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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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這是什麼話?!扮,你還想袒護她?”

“噓,安靜點。”趙系玦拉過妹妹,靜靜品味着顧冬晴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從來沒有見她笑過,淨素的臉龐永遠淡雅靜默,她此時柔美的神情簡直揪住了他的心,往更深層的愛戀裏帶去,他本不忍心出聲破壞此刻的美好。

“這罐續命造血丹乃是『百花谷』的良藥,照三餐讓二弟服下,三個月內應該喚得出爹孃。”她由袖囊內取出白瓷瓶給趙母,時間有限,她煉製的數量不多,但夠趙衡瑋一人使用了。

“瑋兒這麼虛弱,能服藥嗎?”

“磨碎添入白粥裏,過幾天再給他換粥,先把養出來才好下藥調理身子。”她再出一張單子給趙母。

“找個人按這張單子看照二弟,頭三個月絕對不能出紕漏。”

“好。楊總管,你記得提點貼身照顧二少爺的丫鬟,一定要嚴格遵照這張單子的指示,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唯你是問。冬晴,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

“沒有,倒是我頭有點暈,想回房休息。”這幾天老是睡不好,翻來覆去的,稍微動一下就疲累頭昏,可能是忙着趙衡瑋的事忙過頭了。

“這幾天辛苦你了,回房好好休息吧。玦兒,還不快點過來扶她。”

“知道了,娘。”趙系玦扶着顧冬晴走出趙衡瑋的房間,心裏愈想愈開心,嘴巴都合不上了。

“剛剛你叫瑋兒二弟,還對娘笑了。”

“你還真容易為一點小事情開心。”這點從來沒變過,在她面前,永遠都是“百花谷”裏的大男孩。

“不好嗎?這樣人生快活點,以後你沒事多笑給我看,我想看你笑。”方才曇花一現,他本沒看夠。

“你請畫師來繪我笑的圖像,你愛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臨時要我笑,我怎麼笑得出來?”她本沒有笑的習慣,要她扯臉皮都難。

“多練習就好了,能生巧,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彼冬晴冷睨了他一眼。

“哭!”

“啥?為什麼?”

“憑什麼你要我笑就笑,我要你哭你怎麼不哭?哭啊,還不快哭。”顧冬晴語氣依舊平板,軟呢的嗓音卻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話不能這麼説,臨時要人哭,誰哭得出來?”況且他還是個男人。

能生巧。”顧冬晴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

“夫人,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我們不哭不笑,好不好?”趙系玦連忙賠罪,不知道“笑”竟然是愛的痛腳,他還狠狠地踩上去,活該受到刁難。

“你彆氣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就送我回房吧,我真不舒服。”

“還好吧?你早上喝藥了嗎?”他還以為是離開二弟房間的藉口,原來她真不舒服,瞧他這丈夫怎麼當的,一時間高興過了頭,竟然沒注意到。

“喝了,我躺一會兒就好,扶我回房。”看到他緊張到手足無措的模樣,彷佛知道她身子不好,卻從沒見過她發病,遇上了才驚覺還真有這回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窘樣,她怎麼敢説這幾天事情多了,容易倦,下午總覺得困,不時頭暈。

等手邊的事告一段落,她也得替自己好好調養一番了。

縱然楊總管找來可以信任的婢女隨時照看趙衡瑋,他之後的每一碗藥還是顧冬晴親自熬煮的,三餐飯後與睡前一刻,未曾間斷,一切看在趙系玦的眼裏,是無比的心疼。

二弟已經醒了,他對趙家事業運作的方式也有了心得,是該找機會和父親商量婚期,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婚事,將顧冬晴以八人花轎入趙家。

愈想趙系玦的心愈難耐,想娶顧冬晴的念頭濃烈到他睜眼閉眼,腦袋只有這想法。

為此,他特地空下晨讀時間,選在早膳前到書房向父親稟明。

“爹,是時候安排我和冬晴的婚事了。”如此一來,冬晴的名字就能清楚載入宗牒裏,成為他名正言順的了。

“我知道。”趙父唉聲擱下攤開的長宗卷軸,為了兒女的事,他不知道急白了多少頭髮,一個勞過一個,孩子大了還是無法徹底放心。

“怎麼了嗎?”父親臉上淨是難言之隱,他趨上前去詳閲卷軸的內容,滿滿全是人名,有幾個他見過面,男的,尚未婚配,不然就是鰥夫。

“爹,這…”

“替你妹妹找的對象。唉,都怪我跟你娘糊塗,玉兒足十六歲的時候,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我們就任由她自己挑選,她這個不好、那個不愛都隨她,後來年歲漸增,你跟瑋兒又接連出事,我跟你娘分神不及就忽略了玉兒的嫁期,現在可好了,等瑋兒醒了,我跟你娘才驚覺玉兒都二十了,上門説媒的不是家中早有小,就是貪圖趙家財產,要我怎麼放心把玉兒嫁出去。”趙父提筆刪去幾名人選,嘆息聲又重了一些。

“這份名單是我重金聘請媒婆替我多方打聽來的,聽到趙家確實不少人有興趣,但聽到玉兒的年紀後,紛紛猜測她個刁鑽難以伺候,娶作正恐怕後患無窮,所以爭先恐後地推辭。你説,這事該如何圓滿?我跟你娘究竟是先頭疼誰的終身大事?”

“爹,這並不衝突。我和冬晴早已訂下,就差明確婚期,玉兒的事我也會多加留意,鄰縣不少人才,我想替玉兒找個好婆家應該不難。”他和冬晴在鳳台只差夫之名,他疼妹妹,不代表他會就此退讓,身為長子本就該立為楷模,早成家立業,若信父親的説法,他同意先處理玉兒的婚事,下一起絕對是二弟,不是他的。

“不是我要説你,這是你欠你妹妹的。”

“我?”趙系玦不解。

“我從來沒有左右過玉兒的婚配啊!”

“你是沒有左右過玉兒的婚事,但是就是你的個,才害你妹妹拖這麼久還找不到滿意的婆家!”挑三揀四,最後還不是輪到別人來挑!趙父想到這就有氣。

“你從小就特別寵愛玉兒,有好吃的好玩的,每樣都先呈給她,什麼事情都幫她處理得妥妥當當,你説有哪個男人能像你一樣隨時把她捧在手心上?能進到我們家來提親的,家世人品哪項條件有缺?就是玉兒嫌他們沒有你一半好啊!”

“…這罪名也要安在我頭上?”加之罪,何患無詞,趙系玦都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了。他對弟弟、妹妹一樣用心,看在玉兒是個姑娘家的分上,難免多讓了她一點,結果這一誤會就是好幾年,還累及他終身幸福。

要不是冬晴體貼,百般諒解,有哪個女人家願意犧牲至此?公公、婆婆是個問題不説,小泵最是麻煩,連小叔的生死都要扛在肩上。

結果呢?結果連走出趙府讓人稱一句“趙家夫人”的資格都沒有。

他當人傢什麼丈夫!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替玉兒尋覓一門好親事,我和冬晴的婚期就由我訂了,屆時我再請鄭王爺主婚,任憑你們找盡藉口推託也無濟於事,這回我絕對不會退讓。”一退再退,每每府裏有事牽扯上冬晴,總會無條件地先犧牲她,只要不動到他的福益,冬晴都會默默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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