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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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姑中箭血過多不支，以致引起眩暈，並還昏。

但一進耳房，她卻佯裝昏，任由兩個少女放在牀上平躺下，為她治傷。傷處在左側，距峯僅約兩寸，兩個少女必需為她去上衣，解開肚兜，始能將箭頭拔出。

金妞取來應用各物，先倒少許烈酒在傷口四周消毒，刺得紅姑一陣劇痛，但她不得不咬緊牙關，強制忍住，繼續佯裝昏未醒。

銀妞幫着雙手按壓住傷口，金妞則緊握連着箭頭約數寸折斷的箭桿，突然一用勁，將箭頭拔了出來。

紅姑痛得幾乎真的昏了過去，但她一咬牙，連哼都未哼一聲，不愧是江湖女英豪。隨着拔出的箭頭，湧出一片略呈烏鮮血，銀妞急於備好乾淨白布塊，緊壓住傷口。金妞神凝重道:“箭頭可能有毒，妹妹，你用口將烏血出，直到血正常為止，我把箭頭拿去給老爺爺鑑定。”等她持着拔出的箭頭出房，銀妞即揭開傷口上白布，低下頭去，以口傷口。了幾口，吐向一旁看時，血中仍帶烏。

銀妞只好側坐旁邊，繼續低下頭去出烏血，同時雙手按壓傷口周圍，使血容易出，傷口距左兩寸，銀妞無意觸及，頓覺心神一震。紅姑雖雙目緊閉，無法看到銀妞神情，但可以覺出來她的緊張與動。因為她的手在發抖，且下意識地在移動，輕撫着。紅妨仍然佯裝昏，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動。

銀妞一連出幾口烏血，直到血完全呈鮮紅始停止，但她的手，卻愛不忍釋地，仍在紅姑那豐滿實的玉峯上輕撫。

突然，紅姑出其不意地，抓住了銀妞的手！

銀妞急將手奪回，卻被紅姑緊緊按在前，不又窘又驚道:“紅姑姐姐，你…”紅姑直截了當指出道:“你們是男扮女裝！”銀妞正驚愣不已，剛好金妞進來，見狀也有之一驚。

紅姑待撐身坐起，卻力不從心。

銀妞急向金妞道:“她已識破咱們…”金妞已至牀邊，出手如電，點了紅姑昏，始道:“箭頭果然有毒，咱們先為她解毒再説！”水榭備有各種治傷解毒‮物藥‬，當她們忙着為紅姑解毒時，朝宗擔憂向公孫令問道:“紀姑娘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東方長壽一旁笑道:“小夥子，你真是多此一問。説你孤陋寡聞，一點也不為過。江湖中誰不知道，公孫令不但劍術名揚天下，醫術也是一的。尤其六合金丹，能解百毒，俱有起死回生神效呢！”朝宗這才釋懷道:“在下從未走過江湖，確實孤陋寡聞…”正説之間，突聞小順子驚呼道:“他們又來啦！”二老急向湖上看去，遙見百丈之外，浮着一巨樹，由後面快舟推動，正迅速朝水榭而來。

再定神一看，每巨木前端，均置一盞“氣死風燈”東方長壽吃驚道:“不好！他們要用巨木來撞毀水榭！”公孫令急向小順子道:“快通知金妞銀妞，必要時先護送紅姑登岸，這裏由我們應付！”小順子恭應一聲，忙不迭轉身入內。

巨木共有十幾，一通過已撞毀的湖中障礙，立即加速衝來。

公孫令急道:“老叫化，這要看你的了，巨木一近，立即以掌力使它方向偏開，衝向湖邊，千萬不可撞及水榭下支柱！”東方長壽把頭一點道:“老叫化盡力而為！”公孫令又向朝宗道:“侯老弟只管人…”話猶未了，實見巨木上“氣死風燈”翻倒，整巨木頓時燃燒起來。

原來巨木上澆撥松油，且置有易燃之物，一經燃燒，火勢立即狂熾，十幾巨木，使湖上看去似一片火海。

這一着大出他們意料之外，老叫化不由地憤聲道:“好毒辣！”説時遲，那時快，兩燃燒的巨木已直衝水榭而來。

東方長壽運足十成真力，雙掌齊發，勢如狂颶怒卷，照準巨木前端擊去。快舟在十幾丈外就停止，巨木全靠衝力繼續直衝，無人控制作，猛受老叫化掌力一震，水花四濺，分向水榭西側衝去，撞上了湖邊。

老叫化的雙掌功力，果然威力驚人！

但巨木共有十幾之多，相繼向水榭衝來，東方長壽連雙掌即發，使其中幾巨木轉向，衝向湖邊。仍不免顧此失彼，另幾巨木都直衝水榭而來。

連聲轟然巨吶，巨木撞上了水榭下支柱，頓使水榭連連震動搖撼，傾向湖面，同時燃燒起來。

公孫令驚怒加，急向朝宗招呼道:“你們快退上湖邊！”朝宗那敢怠慢，拖了興兒轉身就走。

兩個少女亦架扶着被點昏，昏不醒的紅姑，急急自廳內走出，小順子則提了些細軟，及‮物藥‬等緊隨在後。

幾人匆匆走過九曲竹橋，一到湖邊，兩個少女即將紅姑平放地上，從小順子手上接過幾件衣服為她覆蓋上。

金妞急向朝宗道:“侯公子，你來照顧紅姑姐姐，咱們去救火！”朝宗未及勸阻，她們已雙雙奔向水榭了。

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那還來得及搶救，況且水榭是以竹建造，臨湖那面水中支柱受巨木衝撞，已破裂折斷，使整個水榭傾斜上岌可危，憑她們二人，如何能夠挽救。眼看多年居住的水榭，即將付之一炬，她們不悲憤加。

所幸火勢尚未波及大廳，兩個少女當機立斷，雙雙衝入，搶救出一些細軟及值錢財物。

剛出大廳，只見火舌已冒穿屋頂，同時一陣“劈劈啪啪”亂響，整個水榭開始搖動起來，即將倒塌停在十幾丈外的十餘艘快舟，已在加速向水榭衝來。

東方長壽眼見水榭已無法搶救，即道:“公孫兄，咱們到湖邊等着，跟他們決一死戰呢！”公孫令雖心痛他一手建造，隱居多年的水榭將毀於一旦，但他畢竟提得起，放得下，毫不猶豫道:“好！”二老一轉身，見兩個少女正衝出大廳，各人抱着大包小包，如同在趁火打劫。公孫令不由地怒斥道:“這是什麼時候，你們還捨不得…”東方長壽忙勸道:“算啦，能少損失些總是好的，後也用得着啊！”公孫令怒哼一聲，便未在責備她們，四人迅速奔向九曲竹橋，直達湖邊。十幾艘快艇上的人，也已發現他們放棄水榭，全部撤至湖邊，竟然直朝湖邊駛來。公孫令已知對方仍以鐵衞十三鷹中，剩下的那十個殺手為主力。其餘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在重賞之下，為他們賣命的山賊而已。

他決心今夜破釜沉舟，決一死戰，將多年舊案作一了斷，於是即命朝宗等人退出數十丈外，由他們二老守在湖邊，嚴陣以待。

任何人都免不了存有私心的，公孫令也不例外，這時他已顧不得朝宗主僕及紅姑了，將金妞拖至一旁，輕聲代道:“萬一情況不對，你們立即帶着小順子逃命，其他一切都不用管了！”金妞為難道:“可是，老爺爺…”突聞東方長壽一聲暴喝聲:“納命來吧！”公孫令回身一看，對方二三十人已棄舟登岸，老叫化正向他們飛撲而去東方長壽這時義憤膺，猛如餓虎撲羊，衝上前就雙掌齊發，但見兩股狂颶怒卷，勁風飄颯，真力盪，猶似萬丈波濤，洶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