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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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瑣在焦急詢問:“盈袖,你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傷到你?你沒事吧?”盈袖見他滿臉是汗,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回憶帶來的痛苦忽然減了幾分。原本要衝口而出的責問被她收回,拿着長命鎖搖搖頭:“青瑣,我沒事。”青瑣,這個名字,隔了五百年,她再次叫出。此刻,過往種種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他為什麼放開她,為什麼背叛他們的誓言…這一切疑問和哀怨,在那一場生死糾葛之後,似乎不一定要個答案。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只要他陪伴着她…就夠了,是嗎?
盈袖笑了:“青瑣,我愛你。”這一句話,用了她兩世來訴説。然而,無論是快樂的、憂傷的、掙扎的、痛苦的…一切一切的情緒,都不曾讓她後悔。生生世世的執着是苦,生生世世的糾葛是痛,可千劫萬難,她也要尋到他,説這一聲愛他。
青瑣呆住,盈袖的笑看起來很悉,少了份犀利,多了份天真,竟然…有些像是菱。
盈袖轉過頭去看雲裳,雲裳倒在地上,奔過來的項離冠和蘇卓衣,竟沒有一個人出手扶她起來。盈袖心中嘆了口氣,竟有些惻然。青瑣沿着她眼光看去,走兩步到雲裳身前,伸出手要扶她,被她打開。…奇怪,她是菱,雲裳是誰?長命鎖為何會在她那裏?盈袖心中疑惑,卻沒有將這想法宣之於口。她待雲裳站起之後,對雲裳點頭輕道:“小姐,盈袖謝你放我自由。你我主僕一場,這多年來雖然各有心機,總也是…還不錯的…”她微有些哽咽,不管怎麼説,她對雲裳還有分情。兩人或許互相防備互相猜疑互相仇恨,但也有互相保護互相照顧的一面。問她們對彼此是恨多些還是關心多些,也許也是回答不上來的。
“現在我就要離開了…小姐,你嫁給這人,一切自己小心,自己珍重…”當真奇怪,一旦要離開,想起的便是她對她的好處。盈袖笑笑,也許自己以前對雲裳的怨恨,還是因為嫉妒吧?所以當自己擁有較多的時候,心便寬容了起來。
事已至此,雲裳自是要嫁給項離冠的。項離冠…盈袖微微一顫,她還是怕他,不過此刻知道了原因。項離冠便是當年那惡靈,她娘嫁人生子之後,便開始以她為目標。幾百年過去,青瑣已是魂散之後的殘存,項離冠卻是一直在修行。此消彼長,這時青瑣該是無法勝過他的。所以她怕他。
盈袖輕輕拉青瑣的手:“青瑣,我們…走吧…”離開,離開這蘇府,天涯海角,去哪裏都好。無論哪兒,她都是自由的。
“想走?沒那麼容易!”果然,項離冠出來攔住他們,“菱,你是我的!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開。”
“菱?”青瑣愣了下,盈袖盯着項離冠:“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當初一直是這傢伙守護你,後來你失蹤,我找了五百年才覺到一絲氣,尋到通州來。”項離冠道,“現在這傢伙靈力比以前強不了多少,而我的靈力遠非昨
可比,菱,你想你還能逃開嗎?”青瑣越聽越奇怪,呆頭呆腦地
嘴:“你搞錯了吧?雲裳才是菱啊!她帶着長命鎖呢!”盈袖橫了青瑣一眼,項離冠嘲
地笑着:“索魂使,
錯的人,是你吧?”
“項離冠,你不要胡説,我明明記得青瑣的!他該守護的人是我才對!”雲裳在一旁聽着,雖然搞不太懂他們在説些什麼,但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反駁。
“誰知道你為什麼記得他!”項離冠冷冷道,“但是認錯人的,絕對不是我!”
“可…”青瑣有點沒底氣,卻還要反駁。盈袖拉拉他袖子:“青瑣,好了,不要和他爭辯了。認錯人的,確實是你。”青瑣愣住,盈袖眸子和他相對:“青瑣,我是菱。你曾經説過愛,後來卻不肯承認的菱。”
“啊?怎麼可能?”青瑣瞪大眼睛,“可是長命鎖…還有…雲裳她和我有關係,我能覺到。而且閻王也是這麼…”
“喂喂喂!我可沒説她是你前世小情人,一切都是你自己説的好不好?”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無比的聲音,屋內眾人都看向門口,然後忽忽悠悠進來好幾個人——呃,一個人,兩隻鬼。人是男人,鬼是女鬼。男人相貌不凡,女子美豔無比。蘇家三大鬼盯着兩名女鬼,口水都快
出來了。
説話的是言蘿,一身紫衣,驚世絕豔。不過説出來的話有點破壞氣質,她飄進來,打打青瑣的頭:“你都不等我算完就跑,當然無法知道真相嘍。不知道就不要亂説,尤其不要冒着我名頭亂説,不然我閻王的面子往哪兒擺?”閻王?整間屋子裏的人都傻了,蘇家幾個人哪見過這陣仗,嚇得不斷往後退。
言蘿身後那一男一女中的那名男子卻笑了,拱手道:“蘇老爺,今貿然登門拜訪,實是有些失禮。暫借您這裏處理些事情,您要是放心我們,可以回房歇息了。”蘇洪慶如臨大赦,看那男子卻是認識的,通州府內鼎鼎有名的大才子張子塵。
他一邊疑惑張子塵怎麼和這些鬼扯在一起的,一邊跑離主屋。蘇易衫、蘇陵綃他們也跟着離開。
剩下一名女子自然是謐兒,她走到盈袖身前,忽然問道:“你是秋素的女兒?”盈袖點了點頭,謐兒有些冷然的臉上現出一絲笑:“你知道雨吧?我是雨的女兒,你叫我謐兒就好。”青瑣驚跳起來:“雨?給予我靈力的那人?”謐兒微笑看着他:“青瑣,如果你早和風説起你和我孃的淵源,也不會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
“我我…我完全不知道…你是雨的女兒…”青瑣受了點驚嚇,喃喃道。
“這件事我不願意提,也就成了秘密。”謐兒簡單解釋道,“青瑣,你我都是在狩鬼手下逃過的,你該明白。”青瑣確實明白了。他們的親人死在狩鬼門之手,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這成了他們心中最大的夢魘,連碰觸都會帶着血,自然是不願意説的。他是,謐兒自然更是。
“不過若早知道你是故人,你身上的鎖情術,我早該替你解了才是。”謐兒道。她自然早發現青瑣喝過鎖情水,但她不知是誰下的,也便沒對他提起過——若是他自己喝的,貿然提起,豈不是反而壞了事?
“鎖情術?”青瑣重複着,口有什麼在動,不停地跳動着。
謐兒從盈袖手中拿過長命鎖,把它戴在盈袖前。然後執起盈袖的手,讓她手指點向青瑣心口,一道紅光閃過,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青瑣眼中冷漠和茫然漸漸消退,眸光漸漸清澈。他看向盈袖,無數記憶和無數情哽在喉間:“菱…”他怎麼會忘記?他怎麼會否認他們之間的
情?他怎麼會對他説他不愛她?
怎麼會?
她是他的菱啊!他那天真的愛笑的任的倔強的…菱啊!
他竟然忘了她,竟然把對她的情鎖住,他…他怎會如此?
“為什麼?這塊長命鎖明明是我的!你為什麼要把它拿走?”雲裳聲音拔高問道,謐兒對她淡淡一笑,青瑣轉頭去看雲裳。心志清明的他愣住,像是沒見過雲裳般仔細看着她,忽然道:“你…是我?”
“你是長命鎖的魂她是長命鎖的形加上你散落的一部分魂魄所以你們其實是一體的所以你不在的時候她要替你保護菱,就這麼簡單。”言蘿揮揮手,很輕鬆地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