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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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自習了麼?”
“不去了,一會我要出去買點文具。”
“那我給你點吃的。”小薇回到自己的牀上,把內褲
下往牀上一擺,然後用顫抖的手將
記放在了內褲旁邊,想了一會又把
記收了回去,又過了一會又放了出來,反覆七八次後,她終於將抓向
記的手停在了空中,那劇烈的心跳幾乎讓小薇難以承受。
“小薇,吃飯了。”
“豁出去了!”小薇一咬牙一跺腳,將記留在了這裏,然後轉身吃飯去了。
“四姨又打麻將去了。”
“肯定的,最近還加點了呢,平時每天最多打到十一二點,現在兩三點都是有可能了。”
“那不影響工作嗎?”小薇咔嚓咬了一口黃瓜,好奇的問到。
“呵呵,現在你四姨可神仙了,説不去就不去,快換工作了,無所謂了。”
“哦。”小薇自然能聽出了四姨夫語氣裏的一點酸味,她吃完飯就推開門向外走。
“四姨夫我去買文具了,半個小時後回來。”
“啊,去吧。”沒有穿內褲,只穿條條白
連衣裙的小薇走在大街上分外的緊張,小薇覺得自己的腿都是一直顫的,她一走出房門就後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四姨夫看了
記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呢?
記得有一次父母談論四姨夫,母親説他膽小如鼠,不會做什麼壞事,這也是一個優點,而父親卻説,膽小的人一旦有恃無恐,那他做的事情比膽大的人更加的變本加厲,那四姨夫會不會在看了記之後有恃無恐了,對自己更加的變本加厲呢?
如果自己和四姨夫的事情被四姨知道了,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在回家的路上,小薇更加的緊張了,這個世界好像漸漸離她遠去了,周圍的人的面目也開始模糊,她覺得自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領土上,一切都顯得陌生而遙遠,彷徨而不安,此刻任何人只有給她一條鎖鏈,套在她脖子上,就可以提供給她足夠的安全,讓小薇心甘情願的跟他走。
“好俊的閨女啊,到十九歲了嗎?”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定睛一看,是幾乎每天她都能看見的那個賣水果的大媽,此刻,對方正對她出温暖而好奇的笑容,也不知怎地,這個瞬間,讓小薇安定了許多,她的臉也
出了與其同樣的和善笑容。
“阿姨,我才十八歲。”十五歲的少女面不改的撒了個謊,其實除了認識她的人之外,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這是謊言。
“哎呀,才十八,比我家那丫頭看起來都大,她比你大一歲呢,她要是有你一半的長相,我這個做媽的真不知道要高興成啥樣,閨女,你太俊了,還是大高個。”婦女里語氣透着的羨慕勁就別提了,其實每個做媽的眼裏女兒都好看,但是小薇的美麗還是征服她,讓她不得不承讓,自家丫頭差人家好遠。
直到看不見小薇的背影了,她才收回視線,似乎生意的冷清,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發生了這個小曲,讓小薇惴惴的心情放鬆了許多,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還怕什麼呢?既然已經無法回頭了,那就大踏步的走下去吧,不給自己任何動搖和後悔的機會可能就不那麼糾結了,不是嗎?
路邊的鏡子裏,小薇看見了亭亭玉立的自己,完全綻放的美麗,筆直的腿雙支起纖細的肢,纖細的
肢上是
的雙
。
的雙
上是粉白的脖頸,粉白的脖頸上是秀麗的臉龐,將綁下的黑髮如瀑布一樣垂下來,遮蓋掉那最後一點的青澀和羞澀,她
了
,大踏步的往院子裏走去,每走一步,腿雙之間都會滲出比前一步更多的水跡…
而此時的陳達,正經歷着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神海嘯,他從頭到尾看完了小薇的
記,整個人徹底呆掉了,有那麼幾分鐘都喪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腦海裏一片空白,回過神來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又看了一遍,又蒙了一次,再回神,再看,他捏自己大腿,刪自己耳光,咬自己手指,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證明這不是做夢的時候,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宇境啊林宇境,你真生了個好女兒,報應,都他媽是報應啊。你不是狂麼,你不是高貴麼,你不是連眼角都懶得抬起看我這個下里巴人麼?那就讓我把你美麗的小女兒變成這個世界最下賤的女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癲狂,笑的通暢,壓在心裏幾十年的石頭好像一下子去了,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和委屈,都因為這一刻的到來有了價值,原來,他一直等待的這一天,是用這樣的方式到來的,他一直渴望的報復的出口,竟然是小薇。
笑到眼角濕潤,他也漸漸的陷入了回憶,還記得他對蔣心潔那段苦戀,他們能走到一起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卻隱含着別樣的內情。
這是他們能成為夫的原因,也是他們之間最大的秘密。
那一年陳達遠沒有這樣胖,頭髮也沒有謝頂,個子雖然矮了一些看起來還是蠻神,整個人很有活力,是還是個眼裏的一切都是希望的積極上進的小夥子。
當時他和蔣心潔都在國營百貨工作,結婚後才被林宇境一手安排分別去了藥廠和紡織廠。
當他第一眼看到蔣心潔的時候,就立即被住了,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條件比其他一些被她
住的男人差的太遠,當時的他只敢遠觀,不敢接近,當然,蔣心潔的眼裏也
本沒有他,跟她打得火熱的,是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王志。
陳達每天的心情就像過山車,每次看到蔣心潔他都會興奮的忘乎所以,可是一旦撞見她和王志在一起,就難過的要命,可能當時在國營百貨有很多小夥子和他心情一樣吧,陳達連每一次蔣心潔對他點頭的瞬間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愛與被愛的區分,被愛之人的許多不經意的瞬間,都會成為默默愛她那人生活裏值得紀念的永恆,在每個睡不着的夜晚來回的放映。
可是後來不知為何,他發現蔣心潔的微笑一天天的變少,而那個叫王志好像有意躲着她一樣,這讓他奇怪,也讓他開心,不管自己有沒有機會吧,心上人身邊沒有男人自然是件好事。
這一天,兩人一起去水房是取自己的飯盒,那個時代都是用那種鐵皮飯盒帶飯的,然後放到單位的熱水房加熱,中午的時候取出來就能吃了,他們碰面的時候蔣心潔竟然破天荒對着陳達一笑,這可是從來沒有的意思,雖然這個微笑用來遮掩自己的情緒比打招呼的意味更多些。
也許是受到了這個笑容的勵,他鼓足勇氣邀請對方與他一起吃午餐,也許是不好意思拒絕,也許一起吃個午餐沒有什麼,蔣心潔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那個中午,兩個人説了很多話,一下子距離就拉近了許多,陳達愕然發現,他的心上人也不是那麼難以接近,自己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從此以後他展開了近乎瘋狂的攻勢,這裏面的甘苦和甜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不過一句話足以概括,愛一個人是幸福的,陳達是忙碌的。
誠所至,金石為開,在某個並不太美麗的午後,陳達如願以償的牽到了心上人的小手,那一刻的他被決堤的快樂所淹沒,他看着蔣心潔有些微紅的美麗的臉,竟然生出了我居然真的成功了這樣的豪情壯志。
就這樣,一個矮個子哪裏都不出的男人,成為單位最美麗女人的男朋友,而那個叫王志的人,同時也轉到了其他單位,一切對陳達來説都顯得那麼美好,這是他有記憶以來最快樂的一段
子,直到兩個月的一天,他遭到了噩夢一樣的打擊。
成了情侶之後,兩人也習慣的騎自行車一起下班,每次陳達都把蔣心潔送到離家不遠的地方在打道回府,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無論什麼天氣,都風雨無阻。
這一天,兩個人正在有説有笑的相伴而行,突然低,蔣心潔停下自行車,跑到道邊就吐了起來,這讓陳達十分擔心,他問道:“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不問還好,這一問就把心上人的眼淚問了出來,蔣心潔什麼都不説,就在哪裏噼裏啪啦掉眼淚,而且越哭越傷心,陳達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
他也不知道怎麼安後,就那樣默默在旁邊傻站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停下哭聲的蔣心潔告訴了他一個幾乎等於天塌的消息,她懷孕了。
故事不復雜,造勢者王志,因為家裏的利益婚姻安排放棄了蔣心潔,在兩個人多次發生關係以後。
在那個很重視貞的年代,這對女人來説是不可饒恕的錯誤,陳達登時傻掉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只能任由蔣心潔哭着説讓他離開她,離開這個不自愛的女人。
看到心上人哭到崩潰,陳達忽然覺得,只要能讓她停止哭泣,出笑臉,那就什麼都不重要。
他什麼都沒説,就是提供了一個懷抱,在他並不寬厚的肩膀上,承擔了這一切,後來甚至是他帶着蔣心潔去外地打的抬,就在這段時間裏,讓蔣心潔習慣了對他的依賴,兩個人終於在無數風雨後,在鋪天蓋地為蔣心潔的惋惜裏,結成了夫。他成了糟蹋鮮花的牛糞。
他不在乎,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就比什麼都滿足,結婚後兩個人也相愛了幾年,可是生活註定是無法平靜的海,愛情的力量終歸要歸於平淡,後來蔣心慧嫁給林宇境之後,一切都變了,他的生活,他的家庭,他的子,一切的一切。
那時候國營商場已經舉步維艱,幾個月才能發一次工資,蔣心潔在姐夫的幫助下到了紡織廠。
剛開始還沒什麼,可是每月子都能拿回是自己兩倍的工資還是現錢的時候,那種説不出的痛苦就讓陳達分外的煎熬。
剛開始蔣心潔還不覺得如何,後來陳達也發現了,子對他已經有了不滿,在無數個比較下,他成了沒用的,讓
子羞於啓齒的男人。
人家誰誰如何如何,誰誰的丈夫如何如何,給誰誰買了什麼什麼,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子口中
,是的,蔣心潔可能是無心的,就因為無心的才更可怕,它一次又一次將陳達尷尬的處境無數次的放大,讓這個幾個月都無法往家裏拿一分錢的男人顯得格外的卑微。
後來子説,再不我去求求姐夫,也給你換個工作吧,要沒有這段經歷,陳達説不定就拒絕了,可是殘酷的生活磨光了他的瑞氣,兩個人一起帶着微不足道的禮物,一個糕點盒子,走進了姐夫家的門。
在林宇境家冷酷漆黑的大鐵門面前,陳達覺得自己是那麼渺小,這個傳説中的姐夫,就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一次,那時候陳達還覺得沒什麼,畢竟姐夫對他來説,是遙不可攀的存在,有足夠的理由漠視一個連工資都發不出,越來越矮,越來越胖,越來頭髮越少的唯唯諾諾的男人。
可是這一次走進林宇境的房子裏,讓他真正的到了心寒,本來是他先進的門,蔣心潔在他後面,可是林宇境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和蔣心潔打了招呼。這個場景他一生忘不了,那種前所未有的羞辱
讓陳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看出來了,林宇境並非有意怠慢他,而是真真正正的瞧不起他,真切到了無需掩飾的地步。
他真恨不得甩手就走,可是他的氣概早在子的絮叨裏蒸發了,他不想再聽
子在耳邊説誰誰的男人怎麼怎麼好,他也要
起
板做真正的男人,為了這一天,他可以忍受任何的侮辱和蔑視。
很順利,聽到蔣心潔的要求林宇境只是點點頭,播了電話三分鐘就將陳達送進了藥廠,那個晚上他一句話都沒説,一是驚訝於姐夫巨大的能量,二是覺得對方處理他和處理一條小狗真沒什麼區別。
那個晚上子特別的高興,難得的在牀上主動了一回,面對熱情如火的
子,陳達才緩緩的吐一口氣,既然她能歡喜,自己受點委屈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