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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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什麼啊？！”這是繼上次見面之後，隔了四十五個小時，他們才再見面時李安裕吐出的第一句話。

“什麼搞什麼？”譚鬱嫺一坐上他的車，便被質問了這一句，她一頭霧水。

“房子的事啊！”譚鬱嫺吐吐舌頭，不置可否，把臉轉向窗外。

“我真的不懂你在做什麼？之前你帶我去看的房子，不是房子過於老舊、就是太小、要不就是偏遠，沒一個合適的，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幢是像樣一點的，而我老婆又這麼喜歡…”

“就是因為你老婆這麼喜歡！”譚鬱嫺霍地回頭，對他大聲吼道。

李安裕不敢視她過分動的目光，將臉扳正，發動引擎，將車駛離。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帶你老婆來？”她心裏直覺前一天舞會他送給她一身的行頭，接着第二天他就帶着老婆出現在她的面前，這無疑是一種暗示，暗示他所能給予她的只有物質、身外物，他的人則是屬於他老婆的，她無權染指，因此她才會這麼生氣。

“是她堅持跟來，我沒有辦法。”

“那之前呢？她為什麼就沒有堅持？”她決定追究底。

“她身體不好，在家養病。”

“是嗎？還真看不出來，我覺得她很健康。”

“鬱嫺…”

“不是譚小姐嗎？”她阻斷他的話搶白:“在你老婆面前，我就是譚小姐了，你幹嘛？心裏有鬼啊？”李安裕默然不語，不想回答她的話。很多事，不是非要開口説才會明白的，這是她説過的，不是嗎？那麼，她應該會懂。

“你憑良心説吧，我和你老婆，誰比較漂亮，嗯？”女人都是愛比較的，尤其在心愛的男人面前。

“都一樣漂亮，各有各的美。”他毫無聲調起伏地説着。

聞言，譚鬱嫺馬上嘟起了嘴，不滿爬滿了臉上。

“才怪！你説謊，有眼睛的人都會説我比你老婆漂亮！”

“既然這樣，也不差我這一個了。”

“可是我只要你這一個！”她一語雙關。

突然，譚鬱嫺整個人往他身上攬，擋去了他大半的視線。

“小心哪，我看不到，你坐好！”車子急速的往旁一偏，差點就撞上面而來的車子。不得已，李安裕只好先將車子停在路邊。

譚鬱嫺依然緊緊地攬着他，剛才差點出事她不是不知道，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鬱嫺，你先放開，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不要，除非你説我比你老婆漂亮，我才要放開。”她撒潑的脅迫道。

“好！你比我老婆漂亮，而且漂亮十倍以上，這樣自粕以了吧？”他的態度不像敷衍，聽來滿誠懇的，譚鬱嫺覺得ok，於是放過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既然你覺得我比你老婆漂亮十倍以上，那麼你要不要…”

“這是不可能的！”他陡地打斷她的話，因為他知道她接下來要説什麼。

“我早已經做了選擇…”他的話讓她的心罩上了一層寒霜。他的話很決絕，但也很現實，讓她無從爭辯，因她也能很深刻的體認…

“安裕，如果我沒有要求，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可不可以？”她終究還是説出口了，一分情壓抑太久，會使人崩潰的。雖然他是有婦之夫，自己是有夫之婦，她不想去在乎了，她只曉得她就是愛這一個男人，想談這分情，後果會是什麼，那都是次要的了。

“鬱嫺，你這樣太委屈了，我不值得你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