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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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的黑暗中，時間緩緩逝。

石橋前方，楊軒皺着眉頭，低喃道:“這石橋是物，橋上的怪獸石雕，也是物！這本都是死物，不會動，不會走，為何會在踏上去的瞬間，橋上的怪獸都活過來了呢？”心念轉動間，楊軒忽然想起了殺戮塔裏，古魔曾對他説的話…

“能量！”楊軒眼睛驟然一亮“這石橋上的怪獸，的確是死物，而之所以會活過來，是因為它那石雕上面，藴含了奇異能量！”

“能量？”聞言，身旁的秀美輕顰的雨瑤，略微一怔，旋即訝然地道:“你知道宇宙的三大層次？”

“呃…你也知道？”楊軒呆了一下，驚愕地道。

“嗯！”雨瑤輕輕點頭，道:“我在遺蹟傳承中，聽到師傅説起過，這三大層次分別是物質，能量，法則！”

“你得的是什麼傳承？”楊軒怔了一下後，旋即連忙問道。

“師傅沒有説，她只是告訴我，等達到了聖人境，便可拿着她的信物，前去尋找她，到時，她會傾盡全力，幫助我。”雨瑤看了楊軒一眼，問道:“你是從哪得知的？”

“殺戮塔裏！”楊軒沒有隱瞞，如實説道。

雨瑤頓時一怔，她心智不弱，立即想到了什麼，動容道:“你是説…在那殺戮塔九層，便是傳承之地？”楊軒點了點頭。

“還有這回事…”雨瑤喃喃了聲。

楊軒沒有再多説，目光轉向了石橋上，凝望了片刻，沉就中一步踏出。在他腳掌踏在石橋的一剎那，石橋護欄上雕刻的各種奇異怪獸，紛紛動了起來，一個個飛離了石橋，神情猙獰，散發着滔天兇焰，咆哮中紛紛奔湧過來。

楊軒心中一驚，連忙腳步抬起，收了回來。而隨着他腳步的收回，那漫天怪獸彷彿瞬移一般，全部消失不見，只有那咆哮聲，仍然迴盪在耳邊。

“這是…”楊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石橋護欄，目奇異之芒“我沒有踏上去時，那護欄上的怪物都是死寂，我一踏上，便活了過來！”

“踏上…不踏…”隨着呢喃聲，一道靈光，驀然間自腦海中掠過，楊軒眼睛一瞪，臉龐上出不敢置信，震驚地道:“莫非…這是法則！”法則，只有明悟了天地至理的聖人，才能夠掌控！

楊軒閉上了眼睛，心神全部沉浸在了腦海裏推衍起來。

大殿外，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雨瑤默默地站在楊軒身旁，眼波似水，凝望着楊軒的臉頰，看得久了，便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就在這時，楊軒緊閉的眼睛，驟然間睜開，一絲煩惱之掠過“無論怎麼算，要過此橋，必須得踏上去…一定是我哪裏算錯了，或許，我的出發點就是錯的！”想到這裏，楊軒的目光不由落在了那石橋墩上“神仙渡”三個大字落入眼中，好似有一道靈光，跟着掠過。

“踏上怪物便活過來，不踏上便是死…這究竟是什麼法則！”

“神仙渡…唯神仙才可以渡過？那這大殿，豈不是仙殿？可是，這裏並沒有元氣或靈氣…”楊軒皺着眉頭思索，想了片刻，目光再度落在了那石橋墩上，望着那下面的一排小字。

“何謂生死劫？這石橋上的怪獸雖然強大，但對於強者而言，一步之下，便可以跨過，本就談不上生死劫！那麼…這生死劫一定是指別的東西！”

“還有最後一句，放下心中諸多雜念…難道説…”隨着一個個的疑問在心中泛起，豁然間，楊軒心中有一絲亮光閃過，他雙目中出奇異明亮之，沒有絲毫猶豫，再度一腳踏出！

“若我所想是對，那麼…”在楊軒的腳步落在那石橋上後，腳步聲隨之響起，但那石橋，依舊是石橋，那護欄上的雕刻，依舊是雕刻…沒有任何怪物幻化出來！

“果然！”楊軒目中光一閃“我幾次踏上，引動了那護欄上的怪物，但身旁的雨瑤卻宛若沒有看見，而且，這石橋不踏上，便沒有任何影響，一踏上，才發生異變…”

“其實…這石橋依舊是石橋，一切的變動，都是因為自己的心！心中有雜念，因此才有怪物幻化！”楊軒雙目出明亮之芒，剎那全都明白了過來，而隨着他心境的提升和悟，其右臂上的鑽心劇痛，瞬間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起初，楊軒踏上石橋，本沒有任何雜念，以為一切都是幻境。但當時他身處一個陌生之地，雖然有九成把握是幻境，但在心底，還是保持了一絲戒備！

而因為這一絲懷疑，在石橋上的法則之下，便使得那些怪物都從幻境，成為了真實！

“守‘一”存心！”楊軒心中微笑“天地之始，源自大道，從而道化一，一化二，二化三，三化天地萬物！道生陰陽，陰陽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化世間萬物！”

“無論怎麼變，但那由始至終的‘道’，卻始終不變！”

“我們走吧！”楊軒微笑中看着身旁的雨瑤，道:“放下所有念頭，便可渡過此橋！”在鬼界，彼岸之橋上有人渡不過，便是因為心裏還有東西放不下，這些東西化作了執念，使得在渡橋時，看到了前世今生，看到了曾經許多不捨的人或事…

無法拋棄一切，又如何能夠離茫茫苦海，渡過彼岸呢？

聽到楊軒的話，雨瑤輕輕點了點頭，抬起腳步，邁入石橋，她走得很輕盈，那石橋宛若死物，沒有任何動靜。

楊軒心中有些驚訝，要知道，有些時候，心中的雜念不是説放下，便能夠一下子放下的，縱然是他，也是在明悟了之後，抱着死的決心去吃，在成功踏上。

可是雨瑤卻彷彿沒有任何雜念，這石橋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楊軒苦笑中，走上石橋，二人一同向石橋對面走去。

然而，在走到石橋中央時，驚變發生了，楊軒覺眼前的景，霍然一變，身旁的雨瑤不見了，眼前那巍巍高聳的紫殿，頃刻間變得一片血紅，石橋下的清澈溪水，也在一瞬間變成了血溪！

這血水裏，花奔騰，裏面有白花花的屍骨，隨着血水花飄起，更在血水深處，有淒厲的叫聲，勾人心魄，聞着有種撕心裂肺的覺。

楊軒低頭看去，腳下的石橋，消失不見了，他在血溪上面站着，奔騰的血水沾濕了他的靴子，一隻只鬼魂，從血水中，爬了出來。

這些鬼魂，每個都神情淒厲，充滿了怨恨，死死地盯着楊軒，張牙舞爪，宛如要擇人而噬的兇獸！楊軒一一看去，這些鬼魂的面孔，其中不少都有些悉，都是死在他手中的人！

無數的鬼魂，齊齊嘶吼，淒厲的哭喊聲，嘶吼聲，憤怒的咆哮聲，如指甲抓玻璃一般，很刺耳，如尖刀一般，刺入楊軒心中。

一隻只的鬼魂，彷彿踩着階梯，從血水裏爬了起來，向楊軒站立的地方，瘋狂湧來。而在楊軒腳下，有無數隻手臂，從血水裏伸出，抓在了他的腳腕上。

“還我命來…”

“我要吃你的，喝你的血…”

“我詛咒你！”萬千鬼魂，齊齊厲嘯中，披頭散髮，向楊軒撲來。

楊軒眼中冷光一閃，哼了一聲“我既然你在你們生前殺了你們，在你們死後，依舊能！”他從戒指裏召喚出混沌，體內的元氣瘋狂湧了進去，一縷耀眼的金芒，在這一片血紅的世界裏誕生！

寂靜的黑暗中，彷彿有一道隱約的驚咦聲響起…

在那金芒響起的剎那，所有厲鬼的身子全部一頓，有些恐懼地望着那縷驕陽般的金芒，驚恐地咆哮中，不敢再接近。

這縷金芒，自然便是佛家真氣！

楊軒體內沒有真氣，但他發現，元氣湧進混沌中，竟可以轉化成真氣。這真氣專門剋制這些鬼魂之物，擁有莫大佛威！

楊軒冷哼中，掙開了腳下的無數血手，在那泛着滔天怨氣的血水上，一步一步，踩着水面，向對岸走去。那萬千鬼魂跟隨其後三丈外，卻沒有一隻，敢於靠得太近，顯然對那混沌頂端的金芒，極為懼怕！

“楊軒…”突然間，一道輕喚聲，自楊軒身後傳來。

楊軒前行中的腳步一頓，他心底升起一絲異樣，這聲音有些悉，似乎似曾相識…

轉頭望去，只見在一羣鬼魂前方，站着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穿着西裝，宛如一個成功人士，他的眼眸中，散發着滔天紅芒，臉龐猙獰地扭曲了起來，充滿了怨恨和憤怒。

在看到這肥胖男子的剎那，楊軒腦海裏“轟隆”一聲，陷入一片空白，他眼瞳縮小到針眼大小，不敢置信地失聲道:“程華亮！”

…

胖子叫程華亮，不知道大家忘沒忘…昨天三更，結果今天看見居然沒上推薦榜，哎，幾十票的差距…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