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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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寶山決定義無返顧地開鐮。他從牀上站起來,原地轉了個圈,像是自語道:“我去洗一下。”説完走了出去。

雨坐在牀上沒動,也沒説話,等潘寶山走出卧室後,她猶豫了一下,得只剩下桔小底褲,豪頭鑽進被窩。

五分鐘後,潘寶山偏着身子推門擠進來,毫不客氣地揭開被子,像剝竹筍一樣把蔣雨呈了出來,復又把自已裹進去,嗡聲問道“有套子嗎?”蔣雨拱到潘寶山懷裏,蚊子一樣哼哼着,説沒有。潘寶山嘶哈一聲,笑着説那就是純技術活了。蔣雨明白其的意思,愈發羞得不敢看他的臉。

潘寶山暗暗一笑,連啃帶咬加雙手,就像來到了自家的責任田,大手大腳地幹了起來。

醉酒加勞作,當沸騰的身體冷卻下來之後,潘寶山沉沉進入夢鄉,睡得很深。

第二天醒來後,牀上已經沒了蔣雨。這種情況好像已經習慣了,恍惚間有種久違的覺。

空調還在呼呼地吐着熱氣,潘寶山掀開被子下牀後不忘整理一下被褥,可是,他意外地發現,昨晚他進行的小麥收割,竟然還是第一鐮。

這一剎那,潘寶山怔在了那裏,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多一點象徵的責任。

走出蔣雨住處的時候,潘寶山突然覺得自己很庸俗,因為此時他有種乞漿得酒的覺,賺了。這種想法是猥瑣的,潘寶山承認,也許每個人在內心深處,都藏着一隻小鬼,見不得陽光。

乘出租到局裏,潘寶山一路上心情有點莫名的興奮,甚至忍不住掏出煙來,還不忘分一給司機。不過司機很不給面子,説出租車是公共場所,上一位乘客煙,就可能給下一位乘客帶來煩惱。

潘寶山呵地一聲笑了,馬上把煙收起來,説不好意思,一時間竟然忘了。這個小曲來得很及時,給潘寶山提了個醒,不能得意忘形。

來到局裏,潘寶山穩了穩神,打了個電話給蔣雨,説他到辦公室了。蔣雨説客廳茶几上她留了個條子,廚房裏有早餐,有沒有吃到。潘寶山一拍腦門,説本就沒看到條子,他醒來後慌里慌張地就奪門而出了,沒在意。

雨笑了,問他慌什麼。潘寶山咳嗽了一下,説都是意料之外的事,完全沒有防備。

説到這裏,恰好有人進來,是羅祥通,他來彙報騰達公司電視劇製作許可證的事情。潘寶山對蔣雨説了聲忙,就掛了電話。

“潘局,騰達公司那邊的人一早就來辦理許可證省級業務,還説是您點的頭,有這回事吧。”羅祥通好像很忙碌,手上還拿着一沓材料“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好多關係沒有的人,跑到業務單位辦事,開口就是某某領導同意過的,還別説,有時候還真奏效,老百姓的智慧無窮,是實踐檢驗出來的。”

“老百姓玩點智慧,也是被的。”潘寶山笑了起來“要不事情都讓有關係的人給辦了嘛。就説騰達公司的事,只是仲有合局長的人,卻非要我點頭,好像還非要來個雙保險,換個角度説,很不公平吶。不過沒辦法,現實環境如此,也不能當‘另類’,所以許可證升級的事,能辦就幫他們辦了。”

“好的潘局,您有話就行。”羅祥通笑着一點頭,準備離開。

“哦,等等。”潘寶山眉頭一皺,抬手敲了敲桌面,嘴巴一吧唧,道:“你個空,瞭解一下騰達公司的底細,底細,你懂不懂?”

“底細?”羅祥通隨着一皺眉“潘局,你是説公司老總黃騰達的關係?”

“去吧。”潘寶山笑着一掃手。

羅祥通歡快地走了,潘寶山能對他待這種事情,是一種態度,讓他看到了耀眼的光明。

把事情託付給羅祥通,潘寶山也是無奈之舉,身邊確實沒有可信任的人。羅祥通雖然表現得很服貼,但一般情況下也不敢用他,終究不是自己人,用起來不踏實。

每當這個時候,潘寶山就琢磨是不是該讓曹建興過來,反正他在松陽被擠得也夠戧。不過在想想覺得並不可行,潘寶山知道自己在廣電局呆不長,也許過兩年就走了,到時換個地方再把曹建興帶走,怕是要有話説。所以,目前有事還是隨便應付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再找蔣雨。在潘寶山心,蔣雨會和鄧如美一樣令人放心。

一時間想到曹建興,潘寶山又唸到松陽方面的事情,可以説是十萬火急,本就放鬆不得。彭自來沒什麼,現在被邊緣化也倒還落個清閒。何大龍確實是岌岌可危,如果不能及時採取措施,無期、死緩都有可能,不巧還會落個死刑立即執行,不管怎樣,人肯定是廢掉了。

怎麼辦?

潘寶山仰頭閉眼,兩腳抬起來放到辦公桌上,長時間保持着這個姿勢,陷入沉思。

既然公安這個環節拿不住,何不嘗試一下另外兩個司法程序,檢察院和法院?

何大龍一案,在關鍵證據上其實有一定的模糊,仔細推敲就會發現稍有牽強。想到這裏,潘寶山好受了些,從這方面來看,何大龍應該是不會吃槍子的。不過事情要兩方面考慮,如果在司法程序上不能認定何大龍就是陸皓案的主謀,那麼反過來就要還他清白,國家要賠償損失,事情擱在松陽,不可能發生,因為有管康在。

所以,潘寶山覺得,管康會想盡辦法來對松陽市檢察院和松陽市級人民法院進行左右,比如通過丁方芳施力給嚴景標,然後再傳遞過去,讓兩院失聲。

既然松陽方面沒法子想,何不找找省級司法機關?

對!潘寶山猛地睜開了眼,扶着椅柄坐了起來,必須告訴魷魚,讓他轉告魷魚做好準備,到時不管被判什麼刑,馬上提起上訴,一旦案件轉到省高院來二審,再想辦法找人託關係進行化解。

不過潘寶山也沒底,以現在的身份,碰上這種事,沒有底實的人想託上高院內部關係很難,到那裏去找誰?本就摸不着門,畢竟案件太,誰也不願意多這個事。當然,要有夠硬的外部關係也行,説個話照樣管用。

潘寶山尋思着,從外部關係着手能找誰?在瑞東,最管用的莫過於鬱長豐了,可他是萬萬不能找的,向他開口純粹是自找麻煩,不但成不了事,反而自己頭上還要落灰。

這方面,別説鬱長豐了,就連焦自高也不能找。畢竟何大龍的事有些説不清,拿這事找人幫忙,如果關係不是夠鐵,很不妥。

不敢怎樣,前期的事情得做。潘寶山打電話給魷魚,讓他再傳話給何大龍,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要打一場拉鋸戰。

魷魚説行,拉鋸戰也沒什麼,反正是跟管康他們耗上了。

“影城方面的事怎麼樣?”潘寶山突然想到,何大龍出事後,魚龍影城的事還懸着,而且有被執行的危險。

“影城怕是保不住了。”魷魚道“案子定到這個程度,肯定是要被拍賣用於補償何大龍欠款的。”

“還很是。”潘寶山嘆了口氣“你估計大概能拍多少?”

“四千萬應該有。”魷魚道“丁方才應該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達到繼續壟斷的目的。”

“不能讓!”提到丁方才,潘寶山就來了一股氣“決不讓訂房得逞,如果魚龍數碼影城真的被拍賣,你找人出面應招,只要不高於五千萬就拿下。”

“五千萬?”魷魚不住失聲慨嘆了一下“五千萬吶。”

“錢不是問題,畢竟是個實體,值得。”潘寶山道“我馬上想辦法籌錢,你準備找人。”

“人是不用擔心的,焦華就很合適,人雖然嘻哈滑頭,但本不錯,義氣的一個人。”魷魚道“把事情託給他可以放心。”

“嗯,那些事你作主就行,相信你的眼光。”潘寶山道“不過也不能大意,防人之心還是該有一些,很多人小事看得清,但碰到大是大非就會失方向。”

“我懂,老闆。”魷魚道“如果拍賣會上做成了,那可是幾千萬的事,從法律上講都是焦華的,沒準到時他見財起意人就變了,我會防備的。”

“也別做得太,會傷人心。”潘寶山道“注意點技巧。”

“沒事,其實用不着技巧,就直接跟焦華把事情説明了,敞開了談就行。”魷魚道“你不跟那些人打道,還不太明白他們的心思。”

“總之你全權負責,我是放心的。”潘寶山笑道“還有,沒事的時候你們幾個多找彭自來喝喝酒,這會他可能心情不好。”

“嘿嘿,老闆你放心。”魷魚道“昨晚我跟三奎、建興還有大炮,一起找了他又喝又唱又洗的,歡樂着呢。”

“呵,那好那好。”潘寶山笑着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潘寶山並沒閒着,他稍一思索,又分別聯繫了鄧如美和王韜,落實了錢款的問題。

潘寶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是,何大龍的事仍像一塊壓在心上的大石頭,很沉重。

不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潘寶山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能用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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