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風雪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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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你以為憑你一張嘴我就會相信嗎?”星莎面向玄武站立的地方。
“信不信由你,你和你妹妹星見同樣是先知,先知能窺探到過去、將來,於天下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但卻唯獨看不到,也算不出自己的命數。如果你能算出那姓紙小子的命數,我玄武甘願受你責罰。”説完,她似是篤定什麼般的看向被小雨拉緊的紙。
不一會兒星莎那邊突然傳出時斷是續的話音,“怎…怎麼…會這樣!”小雨發現星莎的面孔閃過一絲驚愕之。
“他不該留在這個世上!”説着便狠狠地衝向紙醉。
她擊向紙的手,還好被眼明手快的小雨給擋了開,但紙的衣領卻不免被星莎抓着,一串金的鈴鐺應聲而落,在雪地中發出清脆悦耳的碰撞聲。
鈴鐺瞬間將星莎所有的注意力引了過去,乘此時機,玄武突然閃身來到星莎的身後,將手中一柄泛着銀
光芒的小劍,深埋在她靛內。
對着金鈴茫然的星莎,突然到背後傳來那鑽心帝痛,知道玄武乘她分神之時,用那把玄冰打造的寒器刺入自己體內。
“哼!你殺了我,不怕我那妹妹星見也會同樣消失嗎?”星莎一臉憤怒的用衣袖揮開近身的玄武。隨着星莎衣袖揮出的力道,玄武全身傾倒在雪地之中,嘴角溢出的鮮血滴在晶瑩的白雪之中,猶如綻放出的朵朵紅小花,凸現的豔麗無比。
小雨不明為何剛剛靈力充沛的玄武,在偷襲星莎成功後,竟突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此時的她彷彿虛弱的要即將逝去般。
“玄武!”小雨急忙向玄武倒下的方向跑去。雖然她一直搞不清楚玄武這人究竟是敵是友,但如果放任不管,她很可能會就此消失,而當紙那最後一個手環破裂的話,誰還能承救紙的靈魂。小雨來到玄武的身旁,想都沒想的便用鏡心幫她續命。
“哼!沒用的!”玄武微微睜眼看了她一眼。她心裏知自己在將斥寒珠吐給星見服下後,便命不久已,小雨用鏡心救她等於白救。
“不,我能救你!”小雨看着她倔強的開口説道。
“你救我是為了紙醉那小子吧!”玄武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
“對!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你能幫他。”小雨此時也不怕玄武一口點明她心中所想。
玄武面微微一變,斜眼深深地望了一眼依舊坐在雪地中一動不動的星見,回頭
嘆的對着小雨説道:“沒想到紙醉這種本不該出身在這世上的人,還會有人為他如此付出…我…我實話告訴你,他手上的那個玄武封印只是暫且能幫壓制住他的心魔,但即便我不受傷,也幫不了他什麼。”
“不!白虎星君親口對我説,你能幫他的。”小雨大聲叫喊着那漸漸陷入昏中的玄武。
玄武在小雨再一次的輸送的靈氣中幽幽轉醒,接着説道:“白虎嗎?嗬嗬,他和朱雀倆人唯恐天下不亂,其實説下來,靈獸四君中,我最恨的是青龍,但最為敬佩的也是他。他竟能為天下蒼生放情棄愛拋棄一身所有,是我的話絕對做不出…”説着玄武又猛然咳出兩灘血來。
“你…不想再留於這世上了嗎?”小雨蹙眉望向玄武,發現她竟沒有絲毫求生的。即便自己努力用鏡心救她,但如若她沒有這種心,自己還是救不了她的。
只見玄武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出一絲苦悶的笑容,慢慢説道:“我知道她從來都不曾愛過誰,但我卻還是依舊守在她的身邊,苦苦等待着她看向我的那一天,但在她被冰封的時間長河之中,我發現自己慢慢變了,有時竟會將她的姐姐星莎看作她。不是因為星莎和她容貌相似,而是因為星莎似乎比她更加有人情味,星莎的那份敢愛敢恨讓我在心中不由得深深折服。而我苦苦守候的星見,她似乎永遠都是那樣冷冰冰的看待世間所有的一切,心中沒有半點,盡忠職守的做着她的先知…”玄武喉中哽咽了一下又接着緩緩説道:“我將斥寒珠給她服下,便以從此喪失了作為玄武星君的法力,我只是希望那珠子能伴其一生,不像我另有心生。失了斥寒珠的我在之後的投胎轉世中也只會做一個最為平凡之人,不再是守護北方的玄武星君,不再會認識先知星見…呵呵,這樣也許比窮其一生的苦侯要幸福的多…”説罷,玄武嘴角顯出淡淡的笑意,她眼中彷彿看到星見正搖搖晃晃的向她走來,雙眼
離許久後便緩緩的合了上。
“玄武!”突然一個極為平淡的女子聲音,從身後傳來,這讓跪坐在地上的小雨猛然一驚。回望中,小雨發現那白衣女子已然來到紅衣玄武的屍身旁。小雨本以為她是剛剛和玄武對峙的星莎,但仔細看之這女子並無星莎的那股凌厲氣勢,反而好似少了份該有的人情味,絕美的臉蛋上有的也只是冷如寒霜的漠然。難道她就是星見?
星見冷漠的望着玄武的屍身,猶如一個極其緻但卻毫無生氣的瓷質娃娃。她和她的姐姐星莎一樣,雙眸空
無神,但星莎比她多的是一種對情
的
烈反應,而她——星見,在看到玄武為她而死後,沒有傷心的哭泣,沒有過
的反應,沒有
下半滴眼淚,就連碰她都沒有去碰玄武一下…
---――――――――――――――――――――――――――――――――另一旁,星莎在受到玄武寒劍的重撞後,卻死命的一把抓住從紙身上掉落下來的那串鈴鐺。在那一瞬間她彷彿忘記自己身負重傷,空的雙眸中有的也只是那串看似有些陳舊的鈴鐺。
“喂!鬆手,這裏鈴鐺不是你的!”紙很是不滿星莎竟然抓着師傅臨終託受的鈴鐺不放。
“説!這是他親手給你的嗎?”星莎緊抓着那串鈴鐺,表情哀傷。
“為何我一定要告訴你!”紙很不喜歡星莎剛剛踐踏師傅名譽的那種態度,所以她問,而他反倒更不想説。
“説!是不是!他臨走時…可曾有提及這鈴鐺之事。”紙發現星莎原本中氣十足的話語,此時氣勢竟然漸漸弱了下來。
到底他該不該説呢?紙望着星莎心中竟憂鬱起來,還記得師傅臨終前曾託他找尋高人,然後帶着這串鈴鐺找它真正的主人,對那人説一句話。而他在看見星莎面對那串毫不起眼的鈴鐺表現出的震驚時,他心中便暗暗猜想,這星莎很有可能就是師傅託他所尋找的鈴鐺主人…
在紙左右為難之時,他突然發現星莎的面竟呈現灰白
的敗血之狀,而以他跟隨師傅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似乎這星莎撐不了多久。他轉而想察看她被玄武突襲的那銀
利刃之時,卻驚訝的發現那銀
利刃不知何時早已化為一灘清水,盡數溶於那星莎體內。看來即便師傅在世,也未必能救的了她。而那玄武究竟使用的是何種兵刃?紙不由的低頭冥想。
星莎的狀況似乎極不樂觀,她面向紙氣若游絲的再次質問道:“你…你還不説嗎?”
“鈴鐺的主人是你?”紙雖然氣她,但面對將死之人他最後終究不忍心,只要她承認,他便幫師傅了這心願。
“嗯!”徹底癱倒在雪地中的星莎,吃力的用手指了指她頭上的那串金鈴。紙凝神望去,發現她頭上的鈴鐺,其中竟有一個和師傅給他的鈴鐺一模一樣。紙心中暗暗嘆息,看來師傅讓他代傳的那句話,就是對星莎講…
紙看望星莎那雙空的眼睛,慢慢講道:“師傅臨終之時,曾託付我找尋金鈴的主人,對她説…他當年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對不起我…?”星莎在聽到紙代為轉達的那句話後,神情一愣。青龍…青龍…最後的一句話,竟然讓紙醉這小子代替他説,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這…這表明什麼呢?難道青龍他希望,她對他的恨,對他的怨,和那錮着他對星見的記憶,在他臨終的一句話下,統統拋棄從頭再來嗎?不可能!她致死也不會原諒他的…
“姐姐!青龍的確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任何事,要怪你就怪我吧!”不知何時星見和小雨已經來到星莎身邊。
紙看向小雨,而她則是向紙搖了搖手示意紙最好現在收聲不要説話,靜靜諜聽星見、星莎她們所講,小雨總覺得這些很可能和紙真正的身世有關。紙會意的點了點頭,閃到一旁。
星見棲身蹲坐在星莎身邊,繼續開口説道:“説來話長,距今千年之前,我在靈山便預見神界那熾姐…我為了你能成為真正的先知,便自私將這即將要面臨的劫難説給青龍星君,沒想到他當場竟毅然決然的答應了我的要求。過了不久,我和他尋回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我本想憑這孩子斷了你和青龍的孽緣,所以謊稱這是我和他的小孩。青龍看出我的用意,便也不曾出聲否認那小孩的來歷。我知道當時已你先知的能力,本看不出這小孩的身世…”小雨聽到這裏,不由轉頭看向一旁的紙,心中推測難道星見所説青龍星君手中的嬰兒就是紙?
這時紙也從那星見的口中多少也聽出一些端頭,在接觸到小雨投來的詢問般的眼光時,竟狠狠地瞪了回去,他才不是星見口中的嬰兒,如若推算下來,那他還真有着幾百歲了。
星莎在聽完星見所説的一切後,眼眸低垂的看着地面上那覆蓋着的厚重積雪,此時知道真相的她,竟虛弱的連半句話也説不出口,回想往事…她和星見姐妹二人長久相伴於這孤寂的靈山之中,雖然知道玄武星君也一同住於此山,卻從無半點來往。
是什麼時候和青龍在一起的,她已經記不清楚了,腦中殘留的僅是他每次衝她笑的模樣,狹長的雙眉擒滿點點笑意,嘴角微微上彎,他總是喜歡站在山頭呼喚着她的名字,莎兒....莎兒…
夕陽的餘輝映出他那
拔的身影,那時的她覺得世間也許再沒有人比那時的青更好看了…
面灰沉暗淡的星莎,吃力的將手中的那串鈴鐺又攥緊幾分,鈴鐺隨即發出‘玲’的一聲長鳴,瞬間劃破那清冷的風雪。
此時的她一動不動的倒在皚皚白雪之中,空的眼神望向遠方,臉上則掛着一絲因幸福而有叼美笑容…
星見面如土,跪坐於星莎身旁喃喃自語:“姐姐,是星兒錯了嗎?為何到臨死之前,你還是念念不忘那個阻礙你先知能力的男人…你將我冰封與此千年,但我心中卻從未責怪過你半分。我…我只是希望,我們姐妹二人繼續過回那無憂無慮,從未有他人打擾的世界,…好嗎?”‘玲―――’星莎手中的金鈴再次傳來長鳴,似是回覆着星見的話語。
“姐姐,星兒知道了…”説着星見便輕輕將星莎手中原本攥緊的那串鈴鐺拿了起來,鈴鐺在星莎手中落的那一刻,天空突然再次洋洋灑灑的飄起漫天飛雪,星莎傾倒在雪中的身子,突然被身邊一股捲動的風雪帶了起來,漸漸在空中化為晶瑩剔透的一個個細小的冰珠,隨着雪花漫天四散開來。冰珠打在星見那雙大而空
的眼中後便迅速的融化開來,遠遠望去她的眼中泛着盈盈白光,猶如那殘留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