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如果這次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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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到女孩身邊,輕輕撫摸她的長髮,眼睛裏盛滿温柔,喚道:“高子,起來,”女孩稚氣未眼睛,看到眼前出現的男人,不由被驚嚇住了。

可是再仔細看了看他的面孔,發現正是她前段時間救助過的男子:“是你!為什麼隨便到我的房間裏來?”當時她正要前往二條的宅邸,他渾身是血地躺在路上,於是她把他帶到二條救治。

而這位很得女子歡喜的在原相模守業平大人,終於見到了九條家小女兒深藏的美麗。

“高子,我來,只是為了你,你是怎樣的美麗啊…這帶有些桀驁的漂亮的眉,執拗的黑琉璃般的眼睛,稍稍一抿便能拒絕所有好意的幼,我戀着你…”但我卻能知道,此時的在五中將説的這些話,不過是為了哄騙年幼的二條皇后,讓她心甘情願地將身體奉上,如同平安時代所有的貴公子般,表面的高華風雅之下,是惡的靈魂。

尤其,他有着那樣一張姿容端正到絕世的臉。但出乎我預料的是,這個時候的二條皇后,並沒有對他心生戀慕:“不要!你走開,嫫嫫!

“不到13歲就舉行了着裳禮的藤原高子此時並不明白男女之事,但她恐懼在原業平慾望灼燒的眼睛。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嫫嫫按照所有女官的慣例,為這些貴公子尋芳獵豔大開方便之門,最後,女孩子的呼救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響應,男人成的‮情調‬技巧被應用在她青澀的身體上,他滿足,而她痛苦。就是這樣連着幾乎一年的糾纏,女孩的風姿終於由家中眾多的女官之口,傳遍京所有貴公子的耳朵。

而此時她已經是他臠,身心皆苦,不得自由,最後她想到了避居佛門,當她前往前代高僧空海居所時,他居然拖着重病的身體出現,只為挽留她,把她拖向他所處的萬惡的地獄。她凝望眼前的菡萏池,想起無數夜晚裏他‮撫‬她的身體,將她比做蓮花:“那麼,為我採一朵蓮吧,我便心甘情願隨你入地獄。”他果真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走入水中,然後儀態瀟灑地上岸,將蓮花送到她手上。他因為高熱而滾燙的指尖觸及她冰涼的手,他熾熱的目光緊緊纏繞眼前年紀不過是他一半的小小少女,用温柔的情為她打造她永世不能掙的牢籠。

“不,不要答應他!”我猛然坐起,覺心臟揪痛。身後男人的手纏繞上來,彷彿藤蔓般不依不撓地只想將我拉入其中:“怎麼了?”

“我夢到你強暴了高子!”憤怒地轉向那張因為慵懶而格外具有魔的面孔。他的手頓時一僵:“我…”

“你解釋什麼?言辭怎麼能掩蓋這樣可怕的事實,你無恥地強迫了救助你的高子,那時候她還不滿13歲!這樣無恥的你,怎麼能口口聲聲説愛她!”他一個翻身便將我壓在身下:“你懂什麼!那個年代就是如此,我若不先那樣做,高子就會被別人強迫引誘!”

“都是禽獸,”我冷嗤“看你們烏帽直綴木屐,言辭風雅,卻不能掩飾你們的無恥!你趁高子年幼不懂事誘騙她,甚至還讓她愛上你,但我不是高子,我不欠你情…

不對,哪怕我是高子,我也不欠你!高子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卻恩將仇報,她為你犧牲名譽,到頭來卻被你怨恨,你沒有資格愛她,你連恨她的資格都沒有!”

“我…”他鬆開鉗制我的雙手,痛苦地俯趴在我身上“我是真的愛她,我做錯了,可我確實只想跟她在一起啊…”

“那你還不斷地對她重複,要她永遠別妄想你正室的位置!高子從沒有想做後來者的意思,玷污她的人是你!”他虛弱痛苦地道:“不是的,我的那位正室原本與我沒有情,她嫁我之前就有情人,我不是不想與她分開,可她是檀林皇后(嵯峨天皇的皇后橘嘉智子,相當於是在原業平的叔祖母)的內侄孫女,我是不能與她分開的!”我推開他,笑道:“你現在究竟是在原業平還是明石楓,語氣居然這麼虛弱,你這樣深重的怨氣在事實面前也弱化了嗎?”他無言,沉默許久道:“我噬了明石楓,你不知道嗎?不用再動搖我了,你是我的了,緋。為了你,我會剷除近衞紫和九條蓮司的!”會剷除…“他們本沒死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我欣喜極了,欣喜到暫時忽略紫是我仇敵的事實。他面一沉:“別妄想了,所有長老都站在我這一邊,只要我保留蓮司一命,那麼紫就必死無疑!”***紫和蓮司究竟在哪裏呢?我疑惑,離開京極會並不久,我不認為明石楓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一擊就將他們全部擊潰。

然而,我最擔心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慎。不得不説,慎一直是我逃的動力,我依賴着他…而且明石楓之前不也騙我紫和蓮司死了嗎,也許,也許…“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明石楓扔給我一件衣服“紫現在正在他最喜歡的地方,我知道你去過。”我也去過?

“青龍苑的地下?”我放軟聲音“這樣,你讓我先回去好不好?我親眼看到慎的葬禮就跟你回京都。

“明石楓,不,或許我該叫他在原業平,這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千年以前也是這樣,高子…

現在我叫你緋吧,你那時候就是這樣,對我説你想在離開之前去山科拜見你出家的母親,結果就那樣一去不回,把你的身影隱匿在你父親九條大納言的身後,坐視那些人將我們分離。”

“你閉嘴!你為什麼要我在身邊?炫耀你千年以後的成功嗎?但你忘記了,最起碼,你沒辦法控制我的心!”我注意身邊牆上的劍很久了,退離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蹣跚的腿爆發出我難以想象的力量,將那把劍出,以劍尖對着他。

他卻步步近,眼睛一瞬不瞬地鎖定在我身上,如同獵人盯着暮途窮的獵物般自信不移:“如果你能殺我,就儘管殺吧,我一定會在離開這世界的剎那,將你一起帶離。”他是如此篤定,那並不算十分健壯的軀體出徹底放鬆的姿態,而我自己卻是如此緊繃,如果不能見到慎,不能擺這些無謂的糾纏,那麼就如冰見夫人所言,承擔所謂的我前世的孽債,永困常世吧…

反手一刺,卻除了些微的鈍痛之外再無其它,劍從我手中掉落,昏暗的燈光照在磨砂質的劍身上,散出微弱的光芒,如同我螻蟻般的掙扎。

他拉起我的一縷頭髮,低頭輕笑:“我怎麼可能在房裏放真正開鋒過的兇器?緋,你沒有自傷的權利,你的身體,你的心都必須得是我的,得到你的心的慎已經在這裏了,紫,我們這就回去,給他最終的懲罰。

“我順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一個十分常見的瓷質器皿,那明明很温和的白底綠邊的掐絲琺琅忽然刺痛我的眼睛,鼻端的酸澀源源不斷地湧上來,眼前浮起的淚水讓我想要抬頭,不讓眼淚下來。

可是視線卻一步也不忍心離開那容器。

“那是慎的骨灰,”他的聲音放低“他的願望,一直是和你在一起,我承諾了他,讓他在你身邊,但是,你不能再愛他。”他的骨灰!伸出手,想要碰起它,可是手顫抖得這樣厲害,覺每骨頭、每條神經都片片段段地碎裂殆盡,最後,我竟是笑出了聲音來:“我們去京,告訴我,是誰殺了慎。”

“真想知道?”他嘲地看着我“你恨殺了慎的人,很不得把那個人碎屍萬段,是吧?”他這樣有圈套的問句,他以為我聽不出麼?或許我很喜歡慎,可是我骨子裏的血還是冷的:“是誰?是你很想除掉的人吧,或許那個人對我沒有太多的防備,你又準備借刀殺人了吧?”他笑起來,佞地:“我只是想看看,你知道殺害你此前所愛的男人的人是你父親和紫之後,你會怎樣對待他們。”父親和紫!他們恨我的所謂忤逆和背叛,就殘忍地報復在了慎的身上!

“紫現在被囚着,要殺了他很容易,知道嗎?如果你需要的話,儘管殺了他吧。”

“你太善於欺騙了。

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啊,在原業平。”我不能太相信他的,在明石楓和近衞紫之間,我寧願相信紫,因為他不曾欺騙過我,儘管他也只是個殘忍冷漠的人。他忽然嚴肅起面孔對我説:“以天照大神的名義起誓,如果我這次騙了你,就讓我永遠失去一切。”

“誓言是不可信的,如果你和二條皇后之間有永恆不變的誓言,那為什麼沒有兑現呢?”這世間除了慎,沒有人是真正可以讓我全部信賴的。

“你去吧,問問紫,他有他的驕傲,不會否認他和你父親聯手殺了慎的事實。我們該準備上岸了。

“雖然嘴上説不相信他的話,但我明白,如果不是有信心,他不會要我去和紫對質,所以我決定再度回到那個充斥着噩夢的地方。坐在轎車內,想起幾個月前蓮司帶我來到本的情形,在最初我本想不到,我會在這裏找到我黑暗的過往,我從來不曾天真純稚的童年,還有我最最重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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