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玄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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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小雨緩步踏出澤辛的營帳，面對着夜空下的神界深深稻了口氣。這裏....竟一直維持了千年。

白天，在飛向澤辛口中所謂的山谷時，一路所見無不讓她和束月為之震驚不已。俯瞰神界大地一片寂靜，山川河鳥語花香，原本這裏應該是極為美麗富饒的地方，但此時卻只淪落的潔白一片，單調、了無生氣，就連空中偶爾劃過的一兩隻小鳥，也都是身披白羽。

她們一路默默的跟在澤辛和驚雷的身後飛行，看着眼前這殘破的神界，心中一次次的不斷為之震撼。廢棄的村莊比比皆是，大片大片因乾涸而荒涼的土地，蒼白無力的山峯，和近似枯竭的河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神界的那場劫難嗎？小雨傷心的自問。

然而在一片山谷的凹窪之地，卻讓她眼前為之一亮，這…這裏還有人，看着那一座座白頂的屋子依山而建，裊裊炊煙不時的從那裏飄出。

“沒想到，神界自那場劫難後，還會有人活下來。”她望着眼前的一切，聲音近似動的説道。

澤辛回頭看向小雨，“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也和你一樣為之震驚。他們是神界的子民，即便經歷了那場浩劫，但他們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祖祖輩輩躲居在這山谷之中，他們為此的目的就是恢復神界以前往的繁榮，希望我們能帶領他們打倒那高住於崑崙上的火。”

“火…？他們很恨他？”

“是的，恨他，自從神界落下紅雨後，原本繁花似錦的神界，頃刻之間變的白茫茫一片。不但如此，漸漸的原本湍急的河趨於乾枯，而自崑崙山下便慢慢的出現可怕的疫病，那疫病蔓延的很快，不出兩個月幾乎就遍及神界大片土地，當時據説許多人就是在那場疫病中死去的。

而遠住崑崙的火，不但沒有及時的制止這場災難的疫病，反而派他的親信放火燒了每一個受到疫病襲擊的村子。殘留下來的人便都逃入山谷之中躲藏。”

“他怎麼能這樣做！”小雨聽後憤憤不平，一旁的束月，臉上也微微起了變化。

“那個神界的叛徒！我看他簡直是着了魔，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不知何時驚雷也了進來。

“在他的強壓政策下，神界奠都早已不是以前我們所居住奠都了。原本里面所住的人都死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批和他一樣殘暴的親信，那些人似乎除了助紂為外，我看就一無是處！”驚雷的憤怒顯而易見。

澤辛望向驚雷後繼續説道:“我和驚雷在受到葉玄的指引覺醒後，才踏上神界這片久違的土地。初來神界，當山谷中的那些子民在知道我和驚雷是誰後，便紛紛擁戴我倆組成討伐火的軍隊。自此，我們和火雙方戰無數，但看着那些大批大批倒下的子民，我和驚雷於心不忍，便試圖偷襲住在天都中的火，心想只要除了他，其他那些總跟在他身後奉拍馬的人便不足為患，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他身邊還有個極為厲害的角，一個手拿鐮刀的女子。”

“荒原？”小雨驚訝的口而出。

“對，就是她，我和她手數次，但從未見她笑過，天天只會擺着一張不哭不笑的難看臉。”驚雷説完撇了撇嘴，似乎對那個荒原有着極大的不滿。

“我和荒原打個平手，但現在最難對付的不是她，而是尚未曾謀面的紙醉。能神界的地唯一的大門，葉玄早在千年前就毀之了，但據説火最近卻一心籌備，將再次打開神界的地。”澤辛剛説到此，驚雷輕聲一呼，“到了！”眾人發現她們腳下，不遠便有一處看似專為騎獸降落的平台。

小雨四人剛剛降落在那平台上，就有一個年級稍長的玄衣男子急衝衝的跑了過來，“澤辛、驚雷你們終於回來了啊，葉長老快撐不住了！”

“快！我們走！”澤辛急忙讓玄衣男子帶路，並示意小雨和束月一併前去。

嗯？什麼快撐不住了？小雨和束月一臉默然的望向那玄衣男子。

走在這片山谷之中，小雨發現這裏的房屋並非隨意散亂的建着，而是錯落有致的分佈在這山谷中的每一處深凹之處。看上去似乎要比她初見時的屋子多上許多。而這裏所居住的人們，一個個面帶祥和之，竟一點也看不出她們曾經在死亡的邊緣掙扎過。

踏着腳下白的沙土，緊跟在澤辛和驚雷身後，不一會她和束月來到在這山凹之中，一座搭建頗為奇怪的白房屋。那房子設在這山谷的最中心，周圍豎立着九高大的白石柱。小雨在看到那些石柱時，恍然間覺這裏竟似自己曾的神界地。

“葉長老，澤神和雷神已經回來了。”那玄衣男子在門外大聲説道。

“快！快…請進！”屋內傳出蒼老的聲音，從那聲音分辨，能明顯覺到中氣不足，似是極為努力的硬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

還未等玄衣男子回覆，驚雷卻一把搡開那人衝了進去，澤辛緊隨其後，而小雨和束月也索一併走了進去。得出澤辛和驚雷在聽聞那葉長老的事時，臉上的表情竟變得極為緊張。

進去後，小雨才發現這屋子竟然沒有屋頂，仰頭就能直接看到浮動在空中的白雲。地上則擺着一個極為奇怪的圓形方陣，一位長髮白鬚的老者端坐於那方陣之中。在他所坐的大圈之內，四周有着六個泛着一陣陣不同顏的小圈。

而束月在剛一踏入這房間時，就有着別一樣的覺，原來這是山谷之中，所設結界的位置，怪不的澤辛和驚雷那樣擔心，如若這結界破了的話，火就會很快的尋找到她們所處的位置。只是看這老者在這設的結界之中，似是再堅持不住了。

陣中老者在看到澤辛和驚雷進來後，心中原本的心絃似是一下鬆弛下來，不料卻被陣中一股靈力反噬，猛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澤辛打算進陣，小雨身旁的束月卻搶先一步走了進去。小雨只見束月踩着奇怪的步伐，三、兩下便走到陣中，橫手一推將那老者送了出來，自己反倒是端坐於陣中。當束月坐在那陣中之後，地上那些一下下轉閃動着不同光芒的大圈小圈，頃刻間光芒更甚從前。

而那剛從陣中出來的老者見狀，竟驚訝的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扶着他的澤辛似是看透了那老者的心思，開口道:“他是風…不，他是…魔界的束月。”望着那有着湖藍長髮凝神坐於陣中的男子，澤辛心中慢慢能覺到，神界的沐風終有一天會回來的…

夜晚的山谷靜的可怕，似乎這裏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外，便再沒有其它聲響，就連山野中些細微的蟲鳴聲都不曾有半點傳出。這和白天山谷中的喧譁截然相反，這讓小雨很不舒服，覺自己彷彿是從一個世界掉入另外一個世界般。而白天她對炎的打聽也一無所獲，看來遲點只能自己去崑崙山上找了。

伸手入懷，摸了摸那尚有餘温的‘止水’，慌亂的心稍漸平復，神界即將開戰，不知炎他現在究竟身在何處。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親口對他説那三個字，因為她已打定注意不論怎樣，她都會站在澤辛和驚雷這邊，畢竟她肩負着神界水神的命運。她不可能再次眼睜睜的看着神界的子民繼續生活在這種痛苦的煎熬之中。

“小雨！”她的身後突然響起澤辛那如歌般的嗓音。

“澤辛。”小雨回望，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只見她一身英氣，中式的打扮，和初見時的那種女兒家的嬌弱截然相反。

“子夜時分你、我偷潛上崑崙，我讓驚雷留下來看守山谷，而束月…他因為鎮守結界不能擅自離開，所以今晚只有你我二人上山尋找葉玄。”

“好的！我們一定會把葉玄救出來的。”小雨望向她慧心的笑了笑。她知道按照澤辛和驚雷的計劃，明天一早她們會起兵攻打崑崙，今晚能不能將葉玄救出來，成敗在此一舉。

如果她們失敗了，那明天和崑崙火的對抗很可能就是一場屠殺。葉玄不在，澤辛和驚雷此次成功的機會就會更加的渺茫。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澤辛、驚雷和神界那些不願再受火統治的子民，還是會奮力的作出這最後一擊。天啓之門，是不准他人擅自打開的！

小雨騎在雪兒身上，跟着澤辛所騎的星彩，一路不斷小心的躲避着崑崙山上那四處巡查的守衞，一點點向着葉玄所被封印的那個山飛去。

“小雨是這裏嗎？”澤辛小聲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記得不錯的話葉玄就在腳下這一大片白的山石後。

下了騎獸，小雨憑藉記憶很快的就找到了那夢中似曾相見的。不過此時那口早已被依石而長的白藤蔓，嚴嚴實實的覆蓋起來。如若不知道那正確的位置的話，否則很難還能發現這一塊塊的山石之後，還存在着一個極為隱秘的山。

小雨看到那些將口遮蓋極其嚴實蒂蔓，伸手入懷，掏出‘止水’三兩下的便輕鬆的將那些攀爬在一起蒂蔓割斷。和澤辛互遞了一下眼神後，她首先走了進去，澤辛四下小心的查看了一番，在確定她們在沒有被跟蹤的情況下，便也奇快的側身鑽了進去。

那山和小雨夢中所見一模一樣，只是記憶中那皎潔的月光，此時卻被一團厚厚的黑雲遮擋了起來。她快步走到山的盡頭，只見一塊的斷龍石攔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開啓面前這石頭的機關就在附近，她順着記憶，抬起手指，向身邊的一顆及不起眼的石頭按去，伴隨着‘咯咯’那巨石間相互的聲音，不一會兒在她和澤辛的面前，顯現出一條可供一人通行的小路。

“我們動作要快點！”澤辛催促着身前的小雨，因為剛在口，她雖然沒有發現有任何被跟蹤的跡象，但她總覺得身後似是有一雙揮之不去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們。直到這一刻，心中依然有着這種強烈的應。

“嗯！”小雨點頭，快步繞過身前的斷龍石，這中之如她初見時一般，石壁上的火把在她們走進後順時自動燃亮，地面上鑲嵌着無數碧綠的石頭，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出忽明忽暗的光亮，猶如滿天星斗。順着山中那悦耳的‘叮咚’水聲望去，不用猜她也知道，是那條狀似白珠簾的瀑布。

這時澤辛也一併跟了進來，但四下她卻沒有見到葉玄和寒冰的半點蹤影，不由的開口問道:“小雨，你能確定葉玄就在這裏嗎？我怎麼連冰的半點影子也沒看到？”

“澤辛，不要急！”小雨説罷，從懷中掏出她好不容易尋齊的鏡心平放於掌中。那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鏡心，其身不斷轉出淡藍的耀眼光茫。小雨將它放於邊，對其輕輕一吹，點點銀光，漫天四散，猶如下起一陣銀濛濛細雨。瞬時，這寬闊的山，被銀雨照耀的明亮無比。銀雨點點滴滴散落在瀑布上，讓那原本動着的水，霎那間結成一道銀白光亮的冰柱，高高懸掛於中。

而她和澤辛腳底踩踏着的那些堅硬碧綠石頭，此時則變成緩緩動的水面，在銀雨的襯托下翠綠妖豔。

緊接着小雨口中喃喃念出一句梵文，手在空中一劃，只見那懸空的冰柱，表面一層突然出現裂紋，一道道冰晶即刻墜落，漸漸的在那冰柱之中顯出一人影。那人風仙道骨，姿容卓越，驚若天人，淺金的長髮散落於身後，雙眼緊合，如沉睡中的靈般靜靜瞪於這寒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