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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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從紅毯上一步一步邁過去,完全無視周遭雜亂的人語,徐玉木然地在司儀的唱禮中行完了大禮,然後被攙入房。

端坐在喜牀之上,她的心思也轉動起來。

平王似乎智力上有些缺陷,父親大人是忘了説,還是本就沒想讓她提前知道這個事實?看來,她那個姊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這樁親事轉嫁給她的。

她本來還在煩惱要怎麼身,又不累及徐家宗親,現在看來,此事倒也不急於一時。

房間裏靜悄悄的,隨侍的幾個丫鬟一點聲響都沒有,彷佛這屋裏只有她一個人似的,徐玉不知道自己還得這樣端坐多久,一時無聊便收腳上牀,打坐起來。

一旁服侍的丫鬟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沒有一個人多嘴,就連喜娘也選擇了沉默。

這幾喜娘在徐府陪着徐玉學習禮儀規矩,已經很清楚這位主子是大禮不錯,小節不拘的子,如果硬要跟她較真,那麼認輸的只能是別人。

“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本王要跟媳婦房。”龍辰昱人未進,聲先到,出口便語驚四座。

不過,沒有人出一絲訝異。

而端坐在喜牀上的新娘子雖然因為他的話驚了一下,但還是很淡定的紋絲不動。

他進來得真快!

轉念一想,徐玉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這樣一位“天真單純”的新郎官,身分又是皇子,外面的人自然是不會多加阻攔。

新房裏的閒雜人等很快被清空,只餘高燃的龍鳳喜燭發出嗶剝聲響。

徐玉依然安靜地端坐在牀上。

龍辰昱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看到他在牀前不住地走來走去,口裏還唸唸有詞。

徐玉很有耐心地等他平靜下來,只要他不是要真的房,不管他要做什麼,她都不會有異議,也會以最大的寬容來配合他。

房這件事,她很排斥,非常排斥。

要跟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同牀共枕已經是件很強人所難的事,如果還必須與他肌膚相親、行敦倫之禮,徐玉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揭蓋頭,對,先揭蓋頭??”龍辰昱一邊説一邊走到了牀邊,臉上泛起一抹困惑之,“可我不是已經揭過了嗎,為什麼還要再揭一次?”儘管口中疑問,他仍然伸手掀起了徐玉頭上的喜帕,隔着鳳冠的蘇她的美麗清晰可見。

龍辰昱湊近,伸手將蘇分撥兩側,讓她那張清妍俗的臉再無一絲遮掩。

他挨着她坐下,雙手互握,帶了幾分扭捏地道:“嬤嬤説,房必須晚上才可以,你現在要不要吃點東西?”徐玉的嘴角微,突然間很想詛咒那些過於盡責的嬤嬤們。

“啊,對了,合巹酒,要喝了這個你才可以説話。”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徐玉垂眸伸手接過,配合着他杯而飲。

然後,她就看到龍辰昱蹲在跟前直直地看着自己,卻什麼也不説。

他不語,她不言。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終究是龍辰昱按捺不住,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你為什麼還是不説話?”

“我要説什麼?”她很誠實地發出質疑。

“説什麼也行,我可以叫你兒嗎?”

“嗯。”

兒,你從今天起就是我媳婦了呢。”徐玉低頭摩挲着袖口上繁複的繡紋,沒有出聲。雖然她真的很想告訴他,他的媳婦其實本來不是她,而是另一位跟她有着一模一樣容貌,在徐家養大的正牌千金。

“嬤嬤説,我可以對自己的媳婦做任何想做的事。”他語調輕快地向她陳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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