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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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這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吧!”黃衣少女話聲甫落,一彈身便向保坤右肩抓去,她這一抓去之勢,快如閃電,距離又近,保坤要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保坤的右肩登時一麻,全身勁力頓失!黃衣少女忙舉起左掌向保坤的“靈台”拍去!

黃衣少女的掌風快掃到保坤“靈台”時,突然有一股柔勁,把黃衣少女的掌風捲起,緊接着扣住保坤的右腕,突被一股力量扣住。黃衣少女吃了一驚,忙轉頭一看,只見白衣少女滿面冷峻之道:“二姐放手!”黃衣少女作夢也想不到白衣少女會對她出手,於是她暴喝道:“三妹!你瘋了嗎?”白衣少女厲聲道“你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手又怎麼樣?”白衣少女冷哼一聲:“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黃衣少女心中一怔暗想道:“她扣住我的‘腕脈’,動起手來,多有不便,現在放了這小子,量他也跑不了。”黃衣少女鬆開保坤肩上的手,白衣少女才放下她的右手。黃衣少女轉身怒叱道:“你這鬼丫想叛教了嗎?”

“沒有這個意思!”她蓮步款移,向一側走了幾步,面上有幾種不同的變化。

“那你剛才為什麼吃裏扒外?他到底是你什麼人?”白衣少女面上突然不屑地冷笑道:“看不慣你那樣欺人太甚的舉動!”黃衣少女大怒道:“今夜不教訓你這鬼丫頭一頓,你也不知厲害!”白衣少女格格大笑道:“你要找我打架嗎?輸了不許哭!”白衣少女邊説邊給保坤作了個鬼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黃衣少女氣得肝肺爆炸,粉腮紅似豬血,殺機頓,保坤見狀大驚,忙低聲説道:“白衣姑娘小心了!”白衣少女不屑地哈哈笑道:“母雞鬥架,臉先紅!唁陪…”笑聲未落,黃衣少女雙掌陡然同時推出!兩股凌厲的掌風,似排山倒海卷向白衣少女!白衣少女粉腮微變,忙也推出一掌,兩股勁力碰在一起,頓時發覺勁氣,白衣少女衣袂拂飄,雙腳向後移動一步,黃衣少女則踉蹌地向後退了三大步才穩住樁!白衣少女略一定神,厲叱一聲:“二姐!也接我一招試試!”她右手緩緩伸出,看去似輕描淡寫,其實一股凌厲絕倫的掌風,從她掌中發出,這種勁力是屬陰柔之,在沒有擊中時,看去好像無影無形,一旦擊到人身上時,功力之強,無與倫比!黃衣少女一向自持武功比白衣少女要高,所以處處不把白衣少女放在心上,現在她一接白衣少女拍來的掌力,發覺有異,閃避已經來不及,不駭得驚叫一聲!驀在此刻,另外一股勁力,撞向白衣少女擊去的柔力,解救了黃衣少女的危險。白衣少女吃了一驚,定神一看,只見紅影一閃,一個紅衣紅裙的少女電而至,白衣少女見紅衣少女突然來到,不由大驚失!紅衣少女的武功和她在伯仲之間,再加上黃衣少女,她便沒有把握勝她們了。紅衣少女,星目掃向在場之人,滿面惘之道:“二妹,你們怎麼一回事,自己互相打了起來?”白衣少女忙搶着説:“二姐欺侮小妹,請大姐罰她!”黃衣少女呻了一聲道:“不要臉!為了一個小白臉,吃裏扒外,還説我欺侮她!”白衣少女怒道:“你罵誰不要臉!”

“罵你!臭‮子婊‬!”白衣少女粉腮大變厲叱道:“:“再罵我就撕爛你的嘴!”紅衣少女嬌叱一聲,道:“不要再吵了,你們兩個丫頭到底為了什麼事?”黃衣少女氣呼呼地説:“三妹不准我搜查那個臭男子,幫着別人來打我!”紅衣少女轉面看了旁邊站的保坤一眼,心中不一動,她暗想到:“這小子果然長得英俊瀟灑,儀表出眾,無怪三妹…”紅衣少女正忖思之間,白衣少女反駁道:“二姐完全是捏造事實…”紅衣少女問道:“二妹!

你為什麼要搜查這小子?”黃衣少女忙道:“這小子身懷武林奇寶——‘龍眼’!”此語一出,紅衣少女吃了一驚!她轉面端詳保坤一會,正要説話,突聞保坤冷冷説道:“死盯着我幹嗎?難道一輩子沒有看過男人?”紅衣少女粉腮大變道:“小子不是被姑娘打下了絕壁,怎麼沒有死?”

“一掌之仇,正要找你!”紅衣少女格格地笑道:“乾脆再補你一掌!”説着,輕移蓮步,緩緩向保坤一步步走近!

白衣少女聞言,芳心一急,雙肩微晃,一彈身便阻擋紅衣少女的去路。

因為她知道這位紅衣大姐,武功奇高,心黑手辣,往殺人不眨眼,説到做到,所以她忙阻擋紅衣少女的去路!紅衣少女停步,眼皮翻了一下,怒叱道:“:“鬼丫頭!你想幹什麼?”白衣少女哀求道:“求求大姐,不要殺他!他身上確實沒有‘龍眼’,小妹已經…”紅衣少女冷哼一聲,打斷白衣少女的活,向前跨了幾大步,説道:“我偏要殺他!”

“不能!不能!你一定不能殺他!”白衣少女道:“我求求大姐,只要你不殺他,叫我做什麼都可以…”紅衣少女板起面孔,暴叱一聲:“他是你什麼人?快説!”白衣少女訥訥地説道:“他是小妹的未婚夫!”保坤面陡變變,紅衣少女也微微一怔!

黃衣少女冷笑一聲,接道:“才不是,他們是一對野鴛…”保坤突暴喝一聲,截斷黃衣少女的話道:“你再胡説八道,在下便要打你的髒牙!”紅衣少女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保坤怒喝一聲,一彈身便向黃衣少女推出一掌!黃衣少女本沒有把保坤放在眼裏,但等保坤強烈的掌風掃近時,閃避已經晚了,一擊悶哼,便被掌風捲起,摔出丈許,栽倒地上!

他一掌便打倒黃衣少女,不僅出乎紅白二女的料想之外,就是他自己也是一愕!

紅衣少女怔了一怔,冷哼一聲説道:“小子身手不凡,接姑娘一掌試試!”白衣少女心中大急,忙道:“大姐不要打!我求求你,放了他吧!”紅衣少女陰惻惻的幾聲冷笑道:“你不求我,還可以留他一條狗命,你求我,我偏要殺他!”保坤傲然地仰面大笑道:“你自信有此能耐嗎?”

“小子不要狂妄!”妄字聲音未落,掌風已經掃到,紅衣少女這一掌已用了十成真力,她企圖一掌便把保坤擊斃!

就在掌風將掃近保坤身上時,突見白影一晃,一股柔勁,把紅衣少女打去的掌風托起。

紅衣少女怒不可遏,叱道:“賤丫頭,先超度了你!”白衣少女粉腮一青,雙目似火,拳掌齊出,每一招都是指向紅衣少女的要害,形同拼命!

紅衣少女粉腮大變,也是用最凌厲的招戎,攻向白衣少女周身各大要

二人功力悉敵,五十招過後,仍然難分勝負。此刻黃衣少女坐在地上,吃了一顆丹藥,閉目調息了一會,已經復元,她緩緩睜開雙目,見大姐三妹,此時打得難分難解,三妹似越戰越勇,她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三妹的功力竟不輸大姐。

她平本極恨白衣少女,因為她師父最疼愛白衣少女,此時不乘機除了她,更待何時?

黃衣少女心念及此,殺機頓生,趁白衣少女與紅衣少女打得正烈的時候,她突然躍身而起,一掌拍向白衣少女的背上“靈台”

她這一掌是偷襲,而且還用了八成真力,所以威力甚強,白衣少女慘呼一聲,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向空中飛起!

保坤見狀驚叫一聲,一彈身形飛掠過去,伸手接住白衣少女的身子,白衣少女口中突然噴出一道鮮血,濺在保坤面上,保坤面上登時全身鮮血淋淋,活像一個血人,狀極駭人!

保坤見懷中的白衣少女氣若游絲,星目緊閉,顯然受了嚴重的內傷,心中怒不可遏,放下白衣少女,雙目似電掃向黃衣少女,一步步向她欺近道:“我要以牙還牙來對付你!”黃衣少女雖然兇狠惡極,可是看了保坤那副血面猙獰的樣子,心中也不悚然,雙腿顫抖地向後暴退!

保坤暗想:“對付這兩個心狠手辣的少女,只有先下手為強!”他心忖至此,殺機頓萌,緩緩伸出右手,施出他師父授他的“迫魂掌”絕學,向黃衣少女一掌拍去!

黃衣少女突然見滿天巨掌,向她罩下,不大驚失,緊接着一聲慘叫,黃衣少女便栽倒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叫道:“追魂掌!”保坤聞言循聲望去,只見右側方一棵大樹旁,斜依一個蓬頭垢面,百結大褂的老叫化子,那老叫化子一雙小眼睛,開合之間,光閃閃,看上去約有古稀之年。

紅衣少女聽老叫化子一叫“追魂掌”三字,猛然一驚!但她機智絕倫,略一定神,便彈身向保坤肩頭抓去!

老叫化子突然厲聲叱喝道:“女娃兒!你不要命了!”紅衣少女,聰明絕頂,她聞老叫化子一聲叱喝,忙剎住身形,問道:“你這個老叫化子是在對我説話嗎?”老叫化子哈哈大笑道:“女娃兒!你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去嚐嚐‘追魂掌’的味道嗎?”紅衣少女冷笑一聲道:“我就不信他的掌有什麼門!”説着,雙掌同時向保坤推出,保坤已恨透了紅衣少女,大喝一聲,一招“追魂掌”向紅衣少女掃去!他這一掌,用了十二成真力,宛如巨排空,撞向紅衣少女,紅衣少女悶哼一聲,便栽跌五尺開外。

老叫化子微微一嘆道:“我今夜算是第二次大開眼界了,沒有看見‘追魂掌’屈指算來,已有五十年了!”保坤聞言,心中暗暗驚奇,忖道:“這老叫化子莫非為‘四海義乞’曾國麟?”忖念及此,開口問道:“前輩莫非是‘四海義乞’曾老前輩?”

“四海義乞”哈哈大笑,説道:“娃兒小小年紀,能知道老叫化的姓氏,真是難得!難得!”

“四海義乞”曾國麟,為武林中一代豪俠,他馳名中原武林,已達五十多年之久了,遠在五十年前,他便以一手“星雙錘”飲譽武林,此人行俠仗義,一身武功高深莫測,正各派,莫不敬畏他三分。保坤知道是“四海義乞”忙走過去,又躬身深深行了一個禮,道:“老前輩俠名四播,晚輩久仰,只恨無緣拜觀尊儀,今何幸…”

“四海義乞”曾國麟忙搖手道:“娃兒不要再説下去了,老叫化最不拘小節,不吃這一套,免了!免了!”保坤被“四海義乞”搶白一陣,兩頰登時紅了起來。

“四海義乞”忙又道:“娃兒不要介意,我老叫化生來的脾氣如此,不要見怪!”保坤微笑道:“晚輩哪敢見怪老前輩!”

“這樣便很好!很好!”

“四海義乞”目光掃了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女一眼,忙走到她跟前,探手入懷,取了一顆白藥丸,納入白衣少女口中。此際,黃衣少女及紅衣少女都栽在地上,氣息奄奄了。

“四海義乞”緩緩走到黃紅二女面前,伸手從懷中取出兩顆藥丸,入二女口中。

“四海義乞”微微一嘆道:“老叫化見此二女,不是短命之相,娃兒衝在老叫化面子,放過她們一次吧!”保坤聞言,忙點頭答應。這時,白衣少女服了“四海義乞”一顆藥丸,已經醒轉過來,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看見場中情形,不一呆!

“四海義乞”走到她的面前,緩緩地道:“快帶走你兩位師姐,她們已服下老化子這兩顆解藥,稍停便可以痊癒了。”白衣少女盈盈一禮道:“謝謝老前輩了!”

“四海義乞”哈哈大笑道:“不要謝我老叫化了,去謝你的心上人吧!”白衣少女轉面對保坤嫵媚地一笑。

保坤目光與白衣少女明眸一接觸,心上像觸電似的,他忙收回視線,對“四海義乞”一拱手道:“晚輩尚有要事,先走一步,就此告辭了!”言訖,雙肩微晃,展開“八步趕蟬”輕功,正要奔瀉時,突然背後傳來微微喝聲:“站住”保坤忙剎住身形,轉身問道:“姑娘還有事嗎?”白衣少女雙眸含情脈脈地説道:“少俠貴姓大名,可否見告?”

“在下保坤,保國的保,乾坤的坤,今夜姑娘一番盛情,在下定永銘於心!”白衣少女深情款款地説:“坤哥哥預備到什麼地方去?”

“先報家仇,後雪師恨!一身孤伶,行蹤未定!”白衣少女嬌聲滴滴道:“你滿口不是仇便是恨,哪來這麼多仇恨?”

“在下一時也説不清,姑娘如無別的事,在下便要告辭了!”白衣少女幽幽一嘆道:“我們何才能再見?”説罷,鳳目中是晶瑩的淚珠,如泉水般地湧出。保坤看得心中一動,忙別過頭去,道:“今夜與姑娘一番際遇,在下永遠不會忘記,但願後會有期!彼此珍重!”言訖,衣袂飄動,保坤已到數丈開外,眨眼間人影便消失在夜之中。

白衣少女望着保坤消失的背影,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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