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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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九年衞克菲莊園闆闆將瓊安的結婚禮服拿到燈光下，仔細檢查每一處縫線。

“不錯，”她最後道。

“很不錯，簡單但高雅，適合已經結過婚的婦人，但又不會太過嚴肅…不過我不喜歡你選擇藍。”

“我很高興你贊成。”瓊安打趣道，猜測闆闆會永遠視她為孩子。

闆闆斜瞄着她。

“你變了，孩子，但我很高興。你終於找到自己歸屬的地方，而且我必須説你選對了人。”瓊安驚訝地挑眉。

“你是説你不贊成坎莫？你從不曾對他有過不滿。”

“為什麼要？他是你當時需要的男人，而且善良體貼。我真的很遺憾他突然去世，”闆闆放下結婚禮服。

“我只是認為你應該可以得到更多。我早就認為沙契爾適合你，而且我很高興自己是對的。”瓊安驚訝地道:“你早就認為契爾適合我？考慮到莉蓮在信裏所説的一切…以及他一開始對待我的方式？”

“正因為如此。我從來就不喜歡那個女孩，也不信任她。當時我並不是很確定，但由你最初遇到他後的反應，我覺你終於遇到了對手，”她微微一笑，顯得極為得意。

“果然我是對的。那也正是我選擇去拜訪我妹妹的原因，親愛的瓊安，而且我也等到了好消息。你不能一遇到衝突就回來找你的舊保母…該是你學習自己站起來、自己處理問題，不再借助我的幫助的時候了。”瓊安愣住了好一晌，她走向闆闆，緊緊擁住她。

“你總是如此地睿智。謝謝你…謝謝你所帶給我的一切，包括推我一把，要我自己面對自己的人生和問題。”

“我親愛的瓊安，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每個孩子都需要在時機成時被推出窩外，而你也學會了展翅高飛。我非常以你為傲。”她握緊瓊安的手後，放開了她。

“對了，我真的很喜歡他…他是個聰明人的男子，而且實際。好了，我們再看你其它的衣服吧。”瓊安正要展示其它禮服，邁斯已經帶着帕卡衝了進來。

“嗨，小痹，”她蹲下來抱起他。

“為什麼這麼匆忙跑來？”

“安安，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在你和爸爸的婚禮上，”他着氣道。

“我正在畫馬車的圖畫時突然想到的，急着來告訴你。”

“什麼主意？”她憐愛地輕觸他的面頰。

“你説過你會搭乘馬車到教堂，對不對？”他嚴肅地問。

“是的，小邁。比利會載我到教堂，你要和我一起乘坐馬車嗎？”他用力搖頭。

“我想要騎『番瓜』，跟在你的馬車旁邊。比利可以看着我，但我已經夠大得可以自己騎馬。真的，安安。”瓊安擁緊他，想着她是如此深愛着這對父子…她的一顆心滿溢着愛意。

“你當然可以騎『番瓜』。噢，你一定要騎牠，不然牠會覺得自己被排拒在慶祝的場合外。多麼好的主意！為什麼我沒有早點想到呢？”

“你不可能事事都想到。”邁斯嚴肅自信地道，模樣像極了他父親的翻版。

瓊安凝視着這位小侯爵，想象他十五年後的模樣。

“噢，你已經是小大人了。太好了，婚禮那天，我們一起去教堂。給我幾分鐘試穿禮服，然後我們去告訴你父親這個好主意。來，幫我取縫紉包過來…”契爾忙着翻閲堆在桌上的郵件…絕大多數是祝福他兩天後婚禮的來函…沒有聽到圖書室的門被打開。

“契爾？”

“瓊安吾愛，”他微笑道，專注地翻着郵件。

“聽聽這封信，你絕對會覺得有趣。梵倫汀夫人寫信説她由好友特維利伯爵夫人處聽説了那次彩的舞會。她最喜歡我揪着杭廷頓的衣領那一段…正如我們所想的。噢，還有其它的…”

“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