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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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雷認為王勇分析的有道理,王勇又告訴陳雷,如果他們要的是金絲猴的皮,應該把猴子拿走,但現在看來不是,他們要的是一個活着的金絲猴。

“你是説兇手想要活的金絲猴?”陳雷順着王勇的分析想下去,覺得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麻煩了,這説明紅背的失蹤確實與這件事有聯繫,而且很有可能他們還要抓一隻活的金絲猴去。

“是!”王勇緊接着説:“這就和你的判斷一致了。”陳雷又問王勇這會兒在哪裏?王勇回答説他己經在趕往周至的路上。原來王勇開完會後,一刻也沒停留,正開着車,走在高速上,一直用耳脈和陳雷説話。

“這麼快就往家趕?

“陳雷急着問:“你能掉頭返回省城嗎?”

“不行!”王勇出了高速,下到輔路,説:“我已經回到周至了。”

“真是!”陳雷掛斷電話,走到窗前,長出一口氣,向窗外無目的地凝望着。

靈兒聽席教授説西大要在她走前,還要聽一次彙報的演講,而且還要請她在一個讀者聯誼會上演講,就有些不大高興。她參加洛杉磯年會的發言稿還一變再變,遲遲未定稿。她不知道究竟講什麼好,現在還要在讀者聯誼會上演講,她真不知道講什麼好。眼下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讓她的心情如連陰天一樣,沒有一天是清的。好不容易走出了紅背失蹤的陰影,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被槍殺的母猴,還是個孕猴。真慘啊!如果是一個猴子自己不慎,從樹上掉下來摔死,還算情有可願。可現在是槍殺,是謀殺,而且一定是人乾的,説明我們對金絲猴的保護仍然沒有做到位。人類仍然認識不到人與猴的共存,認識不到金絲猴的珍貴,認識不到金絲猴的價值。

其實,靈兒這些天來實際已經很堅強了。她雖然仍在思念着紅背,可不像前些天那樣,整天淚眼婆沙的。但當她再次看到慘死的母猴時,還是慟哭起來。不過,哭過以後,靈兒更清醒了。靠自己對金絲猴的熱愛,靠自己一個人對金絲猴的深切認識,是遠遠不夠的。人類不能把金絲猴這樣的靈長類動物僅僅當作是一個研究對象,更迫切的是需要人類真正去關心他們的命運,關心他們的生存條件,關心他們與我們人類共存共榮的“生命鏈”靈兒心裏有了數。她不想講什麼金絲猴解剖一類的東西,不想只關心金絲猴過去的內容。她要講金絲猴的現在,講金絲猴的未來,講金絲猴與人類的未來。

靈兒忽然覺得心裏明亮了許多,看看手錶,覺得只有九點多,父母親一定還沒睡,就下樓來到父母房間。

“爸,媽,你們睡了沒有?”靈兒敲着門,房門實際被她已經打開。

“還沒有。”周教授回答:“進了吧!”靈兒推門進來,席教授和周教授一人一部電腦,正在伏案寫作。兩人對坐着,一盞玻璃柱子的節能燈,放在中間,把兩位老人的臉照的通紅。

“你們寫什麼呢?”靈兒走到書桌前,伏倒仔細看。

席教授支起身,笑笑説:“你都看到了,還問。”

“我那看到了,您都存起來了。”靈兒看到父親的電腦屏幕上,已經是保護屏了。

“我們也正要睡。”周教授説。

靈兒又看看母親的電腦,也是保護屏,就説:“你們要睡了,還請我進了。”

“不是還沒睡嗎!”席教授問靈兒:“你有什麼事,找我們來?”靈兒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地説:“爸,媽,我想好了,我到洛杉磯年會上的發言稿,就定‘金絲猴與人類的共同未來’這個題目。”席教授摘下眼鏡,微張着嘴,略顯動地看看周教授,又對靈兒説:“好題目,好題目啊!很有文化意義!”周教授也有些動,心想靈兒能想到這麼深遠的題目,真是心遠大。

“我贊成,我贊成!”周教授連説兩遍:“這個題目太好了!”

“真的!”靈兒頓覺眼熱“騰”地站起來,一手握住父親的手,一手握着母親的手,深情地説:“我就知道你們會贊成的。”裘長山連來一直追着木文平,讓木文平約那個老者見面,他好早下手,早為五蛋報仇。可木文平就是約不到那個老者。

這天,裘長山又把木文平叫到跟前,氣恨恨地説如果木文平再約不到那個老傢伙,就把他給殺了。

木文平當然不害怕,因為他知道裘長山不敢殺他,一來五蛋不是他殺的,二來漢斯要是知道裘長山把他殺了,漢斯非把他裘長山殺了。漢斯是什麼人?是我的伯父,你裘長山不敢動我一

木文平對裘長山説:“這樣吧,裘大哥,我估摸着這兩天那個老傢伙他會找我。他找我的時候,我再馬上告訴你。你看行不行?”裘長山一想,也行,就説:“可以,不過你不要騙我。”

“不會。那能呢!”木文平把裘長山説動,裘長山反請木文平喝了一頓酒。

果然,只過了一天,那個老者就打來電話,約木文平見面。

裘長山就盯着木文平,讓木文平約老者晚上在西郊見面。木文平不同意,認為又是西郊,又是晚上,老者不會同意。裘長山着木文平照他的意思對老者説,木文平拗不過裘長山,只好同意。

“您好,我是小木。”木文平握着電話,半天才回話。

“你幹什麼哩,老半天不説話?”老者有些懷疑地問:“不會是和誰在一起吧!”

“沒有。”木文平趕忙回話問:“有什麼事,找我?”老者説:“老地方,見個面。”裘長山在一旁比劃着,小聲教木文平説:“晚上,西郊。”木文平點點頭,對着手機説:“咱別在那個老地方了,説不準那天讓人家看見了。”老者沒有回話。

“晚上在西郊見行嗎?”木文平有些結巴地説:“那…那還安全一些。”裘長山豎起大拇指,對木文平的聽話表示讚許。

“你給我搗什麼鬼呢?”老者不相信地説:“你別安什麼壞心眼吧!”

“沒有。”木文平忙又説:“我就是覺得老去那個茶館不安全。”

“那好吧!晚上西郊見。”老者斷了電話。

裘長山見木文平這麼聽他的話,解除了對木文平的懷疑,更加信任地擁抱了木文平,説:“木老弟,還是咱們一夥的。”

“本來就是!”木文平也更加理直氣壯。

裘長山説着,又把大亮和灰喊來,吩咐大家晚上一起去,為五蛋報仇。

木文平等於被裘長山挾持着,與老者約定的見面地點。從心眼裏講,他是不願意,也是不同意的。

裘長山算那葱,充其量也就是漢斯的一條狗,而他是漢斯的幹侄子。就憑他爹和漢斯的關係,木文平在漢斯面前説句裘長山的壞話,裘長山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再説,他和那個老者,都是本“超猴計劃”的成員,他打着jh組織的旗號來西安,就是要配合老者的行動,抓一隻金絲猴回本去的。現在裘長山想殺掉那個老者,自己怎麼可能允許呢?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那個老者百分百的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和外人一起謀殺父親,那是大逆不道!

木文平表面上答應了裘長山,一者裘長山盯的緊,二者木文平也有小九九,那就是他想見此機會,將計就計,和老者聯手,殺掉裘長山他們。真是“諜中諜,計中計”木文平表面文弱,內心卻蛇毒般的狠。從他姿意殺害那隻母猴,就能窺其一斑。

夜幕降臨,秋雲撥開幾條細縫,把月光請到地面,給多少灰黑的西郊些許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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