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反擊卷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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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姨，我想，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幫不了他什麼，我並沒有能夠幫助他的本領。”裴莫淡淡説道。

或者這就是他要推開自己的原因吧，説到底，自己是個無能的女人，在他的世界裏，自己是個累贅，一無是處，自己對他的用處甚至抵不上洛雅！

“什麼也幫不了他？！”蕭晴明顯的惱怒了“你分明可以選擇與他並肩戰鬥，可以選擇與他共同抗敵的！”

“晴姨，共同這個詞是用在能夠互相扶持，互相支助的人之間的，在他選擇的這場戰爭中，我完全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人，怎麼共同法？”

“可是你至少可以陪在他身邊！難道這樣也做不到嗎？裴莫，不要怪我説話太重，可是，你實在太自私了！你的眼裏心裏就只有小俊，無論沐風為你做了什麼，付出多少，你都看不到聽不見，或者説，你都裝作看不到聽不見！你就只顧着你的弟弟，拿他做着藉口，逃避你應該同等回報沐風的藉口！你口口聲聲説是為了顧着小俊的安危，所以遠遠的避開那個危險的漩渦，躲在沐風為你建造的避風港裏，心安理得的躲着。你説這是為了俊，其實，你本就是為了自己！你害怕陸金榮，你怕惹上這些事會最終喪命！你本就是因為心裏沒有沐風，你本不愛他！”

“不是的！晴姨，不是這樣的！”裴莫忽然恐懼起來，雖然蕭晴的話，她並不能夠認同，可是。忽然間卻恐懼起來，或者，自己真的就如她説地這般自私呢。

“不是？！”蕭晴越發憤怒。

“那你為什麼不陪他一起面對？！為什麼要選擇放棄？你本就不懂什麼叫愛！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愛！”蕭晴一把掀開蓋在腿上的毯。小説網。出了兩截空蕩蕩的褲腿，齊齊地從大腿處截斷了！

“這才是愛！是為了愛人可以放棄一切！”她自從截去‮腿雙‬之後，還從來沒有在人前揭開過毯子，現在驟然揭開，連自己都受不了這刺。悲痛到幾乎不能坐住。

“你能做到嗎？你能做到為愛的人去死，死不了還要苟且活在人世，活下來還要苦苦等候，等不來也絕不放棄嗎？你本就做不到！因為你心裏沒有這樣地愛！你甚至連陪在他的身邊都不願意！你明知他視你、視你最寶貝的弟弟為珍寶，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你明知他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你們，想盡一切辦法地保護你們，卻還是要離開他。他不過是一次不能顧及你們，你便對他失去了信心。產生了懷疑。裴莫，你捫心自問，你當他是什麼？你可曾當他是真誠相對的愛人。你分明是把他當作能夠你和俊的救命稻草！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你以為靠着他便可以再不用擔心和煩憂。你以為終於可以選擇放下擔子。可以有依靠了，所以。你便死死的抓住這救命稻草，裴莫，沐風對你而言，不過是個求與不求回報的神而已！可是，你沒想到他並不是神，他還是沒能阻止和避免你們陷入險境，雖然他後來也全力營救出了你們，但是你卻對他失去了信心。

裴莫，沐風不是神！他只是個人而已，還是個有一些些殘缺的人而已，他已經盡他最大的力量來保護你和小俊，你怎麼能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毫無保留的愛，卻不思回報？！這就是你説的愛？你地愛就是這樣？！”

“不是的，晴姨，不是這樣地！”裴莫已經淚如雨下。蕭晴地話字字句句如針一般紮在她的心上，刺得她無處遁形。

或許她説地沒錯，自己也許就是這樣自私的一個人，自己從來都是緊緊的抓住沐風不肯放，從來都是他為自己和俊付出，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立場。就象現在，自己也只是怨恨他不願跟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從此過寧靜的生活，卻本沒有想過他的不得已！他的母親無辜喪命，這殺母之仇，他又要如何忍下！

她哭得痛苦悔恨，也哭得情真意切，蕭晴在一旁也不免動容，話語間不再那般凜冽。

“裴莫，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如果裴俊對你的重要遠勝於沐風，如果你們姐弟的安危遠勝於沐風，那麼我便不再勉強你，我甚至可以安排你們去國外，從此過着真正寧靜的生活。這其實也是沐風的意思，他一直希望你能遠離這血腥殘忍的江湖紛爭，所以才執意要選擇獨自面對！裴莫，他能夠為你考慮到的，全部都考慮了，也全部都做了，你何去何從，就看你自己！只是我相信，你若真的選擇離開，他的心不會如他的外表這般堅強，不會沒有知覺，他的心痛或者比我能想象的更甚！”説完這話時，蕭晴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的神，彷彿剛才的一切全都沒有發生過，優雅的拾起毯，重又蓋回腿上，從容的推着車，離開了房間，但這一次，她沒有關上門。門就這樣敞開着，裏面是哭倒在地的裴莫，外面是一臉驚詫不知所措的笑彌勒。她…願意留下來了？”

“大概不會吧。”

“不會？”笑彌勒愣住了。

蕭晴伸手捋開覆在額際的劉海，姿態的優雅與剛才聲嘶力竭喊叫的那副神情判若兩人，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那般嘶喊不過是為了刺裴莫的神經。

“阿笑，聯繫小沐，告訴他，裴莫要回上海了。”

“可是…boos，這樣會不會不好？小沐一直努力的要讓裴莫離開上海，離開那血腥紛爭的江湖，你…這樣讓她回去，會不會不太好？”

“阿笑，或許是我自私了，我實在捨不得小沐一個人去面對陸金榮！撇開他的能力能否應對不説，我只是覺得心疼，這樣辛苦的生活不該他一個人承受，他不是神，也不是聖人，不應該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一切！太辛苦，也太痛苦了，他這麼好的孩子，應該得到愛的！”那孩子對她而言，就彷彿是俊的生命的延續，那是他的孩子，就仿若她自己的孩子一樣，自己的孩子，怎麼會捨得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在一起，就算是面對艱難困苦，至少有他們一同面對！

笑彌勒無語，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愛情觀的碰撞，顯然，蕭晴堅持她的觀點，他不能説她錯，但是也不覺得沐風錯，或許，因為都是男人吧，他更能認同沐風的觀點，身為男人，就要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哪怕這保護是以分開做為代價，甚至以自己的生命做為代價，都無所謂！對裴莫來説，這一回去，便兇吉難料了，在這個江湖，她可是個完全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