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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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吉勒特説,古怪地瞟了戴維·艾博一眼“我們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哪裏?”
“東南亞。”曼寧回答的語氣好象是在忍受着刀傷的痛苦“據我們瞭解,他掌握這些系列叢書生僻的方言是為了能在柬埔寨和老撾邊界一帶的山區以及越南的北部農村走得通。我們接受這個資料,它符合實際情況。”
“符合什麼情況?”
“美杜莎(槌學堂注:“美杜莎是希臘神話中的蛇發美女,誰見了她的頭就要化成石頭。”)行動。”上校伸手拿起他左邊的一個又大又厚的文件信封,打開來從裏面的幾疊文件中拿出一疊放在面前“這是該隱檔案,”他説,向打開了的信封點頭示意“這份是美杜莎資料,有些方面可能同該隱有關。”田納西州人靠在椅背上,一股冷笑掠上嘴角:“知道嗎?各位先生,你們那些含蓄的名稱簡直要我的命。順便説一句,那是個美人,非常陰險,非常不吉祥。我想你們這些老兄是上過這類事情的課的。説下去,上校。這美杜莎怎麼樣?”曼寧瞟了戴維·艾博一眼,然後説:“那是‘尋殲’概念的秘密派生物,在越南戰爭期間為了在敵人後方活動而設計的。在六十年代末和七十年代初,美國、法國、英國、澳大利亞軍隊和當地的志願人員聯合組成小分隊在北越佔領的地區內活動,主要是切斷敵人的
通和補給線,準確無誤地確定俘虜營的位置,還有,暗殺已知與共產黨合作的鄉村領導人以及敵人指揮官。”
“它是戰爭裏的戰爭,”諾頓話説“倒黴的是,由於不同種族的容貌和語言差別太大,參與這種行動比當年在德國和荷蘭的地下組織或者法國抵抗力量不知要危險多少倍。因此,招募的西方人員並非都經過應有的嚴格挑選。”
“當時曾有幾十個這樣的小隊,”上校繼續説“人員很雜,包括悉海岸線的老牌海軍軍官,把收復家園的希望寄託在美國勝利上面的法國莊園主,在印度支那多年的英國和澳大利亞
者,以及目的明確的美國陸軍情報機構和非軍方情報機構的職業官員。當然,還有相當多犯罪老手,主要的是走私犯——在南中國海從事槍支、麻醉品、黃金和鑽石走私活動的販子。這類人對夜間登陸和熱帶森林裏的道路是活的百科全書。我們僱傭的人中間有許多是美國的亡命徒,有些人受過高等教育,個個都足智多謀。我們需要他們的專門技能。”
槌學堂の
校e書“花
品種齊全的志願軍,”議員
話説“老牌海軍和陸軍軍官,英國和澳大利亞的
漢、法國殖民主義者和一羣盜賊。你到底用什麼方法使他們能在一道工作?”
“各取所貪。”吉勒特説。
“許願,”上校引申説“職務、擢升、未免、直接現金獎勵等方面的保證,在很多情況下還有從行動中掠取錢財的機會。你知道,他們所有的人都必需有點狂熱勁,我們明白的一點。我們秘密地訓練他們,都他們密碼、通方法、誘陷和暗殺——有的武器甚至西貢司令部都沒見過。正象彼得所説,危險
很大,失手給抓住就會遭受酷刑和處決。代價是高昂的,他們付出了這種代價,大多數人會稱他們為一批幻想狂集團,可是在製造混亂的暗殺方面他們是天才。尤其是暗殺。”
“什麼代價?”
“美杜莎行動的傷亡達百分之九十。但是其中大有蹊蹺——在沒有追回的人員中間有些人自己就不打算回來。”
“盜賊和逃亡者之類?”
“是的,有的從美杜莎偷了一大筆錢,我們認為該隱就是其中的一個。”
“為什麼?”
“他處理事情的手法。他使用過我們專門為美杜莎設計的密碼、圈套、暗殺和通的方法。”
“那麼,上帝保佑,”沃爾特斯話“已經有了查到他身份的直接線路了。我看記錄準是有的,不管藏在哪裏——而且我完全肯定你不願把它公諸於眾。”
“有記錄,是我們從所有秘密檔案中出來的,包括這裏這份材料。”這位軍官輕輕敲了一下他面前的卷宗夾“我們已對一切做了研究,仔細檢查了名冊,把情況輸入了電腦——一切我們能想得出來的辦法。我們現在比最初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任何進展。”
“不可思議,”議員説“或者説無能到不可思議。”
“不完全是,”曼寧表示異議“看看這個人,看看我們要對付的一切。戰後,該隱在整個東南亞名聲大噪,北起東京,南至菲律賓、馬來西亞和新加坡,連帶香港、柬埔寨、加爾各答。大約兩年半前,我們在亞洲的情報站和大使館開始接到消息,有個刺客供僱傭,名叫該隱,非常內行、殘忍。這類消息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增加。每一起出名的暗殺事件好象同該隱總有牽連。情報來源會深更半夜打電話給大使館,或在街道上攔住參贊。都是同一內容的情報。該隱乾的,刺客是該隱。東京的一起謀殺,香港有輛汽車被炸燬,一輛運麻醉品大篷車在金三角受到伏擊,一個銀行家在加爾各答遭槍殺,一位大使在淡棉遇刺,一個蘇聯技術人員或美國商人在上海大街上被殺,到處是該隱。所有重要情報級裏的幾十名可靠懷瑾握瑜人員都密告這個名字。可是沒有一個人,在整個東太平洋地區找不出一個人,能站出來幫我們辨認。我們究竟從哪裏開始?”
“可是截至今你能不能確定他曾在美杜莎服務過?”田納西州人問。
“能。肯定無疑。”
“那就接着談美杜莎的個人檔案吧,真該死!”上校打開從該隱檔案中取出來的公文夾:“這是傷亡名冊。在美杜莎行動中失蹤的白種西方人——我説的失蹤是指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以下這些。美國人七十三名,法國人四十六名,澳大利亞人三十九名,英國人二十四名。還有大約五十名從河內的中立派招募一就地訓練的男白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我們後來都一無所知,二百三十多個人誰還活着?誰已死了?即使我們知道每個真正活下來的人的姓名,可他現在的姓名是什麼?身份是什麼?我們甚至連該隱的國籍也沒有把握。我們認為他是美國人,可是無法證實。”
“該隱是我們不斷向河內施加壓力尋找戰爭失蹤人員時提出的附帶問題之一,”諾頓解釋道;“我們一直在師團花名冊上重複提出這名字。”
“這裏面也有漏,”陸軍軍官補充道;“河內反諜報人員捕獲並且處決了幾十名美杜莎人員。他們是知道這個行動的,所以我們從不排除滲入的可能
。河內知道美杜莎不是戰鬥部隊,他們不穿制服。也不必向任何人負責。”沃爾特斯伸出手去:“我可不可以看看?”他説,朝裝訂成冊的資料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軍官把資料遞給了議員“你當然知道,這些名字仍然同美杜莎行動本身一樣,是機密的。”
“誰的決定?”
“這是歷任總統按照參謀長聯席會議的建議下達的總統命令,從未中斷過。它得到了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支持。”
“火力相當強,是不是?”
“據認為這是從國家利益出發,”中央情報局代表説。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爭論了,”沃爾特斯説“這種行動的幽靈不會給美國國旗增加什麼光彩。我們不培訓刺客,更不要説把他們投入戰場。”他一頁一頁翻閲着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