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奇人奇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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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華的照耀之下,那面南而立的藍衣少女,不僅長得清麗俗,而且風儀絕代,宛如仙女臨凡…保坤細看以後,不一聲驚叫道:“那立在彩台中央手捧白盒的藍衣少女,不是西域喀嘛教羅娜喀蘭公主嗎?”白衫者叟微笑道:“不錯,正是那武功高得不可一世的西域喀嘛教公主!”保坤奇道:“這就不對了,上次晚輩遇見她時,那公主好似不會武功,而且…”白衫老叟打斷保坤的話,接腔道:“少年人,你眼拙了,你知道大智若愚,大巧似拙的話麼?那公主不但武功高絕深藏不,而且機智過人,城府極深,舉凡星相、醫學、八卦、九宮,她是無所不通…”保坤又説話,白衫老叟忙搖手道:“少年人,你聽那公主在説話了。”保坤越陀異,心忖:“這座鼎太奇特了,能看見人的動作,還能聽到人説話的聲音,它到底是什麼奇寶?

”他正付思間,果然聽到西域喀嘛教公主説話的聲音,公主道:“各位夤夜闖入無底谷,不知是為了何事?你們同本教素無恩怨,請説明來意!”説畢,鳳目含威,掃了台下羣豪一眼。公主説話的聲音雖極細微,但在場的羣豪,人人都聽得清晰異常!智塵上人白眉一動,微笑朗聲道:“最近‘冥谷’妖婦蠢動起來,貧道等自不量力,消弭武林這場浩劫,所以冒昧前來向公主借一件東西…”公主面頓時凝重起來,只見她略略沉思道:“那‘冥谷’妖婦與你們中原武林道上也許有許許多多恩怨未了,可是她與本教素無恩怨可言,不知老道士找來無底谷向本教借什麼東西?”這時場中突然沉寂下來。保坤聽了忙向白衫老叟道:“智塵上人大概是借‘血潭圖’,那公主會不會借?”白衫老叟道:“借‘血潭圖’,沒有這麼簡單吧?你耐心的聽下去,他們又在説話了。”智塵上人略為沉哦,緩緩道:“貴教雖然與‘冥谷’妖婦素無恩怨,但是那妖婦志在消滅武林,中原道上的武林高手被她們消滅了以後,到那時恐怕貴教也無法倖免,亡齒寒,望公主三思貧道之言…”公主似不耐道:“老道士説話何必繞圈子,乾脆直接了當,你帶了這許多高手,夤夜闖谷,到底為了什麼?”智塵上人面容一整,接道:“貧道挽武林浩劫,不希望‘血潭’中的奇寶,落在妖婦手中,所以想向公主借‘血潭圖’用一次。”公主微微一笑道:“老道士説了半天,還是為了‘血潭圖’而來,那張‘血潭圖’確在我手中,不過…”公主話聲未落,突聽台下暴喝一聲道:“你這黃丫頭,見了上人如此無禮,足見你目中無人,貧道要教訓你了!”潘貞咦了一聲道:“是點蒼奇雲真人在暴吼,他這時為什麼如此俗無禮?”白衫老叟笑道:“他要挑起羣豪與西域喀嘛教發生衝突。”保坤茫然不解地問道:“為什麼?”白衫老叟手捋前白髯,哈哈大笑道:“少年人急什麼,你慢慢聽便知道了,那奇雲道人頗不簡單,你們以後遇見他時,須要留心才好。”這時三人都沒有再説什麼,靜看場中的發展。

智塵上人突聽身後暴喝之聲,面驟變,忙回頭一看,只見點蒼奇雲真人,聲俱厲,已向前跨了三大步,作勢向台上撲去。

智塵上人見狀大吃一驚,忙搖手阻止奇雲真人道:“真人暫請息怒,由貧道慢慢和公主細商。”台上站的西域喀嘛教公主,面微愠,冷笑道:“那道人如此蠻橫無禮,大概是身懷絕學,有恃無恐,快報出名來,好叫本教見識見識你的武功。”局面經點蒼真人一鬧,頓時尷尬起來,良久,智塵上人淡淡一笑道:“公主乃一代女傑,必有容人之量,我們要以蒼生為懷,不要一時意氣之爭。”公主冷哼一聲道:“老道士雖然彬彬有禮,但那牛鼻子道人實在可惡,放目普天之下,誰敢讓我嘔氣?”奇雲真人突厲聲道:“你是什麼東西,黃未退,竟敢如此放肆,貧道不但要使你嘔氣,還想要殺你!”他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得公主更加怒容滿面,就是涵養極深的智塵上人,也為之動容。

保坤嘆道:“局面由奇雲這牛鼻子一人糟了。”白衫老叟微微點頭道:“他本來就是要存心搗亂,好從中取利的。”保坤愕然道:“他存心搗亂,大概是與‘冥谷’天教暗通吧?”白衫老叟笑道:“豈只是暗通,快看,他們要打起來了。”保坤凝目向大鼎裏面望去,果然見台上的公主怒叱道:“你這牛鼻子言詞如此無禮,本教今夜決不容你!”她頓了一頓,復對智塵上人道:“老道士,你們今夜是存心想來找本教打架的吧?如果不是存心衝我們而來,可先出那出口傷人的糟道士,然後我們再談借‘血潭圖’的條件。”這時,智塵上人面有難,沉默不語,場中羣豪一陣譁然!

過了片刻,台上西域喀嘛教公主冷笑道:“你們大概是不願意把惡道士出來,也好,本教這次進中原,主要是來見識見識你們中原道上的武功,現在我們就以台下谷地為比武場,你們如果能勝得本教二十四高手,‘血潭圖’便拱手奉送。”白衫老叟站在大鼎旁,突閉目長嘆道:“打起來,兩敗俱傷,徒造成一場浩劫而已…”保坤道:“以老丈的聲望與武功,快去一定可以排解這一場糾紛。”白衫老叟搖道道:“誰也排解不了,我們還是靜靜地看他們打下去吧!”場中的奇雲道人氣得須友俱張,反手從背上拔出長劍,劍尖一指台上的公主道:“來吧!

貧道早就想見識你們喀嘛教的武功了。”智塵上人一擺手道:“且慢動手!”他向台上公主拱手一禮:“請公主息怒,貧道等來無底谷找公主,本是借‘血潭圖’,公主如果一定要比武,尚希望公主以慈悲為懷,點到為止!”公主面一寒道:“盡説些廢話。”她轉頭右手一招,只見台後突然閃出來一道黑人影,對公主抱拳一禮。公主一指台上奇雲真人道:“把那牛鼻子宰了!”那人拱手答道:“遵命!”身形一晃,便飛下台去。

這時,谷中一片死寂,台上桌前爐鼎之中,香煙裊裊上升,一片肅穆之氣,月光在彩台及谷中,十分醒目。山風拂動蔓草,發出沙沙之聲,應和着幾百顆心的跳動。從台上飛下來的黑衣人,緩緩地向奇雲真人走近,他每一落腳之處,發出沙沙響聲,陷地寸許,顯示出他有着雄厚無比的內力。

奇雲真人橫劍於,怒容滿面,他不甘示弱,也向前跨了幾大步。

漸漸地那黑衣人走到奇雲真人面前約五步距離,便停下來。

奇雲向那黑衣人一打量,只見那人黑衣勁裝,身高馬大,相貌威猛,眼似銅鈴,滿布血絲…

奇雲不屑地一笑道:“來人通名,貧道劍下不斬無名小卒!”那黑衣人冷笑道:“在下楊天,綽號‘一掌翻天’,牛鼻子敢碰老夫半掌麼?”奇雲真人冷笑道:“閣下原來叫‘一掌翻天’,我要叫你四腳朝天!”説着手中長劍一抖,立即指向楊天要害刺去。楊天身形一晃,向側面滑了幾大步,閃避奇雲刺來的劍招,身形一挫,一掌閃電似的劈去。

奇雲真人身形拔起五尺多高,閃過對方一掌,劍光立即搶攻過去。

楊天哂笑一聲,足踏奇正,掌勢又發,綿綿狂濤似的掌風,又湧向奇雲真人。

奇雲真人劍如游龍,銀虹暴,倏然又至…

二人拼力相搏,兔起鶻落,黃塵蔽天,砂飛石走,月闇然無光。

十招一過,保坤看得嘆道:“奇雲真人劍法不俗,黑衣人掌力雄渾,看來今夜無底谷中有一場惡戰…”白衫老叟道:“好戲還在後頭呢!”言猶未落,驀然聽到一聲暴喝,銀虹陡漲,緊接着一聲悶哼,黑衣人被奇雲的劍尖挑起,滾到五尺開外。

“叭噠——”一聲,便跌落在地上,前黑衣被劍尖劃破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泊泊地了出來。

奇雲真人身舉劍,正相欺身過去,突然聽到身後沉聲喝道:“劍下留人!”奇雲真人怔了一怔,回首一看,只見智塵上人走了過去,寒面道:“不能殺他!”奇雲真人無可奈何地,撤劍轉身,默然走了回來。保坤在鼎中窺見,忍不住地對白衫老叟道:“奇雲真人手段太毒辣了,智塵上人確不愧是一位有道之士。”白衫老叟道:“智塵上人為武當僅存的碩果,慈悲為懷,名果然不虛…”他頓了一頓,微微嘆道:“不過,他還是被捲入這場浩劫之中,可悲,可嘆!”這時,台上的公主見狀,面微慟,道:“那楊天太不濟,真給本教丟人,再換一個上去,限五招之內,取那惡道首級!”台後急如閃電似的又飛出一道人影,向公主行了一個禮,疾速地飛下台去。那道人影,以奇快絕倫的身法,直衝奇雲真人而去。奇雲真人見來人身法快得出奇,心中微微一怔,忙拉開門户,蓄功以待。那人距奇雲真人僅三步之遠,便大喝一聲道:“惡道功力不凡,老夫袁大光特來會你!”奇雲真人略一皺眉問道:“閣下是不是綽號‘一指乾坤’,原為少林叛徒,幾時賣身投靠到西域喀嘛教的?”袁大光被奇雲真人説得面通紅,怒道:“惡道不要貧嘴,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説着,伸出右手五指突然暴漲,疾速地向奇雲真人面上三大要抓去!奇雲真人哪敢怠慢,身形立時一個迴旋,長劍閃電疾出!

兩人動起手來,着着指向對方要害,拼死相搏,一招一式,都在生死邊緣打轉,剎那間,已難分兩人身形。五招已過,兩人同時暴喝一聲,身形立緩,有如一對鬥得起的公雞,猙獰地看着對方,雙目赤紅,繞身遊走。每走一步,地下都留下一寸多深的足印。保坤摒住氣看二人拼鬥,潘貞突然問白衫老叟道:“那袁大光會不會敗在細奇雲手中?”白衫老叟道:“袁大光論武功和奇雲半斤八兩,不過他吃虧在沒有兵刃上面,恐怕…”白衫老叟話聲未落,突然聽到奇雲真人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奇招陡出,銀虹突然飛起!白衫老叟閉目嘆道:“一指定乾坤完了!這也是賣身投靠應有的下場!”果然,袁大光慘叫一聲,連頭帶肩,都被劈了下來,立即倒地,慘死當場。

智塵上人要想喝阻已經來不及了,全場羣豪,看得莫不目瞪口呆!奇雲真人僅在十幾招中,便連番殺傷西域喀嘛教兩個高手,怎不使他們驚得發呆,尤其是點蒼派中的高手,更到奇雲真人今夜出招大異往,這時大家才知道奇雲真人以前武功藏拙不,可是他們開始懷疑奇雲真人武功的路子,不似出自點蒼一派…保坤見狀,忙向白衫老叟道:“晚輩剛才看見奇雲真人的劍招,詭奇毒辣,那一招叫什麼名稱?”白衫老叟笑道:“那一招名叫‘血龍入’凌厲無比…”保坤奇道:“‘血龍入’?似聽我師父説過,那一千古絕招,不知奇雲真人到哪裏學來的?”白衫老叟面一整道:“是那妖婦韓娟娟傳授的,他不過只會半招而已。”保坤驚訝道:“這樣説來,‘冥谷’妖婦韓娟娟的武功,一定是高深莫測了。”白衫老叟笑道:“少年人,你太小看韓娟娟了,她不但武功高絕,機智過人,手下高手如雲,而且她背後還有能人撐哩!”保坤不頹然一嘆道:“照老丈這樣説,晚輩要想報仇,今生恐怕永無希望了。”言下不覺潸然落淚!白衫老叟輕輕地拍了保坤一下肩頭道:“少年人,不要灰心,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夭,到時候自有奇人助你的,往下看吧!”保坤破涕為笑,凝目又向大鼎中望去。

只見喀嘛教公主在台上,望見袁大光被奇雲劈死在場上,她黛眉僅僅一皺,便轉面低聲問道:“萬里追風獠牙何在?”台後應聲道:“卑職在這裏!”聲音宛如洪鐘,人未至音先至,一個灰衣人,閃掠而出!

公主手指台下道:“去收拾那個惡道,要快!”灰衣人點點頭,得直直的,一邁步便是丈餘。奇雲真人一見來人,身高九尺以上,細如竹竿,面慘白,眉似雪,眼珠子一翻一翻的,白多於黃,形同殭屍,好似沒有一點人氣,不微微吃驚,他正要開口問話時,突聽對方口中咕嚕了一陣,像閃電似的,往他頭上抓來。奇雲真人微一沉肩,騰身一丈六七,頭下腳上,以蝴蝶入林之式疾瀉而下,長劍指向對方太陰,左掌一拍對方際兩大要

白衫老叟微笑道:“這回奇雲真人完了!”保坤不解地道:“怎見得?”白衫老叟道:“那‘萬里追風’獠牙,素以輕功見長,奇雲真人以輕功去對付他,先就吃了大虧。”説時遲,那時快“萬里追風”獠牙,身形一挫,兩掌錯,幻起一片掌影,反向奇雲真人中盤拍去。

奇雲真人身法沒有對方轉得快,足剛想着地,手中長劍奇招還沒有使出時“萬里追風”獠牙,已大喝一聲,全力灑出五個爪影,立將奇雲真人罩住。突然一聲悶哼,奇雲真人便被“萬里追風”獠牙巨掌抓起,向羣豪所站的方向拋去。

緊接着幾聲喊喝,羣豪中飛起兩道人影,忙把拋向半空中將落地的奇雲真人抱起。

奇雲真人張口噴出一道血箭,敢情是他內臟受了嚴重的震動之傷。

“萬里追風”獠牙嘿嘿一陣長笑,向羣豪緩緩欺近…他兩招之間,便把奇雲真人打傷,這份武功,不使羣豪驚得一呆!

現在,他竟一步一步向羣豪欺近,那些功力較差的人,兩腿不覺顫抖起來,他們不由自主地向後移退。

智塵上人突然袍袖一拂,阻擋“萬里追風”的去路,道:“大俠是指名挑戰,還是要找哪一位?”

“萬里追風”冷嘿幾聲道:“老道士,我現在就是要找你。”説着伸手準備要向智塵上人頭上抓去。

台上公主突然沉聲喝道:獠牙住手!”

“萬里追風”獠牙硬生生地把抓出的一招,收了回去,轉身問道:“公主有何吩咐?”公主面一沉道:“你打那老道士不過,快回來!”

“萬里追風”獠牙正轉身,羣豪中突然飛出一人,一聲巨喝道:“萬里追風,還奇雲師弟的命來!”羣豪循聲望去,只見那人身高八尺,一圍,背沉重的雙錘,看來不在百斤以下,濃眉環目,生相雖然威猛無儔,卻是一臉正氣。

“萬里追風”獠牙,聞喝聲連忙轉身,怒道:“牛鼻子要怎樣?”那人將道袍一,反手從背上取下雙錘,面罩寒霜,冷冷的道:“貧道孤鶴真人,特來向閣下討還奇雲師弟的血債…”

“萬里追風”獠牙冷嘿兩聲接道:“你要討還奇雲的血債,談何容易,老夫乾脆連你一起超渡!”説着長臂一探,便向孤鶴真人面上抓去。

孤鶴真人手中雙錘一揮,便硬封住對方抓來的一招“萬里追風”抓去的一招,經孤鶴真人雙錘硬封,不得不退後一步。孤鶴真人見對方迫得後退了一步,認為有可乘之機,於是全力擊出一錘,他這一錘,帶起千斤勁力,罡風大作“萬里追風”被震得步下踉蹌,連連後退。

台上公主,忙用傳音入密之法對“萬里追風”道:“快施出本教獨門神功‘飛龍昇天’身法,去對付那道人。”

“萬里追風”獠牙依言,怪嘯一聲,嘯聲如似悶雷,四谷暴響回應,場中功力稍淺之人,不由身軀微顫,變。

就在這個當兒“萬里退風”身形拔起四丈多高,人在半空中,雙手向地上的孤鶴真人掃去!

孤鶴真人輕功本來不弱,這時他也想拔起身形,可是晚了一步“萬里追風”狂濤般的掌風已經掃到。

孤鶴真人忙用雙錘去硬封,這時白衫者叟輕輕一嘆道:“孤鶴真人不懂西域喀嘛教‘飛龍昇天’輕功,不出兩三招,便喪命在‘萬里追風’獠牙的掌下。”保坤卻不以為然道:“不見得吧!那‘萬里追風’人在半空中能支持多久?”白衫老叟笑道:“少年人,你哪裏曉得西域喀嘛教‘飛龍昇天’輕功,在空中能換氣至少可持數分鐘之久,‘萬里追風’獠牙之居高臨下去擊孤鶴真人,位置上便佔了優勢,孤鶴真人焉能抵擋得住?”白衫老叟話聲未落,驀然聽到慘叫一聲,孤鶴真人的身軀被對方凌厲的掌風捲起,飛出兩丈開外,摔得四腳朝天,口角血絲泊出,顯然,孤鶴真人內腑已受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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