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在鐵牢裏和商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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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小心翼翼地悄然來到看守所,在看守所門口,趙警官返身拍了拍欣月的肩膀説:“欣月,你回去吧,在車裏等着我們!”聽那語調,好象他和冷欣月很一樣,我不由好奇地看他一眼。

欣月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將視線凝集在我身上片刻後,衝我重重地點頭,然後,她咬一下嘴,毅然轉身,走了!

看着她悲涼的身影逐漸遠去,我的心裏頗為不忍,竟然還有點依依的覺,我其實很希望能和欣月一起進去見商詩,她肯定也很想見她的商姐,只是人多目標太大,所以她還是捨棄了她自己的願望。

劉警官向我們揮了揮手,不再説話,當先進了大鐵門,我夾在兩個警察中間走了進去。

這次劉警官不是領着我往大院的右側方向拐,而是徑直去向前方,穿過庭院的小徑,那邊有一個花圃,花圃過去有一排鐵護欄,中間有一間小門,通向後院,我們沿着花圃的邊緣石徑繞到那個門口,便鑽了進去,進去以後還是一片幽深的樹叢,松竹桃柳,什麼都有,有光禿禿的,也有枝葉茂密的,看情形這裏當屬看守所的風景區。穿過這片風景區,視線就開闊了,近處應該是一片場之類的場所,遠方呈現整齊排列的一排排青灰建築物,外表方正刻板,一排排森然的鐵窗豎立在建築物的高頂處,隱約透出朦朧昏暗的燈光,星星點點,模糊不定,空氣中飄蕩着若有似無的夜息,偶爾有風吹柳動的沙沙聲音傳來,更顯出周圍一片死寂的氣氛,雖然現在已經屬於暖花開的時節了,但這裏依然呈現一派寒冷陰鬱的冬夜的景象。

劉警官從風景區的出口悄悄地拐向了左側,我們跟着走了一會,就到了圍牆腳下,沿着圍牆裏側的小路繼續往前,便是一條林蔭道,兩側有高大的樹木,右側的樹木掩映下,隱約就是堅固的監牢暗舍,左側依然是高不可攀的鐵牆。這條林蔭道靜悄悄的,如果是普通公園裏,肯定會有情侶來談戀愛,不過在這陰森森的牢房裏,夜裏肯定就不會有人到這裏來詩情畫意了,劉警官小心地出了一口氣,再往前走了幾分鐘,前方竟然又橫生生出現了一堵內牆,內牆這端和最靠近內牆的這棟青石樓的樓體相融在一起,那端就不知道延伸到哪裏去了。而內牆裏邊仍然是庭院深深,一重又一重的建築物,內牆外側也就是我們這條林蔭道所連着的區域卻是另外一片神秘的院落,就好象它們在看守所裏偏安一隅,與世無爭一樣。估計這裏就是關押商詩的地域。

果然,劉警官招手讓我過去,俯在我耳邊小聲説:“李醫生,你先在這堵牆下靜候,千萬別動,一會,我讓趙警官過來叫你!”我連忙點頭。

他們倆然後就匆匆走了過去。

我抬頭四望,發現這片區域那端並不是圍牆終端,好象還隔着好幾進院區,而離曾經關押過我和商詩的那個監舍就更是遙遠了,由此可見,我曾經在高牆下的守侯或者在監牢裏的凝望其實並沒有真正覺到過商詩的氣息,這點發現讓我懊惱不已,心裏不由生出了幾許失落。

就這麼悵立了又有幾分鐘吧,趙警官悄然走了過來向我招手示意。

我心裏一緊,連忙跟了上去。

沿着內牆走了一會,看到了連通內牆裏外的一扇大門,大門正對處,有一個小屋,屋裏發出散淡的燈光,劉警官從屋裏探出頭來,向我們招手。

我猜想這是值班民警的值班室,所以不象上次那樣那麼緊張了,進去之後,果然是一樣的辦公佈局,劉警官和趙警官均換上了警服,氣氛立馬森然了許多。劉警官在行動之前先嚴厲地看我一眼,告戒道:“李醫生,我們這次捨身幫你,你一定也要替我們考慮考慮,看到商詩後情緒不可太動,尤其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説話不要太羅嗦,有什麼意思儘量言簡意賅地表達,始終要明白一個原則:生命很有限,時間不等人。你能做到嗎?”我早動得心慌意亂了,他説什麼,我都忙不迭點頭,點得脖子都酸了。

劉警官最後一揮手道:“好,祝你好運,請跟我來!”然後他向趙警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來,我對趙警官點點頭,驚心動魄地跟隨了上去。

劉警官領着我又往回走了一截,原來商詩是被關押在這一端,那剛才我其實已經近距離和她默默相處了一會了,想着想着,我的興奮更劇烈了一些。

劉警官並沒有走到內牆那頭,在中間位置往右一拐,進了一條小道,小道往裏越來越幽深,兩旁都是森然的鐵牢和高聳的鐵窗,輻出來一些黯淡的光線照亮我們前行,隱約有聲音破空而來,笑聲、哭聲、歌聲、打鬧聲等等似乎什麼聲音都有。

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不由得讓人從心底裏漫溢上來一股涼氣,我暗暗吐了一口空氣,幫助自己抵禦不良心境的干擾,專心致志期待看到商詩時能夠享受到的視覺和心靈盛宴。

劉警官在前邊走着走着,突然往左邊一拐,便進入了一棟森然的監牢門前的小片領地,然後就向着門口走去,就是這裏邊關着我親愛的商詩嗎?我呼頓時一緊,心跳到了嗓子眼。

劉警官一走進黑的大門,前方立刻就亮了,原來是聲控的燈管。劉警官往右側幽邃的長廊裏走了一截後,就停在了一間牢房的門前。他掏出鑰匙,招手讓我上去。

就要見到商詩了,我緊張得所有的內臟都攣縮到了一起,內心動得兀自打顫,外面卻裝得平靜的樣子走了上去。

劉警官掏出鑰匙,進鎖孔的時候才對我説:“你算是幸運的,她是被單獨關押,所以你可以和她獨處一室,盡情談,不過你要把握好時間,我一會將你和她一起鎖在裏頭,在適當的時候,趙警官會過來帶你走,好了,我要説的就是這些了,祝你好運!”話落,他已經將好幾層的沉重鐵板門旋開了,然後一把將我拉了過來,往裏邊一推送後,鐵板門又在我身後砰然合上。

在那一瞬間,我血猛地上湧,差點眩暈倒地。

我大腦一片亂,眼神完全離,並且聽到了腔裏心臟在猛然撞擊壁的聲音。

我真地看到商詩了,這不是做夢。

她在裏邊那個小屋的那張牀上呆呆地坐着,臉上沒有一絲神,看到有人進來,她黯然地抬頭,好奇地打量着來人,然後,逐漸地,她從木然中回過神來,看清楚了來人的面目,她人的嘴巴就好象被開關控制一樣突然張開,鳳眼裏微波猛然漾起,騰地從牀上站起,難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們倆互相凝望,誰都沒有説話,空氣就象凝固了一樣,恍然如在夢境。

不過,我知道,這是真實的,是我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真實,我慢慢湧上一股衝動,我要告訴商詩,我是她的愛人,請她不要惘,只需盡情地釋放!

我撲了過去,俯在鐵欄杆上動情地呼喚着:“商詩姐,是我,我是你老公李智!”我看到,商詩的臉上頓時模糊一片,孱弱的身軀因為動在微微顫抖,她咬住嘴,不敢大放悲聲,所以肩膀一聳一聳。

我急急招手道:“姐,你別哭,你快過來,我好想摸摸你!”她聽話地來到了鐵欄杆前,將梨花帶雨的俏臉湊近鐵窗上的欄杆,我從鐵條的寬縫裏伸進手去,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臉盤,她的臉盤有點清瘦了,不過還是那麼滑細膩,令人然,真好,我又覺到我的商詩了,實實在在的覺,不是憑意,不是憑空想,多美好的體會啊,真想時間就此這樣凝固。

我控制不住,也將臉湊到鐵條前,想去吻她,可是該死的鐵欄不可能讓我寬大的臉盤進去,我急得渾身直冒虛汗,便使勁伸長舌頭去她的臉,給她將一茬接一茬的眼淚幹,可是本不過癮,我又急得去搗鼓旁邊那扇通往裏間的鐵門,可是本無濟於事,這個該死的劉警官,為什麼不給我把這扇門也打開呢?

我又不敢硬闖,這牢房裏的門被壞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給加一個意圖越獄逃跑的帽子,那商詩就真地萬劫不復了!

無奈,我又只好繞回來,再次伸進舌頭去,這次商詩乖一點了,她也伸出丁香小舌來,我的舌頭伸不進她嘴裏,就和她的香舌凌空着。

舌頭纏過了一會幹癮,我心頭的急火得到了一點平息,就逐漸恢復了冷靜,意識到了此次前來的重要使命。

可千萬不要因小失大啊,一時的痛快導致終生的痛苦,那就代價太大了,只有趕緊把商詩拯救出來,那才能快活一輩子呢,我出了一身冷汗,在商詩的舌尖上猛了幾口之後,我斷然地從她香辣美舌的痴纏中撤退了出來。

商詩睜開了她美麗的大眼睛,眼神依然醉,一臉茫然地看着我。

我平息了一會盪起伏的心緒,面容慢慢變得肅靜,對商詩無比鄭重地説:“姐,我是來讓你上訴的!”商詩神頓時一呆,剛才還亮晶晶的兩眼慢慢黯淡下來,自然而然地搖了搖頭,沒有説話,眼睛又要慢慢閉上。

我大急,衝她嚷道:“姐,你倒是死意已決,但是你想過我沒有,如果你死了,我還能活下去嗎?”商詩身形一陣輕晃,驀地又睜大了眼睛,定定地看我一會,就沉毅地説道:“小智,你是個大男人,大男人是什麼,大男人能夠承受住任何苦難,你這麼優秀,這麼年輕,還有那麼美好的前程,怎麼能跟姐比呢?姐已經經歷完人間所有的苦難和美好,就算離去,也完全沒有遺憾了,而你不行,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你一定要冷靜下來,姐對你沒有別的願望,只希望你能快樂幸福地生活着,聽姐的話,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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