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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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夫人滿臉悲痛,那悽苦的樣子看的人人悲傷,鐵血門在場諸人沒有一個不悲痛逾恆,關山月更是難過的滿臉寒氣,他忍住中疾湧的哀傷,雙目在寒冷中透着殺機,長口氣,道:“我想知道,這是誰幹的?”神玉夫人哀聲道:“別問了,除了梁三,沒有別人。”梁三冷冷地道:“姓關的,人是在我這裏自盡的,我已不了關係,但是,我要你仔細聽着,這裏是梁家莊,可不是鐵血門,今夜你們居然來送死,那隻怪你們沒長眼睛,惹上我姓梁的…”關山月冷靜的道:“你還是個人物麼?”他強制壓住中的悲痛,他知眼前的梁三是個極厲害的人物,自己要報仇,要替死去的母親報仇雪恨,只有暫時將哀傷壓抑住,否則會亂了方寸。”梁三冷冷地道:“我的名譽不怎麼樣,但,我這身功夫決不怕任何人來威脅我,這包括你姓關的,不信你儘量試。”關山月嗯了一聲,道:“我相信,梁三,你的確有點本領,不過,你必須明白,鐵血門的力量決不容忽視,我們復仇的手段跟濤一樣,永不歇止,僅梁家一畝三分地,哼,我相信,鐵血門能踏平它…”只聽西瓜鼻子裏哼地一聲,提起嗓門,道:“好大的口氣。”布衣刀客呸地道:“西瓜,你算哪棵葱,哪頭蒜,在這裏哼哼哈哈地,難道你喉嚨裏長痔瘡,鐵血門的主在説話,哪輪到你在這裏發謬論…”西瓜嘿嘿地道:“老布,別在爺們面前亂蓋,我西瓜早他媽的看不順眼了,鐵血門又怎麼樣,只不過僥倖的出了名罷了,那隻能説是運氣…”布衣刀客道:“我是刀客,玩的是西瓜刀,劈的正是你西瓜,有種説大話的人,就要付出愛説話的代價。”他早已紅了眼,説完話,長刀驀地向西瓜劈去,西瓜哪想到自己這一哼,哼出漏子,布衣刀客的冷刀卻絲毫也不講情義,刷地砍了過來。

鐵麻子叫道:“西瓜,小心!”他們也太小看布衣刀客了,那一刀,老布存心要西瓜的命,出手之快,玄中帶疾,刀影乍現,西瓜已覺冷風撲面,晃身疾退,急拔長劍,但,老布本不給他拔劍的機會,一柄刀已切進西瓜的腦袋上。

哎——西瓜慘叫一聲,半個頭顱隨着血光滾落下來,西瓜在地上翻滾,那慘狀令人不忍目睹。

錢麻子吼道:“老布,你殺了他…”布衣刀客雙目赤紅,叫道:“麻子,你要強出頭,結果和他一樣。”錢麻子嘿嘿地道:“老布,你不該殺他,西瓜雖然嘴硬了點,可是他畢竟是我麻子的人,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布衣刀客大笑道:“我沒看到佛面,只看到你一臉大麻子。”這話立刻使錢麻子忍受不了,雖然他長了一臉大麻子,可是,他最討厭別人叫他麻子,怒吼一聲道:“你放!”在吼聲中,他重重地搗出一拳,別看他其貌不揚,身手可真不含糊,那一拳居然含着風雷聲,無形的拳勁暴裂般向布衣刀客撞去。

布衣刀客點頭道:“好。”一挫身子,那身子有如空中的柳枝般一擰,長刀已隨着雙方的攻勢,沿着錢麻子的拳勁劈去。

剎時,兩個人纏在一塊,盡出高招。

方捷眼見錢麻子已出手,向梁三使了個眼,道:“老梁,搶劍…”她腦子裏始終忘不了鐵血門那筆財富,誰的生死全不在她心上,她要得到關天威的遺寶,必須將關山月的劍奪過來,所以她故意提醒梁三,別忘了那柄劍…

梁三點頭道:“我知道。”方捷哼聲道:“那你還等什麼?難道非等到姓關的跑了?”這女人不信,她不相信關山月年紀輕輕,真有多大本事,貪念使人狂,她要自己動手。

於是,她雙目盯着關山月,道:“關山月,留下你的劍,滾出梁家莊…”關山月眉頭一皺,道:“前輩,我最不願意見你,更不願意和你動手。”方捷冷冷地道:“照輩份來説,你應該叫我師姑,我知道你不會認我這個師姑,但如果你不想跟我動手,就把劍給我吧!”關山月淡淡地道:“很難。”方捷嘿嘿地道:“那我只有搶了。”關山月雙眉一鎖,道:“你知道,那會傷了情份…”方捷緩緩向關山月移去,道:“還有什麼情份,鐵血門本來也是我姓方的,結果你卻佔了門主之位,關山月,你老子和你一樣,都是自私無情之輩。”關山月雙目一寒,道:“請你説話留點口德…”方捷呸一聲道:“這已是最客氣的了,孩子,換了別人…”神玉夫人怒叱道:“不要臉的女人,還我老姊的命來。”她知道方捷心裏在搗什麼鬼,所以在言辭間毫不容情,方捷冷冰的瞄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你站一邊去,這是我和關家的事。”神玉夫人長口氣,道:“方捷,山月也許會念在你兒子的面子上,不願意殺你,我不同,你害死我老姊,這股仇咱們算不完,現在,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方捷冷冷地道:“你有那機會麼?”神玉夫人長一口氣,道:“你何不試試?”方捷不屑的道:“眼前我沒時間和你蘑菇,我倆之間,早晚會有那麼一天,不過,絕不是現在,因為我和關山月的事未了。”神玉夫人滿面殺機的道:“方捷,可惜由不得你了。”她面靨一片蒼白,那雪白的長袍在空中飄舞,一隻手如玉般伸展在空中,在掌心中出一道銀光。

方捷變,道:“天殺手…”石玉猛地衝過來,道:“夫人…”神玉夫人叱道:“閃開!”石玉顫聲道:“夫人,你要動手,由屬下出場,千萬不要用‘天殺手’,那樣會毀了自己,夫人,屬下求你…”神玉夫人冷冷地道:“我不殺此女,難解我恨…”石玉叫道:“我們可以選擇別的方式…”搖搖頭,神玉夫人道:“你知道,我沒有選擇…”方捷嘿嘿地道:“人人都説神玉宮有種獨門功夫‘天殺手’舉世無敵,我雖然聽過,始終沒有機會見識見識,今夜可真是好機會,我來領教領教…”石玉怒聲道:“你死到臨頭還在這裏説風涼話…”方捷呸聲道:“還不知道是誰死呢。”神玉夫人怒聲道:“石玉,站一邊去…”石玉大聲道:“不,我不能讓夫人用這門功夫…”原來“天殺手”是神玉宮的不傳絕學,此功乃集全身功力,以五昧真火淬鍊出來的掌法,最耗元神,也最傷人,神玉夫人身體本來就不好,若以此功對敵,石玉擔心神玉夫人的身體。

神玉夫人吼道:“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石玉顫聲叫道:“夫人。”他忽然跪了下去,近乎哀求的又道:“我寧可死,也求夫人…”神玉夫人長口氣,道:“我心意已決,別再説了。”方捷哈哈兩聲道:“少來這一套,老孃就接你一招。”神玉夫人點頭道:“希望你能接得住。”掌心中豔光大盛,一縷光暈在閃動中,向方捷的前揮閃而去,快的令人本看不真確。

方捷一揚掌,道:“來吧!”這女人一向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才是一的高手,她不信神玉夫人的“天殺手”有多大威力,一提氣,將全身功力運集在掌指間,揮掌向神玉夫人揮出的手掌。

砰——兩隻手掌尚在空中,已傳出氣勁相觸之聲…

一道閃光自雙掌中進濺出來。

神玉夫人身子一晃,又勉強站住,神愈來愈蒼白,但,她雙目依然盯住方捷,一動也不動。

石玉大叫道:“夫人…”方捷在寒顫中垂下了雙手,她臉上還是那種笑容,可是嘴角上卻滲出了血滴,半晌,她才吐了口氣,道:“好厲害…”梁三叫道:“你沒事吧!”方捷顫聲道:“我…”忽然,她那滿頭烏亮的黑髮在剎那間變的灰白起來,更怪的是她那張臉,原本清麗秀美,在這剎那居然滿是皺紋,忽然老了幾十年,那樣子,使在場諸人俱嚇了一跳,她由一個‮婦少‬在瞬間變成一個老太婆…

梁三大驚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方捷顫聲道:“我…”她用手摸自己的臉,看自己的手,那份驚駭令她忘了自己是誰,她伸手抓下把頭髮,只見灰白的髮絲,使自己有若八九十歲,她大叫道:“鏡子,給我鏡子。”梁三搖頭道:“別照了,照了你會受不了。”方捷眸中含淚,道:“我真變的那麼老…”年輕是女人的命,方捷有駐顏之術,雖然徐娘半老,猶如少女般那麼動人,夠味,她素以美豔著稱,此刻忽然讓她由年輕變老邁,她如何能接受這一種事實。

神玉夫人冷冷地道:“你不但老的沒人要你,還會繼續衰竭下去。”方捷顫聲道:“為什麼?”神玉夫人嘆氣道:“這就是‘天殺手’與眾不同的地方,你只要一觸及這種掌,不論你多小,都會在剎那間老化,因為這掌會將你全身的髓全部毀之無形…”方捷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神玉夫人冷冷地道:“這裏的人眼睛全沒瞎,你是什麼樣子,大家都看得很清楚,眼前的你,有八九十歲那種老態…”方捷厲聲道:“你何不殺了我?”神玉夫人不屑的道:“如果你想死,那也會很快,中了這種掌的人,生命不會超過五年,你的血會逐減少,一直到你老的不能活動為止。”方捷大叫道:“梁三,殺了她!”梁三搖搖頭,淡淡地道:“別玩這套了,方捷,我現在看你像是老祖母。”方捷全身一震,道:“你難道不要那筆寶物了?”梁三嘿嘿地道:“沒有你我一樣能得到,方捷,省省吧!”方捷慘笑道:“好,好,這就是你們男人…”梁三冷冷地道:“不錯,我梁三喜歡的是漂亮的女人,誰還會對一個老太婆有興趣,你再也引不住我了。”方捷大笑道:“我瞎了眼睛!”她忽然仰天一聲大笑,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在場中繞着圓圈走了幾步,蹣跚的踱着步子,看了每個人一眼,慘然一聲長笑…

那柄匕首已舉在半空,大叫道:“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一刀往自己的口扎去,她真是老了,連舉刀的力量都幾乎沒有了,那樣子還真可憐…

驀地——半空裏響起一聲巨吼,道:“娘…”一道人影似電光般的朝這裏來,一揮手,將方捷手中匕首拍落,抱着方捷,大叫道:“娘,不能死…”那是魯,他滿面淚痕的摟着方捷,雙膝已跪了下去,在那稚雅的臉上,透着一抹關愛之

方捷泣聲道:“兒子,你怎麼來了?”魯泣道:“娘,我早來了,一直躲在遠處,這裏的一切我都看見了,娘,我們走吧!這樣也好,兒子會奉養你…”方捷顫聲道:“兒子,娘太醜太老了,你會討厭的…”魯搖頭道:“子不嫌母醜,娘,我永遠不會討厭你。”方捷摟着魯泣道:“兒子,好兒子。”魯緩緩走到關山月面前,道:“師父,我先帶我娘走了。”關山月嘆了口氣,道:“鐵血門的碧血莊很適合你母親居住,你帶她去那裏安養天年吧!這裏的事你別擔心,我會處理。”魯點頭道:“師父,你小心…”他這孩子天生純厚,雖然母親曾讓他灰心難過,但,母親畢竟是生他養他的人,不管母親做了多少錯事,他都會原諒他,容納她,去敬愛她…

方捷突然道:“慢着…”魯一呆,道:“娘,你又要幹什麼?”方捷由魯扶着向關山月行去,道:“少門主。”關山月連聲道:“師姑,請説。”方捷眸中含淚,道:“我對不起你母親,她的死與我多少有關係,我請你以鐵血門的門規來處置我,唉!我忽然覺得做為鐵血門的一員,是一件既光彩又驕傲的事…”關山月長口氣,抑住悲傷,道:“師姑,人死不能復生,只望你能安享天年…”方捷動的道:“謝謝你…”她憤怒的瞪了梁三一眼,咬牙切齒的又道:“這個人是中之魔,見了女人,不分年老年少都要沾上一沾,不知有多少女子毀在他的手中。”點點頭,關山月道:“今夜就是他報應的時候,我要為那些毀在他手中的女子報仇。”話語間,他已瞥見布衣刀客提着刀自遠處走了過來,原來布衣刀客和錢麻子雙方功力悉敵,在數十個回合中居然無法分出勝負,雙方追逐奔馳,跑出老遠,此刻似已結束,老佈滿身鮮血的走了過來。

關山月淡淡地道:“老布,怎麼樣?”布衣刀客苦笑道:“錢麻子還很有功夫,好在屬下沒有辱沒咱們鐵血門的威望,我將他切成兩斷,踹爛了他那張麻臉…”嗯了一聲,關山月道:“你歇歇待回兒還有更忙的時候…”他一瞪梁三,道:“姓梁的,是我倆動手的時候了。”梁三嘿嘿地道:“決不會讓你失望…”紅躍身過來,道:“梁莊主,我來自西域,目地就是要鬥鬥中原的真正高手,那個姓丁的不堪一擊,這個姓關的給我…”梁三點頭道:“也好。”石玉猛地自地上躍起來,吼道:“我丁兄弟是你殺的?”紅冷冷地道:“不錯。”石玉吼道:“納命來!”他中早已燃滿了怒火,那股子殺機如沸騰的滾水,一聽丁魁是死在紅手中,他再也剋制不住那股子怒意,搶身向紅攻去。

掌勁如刃,得紅本沒有機會拔出他的武器。

單掌相應,時間上太匆促了,轟然一聲中,兩個人身形同時一分。

石玉卻如猛虎般又撲了過去,道:“再來。”紅是西域的高手,雖然對敵紅驗豐富,卻沒見過這麼勇猛的人,他以為石玉這一掌一定更形威烈,急忙去揮掌抵擋,哪知石玉居然沒有施掌,一下子將紅抱住了,兩隻手如鐵鉗子般將紅抱住。

一呆,道:“你…”石玉吼道:“我要你死。”神玉夫人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絲驚恐,道:“石玉,你…”紅陡然覺出渾厚的壓力愈來愈熾烈,兩肋間有若被進了刀刃般的疼痛,他忽覺不對勁了,叫道:“這是什麼打法?”石玉叱道:“要命打法。”兩隻手忽然格格一陣響,雙手倏忽伸直,直接切進紅的腹中,鮮血和腸子已被石玉硬拉了出來,那鮮紅的血了一地。

慘叫道:“你…”他被對方抱住,雙手在空中揮舞,卻擊不到石玉的身子,慘叫之後,已被石玉摔在地上,石玉雙拳直搗那兩肋間的血,紅居然被石玉活活的打死了。

石玉大笑道:“老丁,我給你報仇了…”神玉夫人搖晃着身子,道:“石玉,別動…”石玉雙目赤紅,道:“神玉宮的人決不容別人欺負…”神玉夫人連連點頭,道:“好,好,神玉宮沒丟人就好了。”梁三滿面殺氣的道:“今夜,不管你是神玉宮的人,還是鐵血門的人,進了本莊,你們就別想逃出一個…”他朝四周一揮手,道;“兄弟們,給我殺,只要不是本莊的人,通通給我殺,跑了一個,你們往後就別呆在梁家莊了…”四野裏傳來轟然的應諾之聲,只見數十道人影已朝這裏,揮舞着刀劍,向他們撲殺過來。

韓老爹吼道:“媽的,梁三,你連我們也要幹…”梁三冷冷地道:“方捷已和本莊翻臉,你是她的姘頭,當然該殺…”韓老爹一移身道:“好,鐵血門朋友聽着,現在形勢已很明顯,梁三那個龜兒子已吃幹抹盡的要將我們全乾掉,他要我們的命,我們當然也不會讓他活着,我韓老爹手下有七八個人,雖然我並不喜歡鐵血門的人,但,今夜我們卻要和你們並肩作戰…”雲鵬呵呵地道:“歡加入!”關山月大聲道:“衝着你姓韓的這句話,我們就連手幹他們梁家莊…”他的劍在一陣寒閃中拔了出來,他雙目透出了無盡的殺機,冷厲中顯得那麼無情,他的目標落在梁三的身上,眼中的餘光,始終沒離開過樑三的身影。

梁三嘿嘿地道:“姓關的,你們這點人…”雲鵬大聲道;“少主,我們要殺了。”關山月嗯了一聲道:“殺吧!不必留情,這莊子在姓梁的領導下,不會有什麼好人,出手愈狠愈好,不必客氣。”雲鵬一揚拳道:“放心,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像搗蒜一樣死的痛快。”此人豪邁磊落,在話聲中,向布衣刀客招呼一聲,已向那些撲來的梁家莊高手,拳掌閃動下,已擊倒兩個首先撲來的高手。

布衣刀客那柄刀更不容情,揮斬的像在切瓜。

石玉守在神玉夫人身邊,道:“夫人,你沒事吧!”神玉夫人虛弱的道:“你去幫他們吧,我還能照顧我自己。”石玉搖頭道:“不行,我不放心你…”神玉夫人嘆息道:“你守在這裏並不能減輕關少主的壓力…”正在這時,魯扶着方捷飄了過來,將方捷藏在神玉夫人的身邊,向石玉道:“石大哥,我們兩個必須要有一個殺出去,這樣吧,你幫我照顧着我娘,我去幫助我師父…”石玉沉思道:“好,這裏給我。”魯揮起大鐵,道:“謝了!”他是個憨厚的人,一想到鐵血門的人陷入數十個梁家莊高手圍困中,不覺熱血沸騰,大鐵在他手裏如鼓般的飛舞,逢人就打,此人天生神力,一個身子又像鐵塔般的壯碩,鐵下,居然無人能擋他的鋒芒。

梁三霍地出一柄軟劍,他四周一瞄,軟劍在龍聲中顫起八個劍,僅這一手劍式,行家便知道此人在劍道上有着相當的研究和磨練,是個不容忽視的敵手。

關山月口道:“好劍法。”梁三有如幽靈般的閃過來,道:“沒有三分三,能在道上混麼?姓關的,我梁三敢大小通吃,就是憑了這手劍法,有多少不知死活的人要我梁三的這顆頭顱,結果,他們卻全死在這柄劍下。”關山月點頭道:“我理解,你的確是個可怕的對手。”梁三嘿嘿地道:“你也一樣,雖然我們還沒真正的手,但是我已覺出你那股劍氣,一個劍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這股劍氣,你已具備了,如不是站在敵對的立場,我還真願意你這個朋友…”關山月的劍已斜斜馭起,道:“謝啦!有你這個朋友只會增加麻煩…”兩人都知道對方是自己生平所遇見的最可怕的對手,誰也不急着搶先出手,誰都知道以他們的身手和劍法,決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和大意,稍有不慎,都會在那毫差中敗於對方之手。

兩人都將自己的火氣壓制住;而四目凝視在一起,似乎雙方的眼神都在尋找對方的弱點。

梁三嘿嘿地道:“我發現你害怕了。”關山月淡淡地道:“我無懼無憂,何謂怕?你果然沉不住氣,先用心理戰術,可惜,你遇到了我,這一着不管用…”梁三哼一聲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關山月哦了一聲道,“什麼事?”梁三凝重的道:“你在哪裏練劍的?”關山月淡然的道:“北地狼谷,你滿意了吧?”梁三正的道:“這已夠了,北地狼谷,全是狼羣,你能在那裏練劍,果然選對了地方,那種環境下,才能練出好劍法。”關山月哼一聲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跟狼羣一塊長大的…”梁三的目光一亮,道:“好可怕的人,狼無情,劍尤須無情,關山月,你不僅可怕,劍法更是冷絕,我要小心應付了。”隨着他的話聲,他那柄軟劍忽然彈了起來,他手中之劍是緬鐵軟劍,軟劍的前半截忽然一軟,如蛇頭口中的舌信子,一伸一吐,迅快的向關山月的面門上點去。

關山月連動都不動,對點來的劍刃恍如未見一般。

果然,梁三的劍在半途中收了回來,道:“姓關的,你好大膽。”關山月哼一聲道:“我料準你會收劍。”梁三詫異的道:“為什麼?”關山月冷冷地道:“沒有一個劍手會在頭一招中施出全力,也不會有妄想一劍殺死對方的念頭,除非對手是個不諳功夫的人,而與我這樣身手動手的人,如果想在第一招上傷我,除非他是白痴。”梁三氣的混身一顫道:“好小子。”他的身子忽然像散落在空中的棉絮般隨着揮灑起的劍影自四處飄移,一點劍光的餘影,有若星般的向關山月的前劃去。

關山月吐聲道:“好。”手中的血劍已在對方撲來的剎那間,有若羚羊掛角般的沒有一絲痕跡,迅快的斬了出去。

“當…”在撞擊聲中,那迅快的三斬,如疊起的層般向梁三去,劍氣散發出兩道青霧,那麼盤旋蕩繞…

梁三的軟劍忽然纏在關山月的血劍上…

那是關山月的劍在空中由劈化為斬,在空中連續三斬,得梁三隻有硬接這三斬,不得不硬纏上去。

關山月手腕在翻轉間,一一拉,居然將梁三往前一帶,梁三的身子一個蹌踉往前-栽,關山月的劍已如光影般切了過去。

“哎呀——”梁三滿身是血,瞪着一雙驚恐的大眼睛。

手中的軟劍已緩緩往下垂去。

他顫聲道:“好快的劍法!”關山月冷冷地道:“你也不錯,可惜你遇上了我!”他的劍又向半空中送去,指向梁三的咽喉。

倏地——在關山月的劍勢尚在運轉之時,一縷劍影悄無聲息的向他背後穿來,他疾切間收劍回身,硬將對方襲來的劍擋了回去。

一個長得姣白的婦人,瞪着杏圓的雙眸,幽幽怨怨的望着關山月,良久,她才低聲的道:“他是我丈夫…”點點頭,關山月道:“我明白。”那婦人冷哂地道:“我請你放了我丈夫…”關山月搖搖頭,道:“他殺了我娘,這仇深似海,我無法原諒他!”那婦人嘆了口氣,道:“你殺了他,我便沒了丈夫。”關山月苦澀的道:“他卻讓我失去了母親。”那婦人幽怨的道:“事實既已發生了,你殺了他也無濟無事,如今他已受傷頗重,就是活着也不能再玩劍了,關少主,你總不忍心看着梁家孤兒寡母的生活無依…”

“哼!”關山月怒聲道:“他為逞私慾,讓我母親自盡,又哪為別人想過…”那婦人嘆口氣道:“錯不在他。”關山月聞言大怒,道:“好個刁滑的女人,你丈夫女,毀人名節,這在江湖上是人神共憤,這種人死不足惜,你居然還説錯不在他,難道所有過錯都是別人…”那婦人手中握劍,全身泛抖,道:“這要怪梁家的老…”梁三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吼道:“賤人,你胡説什麼!”那婦人幽怨的道;“我為什麼不説,我再不説,我的丈夫就要死在別人手中了,沒了你,梁家就全成了坤道,你不珍惜自己,我可不能眼看着你死在人家手裏。”關山月冷冷地道:“只怕你救不了他。”那婦人哼一聲道:“那要看我用什麼手段,如果你聽我的,立刻帶你的人離開這裏,也許你們還能全身而退,假如你咬着尾巴不放,梁家老來了,事情就不好辦了…”關山月一怔道:“老?”那婦人嗯了一聲道:“梁三的功夫全是他傳給他的,而梁三也是被寵壞了,所以他任、高傲、玩女人…”梁三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道:“顏素娥,你給我住口!”那婦人長嘆口氣道:“在他眼裏,他永遠是個孩子,做任何事情都不是錯事,因為他還是個孩子,長不大的孩子,梁三在這種環境下,變得暴、蠻橫不講理…”點點頭,關山月道:“這種人應有教訓。”那婦人眸光一閃,道:“他已中了你的劍,這教訓還不夠麼?”關山月鼻子裏一哼,道:“毀人名節,人自盡,僅僅挨一劍,那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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