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落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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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尼利亞王國,馬魯阿地區。
當魯尼利亞王國的西部地區處於一片慘烈戰火之中的時候,馬魯阿地區還是一片和平的氣氛。這塊土地肥沃物產豐饒的地區,可以説是整個魯尼利亞王國最後的淨土,在魯尼利亞王國的歷史上,還沒有外來的戰火可以威脅到這塊位於王國核心腹地的區域,無論是以前的敵人伊夢國、樓蘭國,又或者現在的敵人藍羽軍,都沒有機會直接將戰火燃燒到這裏。
這種和平安逸的環境,是馬魯阿地區總督洛夫特豪瑟公爵最喜歡的,這位嗜好紅酒和雪茄煙的公爵,外表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強壯,足足一米九的身高和超過一百公斤的體重,通紅的眼睛,鬍子巴扎的臉龐,給絕大多數人留下的第一印象都是,洛夫特豪瑟乃是天生的勇士,是最出的魯尼狂戰士。但事實上,洛夫特豪瑟更願意將自己的
力用在品嚐紅酒和雪茄,又或者幫助那些年輕美麗的來自樓蘭王國的女孩子成為真正的女人。對於戰爭,洛夫特豪瑟覺得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然而,這些天,洛夫特豪瑟總是覺得自己的眼皮在跳,吃飯的時候跳,睡覺的時候也跳,甚至在享用女人的時候也不停的跳,讓他覺得最喜歡做的事情也變得索然無味。最令人鬱悶的是,左右兩邊的眼皮都在跳,讓他無法預測到底是福還是禍。但是聯想到西部正在進行地烈的戰爭,他覺得應該還是災禍大一點,畢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過,福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亂世之中。誰能夠笑到最後,那還是未知數。
夜深沉,街道冷清。
雖然戰爭沒有直接在馬魯阿地區爆發,但是戰爭畢竟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這塊寧靜的土地,大量的青壯年被強行地徵集到軍隊裏,準備接受死亡命運的考驗。大量的物資也被強行的囤積起來,尤其是糧食和草料等戰略物資。絕大多數的商鋪因為沒有商品來源也沒有顧客惠顧而被迫的關閉,很多居民都開始覺到了戰爭的殘酷,因為物資越來越少了,物價越漲越高了。報紙上有關魯尼軍隊大獲全勝的消息越來越多了。
不斷的有傷亡和失蹤人員的名單張貼在公爵府門前地石牆之上,而且每次張貼都是成百上千個人名,密密麻麻的,綿延成一片,他們的親人在石牆前面號啕大哭。悲痛絕,讓這片石牆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淚牆,慘厲的呼聲可以綿延到兩三公里之外。
街道地冷清並不能掩蓋某些秘密居所之內的熱鬧,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戰爭歲月裏,部分人篤信及時行樂才是最實在的。於是各各樣的酒吧和
院成了最佳地夜生活場所,只要有錢,誰都可以在裏面體會到醉生夢死的境界。從而忘卻人世間殘酷的一面。戰爭扭曲了很多人地心靈,如果魔鬼一般的他們,只能在紙醉金
裏釋放自己內心的**。
在馬魯阿的公爵府,此刻也在上演着醉生夢死的場面,紅酒和雪茄的味融合在一起,織成一股誘人的味道,從密封的窗户紙縫隙裏滲出去,在寒冷的夜風中慢慢地飄散。那些負責守衞公爵府的魯尼軍隊士兵,只能貪婪的呼
着空氣裏面的紅酒和雪茄煙的氣息。藉助這一點點地刺
,以驅走寒夜的漫漫孤寂。時不時地,他們也會羨慕的回頭看一看,看一看宴會廳的窗户裏面透
出來的燈紅酒綠的燈光,還有隱隱約約的女人的媚笑。
那裏,舉行的乃是慶祝洛夫特豪瑟公爵六十歲生的宴會。
在公爵府的寬敞的宴會廳裏,低沉哀怨的舞曲在輕輕的迴盪,但是舞池裏並沒有人在跳舞,只有幾個來自樓蘭國的美麗少女在舞池旁邊的舞台上偏偏起舞,她們優雅的身姿,絢麗多姿的服裝,媚人的姿態,恰到好處的展示,都讓洛夫特豪瑟覺得這筆錢花得很值,來自樓蘭王國的專業舞蹈水準,的確名不虛傳,比那些所謂的魯尼少女歌舞團要好多了。
在舞池的旁邊,只有六張小圓桌,每張小圓桌旁邊也只有四把雕花的紅木扶手椅,即使是這麼少的位置,客人也沒有坐滿,除了洛夫特豪瑟的家人之外,參與這次生宴會的外人,只有他的好朋友,泰南古爾地區的總督哈勒公爵和他的心腹將軍馬楚卡,還有就是洛夫特豪瑟自己麾下的心腹大將佩切亞和他的家人。
雖然馬魯阿不是前線,但是畢竟距離蒙地卡羅不遠,可以説是就在蘇萊曼四世的眼皮底下,洛夫特豪瑟也不敢將生宴會搞得太大,以免引來眾人的關注,甚至給自己帶來不幸的命運。誰都知道,經受過多次失利的打擊,蘇萊曼四世的神智已經有點問題,處理任何事情都顯得有點神經質,哪怕是雞
蒜皮的事情,也會引起他的過度反應,萬一他一怒之下,下令軍隊解除洛夫特豪瑟的總督職務,甚至沒收他的全部財產,那就糟糕了。
這不是沒有先例的,剛剛在三天之前,他們得到消息,前往伊洛林地區接替魯尼軍隊指揮權的提蘭戈萊,在路過敖德薩地區的時候,當場宣讀蘇萊曼四世的聖旨,強行解除了敖德薩地區總督萊昂波爾多的職務,並且下令將他們全家都貶為奴隸,永世不得翻身,罪名就是萊昂波爾多最近舉行了一個龐大的以品嚐波爾多紅酒為主體的宴會,邀請了很多達官貴人蔘加。蘇萊曼四世認為在這種國事艱難的情況下,萊昂波爾多還搞這種鋪張費的事情,嚴重傷害了廣大前線戰士地
情。令人無法忍受,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然,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萊昂波爾多家族幾十年來積累的財產讓貴為國王的蘇萊曼四世也眼紅不已,現在魯尼利亞朝廷國庫艱難,軍費開支嚴重不足。財政赤字觸目驚心,但是各地反抗加税的一
高過一
,他當然要找個藉口將萊昂波爾多家族地資產據為己有。雖然洛夫特豪瑟家族的資產遠遠比不上萊昂家族,但是數目也是非常可觀的,洛夫特豪瑟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低調一點。
和洛夫特豪瑟公爵的高大身軀比起來,哈勒公爵顯得瘦削多了,但是他的身體非常的硬朗,神也非常的健碩,深陷的眼眶裏眼睛炯炯有神。他才是真正的魯尼狂戰士出身。在過去的二三十年裏屢屢征戰沙場,身上傷疤累累,傷痕無數。他喜歡過清茶淡飯地苦行僧的生活,不像洛夫特豪瑟那樣縱情聲
,所以年期雖然比洛夫特豪瑟大了足足十歲。但是臉
看起來卻要比洛夫特豪瑟還要紅潤,還要有神采。
在酒會上,除了喝酒,自然不可避免的談到了戰爭的問題,在場的人都顯得非常地悲觀。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藍羽軍能夠輕而易舉的擊敗在伊雲大陸縱橫馳聘了幾百年的魯尼狂戰士,但是嚴峻的事實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魯尼利亞王國輝煌的年代已經過去。現在所要面臨地,已經是最本的生存的問題。當然,他們最關心地,不會是魯尼利亞王國的生存問題,而是他們自己的生存問題。
芬朗公爵和楊夙楓的談判結果他們已經知曉,除了大罵楊夙楓的貪婪無恥和咄咄人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沒有能力繼續阻止藍羽軍的繼續進攻。蘇萊曼四世重新起用提蘭戈萊,接替克萊姆擔任前線總指揮。在他們看來,是一個臭得不能更臭的決定。如果説克萊姆起碼還有能力遲緩一下藍羽軍的進攻,保持魯尼軍隊地士氣和實力不會直線下降的話,那麼提蘭戈萊所能做的,只有向藍羽軍舉手投降,事實上,提蘭戈萊已經向藍羽軍舉手投降過一次。
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就像女人的生活經歷。
他們不敢相信,隨着提蘭戈萊接替指揮,魯尼軍隊的戰局會有任何的起。相反的,他們認為,提蘭戈萊乃是專門給藍羽軍引路的,將藍羽軍儘快的引領到蒙地卡羅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有通訊軍官急匆匆地進來,遞給佩切亞一份命令,佩切亞看了看,臉頓時不自然起來,眼
灰暗的好像是門口的雕像。微微遲疑了片刻,佩切亞將這份命令遞給了洛夫特豪瑟。
洛夫特豪瑟嘴巴里含着大雪茄,一邊雲吐霧,一邊冷眼看着命令,眉頭皺了起來,呼
越來越沉重,雪茄煙吐出來的煙霧也更加的濃烈了。
這份命令是魯尼利亞國王蘇萊曼四世親自簽發的,要求佩切亞率領魯尼軍隊第39軍馬上出發,前往敖德薩地區,接受前線指揮官提蘭戈萊的調遣。同時,命令上還要求,洛夫特豪瑟要動員整個馬魯阿地區的所有資源和力量,負責支援39軍在前線的作戰,包括人員的補充和後勤的供給等。在整個作戰中,提蘭戈萊只負責指揮39軍作戰,但是不會給39軍提供任何的支持和援助。
洛夫特豪瑟隨手將命令遞給哈勒公爵。
哈勒公爵看了看,臉同樣顯得不自然,皺眉説道:“去問一下,40軍有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馬楚卡出去了,很快又回來,晦澀地説道:“通訊軍官説了,有兩份同樣的命令,一份發到了馬魯阿,一份發到了泰南古爾,除了人名和地點,其他的一切內容都是相同的。”哈勒公爵的神
頓時開始晦暗起來,狠狠地盯着手中的命令,最後乾脆一把將它
成一團,順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不過一會兒又想起了什麼,又伸手從垃圾桶裏面將它掏出來,重新撫平。
雖然39軍和40軍都屬於魯尼利亞王國部隊地戰鬥序列。但是卻是名副其實的地方部隊,其所有的財政支出也都是地方總督控制的,基本上,這兩個軍就是維持這兩個地區治安的本力量,一旦將他們調走,將會嚴重的威脅到這兩個地區地安全穩定。直接一點説來,是嚴重威脅到兩位總督大人的統治。
要是王**務部發出的命令,他們可以不假思索的拒絕。然而,這是來自蘇萊曼四世的親筆簽署的命令。雖然,就目前的戰局來看,蘇萊曼四世的國王位置可能苟延殘不了很久,但是蒙地卡羅畢竟還有數萬
鋭的
衞軍。這些
衞軍據説在前線照樣被藍羽軍打的落花
水,潰不成軍,但是要解決39軍和40軍這兩支地方部隊,還是輕而易舉地。
洛夫特豪瑟不耐煩的頻頻的翻動着裝雪茄煙的盒子。沒有找到一滿意的,失望地嘟囔着説道:“想要我們替他賣命,這是不可能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我們調集部隊上前線?克萊姆都抵擋不住藍羽軍的攻擊,提蘭戈萊更加不可能。這是我們的軍隊,又不是王國的軍隊。每一個人每一支槍都是我們出錢武裝起來地,我憑什麼要給他…”哈勒公爵的反應沒有洛夫特豪瑟那麼大,似乎還在顧慮着什麼,痛苦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有點遲疑地説道:“但是提蘭戈萊畢竟對我們恩寵有加。現在…”洛夫特豪瑟冷冷的説道:“什麼恩寵?只是我們之間的利益結合罷了,他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天生
股的本事比較好麼?來人。將龍雲老師叫來,就説我有要緊事要和他參祥參祥。”哈勒公爵愕然的説道:“什麼龍雲老師?”洛夫特豪瑟有點得意地説道:“這是我最新招收一個幕僚,雖然才來了不到兩個月,但是才華橫溢,
明幹練,我這個馬魯阿地區本來亂糟糟的,但是他來了以後,立刻就梳理得整整有條的,什麼制度都健全了。現在生產力增長了不少…唉,可惜他是唐川人,和咱們有歷史上的恩怨,要不然,我還真的願意給他一個爵位。呶,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訴別人,否則有人挖我地牆腳我可不幹。”哈勒公爵半信半疑的説道:“真的有這樣的能人?你去哪裏找來的?”洛夫特豪瑟自豪的説道:“上次我去蒙地卡羅,剛好看到他
街頭,覺得他有幾分特殊之處,於是就買了回來,果然沒有買錯。怎麼樣,我的眼光還可以吧?除了我,有誰還能夠慧眼識英才?唉,你還真別説,唐川還是有些人才的,隨便一個叫花子,都能將我府上的事情擺
得妥妥帖帖的,
本不需要我來過問,我辛苦了六十年,終於有機會享享清福了…”驀然間,門外有人生硬艱澀的説道:“洛夫特豪瑟公爵大人,請你不要再用叫花子這三個字來稱呼我,這是對我的污辱,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一個秀才。”哈勒公爵等人愕然回頭,看到門口處進來一個瘦黑瘦黑得高高的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大約在四十來歲,有兩撇山羊鬍子,神情顯得有點倨傲。身上的衣服雖然陳舊,已經發白,而且還有縫補的痕跡,但是洗得乾乾淨淨,給人勤儉樸素的
覺。
洛夫特豪瑟不以為意的説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秀才,你只是一時落難…來來來,坐坐坐。這位就是龍雲老師,大家認識認識,天生才子,尤其難得是天文地理無所不曉…”龍雲似乎不習慣於和人客套,也沒有和在場的人打招呼,有點生硬的説道:“不好意思,公爵大人,我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你叫我來,有什麼吩咐,我馬上去辦就是了。”哈勒和馬楚卡都好奇的看着龍雲,臉上微微有些詫異,都覺得這個人有點高傲,不太令人喜歡。
洛夫特豪瑟卻毫不在乎的説道:“別急別急,沒有什麼事要辦,就是請你商量個事,讓你給個意見。”龍雲肅穆説道:“請説。”佩切亞於是將那份命令拿給龍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