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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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殺了誰?”王屠夫一愣,總覺得這個酒鬼跟剛才看上去有點不一樣了,但他並不在意。

手用力一扯,想要從他的鉗制中扯出來,但一扯竟紋絲不動,抓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就好像鐵製的鐐銬,死死的鉗制了他的動作。

他終於變了臉,但並不就此死心,還在使勁的拉扯掙,嘴上罵罵咧咧的:“你這個廢物,趕緊放開老子!竟敢打了老子的兒子之後又毆打了老子,今天這事沒完,你們要麼跪下從這裏一路磕頭到我家,不然的話,就讓老子加倍打回去!”端木崢木然的神中緩緩浮現了一抹沉凝,冷冷説道:“誰是老子?”

“老子…”便是在這個時候,端木璟和端木恬兄妹兩忽然閃身竄了出來,一左一右的側對着王屠夫的膝蓋,狠狠的用盡了全力的踢踩下去。

只聽王屠夫一聲痛哼,然後“砰”的一聲,他膝蓋一彎,直直的就跪倒在了端木崢的面前。

如此變故,就連端木崢都不愣了一下,低頭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王屠夫,忽然微不可察的嘴角。而旁邊那些跟着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們更是一片譁然,看向端木兄妹兩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微微的不一樣了。

就連被王屠夫喊來助威的那幾位,見此狀況也猶如是一悶落下,讓他們連哼都沒有能哼一聲,就默默的後退幾步,退入到了看熱鬧的村民堆中。

他們也只是普通的村民而已,何曾見識過這麼“兇殘”的兩個小孩?乍見之下不由得就被嚇退了,他們可不想跟王屠夫一樣,也被個小娃娃扇耳光,扇成了豬頭!

還是站在這裏看看熱鬧就行了吧。

那麼砰然一跪,王屠夫他自己也是懵了下,直到兩個膝蓋的疼痛狠狠衝擊着大腦皮層的痛覺神經,才將他給痛醒了過來。

這痛,有被兩娃娃踢踩而成的,也有因為這重重一跪,而與地面磕碰成的。

他又惱又羞,惱羞成怒以至於那張本就因為腫了一圈而顯得猙獰的臉越發扭曲成了一團。

他下盤用力就想站起來,卻不想這個時候端木兄妹兩又是極有默契的同時出腳,再次踢在了他的膝彎,讓才懸離了地面的膝蓋再一次遭受了無情的蹂躪。

“分明是你自己管教不好,讓你那沒有教養的兒子嘴賤罵我妹妹!”端木璟不温不火的説着,抬腳輕輕的踩在了王屠夫的左邊膝蓋上。

“我爹爹不過教訓了你那嘴賤沒教養的兒子,你竟敢跑來趁我爹爹酒醉而將他毆打辱罵,我們不願與你爭執你卻還要死抓着不放,被我哥哥打成了豬頭也是活該!”端木恬也抬腳“砰”的一下踩在了王屠夫的右邊膝蓋上。

“我們不想與你鬧,想着那事在我們回家的時候就算是結束了,以後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大家鄉里鄉親的能和睦相處就別紅了眼傷了臉皮。你卻竟還敢跑來我家,撞倒了我妹妹,打碎了我家的碗,還害我妹妹受了傷!”端木璟微微加重了腳下的力道,只聽有“吱咯”聲從王屠夫的膝關節內傳出來。

“你嘴巴還不乾不淨,滿嘴的小子老子小兔崽子還對着我兄妹二人喊打喊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誰敢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痛快不了的囂張樣,你還真以為你手上有一把屠刀,殺過幾頭豬牛羊,就誰都怕你,誰見了你都得退避三舍讓着你?”端木恬腳脖子一擰,踏在他膝蓋上狠狠的踩了下去,好像有“嘣”的一聲,似是什麼東西崩斷了。

王屠夫的臉倏然蒼白又轉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下,已然是聽不清這兩小娃娃在説些什麼,但他倒也硬氣,剛才還因為被踢跪了下來而痛哼,現在面臨着更大的疼痛他卻竟反而咬着牙一聲不吭。

一直站在那木然看着的端木崢忽然目光一閃,伸手輕輕的搭上了他這對兒女的肩膀。

他有時候總覺得他這對兒女身上的黑暗氣息比他這個曾行走在腥風血海中的人還要濃重,就如他們此刻的行為,便是他小時候在他們這個年紀,也從沒做出過這般狠辣的事情。

是生來如此,還是被沾染上了那天晚上的血厲黑暗之氣?

從他們的動作,以及王屠夫此刻的臉來看,他能確定他怕是已經被這兩個孩子傷到了腿上的經脈,現在就算沒人壓制着他,他想要自己站起來也是做不到了的。

此刻看熱鬧的人羣一片死寂,都瞪大了眼睛長大嘴,呆呆的看着依然不温不火的端木璟和神冷峻面無表情形如鬼娃娃般的端木恬,此刻他們看去,就連那個整天都是醉洶洶的,無所事事不事生產還形容萎靡的端木崢,也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有人從遠處奔來,似瘋癲般的扯開擋在前面的人羣,從中直穿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跪在庭院裏的王屠夫,頓時高聲哭喊着撲了過去。

“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呀啊啊?”她扶在王屠夫身側,似乎想要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一拉拉不動,她就更動了“唰”的轉頭盯上了端木崢,指着他便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賬廢物,打了老孃的兒子不算,還教唆你的混賬兒子打了我當家的,現在你們又對我相公做了什麼?你們…”這是一個典型的鄉村婦女,那一副怒目圓睜指手劃腳口沫飛濺破口大罵的模樣,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喋喋不休不帶重複的詞彙量,無不在凸顯着她的兇悍和潑辣,俗稱——潑婦!

端木崢直面如此兇悍與潑辣,剛還有點生氣的神情,一下子就木然了。

他雖在這裏生活了六年多,也見識過許多婦人罵街的陣仗,但至今他也沒有能習慣這樣的猙獰。往常他都是直接繞開的,今天卻是他想繞也繞不開。

他的夫人是進退有度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即便是偶爾的調皮淘氣撒潑,那也是讓人覺得嬌憨可愛的,而絕不可能會是如眼前這樣的面容扭曲神猙獰張開血盆大口肆無忌憚的揮灑着口水。

於是,端木崢看着還在不重樣的謾罵着的王屠夫家的娘子,呆了。

“你罵夠了沒有?”端木恬冷冷的看着她開了口,尤其是當看到自家爹爹那越發木然的神情之後,心裏更是難以言喻的湧上了絲絲火氣,臉卻越發冰冷和漠然,説道“再罵,我便讓你也陪你男人一起跪下!”

“你這個…”王屠夫的娘子大怒,手指向端木恬就要開罵,可猛然對上那雙清冷漠然的眼睛,還有那似乎更加鮮豔滴的豔紅胎記,她突然就在心裏打了個突,一個瑟縮就住了嘴,只有看向端木恬的眼神,依然惡狠狠的。

又有人氣吁吁的抖着一身肥奔進了她家院子,揮舞着雙手扒拉開人羣,然後一個小胖墩就出現在了人羣的最前面。

他一眼看到院子裏的情景,也是一呆,然後顛着他那一身肥衝到了王屠夫的旁邊,拉着他喊道:“爹,你怎麼跪在這裏?發生什麼事了?”這人赫然是王屠夫的兒子,就是那個喊端木恬鬼娃娃被端木崢給聽到了,於是就被打了的傢伙,看他的臉上,現在還殘留着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端木崢的目光在他臉上的紅印上停留了一瞬,然後默然移開視線,將端木璟和端木恬兩人拉了回來。

他伸手架着王屠夫的手,想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女人見狀也忙伸手一起扶,可這兩人,一個是個女人,一個還是個孩子,王屠夫又偏偏體格頗重,這一扶一拉竟是沒有能將他給拉起來。

女人當即又想要大罵,倒是小胖墩心細,一見爹的臉不對,忙對他孃親説道:“娘,你先別忙着罵,爹好像腿腳受傷了。”女人一愣,竟突然一股坐在地上,拍着手哭天搶地了起來。

這下,便是端木恬,也不由得呆了。

小胖墩倒是一臉的平常,只是着急他爹的腿腳,在原地轉了兩圈,忽然對端木崢説道:“端木大叔,我不該説恬恬的壞話,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求求你,給我爹治一下吧,他的腿腳是不是受傷了?”終究也是小孩子心,剛才還將端木崢恨之入骨,轉眼就忘了,不過他竟會這麼説,倒還是讓端木崢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去將王屠夫扶起來。

卻不想王屠夫竟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強忍着疼痛咬牙説道:“老子還死不了,用不着你假好心!”端木崢於是又收回了手,木然説着:“傷到了經脈,若不及時擦藥酒化開瘀傷,以後的行動靈活恐怕也會受影響。”正在對峙的時候,突然又有人從外面衝了進來,這次進來的卻是“呼啦啦”的一大片,一看那些人,竟還是隔壁村的村民。

他們一進來就着急慌忙的喊着:“端木大夫在不在?有人上山遇了猛獸,受傷嚴重!”圍在那看熱鬧的三石村的村民“譁”的一下讓開了路,看到那被抬着進來的隔壁村的村民,有人驚訝的問着:“呀,這麼嚴重,這是在哪遇到了猛獸呀?”

“紫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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