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幫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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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興咂了咂味道,忍不住點頭:“嗯…別説,她説不定是個好料子。”

“對吧!”許浩龍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像已經勝券在握。黃少菁醒過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然後全身的劇痛就把她拉回了現實。

嚥唾沫的時候,嗓子有好幾把小刀子在割,口也像是被烙鐵烙過一樣,上半身剛剛一動,她就“啊”的叫出聲來,疼出一身冷汗。

女孩抬起頭,發現自己正躺在網吧二樓那間黑房的沙發上。沒有燈光,屋子黑的像是深不見底的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這裏的,只有身上各處的傷痛提醒着自己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黃少菁緩了足足五分鐘,這才勉強支着身子坐起來,她只覺得兩腿間一片濕膩,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穿上的這條褲襪已經被血染紅了,女孩艱難的蹭下沙發,腿接着就是一軟,膝蓋狠狠地磕在地上。

她用手扶着桌子,努力站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好不容易才將自己挪到了廁所她把全身的衣服都扯了下來,用力擰開淋浴的噴頭,將熱水調到了最大。

滾燙滾燙的熱鋪灑下來,毫不留情的澆在女孩蒼白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火紅,然而女孩卻彷彿對那股刺人的熱量渾然不覺,抓着旁邊的水管,撐着自己的身體站在水之下。

側有兩團淤青,稚的左幾乎被掐的變了形,留着一抹可怕的黑紫。脖子上的勒痕在熱水的浸泡下變得愈發鮮豔。暗的血夾雜着血塊被熱水暈開,不斷從腿間湧下,把浴室的地板染成一片鮮紅。

黃少菁洗着身上每一個角落,幾乎要把皮膚破。可那些淤腫的部位卻無論如何都不敢觸碰,只能藉着滾燙的水衝着那些地方。遲疑了很久,女孩還是將手伸向了縫中間。那裏是傷的最重的地方。

她強忍着撕裂的疼痛,用手小心翼翼的清洗起來,那股鑽心的疼痛像一隻巨大怪獸的爪子,一下子就將她拉入了充滿了恥辱和恐懼的回憶裏。

腸道里淤積的順着手指縫一古腦出來,被旋轉的水捲進了下水道。纖瘦的雙肩終於開始發抖,她在熱水的澆灌之下噎着,無比委屈的哭泣起來。

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了,女孩將身子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又上了點藥,找出新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她一邊做着這些事情,一邊任由眼淚打濕了面頰。她長到現在,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也沒被人這麼欺負過。

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弱小。黃少菁鑽進自己的小房間,死死鎖上房門,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裹住自己。她拿着手機,噎着點開微信,找到邵飛。

“小飛你在哪…”

“能看到我説話麼小飛?”

“求求你説句話。”無人應聲。女孩捧着手機,全身的疼痛和疲倦攪在一起,合上了她的雙眼。她沒能睡很久。一陣不大不小的敲門聲把她吵醒了,黃少菁猛地坐起來。

“誰…誰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丫頭,在裏頭呢?”那個聲音温柔又悉,黃少菁連忙掙扎着打開了門。笙哥穿着皮夾克站在外頭,縮着肩膀,臉通紅,一看就是從外面剛進來。

“沒事兒吧?我倆剛出來,你小五哥特意讓我來看看你。”黃少菁愣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是怎麼回事啊?”

“説是有個傻舉報藏毒,給我倆孫子一樣在暖氣管兒上銬了一夜,後來查明白了,也不是白麪兒,就把我倆撂了,倒黴催的,你倆擔心壞了吧?”笙哥黃少菁腦袋,笑着説。

女孩又想起邵飛,頭一低,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下來。笙哥眉頭一皺:“怎麼了這是?有事兒?”

“沒事…”女孩使勁兒搖頭“就是看你倆給抓了,害怕來着。”笙哥“哦”了一聲,沒全信:“丫頭,有事兒你可得和哥説。”

“真沒事兒…”黃少菁偏頭看了看窗外,天矇矇亮“我好上學了。”笙哥點點頭:“行,你忙活吧。”女孩送笙哥走了。

她知道,這並不代表事情結束了,許浩龍能把小五哥他們進去第一次,就能進去第二次。他把他們放出來,只是因為許浩龍已經把能夠控制自己的把柄捏在了手裏…機械的收拾起屋子和揹包,女孩不住地看自己的手機,邵飛還是沒有信兒。

最後,她只好用長長的圍巾遮住脖子上的淤痕,孤身一人縮成一團去了學校,想着能在那邊和邵飛碰頭。

臨走前,她把一把水果刀進了袖子裏。她打定主意,如果許浩龍再來欺負自己,要麼捅了他,要麼捅了自己,反正不會再連累別人就是了,這是極為折磨的一天。女孩不斷的看着教室的門口,一整天膽戰心驚。

她怕許浩龍突然從門口走進來,又希望邵飛的身影會出現…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兩個人都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消失在她的世界裏。到了週四,黃少菁提溜着一顆心,渾渾噩噩又熬了一天,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這一天平靜的甚至有些沉悶,冬的氣息把學校澆築成枯井一樣,帶着一種説不出的塵土味道。下午四點二十,冗長的晚自習迫不及待的排在了後面,最後一節課眼看就要下課。一個人突然敲響了教室的門。

“鄭老師?您能不能出來一下?”一個男生滿頭大汗的探進頭,最後這節課是班主任老鄭的化學,老鄭莫名其妙的推了推眼鏡,走出了教室。黃少菁認出來,那個男生,名叫萬樹。邵飛和自己説過,那是他的朋友。

女孩如坐針氈,她本能的覺得,這事兒和邵飛有關。老鄭很快就回來了,他沒事兒人一樣開始繼續講課,可黃少菁的心思已經飄了出去。下課鈴剛一響,女孩就衝了出去。

老鄭這邊的課還差幾句沒講利索,讓她嚇了一跳,不過也沒攔着她,畢竟女孩有些事兒不方便,他一個男老師也不好當場發難。黃少菁一路跑到萬樹他們班,卻發現萬樹也沒了影。

下課後撒歡的學生從教室裏魚貫而出,女孩只能無助的站在走廊上,微微紅了眼圈。***萬樹當然不在,他打了輛計程車,朝邵飛家去了,剛才還上着課呢,手機qq突然蹦了條信息,邵飛發的。萬樹一邊心説這小子幹嘛呢,一邊點開了信息欄。

一張血模糊的照片跳了出來,嚇的他一個哆嗦。那是一片紅彤彤的牙齦,還冒着血。

“幫我去給班主任請個假,説我出車禍了。”

“萬樹,我一個人在家,來幫幫我。不要和別人説。”另一條信息。萬樹騰就跳起來,和老師隨口告了個假,連忙衝出了教室。邵飛主意打的不錯。他今天要再不出勤,老鄭課後可就真得給他爹去電話了。

現在老鄭看了照片,萬樹又有聲有給他編了幾句瞎話,這事兒就揭過了,那照片太扎人,由不得老鄭不信。萬樹上邵飛家玩過幾次,腦子也記路。

趕在下班點之前,出租司機這頓竄,四十分鐘就到了地兒。他在樓下按響門鈴,很快就有人應了門。

萬樹三步並作兩步進了電梯,腿一個勁兒的哆嗦。那張照片嚇人,萬樹本來膽子就不算大,心想自己晚上八成得做噩夢,但他更擔心邵飛,那傢伙打架沒個輕重,讓人打成這樣,這得多大仇?

當他走出電梯的時候,邵飛已經站在門廊裏等着他了,萬樹愣了,他從沒見過邵飛這副模樣。邵飛半張臉都是血紅的。

嘴裏的一口的血混着唾沫,順着下巴頦滴滴答答了一身。可他站在那兒,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我,你怎麼了這是?!”萬樹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邵飛對他擺手示意他進來,眉頭皺起來,那是疼的。

他原來還知道疼啊?萬樹這麼想着,莫名其妙的就安心了一些。知道疼,那就還是個正常人。他嘀咕着,跟着邵飛進了門。

“萬樹,”邵飛只能半張着嘴説話,聲音一蹋糊塗“我頭很暈,你來幫我收拾一下。”倆人一起爬上二樓,萬樹看見了那一地混着白花花牙齒的血。

不過這已經不算什麼了,萬樹又不笨,邵飛那一嘴牙總得有個去處吧?他幫邵飛掃了牙,又廢整整三卷廁紙擦淨血,兩個人這才坐在地上了口氣。

“疼不疼?”萬樹看着邵飛那嘴,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擰成一團。

“開始疼的受不了,現在勉強能忍了。”邵飛模模糊糊的説。萬樹看到他手背上青筋還跳着,心裏好大的不落忍。他把手放在邵飛肩膀上,喉嚨發緊。

“誰把你成這樣的?”邵飛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去我們班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黃少菁?”

“不知道。光想着過來了,哪有心思注意別的事兒。”邵飛“嗯”了一聲,低下頭去。他的眼神漸漸變了。

惘、憤恨、興奮…這種種情緒織在一起,扭曲了他的面容,也讓滿身的血更加猙獰,使他越來越像一隻怪物。他面對着萬樹,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和盤托出,再沒任何保留。

萬樹聽着邵飛講着與少菁之間發生的一切,心中暖暖的,然後是驚訝,然後是氣憤,然後是暴怒。當邵飛指着客廳地板那塊泥板説完了一切,萬樹已然是目瞪口呆。

“萬樹,我能信的也就是你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腦子最聰明,你幫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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