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包羅萬象絕學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見這麼久尚不能撇開這兩人,心中微微急躁,怒氣突湧,身形猛地一旋,雙掌甩出一片奇猛無比的潛力。

身後兩人一勁地向前追趕,不料裘飛鶚旋身出掌,幸虧這兩人功力均非凡俗,藉前衝之勢一點,身形仰拔,倒翻半空,輕飄飄地落下。

裘飛鶚仔細打量這兩人,只面目彷彿甚,尋思之下,恍然認出就是冷麪四傑其中兄弟兩人,不由沉聲説道:“閣下四昆仲不敢招惹逍遙先生,卻向在下尋事,為的是什麼?”冷龍陰陰一笑,道:“龍飛令符?”裘飛鶚心中猛震,面微變,道:“閣下説話太也無稽,什麼龍飛令符,恕在下還是初次耳聞,既然賢昆仲窮追不捨,中必有所見,但不知是親眼目睹還是聽聞?”冷龍似乎一怔,向乃弟直望了一眼,冷笑道:“冷某從沈應龍口中得知,還會錯得了嗎?”裘飛鶚不朗聲大笑,清澈響亮,山谷回應。

冷氏昆仲兩人不知裘飛鶚大笑何意,大為驚愕,冷虎忽大喝道:“你笑什麼?”裘飛鶚大笑之際,暗暗痛恨沈應龍出身名門,心地如此歹毒,那晚自己一步之先,才將龍飛令符到手,先前還不知那人是誰,如今已然知是沈應龍。

他連來頻逞兇險,應變對敵經驗為之大增,藉此大笑,暗中已想定對策,笑聲一停,遂道:“在下今如斷然否認,賢昂伸甚難採信,但在下只請問一點,不知賢弟昆仲能否答覆?”冷龍更為之一怔,道:“有話快説!”裘飛鶚笑了一笑,道:“龍飛令符失去之時,想必賢昆仲也曾在場,試想在場的均是當今武林中顯名負譽的高人,那人在如許高手雲集之中,能將龍飛令符奪去,其身手之高可想而知,賢昆仲眼力過人,在下有如此功力?”冷龍,冷虎不由面面相覷,心中忖道:“此人言之成理,奪去令符之人,功力強弱尚在其次,但膽勇機智超人一等之論,自不待言,這人莫非真的不是那晚奪符之人,然而沈應龍為何言之鑑鑑,確認不假,其因何在,還有…”只聽裘飛鶚又説下去:“龍飛令符是當年尊稱當代武聖百臂上人信物,不但武林各大正派見符如見人,聽令符差遣行事,就是綠林梟雄,江湖怪傑也對令符敬仰有加,所到之處,爭鬥立解,可有其事嗎?”冷龍情不自點首。

裘飛鶚朗聲一笑道:“這就是了,倘使令符為在下所得,此時取出,賢昆仲是視若無睹,還是俯首聽命?”冷龍兄弟兩人大為難置答,如説他們不受龍飛令符約束,豈不啼笑自己為妖萬惡之輩,為名門正振所不齒,不容?”要知世上之人,無論心術行事如何兇狡險惡,但皆有其自尊心.矯柔做作,偽裝良善。

此無他,人心本善故爾,其後天氣質之變更,均由於貪嗔妄之念所蒙敝,是以冷龍冷虎無言可答。

良久,冷龍才道:“為何沈應龍堅指是尊駕奪去?”裘飛鶚大笑道:“賢昆仲上了沈應龍的當了,依在下臆測,龍飛令符必是沈應龍得去,移禍在下,不過混淆視聽,他可從容安排詭計而已!”遂將與鍾奎偶然結怨,沈應龍相遇經過詳細述出,繼而笑遭:“鍾奎之死,怎知不是沈應龍預謀所致,以賢昆仲之明察,尚墜入沈應龍之計,其人心地之陰險可想而知!”冷龍冷虎大為愕然,冷虎目疑容問道:“尊駕與莫大俠如何稱呼?”裘飛鶚靈機一動,微笑答道:“在下不慎為尊者所傷,幸蒙莫老前輩施救,得以無恙,不料在此山中又遇笑尊者及追魂雙筆闕陵連番追襲,未始不是沈應龍惑言造成.是以賢昆仲追來,在下疑是他們兩人!”冷龍面現憤怒之,向冷虎道:“難怪徐汝綸身受重傷,説是為笑尊者及闕老怪聯毆,我先還不信,看來玄玄經文為笑賊禿得去!”裘飛鶚聞言心中一震,忖道:“徐汝綸未死嗎?”只見冷龍望着自己又道:“無端誤會,尚祈見諒,我倆尚有要事待辦,容再相見!”説罷,與冷虎抱拳略略一拱,轉身疾馳而去。

裘飛鴉望着他們逝去的身影,默然尋思,忖道:“冷麪四傑向來同進同退,形影不離,怎麼只有兩人…”猛一轉念,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哦!是了!冷麪四傑受賽鬼谷郭彬禮邀助陣,一定知悉徐汝綸在獅子崖奪取玄玄經文之事,方才相遇徐汝綸,徐汝綸知冷麪四傑與郭彬情莫逆,對他有命之憂,故慌言請冷麪四傑來此,四傑將信不信,故留下二人監視徐汝綸,以徐汝綸的機智,此時必逃走無疑!”月湧中天,秋風勁拂,盈耳一片松濤之聲,山谷之間景異常悽蒼茫,落葉逐天旋舞,宛如千里魅影,張牙舞爪凌空亂飛。

襲飛鶚忖思方才與冷龍冷虎兩人設詞哄騙見信情景,直疑不似由自己口中吐出,他那忠厚敦謹的天,與他那憂鬱倔強凡事衝動的氣質,經這短短數中之經驗已變成擅用心機,遇事沉着的格,這太難以使人相信。

他驀然一怔,心説:“為何冷龍冷虎知道自己在此山中?徐汝綸一定不會説,他也不知自己落在冷麪閻羅滿天星宅院!”這是一個死結,窮思苦索也無法解開,他假設一個答案,就是沈應龍隱身在側,暗暗追蹤自己,他避免出面,慫惑旁人向自己為難,俾取漁翁之利。

他只心緒如麻,暗暗嘆息道:“汨則亂,心為物動則爭!”此兩語可為天下人寫照,自己又何獨不然?

他默然半晌,才披月載星疾奔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這,秋陽豔照,白雲卷空,雁行人陣,嘎空長鳴,窮山惡水的徐州郊外,滿山滿谷,只見黃塵逐天,風沙人。

裘飛鶚問明行人大槐莊路徑,即向大槐莊而去,遙見一座莊院處於窪地中,房屋甚多,莊外矗立幾株合抱的大槐樹,軀幹聳天,巍然凌霄。

他尚未踏入莊門,莊院之內即匆匆走出一人問道:“尊駕何往?”裘飛鶚見那人三旬開外年歲,面目深沉,不住打量自己,心中微微有氣,傲然答道:“在下求見田新野老師!”那人眉梢一剔,大喝道:“田新野也是你能叫的嗎?”裘飛鶚實在不知田新野是何許人,但為徐汝綸師叔,必是武功絕倫草莽奇人,然而一見此人疾言厲,不由氣往上撞,遂反相譏道:“在下受人之託,有話轉告田新野老師,照閣下所説,直喚其名似犯大忌,難道他是天王老子嗎?”那人雙目突殺機,忽地迅如電光石火欺身而前,抖腕穿臉而出,一掌飛壓裘飛鶚“天府”迅捷無倫。

裘飛鶚得自常彤老人所學,博雜異常,無一不是天下武學之奧奇,但因毫無搏鬥經驗,功力火候均有遜他人,雖然連來見識有增,究竟是初涉江湖,處處俱見稚

他猝不及料那人驟然發難,驚覺時掌力已前,硬往右一挪,身形晃動時,左肩已被那人一掌打實。

“啪”地一聲,裘飛鶚踉蹌退出數步,只左肩一陣火辣辣地灼痛,氣血一陣微微逆蕩。

他被一種無名的憤怒所動,右腿往前一邁步,兩指如戟飛招而出,指到中途,突然一圈,欺風閃電般向那人“鳩尾”截去。

那人一見裘飛鶚手式一出,不由神大變,趕忙身形一塌“卧看巧雲”仰竄了出去。

雖然如此,仍然被指力沾上了一點,悶哼聲出,翻身立起,目驚容道:“尊駕是否為恆山夏侯長門下?”他辨認出裘飛鶚此式神似夏侯長名震天下魁星七指的一式“分宿點鬥”裘飛鶚被問得一怔,雖然他知道常彤所授的均是名門各派的奇招異學,但本不知這式“分宿點鬥”是出處夏侯長的“魁星七指”之內,更不知夏侯長是何人,他情急出手,功力為之大減,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淡一笑,兩眼視在那人臉上。

那人見狀,益發相信裘飛鶚是夏侯長的門下,不由暗暗一凜,改顏抱拳笑道:“原來尊駕是夏侯者前輩的高足,適才不知多有得罪,家師半月前有事陝甘,得前告以歸期,尚有半年之久,尊駕有話謹代轉告!”裘飛鶚大為失望,沉一刻,道:“不必了!在下半年後再行造訪就是!”那人見裘飛鶚便要離去,又道:“那麼請尊駕留下高姓大名!”裘飛鶚笑道:“反正半年後尚要重來拜訪,姓名也就無屑贅述了!”那人連番碰了二次釘子,不由面紅耳赤,愕了一愕,見裘飛鶚已奔出十餘丈遠,目光突憤怒之,狠狠罵道:“好小輩!半年以後不來便罷,哼哼!管教你身敗名裂!”自此以後,他與恆山夏侯長門下結了不解之怨,這豈是裘飛鶚所能料得到的。

裘飛鶚走入徐州城內吃了一點飲食後,但投宿在一家客棧內,一人仰在榻上疑思出神。

來經過,一一歷歷如繪,映在眼前,那絕代風華的葛蓓珊,較他自己要憂鬱的滿小青,似印在他那心版上,久久不能抹滅。

他只到愧疚,與滿小青不告而別,這時她必星眸含淚,哀怨如滴。

愁緒紛湧,憂鬱的雙眼似乎更憂鬱了,越想越心煩,勉強把紛亂的心緒斂收下來,轉念到自己武學上去…

大槐莊前情急施展那一手“分宿點鬥”雖然是慌亂之際,不能發揮威力,但那人一見即神大變,指出那是恆山夏侯長的獨門一招奇學,分明常彤傳授均是集當今武林華融於一爐。

常彤屢説武功之道首在搏鬥經驗,臨機應變,不能硬循招術,這樣一來,無異於敵人可乘之機,但最重要的是悟之應用,獨術旁通,很多奇異招式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那就端看個人的智慧了!

他將所學的一些尚不能參悟的奇招,暗暗揣摩於

漸漸意與神會,被他參透一些玄奧的招術,不喜極狂。

驀然——門外傳進爭吵聲,使他不能再繼續想下去,於是,他起身離榻,走出門外。

只見一着黑長衫的中年人向一雪眉皓首的老叟大聲叱罵,不少人在遠處眺望。

中年漢子長相甚是獰惡,斷眉鼠眼,瘦的馬臉上氣極時顯出十數條刀刻筋紋,更顯得陰森怕人。

老人目中畏怯之,低聲哀求,中年漢子愈發大聲高喝。

裘飛鶚已聽出中年漢子放在懷中之物,平空無翼飛去,竟指出是老人所偷,命老人取出,老人一口否認,神情可憐,使人不由生出同情之

此時,肥胖的掌櫃拖着沉重的身軀,蹣跚地走來朝中年漢子躬身一揖,陪笑道:“李大爺!您老失物是何時遺失的?”中年漢子冷笑道:“就是方才,這老賊由身旁經過,發覺身上一輕,這才立時追問老賊還回失物!”掌櫃恭笑道:“這樣説來,李大爺失物一定還在他懷中了!”中年漢子一瞪眼道:“怎麼不是!”掌櫃雙眼望着老人臉上道:“老頭!你別不開眼了,扒手竟到咱們店中來啦!快獻出李大爺失物,賠個不是,你離開店吧!”不知何時老人竟走到裘飛鶚身側,聞言氣得渾身發抖,顫聲罵道:“掌櫃!我老頭兒住店不給錢是不是?竟誣良為盜,欺善怕惡,天底下那有你這般做買賣的?’’掌櫃被老人頂撞得面紅耳赤,目瞪口張,回臉望着中年漢子尷尬笑道:“李大爺!這事小的辦不了,您瞧着辦吧!”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人出聲道:“既然是認定老頭偷的,搜他的身上就知道,還需費這大的勁幹嘛!”一言提醒中年漢了,斷眉往上一剔,面上泛出獰笑,緩緩向老人身前走去,突聞老人一聲暴雷的大喝:“且慢!”一臉憤之容,與先前瑟瑟乞憐神態宛若兩人,中年漢子不一怔,止步不前。

裘飛鶚亦暗暗詫異,聽老人喝聲中氣充沛,顯然身負極好的武功,但舉動眼神與常人絲毫無異,心正起疑之際,只聽老人又道:“我老頭兒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用不着你來搜,我自己來下!”説時,忽轉面望着裘飛鶚道:“相煩老弟做個見證!”於是,他將衣衫一件一件下來,死勁的抖顫,了無一物,只剩下一條褲子,上身光赤赤的,冷笑一聲道:“李大爺!倒是有沒有哇!只要不嫌褻瀆,老頭兒褲子給你瞧瞧,要不然沒得瞧啦!”一語雙關,妙趣橫生,眾人不哈哈大笑。

中年漢子見老人身上並無一物,不由眼珠發呆,暗道:“怪事!怎麼沒有?”耳聞老人之語,不殺機,冷笑道:“誰知道你放不放在褲檔內!”裘飛鶚暗覺此人欺人太甚,尤其面目可憎,不由發正義之心,沉聲道:“閣下何不説明失物是什麼?一意欺凌老邁是何緣故?”中年漢子聞言怒道:“大爺的事用不着你管!”説罷,欺身上前,迅快出手往老人褲抓去。

裘飛鶚鼻中哼了聲,錯步欺身而過,倏地揮掌向中年漢子手腕橫切下去。

這一切下,中年漢子那隻手腕非斷筋裂骨不可,但中年漢子也是武林高手,辨風知警,手勢不撤,改向一晃,疾逾閃電往裘飛鶚脈門要抓去。

那知裘飛鶚手到中途,往外一弧,竟反客為主,將中年漢子手臂抓住,五指恰恰扣在他那寸關尺上。

他這一式是施展逍遙先生的陰陽顛倒手法中的一招“正反相剋”裘飛鶚自己也不知道對陰陽顛倒手法究竟領悟了多少,但見中年漢子手法甚奇,只覺得非出這招“正反相剋”不可,否則無法破解,果真輕而易舉地將中年漢子腕脈抓住,大大出他意料之外,不一怔。

老人目中頓惑之,暗中稱異不止。

中年漢子只覺得腕脈一麻,勁力全,面大變。

裘飛鶚不願無故結怨,五指倏地鬆開,冷冷道:“尊駕無的放矢,捕風捉影,依在下看來,尊駕並未失去何物,只是恃武欺壓善良罷了!”中年漢子只氣得結舌説不出話來,嘿嘿冷笑兩聲,轉身向店外疾馳離去。

這時,老人將下衣衫抓起,一面喃喃出聲咒罵,一面走回自己房間。

裘飛鶚也轉回居室,掩好房門,斜卧榻上,凝視窗外藍天白雲,默默出神。

忽然門外起了一陣“篤篤”敲門聲,緩慢而有力,房門虛掩着,裘飛鶚只當是店夥送來茶水,輕應道:“進來!”門葉推開,赫然現出霜眉皓齒的老人,穿着一襲古銅寬大長衫,神采矍鑠,兩眼炯炯有神,與前見瑟縮乞憐神態判若兩人。

裘飛鶚驚哦了聲,一躍而起,只見老人如行雲水走了進來,笑道:“多謝老弟出手解救老朽,特來道謝!”説罷,自動欠身坐下,望着裘飛鶚微微含笑。

裘飛鶚瞧出老者舉動有異常人,便道:“仗義不平,乃份內之事,在下見老丈無端被冤,故而…”老者竟揮手大笑道:“老弟不必再説,舉世滔滔,僅見老弟這等豪勇膽智,足值老朽欽佩莫名!”説罷,雙目打量裘飛鶚一眼,便作假寐狀,不出一聲。

裘飛鶚愕然,又不好驚動他,對坐無言,暗道:“這老丈好生奇怪,來此就為着一聲道謝嗎?既然如此該離去為是!”室內一片沉寂,連銀針落地,均會生起嗡然大鳴。

半晌,老者睜開雙眼,微笑道:“恕老朽失態,此乃不得已之事!”裘飛鶚道:“不敢!”然老者之話,令人摸不着頭腦,心中疑雲重重,不形諸於

老者見狀,沉咳一聲道:“老弟可是心中忖測老朽為何如此失態?若非如此,老朽何致受這鼠輩欺凌!”説罷,長嘆一聲。

裘飛鶚更是茫然不解,張大着雙眼,油然泛起惑之

這時,老者又轉言道:“老弟好湛的武功,但不知令師何人?老弟姓名還望見告?”裘飛鶚道:“家師常彤,在下裘飛鶚!”這次輪到老者現出愕然之,嘴中喃喃念道:“常彤…常彤…武林之內無此人之名嘛!”裘飛鶚微微一笑道:“江湖中習武之人,不啻恆河之沙,觸目均是,老丈何致一一記憶!”老丈搖搖頭道:“話不是這樣説的,方才見裘飛鶚老弟武功卓絕,令師必非常人,裘老弟可是有難言之隱嗎?”裘飛鶚正道:“不敢欺瞞老丈,家師確是常彤,如在下猜測不錯,老丈亦必然是一位風塵異人!”老者目光一怔,點點頭道:“不錯!老朽亦是武林中薄負盛譽之人,卻不敢當老弟所贈風塵異人四字!”裘飛鶚正想問老者姓名,只聽老者朗聲笑道:“老弟!方才那鼠輩於洪泉,聲勢洶洶,硬指老朽竊去他身懷之物,究竟有否其事你猜猜看!”裘飛鶚略一沉,道:“在下推測這人見老丈可欺,意圖敲詐而已!”話一出口便發覺不對,暗道:“他為何知道那人叫於洪泉,顯然其中必有緣由!”不由目光一愕,灼灼望着老者臉上。

只見老者哈哈一笑道:“裘老弟!你猜錯了,於洪泉身懷之物被竊是真,指認老朽也是真的!”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