第19章不能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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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ia現在要專心對付那個男人,所以她可以給我的關注十分有限,但我仍沒有料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她的聲音十分疲憊地對我説:“對不起,他成功了…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
“你真的沒事嗎?”她的聲音並沒有顯出多少絕望,但我知道,她的心底越是紛繁複雜,她的面孔和聲音就越是單調幹淨。
她只是歉然地説:“對不起,姐姐。我現在所能給你的,只有一部分錢和一個消息。京極會是看在沈家的份上讓你走的,現在我在沈家失勢,你就危險了,我不認為近衞紫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
““所以,你必須逃了,聽我説,我建議你去巴黎…我請求了vincent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照拂你。你先去醫院,然後讓醫生裝做幫助一個病人轉院,然後馬上帶着他上巴羅那到加萊的船,到時候vincent會在那邊接應你們的。”
“他不是在西班牙有勢力嗎?既然願意在巴黎保護我們,何不在這裏庇護我們呢?”alicia沉默許久:“因為我要逃了。
我現在就在機場,我想我需要一個時間,去接受所有的這些事情。因為西班牙離非洲最近,所以我想他留在西班牙的勢力會第一時間被派去找我。再者,他在西班牙的活動能力,到底沒有他在巴黎強,所以你最好出其不意地離開巴羅那。”我疑惑,但她不説我也就不勉強:“你不怕他拿我來威脅你嗎?畢竟他應該知道,你在最危急的時候仍然不忘記救我,我會是很好的籌碼。”
“沒用的,這是我最後一次用這個手機,我要在中東人間蒸發…如果與任何人都失去聯繫,那麼他再怎樣想威脅你都沒用,何況,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説了要保護你,就絕對不會背盟。”她説得堅決。我嘆息一聲,這個倔強的孩子,難道沒覺到自己話裏對那個男人的信賴麼:“那麼,希望你早
得到內心的解
。”
“謝謝你,我的姐姐。”我手邊並沒有值得隨身攜帶的東西,不斷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逃跑。像往常一樣,準時地去醫院探望慎,醫生説他的身體已經得到了一定的恢復,這讓我又燃起了希望。
拜託他明天藉口轉院的事情,幫我把慎運走,他點頭答應,表示alicia已經與他約好,如此我便放心了,長出一口氣,想起自己本沒有護照,只是個黑户口,嘆息一聲,決定前往聖家堂。
未嘗不是惑敵人的好方法,我還記得年少時候的我,是多麼虔誠地去朝聖,這座堅持興建了3個世紀的建築直到現在也沒有完成…
1884年始建的它,見證了1926年偉大的高迪意外身故的悲劇。現在,深褐的教堂周圍還有高大的起重吊臂和腳手架,可是已經可以初窺它的全貌了。
我站在立面體最多的一個方向,忽然有些失落…我第一次知道高迪,就是因為他對聖家堂的堅持和他那光怪陸離的幻想。他有着西班牙藝術巨匠們都有的通病…為了實現心中所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
聖家堂耗費的時間金錢可以估量,可是當衣衫襤褸的高迪在從聖家堂返回自己家而被有軌電車撞上的剎那,我不知道他是否曾後悔過。
他為了讓這座教堂成為真正的經典,甚至瘋狂到尋找死嬰埋葬來合聖經中描述的殘忍的以
列王
吃嬰兒的故事。高迪本可以不死的,可是他破舊的衣服,使發現他的人把他送去了貧民醫院,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
當他的朋友要把他轉到貴族醫院時,他拒絕了,只説了一句:“i"mhereamongthepoor。”我不知道他説的西班牙原文是什麼,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已足以使我落淚。
巴羅那的驕傲,就連離開這世界的時候,都能讓全巴
羅那的人民為之驕傲。看過4尖塔,3座貼滿彩磚的華麗門
,拉下墨鏡,在4月就已經陽光燦爛的巴
羅那,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哭泣的面孔,他們都應該為高迪的教堂、高迪的公園、高迪的公寓而驕傲開懷。
“annabella!”這聲音太過悉,以致於我的身體都情不自
地顫抖了起來,轉身,在陽光下閃爍着光澤的黑
捲髮,還有那雙堅定的藍眼睛:“你好。”我與他似乎已經分隔了很久,久到我居然把他拋卻在腦後,一心一意地照顧着慎。他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考慮措辭似的:“你已經不認為我們是戀人了吧?”我點頭:“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現在想守護的那個人,已經等了我11年,或許更久。”他苦澀地笑了笑:“不,你只是讓我從一場無邊無際的絕望裏得到解
,就只是這樣而已。
你答應與我在一起,只是不想我傷心而已…你應該做一個灑的敢於追求你理想的姑娘,那才是真的你。”
“你知不知道,你其實並不冷,你只是畏懼,畏懼那些追求你的人不是因為你內心的美麗心動,你頑固地認定他們愛你的面孔、你的身體,他們對你黑水晶般眼睛的讚美,黑
綢緞似的頭髮的恭維,都是不牢靠的。”
“一旦你的眼睛變得渾濁,你的頭髮變成毫無生氣的銀絲,他們就會離開你…你錯了,在這世界上,總有人會因為你惡作劇成功後的大笑而會心微笑,會因為你對着古琴安靜的姿態動心,會因為你在做義工時耐心的勸解而愛你。”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吧,我想,你所珍惜的那個男人,一定明白你的美麗之處,就在於你是你自己。”他就這樣一步一句話,我從來沒想過,在我面前會變得木訥寡言的fabio是這樣瞭解我,不是慎對我小時侯自私自我的瞭解,不是紫對我陰暗無恥那一面的瞭解,在他的眼裏,我就是那個自在的我。
他抬起我的臉,輕輕親吻我的嘴,藍
眼睛裏只有一個我:“我從沒對你説過那句話,即使我曾經霸道地要求你跟我
往。”
“可是現在我告訴你,我的annabella,我與你分手,只是因為我愛你。”
“你愛我?”看進他的眼睛,堅定不移地直視着我“那麼我最痛苦的時候…我被人強暴的時候,我被父親背叛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向他嘶吼出聲,宣我眾叛親離的可悲事實…除了alicia,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
他愣在那裏,表情痛苦,近乎扭曲,然而卻沒有作聲,半晌之後,才輕聲説了一句:“對不起,那時候我不能在你身邊,所以,我沒有資格到現在才來索求你的愛,所以我…”
“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以後再見吧…還是朋友?”我朝他伸出手。他搖頭:“不,我們不能做朋友。”他的拒絕讓我有些難堪,收回手,朝他笑了笑,就轉身準備離開。
“我愛你。”那是一句中文,無比純的中文,發音
暢自然,吐字也很清楚,彷彿説出這句話的人,已經在心裏醖釀了無數次。
以前我曾經和他們兄妹開過玩笑,説中國人一般會很不好意思説“我愛你”反而覺得是iloveyou或者tiamo(意大利語的我愛你)更容易説出來一點。
但是我要聽,我就是要聽我愛的人説出來,他要用最重視我的眼神凝視我,然後對我無比鄭重地説出這句話,之後,哪怕一生都不在説都可以,因為那是我會一生珍藏的回憶。
這是我還小的時候的幻想,但是他居然記住了,可惜的是,那一剎那我沒有回頭,沒有看見他是否真的用全世界只剩下我的眼神凝視我…因為慎,還在那裏等着我。
***很久沒有這樣一清早就起來了,空氣很清新,帶着淡淡的温柔,彷彿我和慎不是要去逃亡,而是要去旅行。
把又長了不少的頭髮小心地梳好,下意識地撫上左邊鎖骨下那朵依然盛開的蓮花,那彷彿還殘留在上面的細密的針眼還在一下一下地痛…難道蓮司出事了麼?甩甩頭,不能想太多了,我能顧及的,也就只有慎而已。
alicia説的沒錯,從她失蹤沒多久開始,vincent。van。westfalen(文森特。範。威斯特法倫)就開始尋找她,並且把他在西班牙的勢力全部趕到了北非和西亞。
但我相信我那個能力卓絕的妹妹,她有心想要逃避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找到她。vincent對我是有些惱怒的,他承諾保護我和慎的安危,原本是有恩於我。
可是我還是袒護了我的妹妹,把她要逃亡的消息匿而不發。所以對他仍然許諾在巴黎給予我們庇護,我是萬分的。我穿上最方便閃躲的寬鬆衣物,心裏很明瞭京極會的人會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對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