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血脈比更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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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把眼睛往説話人那邊聚焦,果然是似笑非笑的明石楓。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恐懼地抬頭看他。他哼了一聲:“它命大,沒死。”長吁了一口氣,剛想微笑輕撫孩子,卻聽到他説:“這幾天就待在牀上吧,哪裏都不準去。”那紫要我做的事情怎麼辦?

“為什麼?!”

“你不是想保着它嗎?如果你自己不要它,我也懶得救,”他走過來,遞給我一碗湯“有力氣拿嗎?”我點頭,剛要喝下,隨即遲疑地看着他。

“如果要讓你墮胎,不救就好了,何必給你保胎藥?”他嗤笑我的疑心,但沒有離開,索坐在牀邊看我喝。我打量了房子四周,發現這個房子的調是我從未見過的銀灰:“這裏是?”

“玄武苑我的寢室,你上次來的是我的起居室。”他淡淡地解釋。

“哦,那你能不能…”

“出去?”他笑着問,見我點頭,反倒將身體斜倚到牀上“當然不能,除非,把紫説的藏貨地點告訴我。”

“什麼藏貨地點?難道你説之前你跟紫在説的什麼”公爵“的貨?”我只能裝傻,一旦我説了出來。

那紫就必死無疑了,明石楓忽然困住我的,來到我腿間:“醫生説,你這樣的身體可受不了我的慾望啊,這麼不老實,緋?”

“你以為我要你去殺紫,是真的期待你殺了他嗎?怎麼可能!沒有醫療條件,紫的身體拖不過4個月,貨不出,近衞家也不會好過,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告訴他信任的人,而你,就是我派給他的棋子。”明石楓為自己的計策揚揚自得。我別過臉:“如果是這樣,你就直接殺了我吧,也不用那麼麻煩了,我是不會説的…因為我渴望你死,勝過渴望他死。”他把手上詭異的針亮出來:“真的不怕?我在你身後刺幅白蓮怎樣?”

“你乾脆直接割斷我的動脈算了,20分鐘你輕鬆我解。”我嘆了口氣,他手上拿着兇具,可是我卻忽然覺得他像是把人命當玩具的小孩子。

“緋,我是不會死的,我還等着帶你到三途川(本的冥河)去看看呢,”他得意地笑着“先睡吧,我就不吵你了。”他出去了,但我仍然擔心他會忽然闖進來要挾我…畢竟我是個貪心的人,剛才的話固然是一時氣憤,另一層用意也只是他而已。靜默了一段時間,我按着肚子小心地下牀走向他的書桌,上面不意外地有着紙和筆。

我坐在那張圈椅上,裝作寫記的樣子,然後裝作一不留神讓那頁紙髒了,將它撕了下來,原本的寫有記文字的紙收好,把另一小片撕掉的紙扔進紙簍。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怕監視!明石楓這麼陰險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地放棄對我的監控?我打賭房間裏一定有監視器,所以等我走出房間或者睡着之後去檢查那紙片。

這個晚上我本不敢睡着,果然在我糊糊裏,他又走了進來,先是在書桌旁逗留了一會。

然後又走到我身邊,把紙出來仔細地對比了一下,才又放回我的枕頭底下。我以為他總要走了,誰知他卻將我往右邊挪了挪,然後自己也躺到了我身邊,還非常霸道地鎖住我的上,膛緊貼我的背。

這天已經開始有些悶熱了吧?我扭動了一下,覺這個在我旁邊我就渾身不適。

“緋,我們也可以生個孩子…你的孩子,我不會殺掉它的。慎不是我殺的,知道你是高子之後,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親人。”他不會是知道我醒了吧?他有規律地輕拍着我的手臂,然後動作慢慢緩下來,於是我也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發現陽光灑在外面的梔子花上,淡淡的香味瀰漫出一種幸福

我剛準備到陽台上嗅聞花香,就被明石楓抱住:“先吃飯,你也不想你的孩子被餓死吧?”他換上了很清的t衫,整個人神采奕奕,我下意識地探向袖子裏那從枕頭下被轉移過來的紙頭,發現還在,終於吁了口氣:“恩。”

“聽説你喜歡中式的白粥,嚐嚐看吧。”他舀出一碗來,朝我微笑。他這一笑,我反倒覺心臟一的,覺他又在進行什麼惡的計劃。

“這幾天都乖乖待在這裏,蓮司不會死心的,但是我又不能傷他,所以你要聽話,否則孩子就危險了。”蓮司要來了?總覺蓮司是這些人裏最值得依靠的一個,也許是因為原來他把我押到京都的路上,也沒有傷害我吧?***我累了,看着房間外不斷遊移着的人影,嘆息了一聲,從鋪着梔子花的窗户望出去,外面倒是沒有人。

他拿了很多cd過來給我,想讓我多聽聽,靜心?隨手翻到一張,是香頌,其中有一首連天王louisamstrong、franksinatra這樣的人都翻唱過,於是按下播放鍵覺那旋律。

是小野麗莎的聲音,我閉上眼睛,想要為心中的空落哀悼。我把慎的骨灰留在紫那裏,不知道慎會不會生氣。

可是隻要我不向明石楓透紫藏貨的地點,只要我把近衞蒼聯絡到,那作為人質的慎的骨灰,就會安然地回來了吧?

房間另一邊離對面有一條小溪的寬度,明石楓大約覺得我不會冒着失去孩子風險隨便走動的吧?但為了我和它的未來,我得賭這一把。打開窗户,試圖將裙裾拉起,使自己便於跨過小溪。

可是當我真正跨越之後,我赫然發現,面前那個黑髮黑眼、有着凌厲眼神的男人,不正是蓮司嗎?!

“我來了,緋,”他朝我笑,笑容使他刀刻般的面孔顯得柔和“如同我之前承諾過的,我來接你了。”他向我張開雙臂,可是他身後的那羣黑衣人讓我畏懼,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快步走向我,面孔上帶着憂心:“小心!”將我牢牢控制在懷裏,才温和着聲音解釋道:“這是長老們的人,別怕,為了你,我會幹掉明石。”

“不,”我搖頭“蓮司,他不是明石,他就是在原業平,他侵了明石的靈魂…你母親的眼睛,果然從來沒有看錯。”他卻搖頭:“你錯了,真正的在原業平不是他,明石只是神分裂,他串通了狩龍堂想把”京“推翻,卻沒想到會被冷泉催眠。”催眠?!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冷泉?!”

“沒錯,所以別擔心,長老們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袖手旁觀。”他輕輕摸起了我的頭髮,似乎想要寬我的樣子。

“長老們的反對,本不重要…因為現在在”京“呼風喚雨的人,是我。”明石楓從一邊走過來,以他冰涼而優雅的聲音説道。冷泉依然恭敬地站在他身邊,只是嘴角過於篤定的笑容在此刻看來,竟有了些喧賓奪主的曖昧。

“明石,你該醒了,然後去地獄,向慎贖罪。”蓮司看着他,眼底帶着同情,彷彿在看一個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世界的幼稚兒童。

明石楓那慾和妖冶並存的面孔此刻忽然打起了劇烈的褶皺,眼底瀰漫開痛苦的深紅,他劇烈地顫抖着身體轉向一旁貌似恭敬侍立的冷泉,指尖無法遏止地發顫:“冷泉…藥…”冷泉冷漠地看着他,嘴角忽然勾起一個弧度:“哥哥,你這樣惡的靈魂都無法熬過10年,是不是這個藥太厲害了呢?”

“哥哥,你知道的,”微雨“是沒有真正的解藥的,臨時的解毒劑就是它自己,但這樣無異於飲鴆止渴。

何況我已經在這裏面加入了最純的冰毒…所以你,就快離開這世界了啊。”冷泉微笑着看着因為不堪藥折磨而伏跪在他腳邊乞求着的明石楓,眼睛裏除了冷漠和得意再無其它。

“不、可能…”微雨“、是、我配…我不可、能死…”明石楓不斷地搐着,因為‮物藥‬和驚懼而瞠大的眼眸出強烈的不甘心。

“你叫他哥哥?”我疑惑,同時看到不斷搐着的、曾經驕傲而慾的男人,忽然有些悲從中來。冷泉點了點頭:“我母親就是狩龍堂上代的堂主冷凝,16歲時因為被楠策強暴而生了我。”他眼睛裏輻出強烈的恨意:“你們都給我聽着,我是個中國人,我身上沒有你們這些人引以為傲的髒污血統,所以我要讓楠木家和橘家斷子絕孫!”他一腳踢開在他腳邊掙扎着的明石楓,身後那些大約屬於狩龍堂英的深西裝男子將我們徹底包圍。我使勁捏了捏手裏的紙條,除了悔恨自己怎麼不早行動之外毫無辦法。

蓮司不斷撫摸着我的背,似乎想借此給予我一些安。冷泉此時忽然走近我們,向我伸出手:“我知道你叫雪緋,因為你是真正的中國人,你的血脈比我更純淨,所以請跟隨我。”他的語氣很温柔,清泉般的聲音裏帶上了淺淡的真誠,似乎格外有説服力,然而我卻必須拒絕這來自惡魔的邀請:“你錯了,我父親是鷹司經平,母親是下部綾子,我其實該是個純粹的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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