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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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處處，柳絮紛飛。

暄城的天，飄舞着如雪般的漫天花瓣。

繽紛花落擋不住的詩意夾雜着微醺香氣，惹的行徑路人莫不放慢腳步，貪戀着這初暖陽。

寬大的長街上，擺着許多巧的攤檔，不時有着南腔北調的路人踏着閒暇的腳步上着路。穿著裳的孩子們在廣場上的老榕樹下嘻戲玩鬧着，傳出陣陣咯咯輕笑，為這暄城帶進了初的朝氣。

聳立在城東的天下樓，在亂舞的飛花中，威嚴的氣勢也跟着柔化了不少。

天下樓是國內的第一大商行，共分南北二樓，分別坐鎮江南暄城與京師。天下樓這個名號在全國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在暄城旗下的各式買賣遍佈其中，暄城的百姓幾乎都靠着天下樓維持生計，雖説不上是富可敵國，卻也是富甲一方的巨賈了。

“唐總管，君恆公子回來了嗎？”來福手握着一封信函，踏着急促的腳步衝進後院之內，向點收着乾貨的男人道。

寬大的後院內，就見許多身穿布麻衣的工人正扛着貨物自後門步進穿梭。

今兒個適逢初一，是天下樓添進用品的子，自不同商行的下人分別扛着柴、米、油、鹽、醬、醋、茶，一箱一袋的逐一運送入倉庫之內。

握着書冊，打點着一切的唐總管一見來福吁吁的跑來，頗為訝異地問道:“喔，來福？這時候你怎幺會在這裏？”

“三少爺吩咐我來找君恆公子的，君恆公子他還在這嗎？”來福微着氣問道。

“公子剛離開不久。”

“啊？”來福追問。

“那公子有沒有代去哪裏了？”

“好像是到當鋪對帳去了。”唐總管説道。

“喔！那我去當鋪找公子好了！”當鋪…

“君恆公子在嗎？”

“他剛走了，到銀樓去呢！”當鋪總管道。

銀樓…

“君恆公子在嗎？”來福氣噓噓地靠在木櫃上，向銀樓總管門道。

“君恆公子啊？他才剛走掉了，好像是到喜雀樓去了！”喜雀樓…

“別告訴我君恆公子走了！”來福人才步入熱鬧人多的喜雀樓，便不地擊掌於桌上，向掌櫃聲道。

“呃…這…”掌櫃面帶難地一頓，乾笑道:“君恆公子他真的走了，説要到錢莊去。”

“什幺？又走了？”來福雙眼睜得好大，但覺呼困難。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來福沮喪地垂下雙肩，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走出喜雀樓仰天慘叫了一聲:“君恆公子啊！你到底在那兒啊！”回答他的，是路人們異樣的目光，及一聲醇厚的男音…

“我在這裏。”這幺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來福倒了一口涼氣，差點跌個啷噹。

“赫！”他猛然轉身一看，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個俊美得讓人尖叫的男人！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般雕刻出來的剛稜有力，橫架在一雙如深潭般、黝黑的眼眸上，是一道鎖着許多深沉心事般的濃眉。高大的身材穿著一身沉的袍子，不凡的衣料包裹着牡高挑的軀體，簡單的裝束沒有影響到他身上凌厲而尊貴的氣息。

他是紀君恆，是天下樓重金禮聘自莒城請來幫忙打理商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