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跟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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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埃瑞克也沒有帶走那個可以隔絕心靈力量的頭盔,既然教授把頭盔還給兄弟會,就讓它繼續留在瑞雯手裏吧。他仔細的應了這件寶物的內部結構和構成它的材質,把每一點信息都牢牢記在心裏,也許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雖然他不希望那一天真的會來,但預作準備總是有益無害的。

當一切都搞定,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趁着正牌醫師回來以前埃瑞克和瑞雯分頭離開,互相告別以後他在醫院大門口攔住了出租車。

這輛車仍是那種著名的黃蟲外觀,鮮黃的車身上噴繪着nyctaxi的字樣,它們的名氣早已隨着紐約大都市的名聲一道傳揚在外,身為12187輛同類中的一分子,它的主人也和大多數司機一樣是個有口音的移民,格開朗健談。

“埃瑞克先生?”埃瑞克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那位剛剛走出青澀時代、嘴邊的絨還未褪盡的黑人司機沒有發動車子,而是轉頭盯了他一會兒問道。

“是我。”埃瑞克有點詫異,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名氣大得隨便打輛車就能被人認出來。

司機歉意的笑了,他駕駛着車慢慢駛離了醫院大門。

“我是布朗克斯人,上次您救火的時候我就在現場。”他轉動着方向盤,同時解釋道。

“我的朋友也是個出租車司機,他就住在那幢着火的樓裏,出事的時候他全家都被困在樓頂,是您從空中把他的老婆和兩個孩子救了下來。”原來如此,埃瑞克隨口問道:“他們還好嗎?”

“好極了。憑白得回一條命任誰也不能不謝上帝,當然還有您。”司機笑了,他由衷的為自己的朋友逃出噩運高興。

“保險公司賠了他一筆錢,加上他本來的收入,現在他在一個獨。立社區裏買了一幢房子,過起了中產階級的生活----要我説他早該這麼做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生命是有限的,花出去的錢才能讓自己得到幸福。”

“有道理。”埃瑞克微笑道。

“錢財本該使主人得到足夠的供養,否則何必把它們聚集起來呢。”這時車子拐了個彎,駛上了通往韋斯特切斯特的公路,然後車速漸漸提高,兩邊的行道樹像走馬燈一樣一閃即過,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遇到傳説中的英雄,司機興致很高,不停的和埃瑞克聊起變種人的事。

“我不瞞着您,從那天以後,我的很多朋友們就把您當成偶象,我的兄弟剛剛十三歲,他對你們的能力羨慕極了,他一心想做變種人,能像您一樣飛到天上去,我媽媽好不容易才勸住他不要做愚蠢的嘗試。而我也一樣,我關注您的消息,從報紙上、電視上,我搜集了很多新聞報導,我看了記者對您的專訪並把它剪了下來貼在牆上,您的話真是對極了。”他拍着方向盤大聲説道。

“怎麼可以這樣,把本來平等的人們分成階級,把上帝的子民們隔離開來,讓一羣人統治另一羣人,我們應該平等相處,互相幫助才對。”

“是的,應該提倡這樣一種神”埃瑞克點頭:“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説得好,那可是火槍手的靈魂所在。”司機大笑起來,又把那句名言重複了一遍:“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我愛死大仲馬了。”他一邊説着,一邊把手從方向盤上鬆開,比出發火槍的手勢,嘴裏“砰砰”有聲,然後又把自己當成劍客,揮舞着並不存在的細刺長劍,與虛空中的某個假想敵奮力手,過了一兩分鐘才停下來。

身體晃動得這麼厲害,難為他一隻手握方向盤,車還開得這麼穩。埃瑞克默默的想道。

等司機的興奮過去,他平靜了一小會兒,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起他真正關心的人。

“我能問問和您同路的那位女士的名字嗎?”他側過頭飛快的瞟了埃瑞克一眼,黑黑的臉上倒看不出血上湧後的紅,不過眼神裏的緊張暴了他的心情。

“銀頭髮的那位,她漂亮極了。”埃瑞克笑了起來,這次他的笑容裏充滿了善意的揶揄。奧羅羅總是這麼受歡,她明幹練,又有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颯英氣,對孩子們充滿愛心,無論大人小孩都喜歡。她是這樣一種人:從來不會給你帶來威脅,但是不知不覺中你就覺自己和她貼得很近。她像一縷清風,悄悄的住到你的心裏。

“她是奧羅羅。”他笑着答道,司機聽到他的笑聲,覺更窘迫了,他繃緊了臉,正襟危坐專心駕駛車輛,又穿過兩條叉路才放鬆下來。

“你們一定是戀人關係吧,我看了很多遍錄相,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我覺得她一定很喜歡你。”興奮過後,司機有些失落,小聲的嘟囔道。他還是個年輕人,只比約翰和巴比這個年紀稍大一點,情緒像六月的天氣,來得快去的也快。

“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只能遠遠的仰視她,希望她幸福。請別辜負她的美意。”他立場變得很快,轉過來拜託起埃瑞克,好像是位要送姐姐出嫁的弟弟一樣依依不捨。

對於這位奧羅羅的傾慕者,埃瑞克只能點頭,他含糊着應付了過去,然後在一路奔波中聊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穿過小城,學院就在前面,這時司機看了看後視鏡,指着跟在他們後面的一輛車問起埃瑞克。

“後面那輛車是您朋友的嗎,他一直跟着我們轉了好幾個彎。”他指着的車是一輛黑福特,距離出租車大約五十米左右。事實上,從醫院出來它就一直跟在後面,只不過埃瑞克沒有理它。

“看來我要提前下車了,給你車錢。”埃瑞克把錢和小費數好一起遞給旁邊的人,但司機卻沒有收,他把車停在路邊,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

“您以後還會救人嗎?”司機問道。

“只要有需要。”埃瑞克答道。

“那我不能收您的錢,會讓我良心不安的。”司機堅持拒絕,埃瑞克沒有矯情,他接過了司機送來的名片。

“我平時就跑這條路,有事請給我電話,我很榮幸能和英雄同行。”司機在耳邊比個“電話”的手勢,又看看後面那輛跟着停下來的黑汽車,小聲説道:“幫不上什麼忙,保重。”埃瑞克揮手送他離開,然後把名片拿起來看了一下,名片的中間是一輛黃出租車,下方寫着一行黑字:“我和獵豹,哪個更快到達終點----斯?瓤恕だ錕?孿壬?瘛!?p>“謝謝你,斯內克。”埃瑞克對着遠去的出租車説着,然後轉身向後走過去。

“現在讓我看看你是誰。”他來到了那輛福特車的前面,站在車頭前不動也不説話,過了十幾秒鐘,車門打開,一個有些面的男人走了下來。

這個人戴着墨鏡,身材魁梧表情冷峻,從外表上看,他本來可以和另一位先生競選終結者的名頭,但是一種難言的焦慮破壞了他的氣質,特別是摘下墨鏡後,他的內心就再也掩藏不住,那兩眼通紅、眼圈烏黑的樣子一覽無餘,還有嘴邊一圈鬍鬚碴子,不知道幾天沒有修剪過了。

“傑斯特·沃倫”埃瑞克記起了這個人,他們有過兩面之緣。

“是我。”那男人答道,他現在看起來倒是非常鎮定,完全沒有前兩次如臨大敵般的慎重。

埃瑞克從他的身邊經過,坐進了車裏。

“找個合適的地方。”他命令道,傑斯特像聽從史崔克的命令一樣服從了他。

七拐八拐之後,他們來到一家街頭咖啡店裏,這裏不算偏僻,正處在一條街的正中間,被兩邊的酒館和糕點店一左一右的擠住,看起來非常不起眼。

這個時間店裏的客人也不算多,離他們的位置隔出幾排桌子才有一些客人在閒談,服務生們送來咖啡就走回去,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看着電視節目打發時間。

埃瑞克要了一杯拿鐵,傑斯特先生也一樣,不過看他的樣子即使給他一杯濃硫酸,他也要先喝下去才會發現不對。

“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埃瑞克開門見山。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跟在史崔克先生後面做他的幫兇,結果被我的鐵索勒得差點不過氣;第二次是在阿爾卡利湖的湖底,那時我帶人闖了進來,你奮不顧身擋在長官前面,好像要和我們同歸於盡。今天是第三次,你獨自開車跟在我後面直到學院附近,你不怕我把你這個迫害同胞的兇手殺死?”傑斯特低着頭,不停的轉着杯子,手鬆開又握緊,然後又鬆開。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正要説話,埃瑞克打斷了他。

“讓我來猜一猜,沃倫先生。”埃瑞克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説道。

“你獨自從醫院出來,看來你是以個人的身份和那裏發生了關係;你上車的時候,我看到你的手裏抓着幾張片子,看來你或你的人中有人成為了病人,這個人不會是你,否則你可以去軍人醫院之類的地方,那麼病人是你的家人,他們得了什麼病?”埃瑞克沒有讓沃倫先生回答,他自顧自的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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