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漩渦與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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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巧碧依然猶豫，很不想讓宗主知道她闖歸龍秘境的事情，再次開口求道:“柳叔，你就通融通融，不要向宗主稟告此事，好麼？求你了！”柳叔知道眼前兩名女子的特殊身份，同樣有些猶豫，忽然神一動，朝遠處瞥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接着一把從萬懷晴手中將血焰搶過，直接收入儲物袋。

“哎呀呀，柳叔你…”萬懷晴正要説話，忽然扭頭向身後看去。

張羌同樣有所應，回身看到一名玉面青年大步走來，面帶微笑之，正是來時遇到過的華東雲。

“柳長老，晚輩聽説兩名聖女人選想要參加歸龍秘境，不知道您是否會將此事彙報給宗主呢？”華東雲神恭敬，抱拳躬身説道。

伸手摸了摸儲物袋，柳叔出一絲滿意神，而後臉驟冷，喝道:“老夫作什麼決定，需要向你彙報麼？華東雲，下次進來之前，先發傳音符經過老夫同意，否則的話，直接轟你出去！”

“柳長老，我歸龍宗講究人人平等，你雖為長老，也不能這樣對待門內弟子吧？”華東雲皺起眉頭，雖説門規上的確有説進入這裏前需要通報，但柳長老姓情和藹，從來沒這麼要求過。現在看來，柳長老是針對他的，想到這裏，心中不有些不快。

“你身為內門弟子，連門規都忘了麼？老夫的話不再説第二遍！”柳長老不再理會華東雲，轉向萬懷晴説道:“你們三個，隨我進去。”話音剛落便轉身離開，離開前冷冷地瞥了眼華東雲。

進入一間簡樸而整潔的內堂之後，柳叔看了眼張羌，説道:“老夫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天賦如何，但你要進入歸龍秘境，就必須能遵守歸龍宗的規矩！”又道:“規矩有三，第一:拿着這枚令牌，有了此物，你便是歸龍宗的盟友，即便將來和本宗弟子起了衝突，我們也不會和你為難的；第二:歸龍宗的一切見聞，包括這幾曰你在本宗看到的，都要保守秘密。雖説本宗這些年已經出世，但目前還不想引起某些勢力的注意。第三:全力幫助她們兩人渡過難關，事成之後，本宗有重謝！”張羌接過一枚赤金令牌，覺得柳叔所言並無不合理之處，便直接答應下來:“晚輩願意遵守這三條規矩。”朝張羌點了點頭，柳叔轉而看着萬懷晴，道:“怎麼？事情已經幫你辦妥，靈石還不上來？”

“真小氣，不就是一點兒靈石麼！”萬懷晴有些不願意地走向前來，直接將一隻鼓鼓的儲物袋遞給柳叔。

“這怎麼是我小氣呢？我可是按照宗門規矩辦事！”柳叔想起一事，強調道:“還有啊，你們一定要注意，這次進入歸龍秘境，有這小子加入還不知道是福是禍，你們萬萬不能大意！若是真找不到那東西的話，便直接回來，我會向宗主多為你們申請一次機會的！”

“就知道柳叔嘴硬心軟！”萬懷晴一臉笑意。

張巧碧謝道:“多謝柳叔，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身為聖女人選，若是闖關失敗的話，便會落下話柄，兩女自然明白柳叔是擔心她們的安危，口上恭敬地答應下來，但心中卻下定決心一定要成功的。

張羌對所謂的“聖女”也十分好奇，但對方既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不好多問。倒是萬懷晴二女為了讓自己一起進入歸龍秘境，似乎花費了不少靈石。

目送張羌三人離開，柳叔手持一枚龜背碎片，陷入沉思之中。

柳叔在屋內來回踱步，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手上龜背碎片，沒有也漸漸地皺了起來。

“不行，宗主特意代過，這兩位聖女人選絕對不能有問題！”柳叔單手一翻，拿出了一細長髮絲，這正是他在卜卦失敗時，趁着爆炸時悄然從前張羌身上取來的。

臉上出一股決然，柳叔回手一拳，重重擊在自己心口上，同一時間，面上一陣不健康的殷紅之浮現出來。

噗地一聲之後，老者鮮紅的血已經將手上髮絲染紅，接着將髮絲向空中一拋，雙手法訣飛速連點。

一道道靈光浮現之後，髮絲的四周浮現出一幅詭異圖案，遠遠看去，倒是和龜背上的紋路有些相似…

張羌跟在萬懷晴二女身旁，正説着話時，忽然臉一紅，他只覺得心臟猛地一縮，臉變得難看起來。

“你怎麼了？”萬懷晴察覺他的異樣，皺眉問道。

張巧碧一雙秀目緊盯張羌，同樣問道:“你沒事吧？”張羌目光閃動，伸手撫了撫心口處，似乎有些疑惑，片晌之後説道:“沒事，可能是這幾曰修煉過，休息下應該沒事了！”自行回到住處，張羌卻心事重重。

卜卦之術竟然真實存在，並且還是大衍神術的一個分支，這讓張羌眼界大開，同時心中還有些不安。

柳叔顯然是個大高手，卜卦之術也十分厲害，可是為什麼這次卜卦會出現意外？

張羌同樣意識到卦器爆炸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可是他當時只是覺到有一股奇怪意識從自己身上掠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卦器自行爆裂了！

“到底怎麼回事？”張羌努力回憶當時柳叔卜卦的場景，一開始的卦象明明是大吉的，可是後來為什麼會出現意外？

張羌不知道答案，心亂如麻。

此行本來是想幫助萬懷晴和張巧碧的，現在看來，似乎因為他的加入，反而讓兩女的歸龍秘境之行更加不確定了。

“雖然他們口上沒説，但心中肯定很擔心！”張羌嘆了口氣，想道:“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全力以赴便是。就算真會遇到什麼意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趁着還有些時間，張羌將小衍法和煉體之法再度修煉了一遍，應着更加穩固的修為，張羌臉上卻沒有一絲輕鬆的意思。

默默地盯着自己的雙手，張羌雙眉緊鎖，因為雙手不知何時變得通紅。

“沒想到修為提升之後，不僅不能壓制體內煞氣，反而讓煞氣變得更加狂暴起來！”張羌已經知道問題所在，可是卻毫無辦法。

“難道説卦象上的未知之數，便是我煞氣隨時可能反噬？”張羌不如此想道。

應着丹田中更加凝厚的煞氣漩渦，張羌一時沒了辦法，自語道:“若是熊尊還在的話，或許還能有辦法，可是現在…”一想到熊尊靈識崩裂，張羌心中有些黯然，忍不住抬起手臂，掀開衣袖，看向那枚玉鏈。

“崑崙，這到底是件什麼寶物？連熊尊這樣的高手，都會為了此寶重傷！”按照熊尊所説，為了以防萬一，熊尊還留了一絲神識在玉鏈之中。

將來若是張羌實力大進，或許能幫熊尊恢復起來。

正沉時，張羌臉一紅，再度受到心臟猛縮的覺。

與此同時，張羌頭頂浮現一隻漩渦，漩渦中透暗紅，如同一片血跡一般。

受到一股俾睨天下的意識朝自己掃蕩而來，張羌‮腿雙‬如同被釘在地上一般，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這是什麼？這種覺似乎是…卜卦之術？”張羌無法確定，雖然心中覺和柳長老卜卦時有些像，但更多的則是不同。

就算同為卜卦之術，這次也絕對比柳長老上次施展厲害許多，因為那股意識掃蕩來的時候，張羌覺得心悸，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來。

張羌心中滿是不安，連出手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

“怎麼辦？”張羌全力催動體內靈力和血，卻絲毫效果都沒有，頭頂上飄蕩而來的意識似乎想要深入張羌體內一般，變得越來越躁動。

那道漩渦逐漸旋轉起來，緊接着一道道暗紅靈光從四面八方圍着張羌，如同蟲子一般想要鑽入張羌體內。

受着身體上傳來的鑽心劇痛，張羌緊要牙關，皮膚上出現一道道紅點，接着，一抹抹血漬滲透出來。

張羌沒有注意到的是，體表浮現出血跡之後，那些鮮血如同有意識一般，順着他的身體，緩緩朝手腕處動。

劇痛之下，張羌的意識有些模糊，但是他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靠着堅強的意志，全力催動體內血，想要緩解下劇痛，同時增強體表的防禦力。

所謂巧成拙，張羌想要運轉體力量抵抗鑽心劇痛，反而導致體內血沿着傷口快速溢出。

即便是修煉之人，也不能失血過多，張羌此時頭腦昏沉，覺得眼皮上如同有千斤之力一般，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張羌手腕處一抹青光散發出來，接着便將張羌給包圍起來。

於此同時，張羌頭頂上急速旋轉的漩渦，忽地一散而來。

一股清涼之意出現在體內，張羌覺得説不出的舒服，面容逐漸放鬆，換做一臉微笑。

“啊！”張羌叫一聲，伸展四肢，全身都放鬆下來。

正在此時，他體表的青光幕急速變大，忽地一爆而開，沖天而去。

此時的歸龍宗，天已暗，門內長老或者弟子都在住處修煉或者休息，沒有人發現一道刺目青光沖天而起，將天空都照成青綠之。

歸龍宗最北部，深入妖獸深林之中，一隻古老的石塔之中，盤坐這一名壯碩中年。

中年四肢遠比常人大，雙眼光閃閃，正是歸龍宗主龍十三。

龍十三神一動，忽然看向遠處，似乎透着石塔，透過虛空，看向百里之外沖天而起的光幕，看到了一身青袍的張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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