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詭譎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蕭統見那人一直不理會自己的話,不由喟嘆一聲,幽然説道:“你的傷勢,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謝陛下關心。”那人的聲音並不大,可是聽在蕭統的耳朵裏,卻很不是滋味。
“哦。”蕭統應了一聲“那朕就放心了。”
“陛下難道不想知道另一件事?”那人聲音突然提高了不少,頗為玩味的問道。
“朕,在等你自己告訴朕。”蕭統淡淡説道。
“唉,你還是這樣,一點點都不肯讓。”那人也嘆了一聲“他沒死,事實上也不可能死,不過,他的傷勢比我重,那是肯定的。”蕭統聽了,沉默不語,只是他的神卻有些不好看。
“我早就告訴過你的,那一次是殺不了他的,我們計劃雖然確,可是…你知道的,他的武功在我之上,就算他完全不防備,我也不可能一擊必殺,而事實上,他不單一直防着我,連他的父親祖父,他都防着的。”
“這些,事先朕都知道,而且朕也和你説的很清楚。”蕭統徐徐説道“而且,朕答應過你的,就一直有效,除非朕離開了這個位置。”那人也沉默了一下,道:“陛下,自打山那天以後,父親説,他就看不懂你了。”蕭統聽了,心裏微微一顫,可是嘴上還是淡然説道:“為君者自然會刻意去營造些什麼,你父親也是幾朝老臣了,自然也知道。”
“有些事情,你我皆知,何必如此呢?”那人繼續説道“陛下,能和你這麼説話,不用時刻謙卑。甚至低三下四,不得不説這是你的恩賜,可是你也很算。你這樣,只會讓人更加敬畏你,而不是坦然和自在,因為,你畢竟是天子。”蕭統咬了咬下
,道:“如果説這世上有幾個人是朕真正看得上眼的,那麼你和你的父親,都算得上是一個,還好。你是忠於朕的。”
“可是,你也懷疑過我,而且至少有兩次。”那人卻是毫不留情面,直接説道。s面對如此僭越犯上的言論,蕭統也不惱怒,只是付之一笑,沒成想此人卻接着説道:“你身為天子。又怎麼可能不在意不懷疑呢?你此時無所謂,恰恰心裏最是介懷。”説到這裏,那人卻又自嘲般一笑,道:“還好,你還給了我一尚方寶劍,可以揣測聖意,不然不知道我死了多少回了,對嗎?”
“對。”蕭統也毫不掩飾,乾脆説道。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蕭統會如此坦率,一時居然無語。蕭統卻趁機説已道:“既如此,事情畢,你…你還是回來吧。
“我,還需要再等等。”那人的回答倒也利索“我還有事,先走了,陛下你也多多保重。”説罷,只聽一陣風聲,斯人便已仙蹤渺渺,不知所去。
蕭統卻像石化一般。一直在原地坐着不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睡着了呢。可是,良久以後,蕭統卻緩緩站起,小心地環顧了下四周。還使勁的嗅了嗅。然後揹着雙手,散佈一般走了出去。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沒人看見小皇帝到底去幹了些什麼,只有蕭統自己知道,他手上,卻是多了一個東西。
翌的結果,讓很多人大吃一驚,安豐升官了,加兵了,可是在這個時候,卻被緊急調回台灣,在保留武職地前提下,又加授左都御史,並且知台南府,這一決定,幾乎讓所有人都
到詫異。
雖然,聖旨裏反覆強調,這完全是正常調動,可是,在大戰在即的時候,卻把安豐打回台灣,這説明了什麼,對於很多人來説不是不言而喻的麼?很明顯,安豐是失寵了。
可是,等到聖旨讀完,蕭統一句“此事已定,無需再議”就直接堵住了眾人之口,而給安豐的命令也很嚴酷,立即上船,不得拖延。更加意外的是,蕭統明確表示,不會給安豐送行,這樣一來,眾人看安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很多人都試圖從蕭統的眼裏看出點什麼來,可是蕭統淡漠的眼神,似乎説明了些什麼,可是好像有啥也沒有。
不論如何,安豐幾乎是被着一般,當即就登上了三桅船,正如預見的那樣,來送行地很少,場面很冷清,甚至有些悲壯,安豐只是淡淡的給少數幾個來送的人點了點頭,然後昂首轉身,登上了大船。
同一天,司馬玄的誓師大會卻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雖然由於安豐的緣故,蕭統出於公平也沒有出席,可是眾人卻都“自發”的來給司馬玄捧場,當然,那司馬玄畢竟不是凡人,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得意忘形,反而一直神嚴峻,謹慎的很。看來,他也多多少少有兔死狐悲之
呢。
大都城裏,就在這一,忽必烈當殿宣佈,不再對文天祥予以容忍,定於臘月八號這一天在西市明正典刑,並且明詔天下,以求震懾之效。
不必説,消息一出,自然是天下震動,而其中自然也是經過了一番爭吵與討價還價,毋庸置疑這一次,真金還是力勸忽必烈,最多把文天祥軟終身,可是,卻被忽必烈大肆呵斥一番。
大牢裏,真金與文天祥相對而坐。
坐下來後,真金主動給文天祥斟上酒,紅着眼睛看了文天祥一眼,朗聲道:“文先生,幹!”文天祥倒是一點也沒有驚惶畏懼之,而是慨然舉杯,仰脖而盡。
真金也不説話,馬上再斟上一杯,道:“先生,再來!”就這樣,二人來喝了十幾杯,臉上都有些發紅地真金才把酒杯朝旁邊一扔,有些含混説道:“文…文先生,真金…真金無能,真金對不起你…”文天祥卻是淡然説道:“幾年來,文某人多謝閣下相助照拂,雖然文某人不能為閣下效力,不過,這份情,文某人總歸是記着的,真金,你沒有對不起我。”
“不,不是…”真金使勁的擺着手“真金給先生許過諾,不論如何,一定保住先生,可惜…可恨真金…真金愧對先生啊…”説着説着,四十多的漢子,眼中居然淚花閃動“文先生,多年來,承蒙先生不棄,曾教誨真金良多,真金念在心,沒想到今
,真金卻…卻保不住先生…”
“無他,我本宋臣,既不降,唯有死罷了。”文天祥坦然一笑,説的坦然。
“要不…”真金猶豫了一下,緊緊抓住了文天祥的手“要不,你先假意投降,真金保證,絕對是假的,真金負責保密,只要你松個口,其他事情真金來辦,真金去父皇那裏要到保證,大不了…大不了你隱遁便是…”文天祥淡淡看着真金,搖搖頭,道:“不,文天祥永遠不會投降,而且也絕不説假話。”
“先生,事情已經很緊急了,通變行權的道理,先生該比真金明白啊。”真金看起來意思很實在,確實沒有炸文天祥的意思。
“不,絕對不可能。”文天祥堅定説道:“如今文天祥已經一無所有,除了這碧血丹心,昔在伶仃洋的時候,文某説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真金聽了,頹然地坐了下來,苦笑道:“先生,你還是那麼執着…”説完,真金端起酒葫,對着嗓子一頓倒,咕嘟咕嘟喝完後,真金一把把酒壺扔到一邊,
糊説道:“先生,你…你若還是有什麼心願,真金幫你解決,真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文天祥沉
了一下,問道:“我還有多久?”真金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文天祥,伸出一隻手掌,道:“五天,父皇選在了臘八…”
“哦。”文天祥絲毫不到奇怪“那麼,要怎麼殺了我呢?千刀萬剮,還是斬首?或者五馬分屍?”真金嚥了咽口水,道:“先生,真金無能,只能為先生爭取到絞架…好歹,好歹留個身子…”説到這,真金居然哽咽起來,而文天祥,卻是若有所思。
良久,看了看還在抹眼淚的真金,文天祥淡淡説道:“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真金聽了,馬上就神了“你説,只要你説,我一定幫你。”
“這事情,卻有些棘手。”文天祥很是猶豫,神似乎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