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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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宮裏,皇后正倚坐在炕上含笑地看着三四歲的小‘女’孩兒小手舉着一個木製風車,在殿中跑來跑去,發出一連串清脆的笑聲,幾個宮‘女’追得滿頭大汗,小心地在她旁邊護着,擔心她不小心摔着了。
喜珠雙眼緊緊追着十八公主,有些擔心地道:“娘娘,還是叫小公主過來吃些點心吧,省得她摔着了。”皇后端着茶杯抿了口茶,笑道:“無礙,小孩子多動動才健康。”喜珠無奈,只得讓宮‘女’看緊點兒,免得摔着了小主子。
幸好,很快喜珠便不用擔心了,因為皇帝過來了。
承平帝剛到‘門’口,一個小小的娃娃便撲到他面前,白的小手捏着他的袍子,軟
地叫着:“父皇~~”承平帝低頭一瞧,見到小‘女’兒仰着紅撲撲的蘋果臉看着他,雙眼亮晶晶的,忍不住喲了聲,故作驚訝地道:“這不是小十八麼?你在做什麼?”十八公主兩隻小胖手合起,笑容可掬地給他請安,然後‘
’聲‘
’氣地道:“等父皇!”這話分明是騙人的,先前還在殿內玩風箏呢,不過是聽到了內‘侍’唱答的聲音才跑過去的。但承平帝就愛聽這話,笑得極開心,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攜着
過來的皇后一起進了殿。
一家三口坐在炕上,宮‘女’呈上茶點後,承平帝抱着十八公主,笑着逗‘’道:“小十八今兒做了什麼事啊?和父皇説説好不好?”十八公主是個活潑的,而且被皇后養得很健康,伶俐地答道:“小十八早上起來洗了臉臉,和母后吃了兩個包包,喝了水水,見了新皇嫂,得到很多禮物…”掰着蘿蔔糕一般白
的小指頭,十八公主‘
’聲‘
’氣地數着。
承平帝含笑聽着,並無不耐。自從十八公主出生起,他越發的愛來皇后這兒,也不做什麼,就聽聽十八公主叫他父皇,逗着她玩兒。聽到十八公主説“新皇嫂”便明白是何人了,遂笑道:“小十八喜歡新皇嫂麼?”
“喜歡!”十八公主笑得特別的燦爛。
一旁的皇后忍不住手帕子掩嘴笑起來,説道:“只要有人送她東西,她誰都喜歡!”承平帝聽罷也樂得不行,又逗了會兒‘女’兒後,方讓她自個去玩了。
皇后為他斟茶,將今端王夫
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的事情敍了一遍,嘆道:“沒想到母后的記憶如此好,還能記得昭萱以前説的話。據説端王妃小時候就得昭萱的眼緣,兩個孩子是親密的姐妹,昭萱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太后時常叨唸她,臣妾有時候都快要編不下去了。”承平帝的臉‘
’淡了,手指輕輕地拍着大‘腿’,半晌説道:“荀太醫説,萱兒以後就算身子勉強恢復,可能會留下心疾之症,不利於子嗣。”説到這裏,也同樣嘆了口氣。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承平帝以孝治國,他有些時候也無能為力,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他安排得再好,也怕虧待了她。
皇后臉‘’晦暗,她是宮裏唯二知情的人,對於公主府發生的憾事,她保持沉默。孔駙馬突然發瘋殺‘女’,昭萱郡主弒父,皆被隱瞞着。而這種事情的幕後的原因是什麼,追究已經無意義,因為安陽長公主已經死了,但她還留下兩個‘女’兒,無論是已經嫁人的昭華,還是尚未嫁人的昭萱,都不能不理會。所以皇帝不再追究事情的真相,但從他下令將這事情抹平的態度來看,他是要力保昭萱郡主,恐怕當昭萱郡主嫁人後,孔駙馬的結局不言而喻。
“等萱兒身子好些,你便派人將她召到宮裏來住些子罷。”承平帝突然説道。
皇后笑着應了聲,自然明白承平帝的安排,再瞞下去,恐怕太后會起疑心,先穩住再説。
帝后二人説了會兒話後,承平帝又問道:“你今觀端王妃,如何?”皇后心知他為何如此問,微笑道:“是個好孩子,看起來極為規矩知禮,身子骨雖然看着單薄了些,卻無礙。靖安公府的二夫人也是這般,她隨了她母親,以後應該也能兒‘女’雙全。”皇后的記憶不錯,每年千秋
,進宮拜見的誥命夫人中,她有時候也會特別注意一些人,並沒有因為品級太低而忽略,在得知端王妃人選後,她也派人去查詢過。
承平帝滿意了,他原本擔心端王的子嗣問題,既然端王妃也不是不能生,那便不會多事管兒子的後院有幾個‘女’人。
皇后極會察顏觀‘’——或者説宮裏的‘女’人沒一個不具備這種技能的,通過皇帝的一句話及神態,便知他所想,似乎不干涉端王后院問題,哪管他要
妾成羣亦或只守着一
。
皇后心裏很快有了想法,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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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哭鬼!”聽到這男人又隨便地給她取綽號,阿竹差點氣炸,心裏氣得不行,憋着臉道:“臣妾哪裏愛哭了?”那時生理淚水好不好?疼了自然就會眼睛出水啊!
他修長的手指揩了下她濕潤的眼角,説道:“雖然沒有哭出來,眼淚卻掉了。”張手將她柔軟的身子納入懷裏,手臂‘’叉在她
間,親暱地在她耳邊笑道:“從你五歲遇到你時,便見你哭過好幾回了,晚上都哭着入睡。”
“…”那時她正逢遭遇‘’娘丫鬟‘侍’衞等慘死一事,每天晚上都是惡夢連連地驚醒,夜深人靜時偷偷地為他們哭泣,也算是情有可緣,哪知在這位王爺眼裏,她卻變成了愛哭鬼——真是太討厭了,就像當初給她取“胖竹筒”這個綽號一樣討厭。
阿竹越發的覺得這男人讓她生氣,明明以前是救命恩人時,看着高深莫測,就像高不可攀的男神,現在整就是個披着君子皮的氓。果然距離產生美,沒了距離後,什麼都是渣。
心裏鬧得不行,但被他這麼抱在懷裏,親暱地低笑着,她的耳廓染上了紅暈,氣得不行,又不能反抗,太糟心了!
等回到端王府,下了馬車後,阿竹肅着臉跟着他回王府主人所居的延煦堂,面上無一絲情緒,顯得無比的正經又端莊。
何澤跟着他們到了延煦堂外,便去蹲圍牆了,目送着兩個主子進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地道:“王爺也真是的,‘女’人是要哄的啊,怎麼能再隨便給人家取綽號呢?而且王妃會哭也是他‘’的…”何澤深深覺得他家王爺總是‘
’巧成拙,以後夫
吵架的話,該怎麼辦?
“何‘侍’衞,你在做什麼?”何澤低首,看到鑽石拎着一個食盒過來,站在牆下不遠處一臉驚恐地看着他,沒想到這姑娘的眼睛倒是極尖。何澤跳下牆頭,笑道:“這是我的習慣了,鑽石姑娘不必理會。”鑽石應了一聲,知道這位何‘侍’衞的身份,便也不再理會,和其他幾個丫鬟離開了。
一大早的‘’神就高度緊張,加上在宮裏呆了一個早晨,阿竹回到自己的地盤,就想要軟倒下去歇歇。不過眼看着午時到了,耿嬤嬤過來詢問是否要傳膳,只能整理了表情,詢問旁邊換了一襲圓領長衫、正悠然地喝茶的男人:“王爺可是餓了?”陸禹目光從她臉上略往下移,便道:“傳膳吧。”耿嬤嬤笑着帶丫鬟下去,阿竹原本微笑的臉‘
’僵硬——她恨自己太會腦補了,總覺得他那一眼太有深意了。
午膳是滿滿的一桌菜,葷素皆宜。
阿竹舉着筷子的手有些兒抖,忍耐了半會,方客氣地道:“王爺,臣妾吃不了那麼多。”從早上兩人用早膳時,陸禹便揮退了想要為兩人布膳的丫鬟,自己執袖親自為她布膳,這會兒依然如此,每當她吃完了一口,碗內又多了兩筷子的菜類,他倒是細心,發現她不喜歡的不會再夾第二筷,但是這麼多菜,一樣吃一口也飽得不行。
陸禹看着她那張心型的小臉,面上帶着笑容,温聲道:“乖,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