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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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她要求,他們沒有回家,反而驅車上了太平山,保鏢先生似乎不太認同。
太平山頂是個賞夜景的好地方,但是人太多了,對於有心人士來説,是個很方便的地點,但是對於雷霄來説,卻是個危險的地方。因為人多,要保護他的安全就變成一件困難的事。
話説回來,要能傷他也不容易。
一下車,冷風便毫不客氣地吹來,他的大衣很快披上她來不及瑟縮表達冷意的肩頭。
他的大衣披上她的肩,衣襬幾近她的腳踝。
“我還沒原諒你。”她回首瞥他一眼,學他的似笑非笑。
原諒?他什麼時候需要她的原諒來着?!而她刻意模仿他的表情,看起來居然如此誘人。
他莫測高深地一笑,摟着她的、握住她的手,帶着她滑出華爾滋的舞步。
沒有音樂、沒有章法,只有跟着他,她真的不會跳舞,卻輕巧地跟上他的步伐,抬頭望了他一眼,便任由他帶着自己旋轉。
不一會兒,他終於停下,將輕的她摟在身側,平復氣息。
她睨了他一眼,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無人的地方帶她起舞,很特別,也很符合他的風格,惟我獨尊,不理會他人。
衝着這一點,對剛剛的事,她就不計較了。
“他真是你弟弟?”她雙手拉着衣襟,惟恐保暖的大衣被風吹跑。
“他與你無關。”他淡淡地道,有些疏遠。
“當然沒關係呀。”她決定把手伸進袖子裏穿起來,管它看起來會不會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為什麼想?”見她伸了半天,手就是伸不出袖子,他失笑地拉過她的手,將過長的袖口折了兩折,總算能看見她一雙白皙小手。
“以免下次再被你當成棋子的時候,扮錯角嘛。”她嗔笑低語。
“我沒把你當棋子。”他心一揪,想起她去相親的那夜,猛地擁她人懷。
“我只是…比喻…”他怎麼了?摟得她好緊。
“我絕不會…把你當棋子。”他再度低語,將她整個人完整納入懷,輕吻着她的額際,雙臂散發出保護氣息。
她伸手緩緩圈抱他堅實的軀幹。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明白,他是你弟弟,可是你好像很討厭他,他也不喜歡你。”她仰起臉,望着他晦暗的表情。
他深吻了她好一會兒才停。
“我們是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與你家的情況相同,只不過我父親就只有我們兄弟兩個孩子。”他圈抱起她,坐上一旁的石椅,望着山下的夜景,“我父親生前創立了雷幫,是香港黑幫之一,他過世後,雷幫勢力一分為二,由我繼承的那一部分,漂白轉投資,成為現在的威皇集團,而雷文的那一部分,仍然沿用雷幫的名稱,繼續在黑道上生存。”
“他討厭你,因為你讓雷幫的勢力變小,害他原本能擁有的完全繼承變成只剩一半,而你不想理他,但是他仍然步步相,想把你的威皇集團變成他的,你偏偏沒被他扳倒,所以他就更氣你了,每回見了你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地想找出你的弱點,對嗎?”她説着以前香港黑幫電影最常出現的劇情,再加上他們兄弟倆剛剛“親愛”的表現,這種結論很容易推衍而成。
“你怎麼知道?!”雷霄詫異不已。
“電影裏通常都這麼演的啊。”她用很貧血的表情看他。通常人要是滿肚子壞水,是連長相都看得出來的,那種尖嘴猴腮的刻薄小人嘴臉,她看得不多,卻絕對認得。
難道黑幫裏兄弟鬩牆的原因,就不能有點別種新鮮的嗎?為了爭財產、爭勢力,真是老套。
但回頭一想,她家好像也快變成那樣了,只不過是父親的前在爭,哥哥們通常不太以為意。
“電影裏都這麼演?!”他扼腕,“我該早點投資電影的。”説不定早幾年就為威皇又賺進不少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