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回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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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和易玉這對師徒卻是難得一見的怪異組合。老不信任
狡多諧的徒弟;而那心狠手辣的徒弟也處處提防翻臉無情的師父。但是怪異的是,這一對師徒直到目前為止尚還相處的十分融洽。也許正是這處處提防,不與對方機會的小心,方才成就了今
的和諧相處吧。
朱梅漫不經心的説出瞭如今青城派的狀況,但是顯然易玉並不相信他這輕描淡寫形容。笑道:“哦?被壓制的太久了,想出來舒展舒展?師尊這個形容倒是十分的有趣,不過只是出來略微的舒展舒展就能讓師尊大人陷入如今的尷尬境地,也當真不是易與之輩啊!”玉兒捏起小茶盅搖了搖,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茶香,片刻之後,方才抬起頭道:“玉兒,那你認為會是誰想出來咋呼咋呼呢?”易玉笑道:“師尊又要考教弟子,雖然弟子對於教中的形勢不甚瞭解,但是這問題卻不難想象。”朱梅一笑,暗道:“臭小子還和我打馬虎眼,青城山上有什麼事能是你不知道的?你留在家裏的那個小狐狸還有手下的那個雨辰小丫頭,可都不是個消停的角
。不過你這小子倒也本事,竟然將南綺那丫頭
得服服帖帖的,整
不但是盡心竭力的為你小子着想,更是站在落英別院外的竹林裏,
期盼你回去呢。這下子白谷逸那老東西恐怕是要氣死了。”只是朱梅卻不知道,那虞南綺已經有了易玉的孩子了。
朱梅心中所想嘴上自然不能説,只道:“哦?既然如此,你倒是説説,如何不難想象?”易玉一抱拳道:“師尊容稟,如今我青城派雖然聲勢不小,但是大多數的實力自然在您老人家一人的掌控之下。極樂師叔祖雖然威望甚高,但是他心中揣有大計,自然不會自毀長城。由此看來既有能力,又有實力。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且剛才您還説,是被壓制的太久了,想出來舒展舒展。若是由此而推,姜庶師叔倒是最符合這一條。但是説實在的,姜庶師叔的實力雖然不差,野心也不小,但是談到政治,他還遠遠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朱梅一笑,嘆道:“也不知道你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讚我?”易玉笑道:“師尊説笑了,弟子自然是對師尊敬仰之至,真心讚揚!”
“哼!行啦,臭小子,説了半天你還沒説出來到底是誰呢。不要以為你將不少特徵説了出來,我就會認為你真的知道。不要和我打馬虎眼,我是萬萬不會自己將那人地名字説出來的。這種委婉的誘供。對我是沒用的。”易玉趕緊跟上馬:“師尊睿智,弟子的什麼小計量都逃不過師尊的眼睛。既然如此那弟子索
就猜上一猜…”朱梅心道:“猜猜?笑話。你這小猴崽子恐怕是早有什麼渠道,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了。或者是已經通過種種蛛絲馬跡推斷出來什麼了。竟還在這和我打太極拳。”雖然如此想法,但是朱梅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面帶笑容,不焦不躁的等着易玉説話。
易玉緩緩言道:“派中同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擁有讓師尊為難的實力…”朱梅忽然打斷了易玉之言。笑道:“怎麼沒有,你不就是一個?如今你地實力我就非常忌憚,那申無垢雖然失了身,但是天劫雷火凝結
身。恐怕天下間也沒幾人是她的對手。殺戮
靈鬼靈唐婉的實力也
益臻至成
。還有那個綠衣服的小狐狸
,也不知道你是從那
來的,修為也絕對能夠和天殘子師弟抗衡。至於其他人我也就不説了…哦!對了今天又加進來了一個度過天劫的天狐寶相夫人。嘖嘖嘖!今兒一算起來,你這實力還真讓人有些嫉妒呢!”易玉笑了下,道:“師尊此言差矣,弟子是有那麼一些力量,不過咱們是一家的,又怎會讓師尊為難呢?”朱梅一笑,道:“我也很希望你永遠都是我地好弟子。”易玉趕緊道:“師尊這話卻是讓人聽了有些不是滋味了。弟子無爹無娘,自小入了咱們青城,青城派自然就是我的家。而且師尊剛才也説了,弟子實力很強,恐怕將來師尊飛昇之後,紀登師兄也未必能爭得過弟子吧!若是弟子
後能夠掌領全教,又怎會生出什麼其他地想法呢?”朱梅面
一變,冷然道:“玉兒,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難道你還不瞭解嗎?師尊可是絕不受人威脅的。”易玉也不驚慌,淡淡道:“師尊莫急,弟子絕對不是暗示,更不是威脅,弟子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罷了。我還年輕,我可以等,等到師尊認為合適地時候…”朱梅忽然笑道:“那我要是認為你不合適呢?”易玉也笑道:“恐怕弟子若是説會安心輔佐師兄,師尊你信不信呢?”朱梅搖搖頭道:“你?!不可能!而且登兒也容不下你。”易玉點點頭,道:“是呀!紀登師兄容不下我,所以那時我退出青城便是。努力修煉,早
飛昇仙府才是正理,若像姜庶師叔這般執
不悟,恐怕十分不妥。”朱梅微微一愕,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易玉聳了聳肩,無奈道:“不管師尊信與不信,至少我如今真是這麼想的,至於
後嘛…人心易變,世事難料,我也不知道那時會變成什麼樣子。”朱梅也甚是唏噓道:“是呀!世事難料啊!過去我卻從來沒有想過當上青城派的掌教,那麼多驚才絕豔地師兄站在前面。我只想努力修煉,期盼早
飛昇便是了。但是忽然有一天,我抬頭一看竟發現,前面竟再沒有別的人了,因此我當上了掌教。”易玉呷了一口茶笑道:“師尊,你我師徒二人似乎又扯遠了。”朱梅一笑,捏起了茶盅卻沒有喝,道:“是呀!又扯遠了。”易玉笑道:“不知道這天都冥河兩位師祖爺,這回出來又是為了什麼呢?”朱梅微微笑道:“果然,我就知道你這小子定是早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內情。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和你繞***了。”易玉趕緊道:“謝師尊信任!”朱梅沉
片刻。道:“入教之初,為師本來就是天都座下弟子,只是後來天數大變,青城派氣數將盡,無法之下,我便奉命假託峨嵋派的水晶子之名,暫時
離了青城派以求自保。那時正是我青城派最艱難地時候。後來極樂師叔力挽狂瀾,將那長眉真人
上了仙府,這才勉強保住了道統延續。”易玉心中暗道:“原來竟還有這種異事。我卻不知道。只不過既然師尊有了這個瑕疵,雖然是形勢所
,但是不與追究便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又怎會當上了掌教呢?”朱梅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我曾經叛出青城,為什坐上了這掌教的寶座呢?”易玉道:“弟子正有此慮,不知師尊如何手段?”朱梅呷了一口茶,笑道:“哪是我施了什麼手段。而是形勢所迫,趕鴨子上架罷了。”易玉滿臉不信不的問道:“哦?此話怎講?難道師尊這掌教還是被
的?”朱梅笑道:“其實也怪不得姜庶師弟耿耿於懷。這掌教之位本來應該是他的,只不過當時教內外的形勢太過複雜。各方經過仔細地斟酌。最終妥協之後,這才選擇了我這個中間人物。”
“師尊是説…”易玉一聽,立刻想出其中的玄機。
朱梅忽然眼神一厲,道:“不錯!初始我確實只不過就是一個過渡的人物。當時因為我曾經在水晶子門下呆過。而那時水晶子雖然早已經淡出峨嵋派,但畢竟是淵源深厚,非比尋常。因此我若當掌教,自然不會引起峨嵋派太大的反對。而且我早年又是天都冥河二位長老的弟子。因此他們二位也是鼎力支持。就在這種形勢之下,我就撿了便宜,成了青城派的掌教真人。”易玉幽幽嘆道:“想不到竟是這樣!不過看來他們都低估了師尊的智慧,更不瞭解師尊的脾
,竟還想將師尊推為傀儡,控制於鼓掌之間!當真可笑之極!”朱梅一笑,接道:“哼哼!如今看來自然是可笑之極,但是當時…當時他們確實有人是這麼想的,而且那時候地我也確實沒什麼力量反抗。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個時候,極樂師叔出現了。他成了我的後盾,終於在他的壓制之下,我一步一步的真正的掌握了青城派的生殺大權。”看朱梅那話中裹抰的肅殺之氣,相信當年死地人一定不少。
易玉身子一鬆,懶散的躺在了榻上,望着高高殿頂,道:“也只有目地相同,信念一致的人才能走到一塊。極樂師叔祖地應該是對青城派的責任,讓他不能放下。至於師尊的信念是什麼呢?報答師叔祖的知遇之恩?”朱梅淡淡地一笑,也不置可否,而那易玉同樣也是一笑,自問自答道:“這應該是不會成立的。至於到底是什麼弟子尚還看不全,但是我卻看到了師尊的野心和憤怒。”朱梅面微微一滯,似乎被易玉引起了古遠的回憶。
易玉接道:“野心很容易理解,無論是什麼人,只要到了您這個位置,想要心止如水,不產生野心實在是太難了。至於憤怒…弟子卻有些不明白了!您老人家到底是恨誰呢?”朱梅笑道:“你看不出來?玉兒你以為為師資質如何?”易玉微微一愕,道:“師尊地資質自然上乘。”朱梅一笑:“那比之極樂師叔如何?”易玉卻一下子被朱梅問住了。朱梅哈哈大笑道:“無妨,直説便是。”易玉一咬牙,還是據實以對:“師尊雖然高才,但是比之極樂師叔祖,恐怕略有不及吧!”
“哦?何以見得呢?”朱梅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易玉。
“這個…還請師尊恕弟子直言。師尊固然了得,但是極樂師叔祖卻是堪稱驚才絕豔之輩,無論是資質還是心,都非是常人能比得了的。”朱梅點點頭道:“你這孩子説話倒是中肯。確實極樂師叔非是常人能比…那你有可知為師是什麼時候入道的?”易玉微微一滯,似乎已近
覺到了朱梅心中憤怒的源頭。
“以弟子所知,應該是東晉時候吧。”朱梅點點頭道:“差不多吧!那時共同入道之人,若是沒有以外,恐怕都已經飛昇了吧。”易玉道:“弟子不明師尊之言,想來那峨嵋派的玄真子和苦行頭陀好像也是東晉的修士吧!而且無垢和她姐姐應該還會早些。而那魔教的眾老魔,還有極樂祖師,這些人不都還沒飛昇嗎?”朱梅哀嘆一聲,道:“哎!傻孩子,你真當他們是不能飛昇嗎?”
“什麼!”易玉一下子就被朱梅的話給驚住了。修真者千年苦修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飛昇仙府,永得極樂嗎!這些人有了飛昇的能力,又為什麼會不飛昇呢?而且若是以剛才那人數算下來,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這其中難道還另有隱情嗎?
雖然心中疑心大起,只不過易玉卻沒敢多問。易玉鋭的
覺到了,這似乎已經涉及到了修真界深層的矛盾,絕對是非常
問題。而朱梅也沒打算和易玉將這其中的緣由和盤托出。
易玉道:“不過以弟子看,如今師尊的實力似乎比之峨嵋派的玄真子還要勝上一籌,怎麼會…”朱梅微笑道:“這還要謝謝你那半闕天書啊!如今雖然他們也大多隱藏了實力,但是為師還是有信心勝過玄真子這老狐狸。”易玉趕緊坐起躬身道:“為師尊服務,是弟子的本分,再説了有好東西不和咱們爺們分,還要給誰呀?”朱梅笑了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憤恨來自哪裏嗎?師尊就告訴你…”
“等等!”忽然易玉輕喝一聲,打斷了朱梅的話,乾笑兩聲道:“那個…師尊,弟子現在忽然又不想知道了可以嗎?”朱梅微笑道:“怎麼害怕了?”
“有一點,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師尊所言之事,似乎牽扯太大,弟子年紀還小,有些…”朱梅淡淡道:“這些事情你找晚都要知道,除非你不想坐上我這個位置了。而且不光是我要告訴你,恐怕用不了多久,你那寶貝無垢,你的霞兒姐,還有寶相那小狐狸都會告訴你的!”易玉苦笑一聲道:“這麼説如今我不聽還不行了?”朱梅一笑,嘆道:“是呀!其實你可能還沒有注意到,自從很早以前,你就已經卷進了這場遊戲之中來了,想躲是躲不來的。”易玉嘆息一聲道:“遊戲?”朱梅點點頭道:“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凡是參與其中的人都稱之為遊戲。”易玉灑然一笑道:“這倒是個有趣的稱為,不知道在這遊戲裏面,我們是被玩呢?還是玩別的東西呢?”朱梅笑道:“你小子倒是一語中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其中的重點!至於是被玩,還是玩別人,就要看你的實力了。”經過開始的震驚之後,易玉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道:“不知道師尊在這‘遊戲’中是個什麼位置呢?”朱梅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易玉的問題,轉而道:“想當年我拜在一位前輩散仙座下,初識仙道。至於師尊的名諱…不提也罷!”説到第一個師尊,朱梅卻是一臉的悽苦無奈。這其中又有何玄機呢?請看下回《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