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身不由己嘆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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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身不由己嘆英豪月兒回到營帳,心裏無限懊惱,為什麼一定要打仗。若不是金兵侵犯中原,她還能在皇宮裏當帝姬,安享太平,還能靜靜的託了腮在月下坐在殿前台階上聽九哥吹笛子。

“帝姬”銀鈎神秘的溜回營帳對月兒講:“你猜小王爺擒獲的那個人是誰?”月兒搖搖頭:“不得而知。”

“這位將軍叫仇勇,是岳飛元帥的帳下大將。四狼主下令,明天要殺了仇勇將軍用他的血祭大旗。”

“看把你高興的,是不是換上金狗的衣服就真拿自己當金狗了?”寶簾氣惱的罵。

“真個混沌物,可以救了仇將軍一起逃走。我同仇將軍過了話,他應允了。番狗鎖了他在馬圏就去慶功喝酒,沒人看守。”

“岳飛是誰?”月兒瞪大眼睛問。

她的印象裏只有宗澤和李綱這些母妃總掛在嘴巴的老將的名字。

銀鈎不屑的説:“連金兵都知道‘打誰別打嶽爺爺’。這岳飛元帥可是厲害人物,聽説他是金翅大鵬鳥下凡的天兵,他一出馬,番兵的千軍萬馬嚇得的跑呀。”

“別亂講了,金幫有個海東青救活的皇帝,大宋還有個金翅大鵬鳥下凡的元帥?”月兒不信。

銀鈎也不和月兒爭辯,只是壓低聲音説:“他本來是奉命來給守城的節度使送書信的,那節度使卻投降了。仇勇將軍就殺了那個軟骨頭鳥官,自己帶了百姓和軍隊在城上抗擊金兵。最後破城後他被了一箭,又同小王爺對戰了四十回合,被小王爺的雙槍刺殺敗下陣。”

“今夜是最好的時機逃走了。番狗都喝得大醉,沒人注意我們。如果我們跟仇大叔一起走,去了嶽元帥的軍營,不就能找到皇上了?”月兒也是眼睛一亮,心想如此一來,怕就能快些見到九哥了。

銀鈎將一切安排妥當,又去探好路,略的準備了些路上的乾糧和水,趁着慶功宴戒備鬆懈混亂時救下仇勇打馬逃走。

銀鈎以小王爺要他們出營辦事為名偷出來兩匹馬,其中一匹就是小王爺玉離子的坐騎-“烏雲卷雪”仇勇一把抱起小月兒扔到馬背上,自己縱身上馬,喊了寶簾銀鈎跟上,打馬就跑。

跑出不多遠,面來了一隊巡邏的番兵,對了月兒四人喊:“什麼人?”月兒心都吊到嗓子眼兒,心想“要出事”難怪今天臨行前總有不祥的預

不等她答話,就見仇勇將軍一抖手,嗖嗖幾聲,十多名番兵應聲倒地,捂了眼睛滿臉是血的在地上翻滾。銀鈎驚訝得張大嘴,馬都跑出一段兒距離,銀鈎才反應遲鈍的大喊:“仇叔,你的暗器是什麼呀?這麼厲害!”仇勇本不答話,打馬飛跑,銀鈎寶簾同乘的那匹馬緊追。

一口氣跑出去幾里路,到了一座荒棄的山莊,仇勇已經是冷汗淋漓,靠在一堵斷牆邊閉目養氣。

“我去拾些柴草升篝火,大家暖一暖。”月兒充滿了逃出牢籠的興奮。

仇勇忽然厲聲的喝止道:“回來!一有火光,金兵必然追來。”又息一陣費力的説:“我~~我怕不行了。”月兒這才發現仇勇大叔捂着的手上,血順了指縫出,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你們~~快跑,不~不~要回金營。大宋~~子~~民,活~~就要活出志氣。”月兒忙給仇勇大叔灌了口水,仇勇緩緩氣力説:“見到~~嶽元帥~~替~~替~~仇勇~告罪。”仇勇開始咳,月兒幫他摩擦着後背,哭着説:“仇叔叔,你不會有事的。”忽然,遠處馬蹄聲雜沓,吆喝聲驚破靜夜,一隊金兵飛馳而來,為首的正是小王爺玉離子。

“上馬快跑!”仇勇竭盡畢生的氣力扔了月兒上馬,打馬就跑。

猛然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口哨聲,月兒座下那匹“烏雲卷雪”猛然立在了原地,隨即咴咴的幾聲長嘶,在原地打了幾個盤旋調頭跑了回去,任仇勇如何打,那馬就是徑直的奔跑向主人。

月兒終於回到了玉離子面前,玉離子一臉的輕蔑,像是説:“跑呀,看你們還能跑到哪裏去。”金兵圍了上來,月兒急中生智的大叫:“小王爺,他綁架了我。”仇勇似乎明白了月兒的用意,手中的刀壓在月兒脖子上。

玉離子當然看得出月兒的小伎倆,冷笑了説:“就是殺了這個鷹奴,也威脅不到本王,都拿下!”玉離子吹了聲口哨,月兒座下那匹“烏雲卷雪”忽然在原地尥蹶子狂踢亂蹦,終於把月兒和仇勇扔到了地上,自己卻甩甩鬃,悠然的跑回到主人身邊。

“砍了宋軍的南蠻。”玉離子滿臉得意的命令手下。

“不要!”月兒卻撲到了仇勇身上哭了説:“他受了重傷,就快不行了。”月兒邊説邊委屈起來,哭得噎噎,地上的仇勇卻厲聲罵她説:“哭什麼?拿出點骨氣!”玉離子一笑,輕搖馬鞭説:“綁回去鎖到馬圏去,看看他骨氣有多重。”玉離子從下的棗紅馬縱身跳上“烏雲卷雪”打馬俯身過來拉月兒上馬。

就在這扎眼的功夫,仇勇大吼一聲,一枚飛鏢颳風而至。月兒“啊!”的大叫一聲,眼明手快的推了一把玉離子,那枚鏢正戳進玉離子的肩頭。若不是月兒相救,這枚鏢怕要扎入玉離子的心窩。

所有的人都驚愕了,不等仇勇再出手,玉離子下的馬飛一樣的從仇勇身邊掠過,就見仇勇整個人被玉離子的槍挑飛在空中一個翻滾重重摔下,砸在地上一聲悶響,血花亂飛。

銀鈎寶簾“娘呀!”一聲驚叫,玉離子已經跑馬回到原地,一把將月兒抱上馬,吩咐手下説:“挖個坑收殮了,好歹算條難得的漢子。”

“仇叔叔!”月兒這才醒悟過來大哭,又踢又鬧的嚷着:“你為什麼殺了他?”玉離子本不理會,帶了月兒打馬跑遠。

在一片空地停下來,慘白的月光下,玉離子面容蒼白,寒澈的眸子瞟了眼月兒説:“哭什麼?殺了我,或者幫我把鏢取了。”一甩頭,腦後的辮子咬在口中,玉離子撕扯下塊兒袍襟遞給月兒:“我拔下來,你就用這個把窟窿堵住,血就不會噴出來。”見月兒不動,玉離子淡然説:“他如何都要死。慷慨赴義是他作為敗軍之將惟一能做的事,所以他要死;如果貪生怕死的求饒,就更可殺!”頓了頓,安的話語又説:“我也不過是同‘白雲兒’‘烏雲卷雪’一樣的鷹馬,主人指到哪裏,我打到哪裏,軍隊裏都是這樣,哪裏來得這許多廢話!”邊説,手漸漸的摸到肩頭那枚飛鏢,一用力拔了出來扔去一旁砸在石頭上彈飛,發出清脆的聲響。一手用布去堵傷口,月兒情不自的衝過來幫他包紮。那血卻掩不住的往外滲

回到大營,玉離子吩咐把銀鈎寶簾兩個逃兵拉去砍了,月兒雖然知道他或許是在嚇她們,又想到仇叔叔的死,忙哭了哀求。

玉離子吩咐重責寶簾和銀鈎四十皮鞭,給一個衞隊親兵營看管,如果再跑就連坐。

月兒這場策化倉促的逃跑計劃就如此草草告終。

夜裏,月兒照顧着哭號聲不停的寶簾和銀鈎,紅傷藥都用盡了,月兒就想去大夫那裏看看。

路過小王爺的營帳,卻見到四狼主的四個凶神惡煞般的親兵持刀守在帳外。

月兒覺得好奇怪,四狼主深夜為何來小王爺的營帳。

“醜丫頭,你來的正好。”伺候小王爺的一個叫突騰的老兵喊住月兒。

“你去伺候一下,把藥給小王爺端進去。”看月兒疑惑的眼睛望着他,突騰説:“小王爺受傷在渾身搐發冷,傷上有毒,四狼主在帳裏陪着呢。”月兒才鬆下些的心緊揪起來,難道仇叔叔的飛鏢上有毒?那小王爺可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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