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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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陳設簡陋,唯獨窗前的一襲白衣觸動了林晚榮的神經,那似是嬌俏的女子,正在凝神思考問題。這白衣白裙,正是寧仙子最喜歡的顏。林晚榮眼中濕潤,手掌微顫,直直向前摸去,喃喃道:“雨昔,是你麼?”
“不是我!”白衣女子嘻嘻一笑,轉過身來,順手便摘下了他手中的火槍。
待到看清那女子的模樣,林晚榮又羞又怒:“你,你敢哄我?!”
“不哄你哄誰?”李香君笑着站起,抖抖身上的白衫,婀娜的轉了個身:“你瞧瞧,我像不像我師傅?!”這衣裙便是寧仙子的,李香君年紀幼小,衣衫穿在她身上大了兩號,但她生的國天香,這寬大的衣衫套在她青
玲瓏的嬌軀上,別有一番韻味。
“差的遠了。”林晚榮不屑的哼了聲:“你與仙子姐姐,便有如雲泥與蒼穹之別,你修上十輩子的仙途,也趕不上她半分。”
“你,你——”李香君氣得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把那火槍往他太陽上一頂,狠狠道:“我警告你,你小心點説話,我有槍!”高酋嚇得大呼:“慢點,慢點,這西洋人的暗器,很容易走火的。小姨子與姐夫,隨便鬧鬧就算了,何必這麼欺負人呢?!”
“你這黑炭給我出去!”李香君立即就惱了,小手一指,怒斥高酋。
小姑娘臉上滿是怒火,林大人又在他手中,高酋也奈何她不得。
“高大哥,你就出去吧。”林晚榮笑着道:“我和小妹妹是親戚,她不會欺負我的!”
“欺負你又怎麼着?!”待到高酋出了草廬,李香君咯咯輕笑,得意的晃晃小手中的火槍:“誰叫咱有槍呢!”真是現世報,還得快啊,這小丫頭把那話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林晚榮搖頭笑道:“欺負就欺負吧,我林某人還沒怕過誰呢。不過小妹妹,在你欺負我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教教你!”
“我有師傅,要你教什麼?!”李香君哼道。
“教你怎麼打火槍!”林晚榮笑了笑,扳過她細的手腕:“這個暗器呢,是西洋人的玩意兒,這邊槍管是要朝內的,而彈子呢是從那邊槍膛裏
出的。如果像你現在這個姿勢,火槍對準的是你自己——”他攤攤手,瀟灑一笑:“一旦勾下了扳機,想欺負我是不可能的了,欺負你自己還差不多!”
“我,我是故意拿反的,”李香君羞得小臉發紅,急急將火槍調轉了過來:“你笑什麼笑,不準笑!信不信我發這暗器!”林晚榮笑了幾聲,久久凝望着她,不發一語。見他目光有如實質,緊緊盯住自己,李香君惱火道:“你看什麼?我發暗器——”
“你把這身衣裳下來吧,”林晚榮淡淡哼了聲:“她不屬於你。”李香君倔強道:“偏不——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我為何要聽你的?!”李香君的
子,與寧雨昔相比,完全是另一個極端。望着那潔白無暇的衫裙,彷彿寧仙子再現眼前,林晚榮嘆了聲:“高大哥,我們走吧!”高酋在門外應了聲,便要進來。李香君見他只顧自己説話,將別人當作了空氣,心裏着惱,憤憤喝了聲:“站住!你就這麼想走麼?!”
“怎麼,小妹妹你要留客吃飯?!”林晚榮笑着道。
李香君俏臉冰冷,哼道:“你與我師傅,到底是什麼關係?”林晚榮淡淡揮手:“一種很重要的關係,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李香君年紀雖幼,卻是靈古怪,哪是那麼好糊
的,聞言火哼道:“不要以為我不明白,你方才叫我師傅的名字,我都聽得清楚了。好你個林三,你這般無恥,如何對得起我師傅?又如何對得起我師姐?”林晚榮笑道:“那你是想要我對得起誰,你師傅還是你師姐?!”這麼無恥的話兒都能説的出口,李香君哪是他對手,怒道:“我師傅和師姐,都是天下最傑出的女子,你要敢對不起她們之間的任何一個,我絕饒不了你!”這小丫頭倒是公平,林晚榮笑了笑,神
無比鄭重:“我的想法和你一樣的,青旋和雨昔,我若是辜負了她們之間的任何一個,就叫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他聲音不大,卻彷彿有一股獨特的力量,穿金碎石,擲地有聲。
李香君呆住了,林晚榮一刻也不願多留:“高大哥,我們走吧!”高酋將他輪椅推出屋外,小姑娘便立刻省悟了,火道:“你想的倒美,我便把今之事告訴師姐,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隨便你。”林晚榮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乾脆一次解決。
“你,你——”見他不聽自己勸告,滿不在乎的樣子,李香君氣得小臉通紅,晃晃手中火槍道:“你信不信,我真的發暗器了!”林晚榮頭也不回,略微擺了擺手,算是作答。他二人的身形走的遠了,李香君緊握着火槍,臉時紅時白,難以抉擇。
行出了老遠,高酋才小聲道:“兄弟,你這小姨子只是嘴上功夫厲害,稟卻是不差。便説針上用的
藥,分明只是丁點,她卻故意説來嚇唬你的。”這老高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針沒有紮在他
股上,他自然體會不出我的痛苦了。林晚榮笑道:“打針的事就算了,她還搶了我的火槍呢,別忘了,我們現在都處在她的槍口之下。”
“説起這個火槍,我就覺得奇怪了。”高酋皺着眉,面甚是不解:“方才我進去的時候,這小姑娘拿槍的姿勢甚是怪異,和兄弟你用的時候不同,好像拿反了——”
“噓——”林大人急忙壓低了聲音,詭異一笑:“高大哥,做人不能太實稱,我沒有教過你嗎?!”高酋恍然大悟。
靜靜凝立峯頭,一道飛索直掛雲端,往那煙霧繚繞的千絕峯上飛去。輕輕撫摸長情索,冰涼的覺傳入掌心,想起昔
之事,卻又似一股暖
縈繞在心頭。
“雨昔——”
“神仙姐姐——”林晚榮雙手荷住嘴,朝着對面峯上,發瘋似的大叫起來。
“雨昔——”
“神仙姐姐——”回聲陣陣,響徹山谷,便彷彿是林間的風,經久不能熄滅。千絕峯雲霧繚繞,安靜的就如天空中的花圓,看不清任何的景象,更無處尋覓寧雨昔的芳蹤。
從光芒萬丈的朝時到温馨寧靜的落,林晚榮彷彿不知疲累般,用盡所有的力氣,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
到了晚間,卻是飄起了細雨,打在人身上,彷彿刺骨的鋼針。山下***漸起,星星點點的光亮,如同晴夜裏的星辰,在雨絲中時暗時亮,飄渺虛無。
對面千絕峯上沉寂如昔,一絲的光亮也不曾見着,無比的荒涼。林晚榮渾身濕透,卻不肯退後一步,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嗓音嘶啞,似有一口悶氣堵在了心頭。
“雨昔,神仙姐姐,你在哪裏,你在哪裏——”他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奮力高喝,那沙啞而震顫的嗓音,經久不息,貫穿山谷,驚起羣羣夜棲的飛鳥。
寂靜。
難捱的寂靜。
千絕峯如同暗夜中的島礁,靜默着,悄無聲息。
雨絲打在臉上,寒徹骨髓。林晚榮咬着牙,雙眼濕潤。縹緲的雨霧中,隱有股淼淼仙音,由遠及近,緩緩而來:“醉拍衫惜舊香,天將離恨惱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樓中到夕陽。
雲渺渺,水茫茫,行人徵淚幾多長?
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