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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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哪些?還記得什麼?
明知道蔣御文就在一旁怒目而視,知道他恨不得上前把自己大卸八塊,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剋制自己想跟她多説話的心。
“只有這些?”見她沒回應,他忍不住再問。
“唔…”蔣立亭眉頭一皺,認真思索着。
“我記得不只我怕你而已,班上同學很多都很怕你…對,小齊,就是你!”她指着坐在哥哥身旁的同學大叫出聲,“你有一次下課跟紗紗打鬧,不小心撞到殷嶽的桌子,當時你嚇到快哭出來,一直道歉!”叫小齊的男子聞言垮下臉。
“噓,亭亭,這種事情不要講出來!我今天帶女朋友來耶!”拜託讓他在女友面前保持一點形象吧。
“是不想被女朋友知道什麼?你被殷嶽嚇到哭着説對不起,還是你跟紗紗從高中時期就兩小無猜,打打鬧鬧?”別的同學故意取笑道。
“誰跟他(她)兩小無猜啊!”高中時期就天天吵架的小齊和梅紗,不約而同的指着對方的鼻子,默契十足地一同回嘴。
“我瞎了眼嗎?”連這句話都一起説出。
“璞!哈哈哈在場的同學們像是被拉回到了高中時期,全都笑了出來。
“兩小無猜…”這四個字,觸動了蔣立亭腦海中某段很久遠的回憶。
“好像不只是哥哥在你家跟你爸爸學劍道而已,我…好像也跟着去了,我在你家玩過扮家家酒。我小時候還常常寫錯你的名字,有一次你氣不過,我罰寫…”天哪!她竟然想起了很丟臉的童年往事。
“小亭,這種事情不需要想起來,乖,吃東西。”蔣御文眯眼,打斷妹妹繼續記起跟殷嶽相關的回憶。
可蔣立亭卻透過哥哥的態度,想起了他和殷嶽競爭小學的模範生、縣長獎…校際比賽的先發資格,其中,還有他敗給了殷嶽,回家之後不滿地低咆的畫面…嗯…這個還是不要講出來好了,以免好強的哥哥臉皮薄,惱羞成怒。
“好啦。對了,殷嶽,現在大家都長大了,你應該不會再欺負我了吧?我會寫你的名字!”蔣立亭笑着對殷嶽説,神情是活潑快樂的,沒有半點防備。
她嬌俏可愛及不設防的模樣,讓殷嶽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她總是有辦法讓他微笑。
“是嗎?寫給我看。”他伸出手往她面前一遞。
蔣立亭還沒有察覺他這麼做很幼稚,身體已經有了反應,率先拉過他的手,身體挪到他能清楚看見她寫字的角度,伸出小巧的食指,在他寬大的掌心,一筆一劃寫下他的名字。
“哎呀!”她寫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做了這麼可笑的事,她大吃一驚,然後哀嘆,“天哪,可見那時候你一定把我欺負得很慘,才會讓我的身體反應比大腦快,馬上聽話!你千萬不要每次看見我都來這招,我們都長大了!”蔣立亭認真的對殷嶽説,接着皺眉想了想,再問:“你是不是高中的時候也對我這麼做過?”應該不只是小學,高中也這樣對待過她,對吧?
殷嶽看着她認真的小臉,突然有一股想笑的衝動。明知道高中時代曾經短暫同班過的小學弟結婚,一定會聚集很多當年的老同學,也會揭開一些隱瞞了很多年的往事。
但是他想見她,想見得不得了,十年來,他沒有一刻不想念這個女孩,即使心裏清楚也會在這場婚宴上,遇到絕不會給他好臉的“前”好友蔣御文,他還是來了。
“我沒有辦法阻自己我不去做這麼有趣的事。”原本陰鬱的臉龐,因為眼前的女孩,漾出柔和的笑容。
蔣立亭愣住。
“你以前跟我説過一樣的話,對不對?”殷嶽笑出聲來,沒有否認,微微點頭。
“我不會道歉的,我一定會再做同樣的事情。”
“為什麼你長大後會這麼惡劣?”蔣立亭看着不合作的他,不撻伐。
“你小時候明明就不會啊!家裏我最小,又只有我一個女生,堂哥們都沒有人要陪我玩家家酒,只有你會陪我玩,而且我們還在你家用烤箱烤香蕉蛋糕,我烤得很難吃,你也吃了!”她腦海中浮現一個五官深邃的小男孩,穿着深的和服,姿態優雅地跪坐在榻榻米上,皺着眉頭,二話不説的吃着她第一次製作的甜食,後來她才知道那玩意兒難吃得要死。
她也突然想起了早上山門前,在新鄰居屋檐下的那個晴天娃娃,以及記憶中那個温婉的本女人——她是殷嶽的媽媽。
原來他們以前是鄰居,而且住得這麼近。
“媽媽從小就告訴我,不能辜負女孩子的心意。”殷嶽謙虛地回答。
“即使真的很難吃。”
“可惡,我一定會做好吃的蛋糕給你吃,洗刷恥辱!”蔣立亭深覺自己在甜點上的專業被人看輕了。
“我會等着。”殷嶽內心萬分期待。
“就這樣,你不記得別的了?”
“有啊!我還記得小時候玩家家酒,你會堂哥們演我的妹妹和小孩。”他小時候就表現出惡勢力,現在想來真的很好笑。
“你會叫他們把圍巾圍在上,當作裙子。”蔣立亭因為回憶笑眯了眼。
“我如果演媽媽,你就會當爸爸,你曾經説過要我長大後當你的新娘…唉?!”直接把回”憶中的畫面説出來後,她才驚覺自己語出驚人。
想起來很好笑,但説出來很詭異,而且殷嶽被嚇到愣住了,直盯着她説不出話來,害她忽然覺得很窘。
“啊哈哈,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了,好像還沒有上小學,你忘記也很正常,是我太奇怪了。”蔣立亭乾笑着打圓場,一邊暗罵自己的腦袋怎麼會出現這麼久遠的回憶?偏偏近期的都沒有想起來,丟臉死了!
“你不奇怪。”殷嶽嘴角上揚的弧度加深,讓人一眼就能明瞭他的心情從烏雲密佈的陰天,變成了大晴天。
“因為我也記得我小時候説過什麼話,清楚的記得一我説過我會娶你。”他眉眼含笑,看着一臉呆愣的蔣立亭,看得她從尷尬變成更尷尬,對上他目光時還紅了臉,最終不敵他無限深意的笑容,敗下陣來,轉頭去吃菜。
“這個海哲皮好好吃…”一聽就知道是鴕鳥心態的逃避。
殷嶽沒有再迫她,只是笑着,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改變了決定。
原本,他只是想守護着她,只要能夠遠遠的看着她快樂無憂的模樣就好,因為她不記得關於他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