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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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就得是‘我們的’人或者‘他們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不過是東道國的一種禮貌,並且是架法國的飛機。這是在一架滿座飛機上找到一個舒適位子的一種方法。附帶説一句,這沃士伯的護照不是美國的,是英國護照。”——有個醫生,一個英國人叫做沃士伯…

是他!是德爾塔,並且有一個法國顧問在和他一起幹!但是為什麼要到紐約來呢?紐約有什麼能引他?又有誰,在巴黎地位如此之高能為德爾塔提供便利?他告訴了他們什麼東西了?噢,上帝!他告訴了他們多少情況?

“這個航班什麼時候到達的?”康克林問道。

“今天上午十點三十七分。一個多小時之前。”

“好吧。”這個在美杜莎被炸掉腿的人説着,艱難地繞過桌子坐進他的座椅“你已經把消息送到了,現在我要你從錄音帶上洗掉、消掉你所報告我的一切,清楚了嗎?”

“明白了,先生。消掉,先生。”康克林掛上電話,紐約,紐約?不是華盛頓,而是紐約!在紐約什麼東西都沒了,德爾塔知道這點,假如他是想追蹤在紋石的某一個人——如果他是在追蹤他——他就應該乘坐一架飛機直接到杜勒斯機場。在紐約有什麼呢?

為什麼德爾塔故意使用沃士伯這個名字?這就如發表告示一樣,他知道這名字遲早會被注意到…遲一些…遲到他進了大門之後!德爾塔是在告訴紋石的殘餘力量:他依然有力量對付他們。他不但能夠暴紋石的活動,而且天曉得他還能夠走到什麼地步。作為該隱,他曾使用過整個網絡組織,‮聽監‬哨和代替領事館的電子化間諜站…甚至美杜莎的血污的幽靈。他用他和顧問委員會的關係向紋石證明他已經混到多麼高的地位。他想説明,既然他能高攀到軍界的英人物,也就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他了。該死的,阻擋他去做什麼呢?這樣做的意義又何在?他有幾百萬元錢,他完全可以銷聲匿跡!

康克林搖了搖頭,回想着。曾經有個時候他是可能讓德爾塔銷聲匿跡的,十二小時前在巴黎市郊的一塊墓地裏他曾這樣告訴過他。讓步只能讓到這個地步,對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比亞歷山大·康克林知道得更清楚,他曾經是情報部門從事現場工作的秘密活動能手。只能讓到這個地步,隨着時間的推移,關於人活着該如何的冠冕堂皇的陳詞濫調會令人氣和痛苦。這取決於你過去是什麼人,改頭換面後又變成了什麼人。只能給這麼多…,但是德爾塔並沒有銷聲匿跡!他又回來了,説話沒有理智,提出的要求也沒有理智…還有那種任何有經驗的情報官都本不會考慮的瘋狂策略。因為無論他掌握多少爆炸的情報,無論他滲透到多麼高的圈子,沒有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會再回頭走進已被他的敵人包圍住的地雷區。天下任何訛詐都不能把你帶回來…。

沒有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會這樣,沒有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會這樣。康克林坐在座椅裏,身體慢慢前傾。

(我不是該隱,他從來不存在。我從來就不是!我沒去過紐約…那是卡洛斯。不是我,是卡洛斯!如果你説的事情發生在七十一號街,那是他乾的,他知道!

但是德爾塔到過七十一號街的棕石樓房。指紋——右手中指和食指的指紋。怎麼去的,現在也有了解釋:法國航空公司,以顧問委員會為掩護…事實是:卡洛斯不可能知道。

許多東西出現在我腦海裏…面孔,街道,樓房還有我無法辨認的形象…我瞭解有關卡洛斯的大量事實,可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康克林閉上眼睛。有句暗語,一個簡單的暗語,它在紋石開始時就使用過。是什麼呢?它是從美杜莎那裏引來的…該隱代表查理,德爾塔代表該隱。就是它。該隱代表卡洛斯,德爾塔·伯恩變成了該隱,捕捉卡洛斯的誘餌。

康克林睜開眼睛,賈森·伯恩是要去取代伊里奇·蘭米雷士·桑切斯的,這就是紋石七十一號的整個計劃,整個詐騙結構的楔石,能把卡洛斯引出來進入他們的視野。

伯恩,賈森·伯恩。一個完全沒人知道的人,一個埋藏了十幾年的名字,一塊遺留在叢林中的人體殘骸。但他曾經存在過,這也是計謀的一部分。康克林將桌上的文件夾逐一翻找,直至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文件夾。夾上沒有標題,只有一個字母和兩個數目字,後面跟着一個體x,表示這是裝着有關紋石的原始材料的唯一卷宗:t-71x紋石的誕生他翻開文件夾,幾乎是害怕看到他知道會在那裏面的東西。

處決期:三關分部,3月25…3月24“噢,天啊。”他輕呼了一聲,伸手拿起電話筒。

莫里斯·潘諾夫醫生穿過貝西斯達的海軍附屬醫院三樓神病房的雙扇門,朝護士台走去。他朝身穿制服正在樓層護士長的嚴峻目光下整理索引卡的助手笑了笑。顯然,這年輕的學員放錯了一個病人的病歷——如果不是放錯了病人的話——她的上級不允許再發生這類事情。

“別讓安妮的鞭子愚了你,”潘諾夫對慌亂的姑娘説“在那雙冰冷的、無情的眼睛底下是一顆包着極薄的花崗岩的心。事實上,她兩個星期以前才從五樓逃到三樓,可是我們不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助手咯咯笑起來,護士長無可奈何的搖着頭,這時櫃枱後面桌子上電話響了。

“你去接下電話好嗎?親愛的,”安妮對年輕姑娘説。助手點了點頭,退回到桌子邊,護士長轉過身來朝着潘諾夫:“莫醫生,有你在旁邊我怎能教會她們記住哪怕一件事情?”

“用慈愛,親愛的安妮,用慈愛,但別丟掉你的約束。”

“你真不可救藥。告訴我,你那個在五號甲病房裏的病人怎麼樣了?我知道你很為他擔憂。”

“我現在仍然很擔憂。”

“聽説你昨晚熬夜了。”

“我想看半夜三點鐘電視上的一部電影。”

“別幹這種事了,莫,”護士長用長輩的口氣説“你還年輕,不應該為那種事搞壞身體。”

“可是我可能已經老到無法避免這種事了,安妮。但是,謝謝你的關心。”突然,潘諾夫和護士長同時意識到有人正在找他。大眼睛的護士正在桌子旁對着麥克風説:“潘諾夫醫生,有電話找——”

“我是潘諾夫醫生,”神病醫生低聲對那女子説道“我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裏的安妮·多諾萬實際上是我從波蘭來的母親。是誰來的電話?”助手盯着他白大褂上的身份卡,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一個叫亞歷山大·康克林的先生。”

“是嗎?”潘諾夫吃了一驚,亞歷山大·康克林有五年一直是個時來時往的病人,直到後來他們一致同意他已調整到他能調整好的程度,而這種調整並不是很多,他們能為他們做的事是那麼多,又是那麼少。不知康克林打電話來想問什麼,反正一定相當嚴重才會打電話到貝西斯達來而不是到他的辦公室“我能在哪裏接這電話,安妮?”

“一號房間,”護士長指着大廳對過説“那間空着,我讓總機轉過去。”潘諾夫朝那門走去,一種不安的覺遍佈全身——“我需要一些非常迅速的回答,莫,”康克林用緊張的聲音説。

“我不善於迅速回答問題,亞歷克斯。為什麼不在下午到我這來找我?”

“不是因為我自己,是因為另一個人,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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