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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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遠處厓山島上,旌旗林立,士卒們拼命的歡呼着,跳動着,放眼望去,一片歡騰的海洋。

雖然他們大都帶傷,渾身血污,雖然他們已經有很多人少了胳膊少了腿,可是,沒有什麼,比死戰得勝後的覺更讓人快呢?

毫無疑問,波折再三的快,積蓄已久的快總比一帆風順來的強烈,來的持久,就好像房事一樣,宋軍的心情從波峯到谷底再到波峯,然後被打入深淵,就在所有人快要絕望時,卻瞬間來了個最強音,這樣強烈的刺,豈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而同樣,對於元軍,宋軍就像一顆透的果實一般,在眼前跳來跳去,幾次抓到手上,又幾次滑走,就當他們使出吃的力氣將果子死死攥在手裏,就要一口咬下去時,卻發現一切都突然遠去,那種強烈的失落,自然非同一般,而對士氣的打擊,對士兵意志的挫傷,更是無與倫比。

趁此時機,張世傑令旗一揮,衝在前面的宋軍船隻同時擊鼓,振奮的鼓聲響徹雲霄,宋軍所有能作戰的船隻同時開拔,向着北方,向着勝利,向着輝煌燦爛的明天發起衝鋒。

元軍當然也得調出所有預備隊來,張弘範親自帶着剩下的十五艘船也衝了上去,這一下,雙方都一次投入了所有的兵力,真正的決戰開始了!

這一次,和前面雙方的對決沒有什麼區別,依然是弓箭,登船,白刃格殺,只是這一次,雙方都徹底的沒有了退路,沒有了妥協和商量的餘地,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擊敗對手!

刀尖紛紛被折斷,弓弦紛紛被拉斷,船殼有的被撞斷,海面之上,再無一寸寧靜之地,碧波之中,再無一滴純淨之水。血,在這一刻,充斥着厓山天地間的,只有血!血的天空,血的大海,血的甲板,血的士卒。

端坐帝舟之上的蕭統緊緊握住拳頭,恨不得把拳頭擠出血來,他知道,這一次也是決定自己命運的一次,經歷了千百次的篩選,才讓自己來到了中華民族的轉折點,自己絕不應該半途而廢,一定要讓天漢旌旗,永遠不再落下。

被船上大夫簡單醫治的陸秀夫,不顧勸阻,堅決的來到了甲板上,誓要和皇帝永遠站在一起,深知陸秀夫之忠義的蕭統自然不阻攔,而馬凌雖然是太監,可是忠義也不讓與鬚眉大夫,在幾名小太監的攙扶下也侍立在旁。

張弘範自然也絲毫不敢懈怠,雖然此時海戰,尚且不必他親自上陣,可是多年來,也算是他臨戰場最近的一次,不管怎麼説,張弘範的出現,對於那些親兵來説,依然是莫大的鼓勵。

捨生忘死的搏殺,拼盡全力的戰鬥,不顧傷亡的對決,厓山的天是死亡的天,厓山的海水是埋骨的海水,此戰傷亡之慘烈,過程之驚心動魄,足以讓這場戰鬥沒有勝利者。

終於,在厓山那邊的歡呼聲漸漸變小的時候,元軍的側翼也出現了一支新的船隊,雖然沒有什麼大船,可是也全是快速雙桅鯽魚船,船上士卒也都甲冑鮮明,軍容甚盛,很明顯,是宋軍在出海口的船隊,前來增援。

宋軍已經竭盡全力,所以能調動的,不能調動的船和人,已經全部雲集這片海域,再也沒有其他辦法。而調動這支守護着宋軍最後出路的船隊,也是蕭統在危急時刻力排眾議做出的決定。

如果元軍還有後手,怎麼辦?

如果這支船隊加入,依然不能奏效,怎麼辦?

如果統兵之人不聽指揮,怎麼辦?

可惜,世事沒有如果,事實上,這支由範武雄率領的艦隊就像一隻利劍一樣入焦灼的宋軍和元軍之間,利索的切開雙方,然後狠命的向元軍砍去。

一陣前所未有的密集的箭雨後,所有的鯽魚船不顧一切的貼上了元軍的船,上面的宋軍就像嗜血的野獸一般,向着本就是野獸的韃子衝了過去!

長刀切開了本該腐爛的肌,長刀砍下來只配餵狗的頭顱,長刀暢快的飲用着它們的鮮血,當時機到時,嗜血的宋軍一樣不比元軍遜

高過一的攻勢,讓元軍疲於奔命,卻也讓單兵作戰能力遠遜於元軍的宋軍拼盡全力也不能一舉擊潰韃子,持續不斷的進攻,只會讓傷亡數字不斷攀升,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果然沒有説錯。

漸漸的,得到生力軍支援的宋軍漸漸佔了上風,可是,強悍的元軍就像牛皮糖一樣死死粘住對手,砸不爛打不碎,雖然屢次都險些完蛋,可是每次就是那麼一點點,讓宋軍始終不能獲得完勝。

也許,真的宋軍還需要一點運氣,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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