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驚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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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虞來回走着,聲俱厲,那些個步軍官兵,尤其是四百新軍,給訓得是灰頭土臉大氣不敢出。許多官佐還是頭回見着馮虞擺出如此臉,更不用説那些個兵丁了。

“不過,話説回來,之前火銃手訓的多是陣型隊列,實的機會不多。”説着,馮虞用腳踢了踢面前滿是彈孔的一隻山麂“能打着這些已是不易了。方才所説,只是要讓你等明瞭,戰陣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可有半點輕忽。來方長,後爾等務必勤習術。山地作戰不比平原陣戰,個人的功夫便是保命的本錢。今各位還算踴躍,平所訓也都有所施展,便不再責罰了。”聽了這話,原本委靡不振的步軍兵丁神一鬆,長出了一口氣。

“話説回來,今騎軍可謂神勇,堵截迅疾,弓馬嫺,當賞!至於賞賜麼——”那些緹騎一個個抻長了脖子。

“今所獲獵物,統歸騎軍,由各部官長領回均分。此外,每人賞錢一貫。”騎軍陣列中頓時歡聲雷動…

冬狩已經過去多,西門外大營駐訓新軍還在議論這個話題。痛責加上厚賞,足以讓這些親隨標兵唸叨上一陣子了。校場上,出的軍兵分外賣力,每裏發到眾人手中練槍的彈葯也由十發猛增至五十發。。遠在壽山火器作坊的工匠們子卻越發不好過了,每月催要的彈葯量猛增了三成,幸好是按件計酬,能多賺些個工錢總歸是樁好事。

離着除夕越發近了,馮虞開始清理各處事務,打算好好過個年節。這些子一頭紮在營中,固然是過足了統兵帶隊的癮,可也着實是累人。過年這幾,營中是要放幾大假休整一番,眾人分撥出營,進城玩上兩。兩處工坊與別院工地上自然也不能在年節裏做活,只是朝陽坊那邊梁公公催要的活計怎的還不見回報,莫非做得不順?馮虞正思量着明過去監工,卻見帳簾一掀,親兵進來稟報:“朝陽坊那邊來人,説是出活了。請大人過去驗看。”馮虞不一樂,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待馮虞趕到工坊,幾個管事、匠頭已在門口候着了。

“大人,那待的活計俱已做得,只等大人驗看。”

“好啊。頭前帶路。”幾人進了內院庫房,面便是一具六扇的大屏風,上方圖樣,正是那錦上添花。左手還鐫刻兩行金字詩句:“惟有牡丹真國,花開時節動京城。”似是摘自劉禹錫的《賞牡丹一首》。看這尺寸,馮虞饒是見多識廣,也不咂舌。

“這,這麼大個!耗費幾何?”邊上管事賠笑答道:“回大人話,做這一件,耗去金七十三兩,大小玉片四百二十餘片,珠翠兩百餘隻。您看這戲花彩蝶,雙翅用十餘片翠玉掐着金絲拼嵌而成,難得的是這些個玉片大小形制正相配,竟是不用車裁了。再看這些各牡丹,花蕊盡用金珠、祖母綠鑲嵌而成。嘿嘿,工匠上漆打磨時手直抖呢。”馮虞心中暗歎,這六扇屏風實是千金難求了,盡是民脂民膏啊!

“罷了,這就給鎮守衙門送去。務必加派人手護送!還有,輕拿輕放,千萬不敢損傷!”

“是。大人放心。這幾扇屏風,俱用絲絨包裹十重,再用幾層棉胎包了,外頭再扎稻草,每扇用一輛大車來載,面朝上,斷不至有損傷。”

“留心便是。”那管事看馮虞面不豫,還當是心疼本錢,也不敢多言,直領着再往裏屋去。這裏屋空空蕩蕩,正中用綢布罩着兩件一人高的物事。管事上前掀起前一件物事上遮蓋的綢布,馮虞頓時瞪大了雙眼。什麼叫金光耀目滿室生輝?眼前便是!鮮紅的曳撒戰袍襯着金漆的戰甲,珠玉嵌成的蓮花經重重磨製,只能用維妙維肖來形容,那張揚繁複的金盔竟讓馮虞生出仰視朝陽之。原本在馮虞印象中明豔得有些做作的衣甲,由這些匠師巧手工,竟然是如此得華貴凜然,令人生出一般頂禮膜拜的衝動。不難想見工匠們為此耗費了多少心力。

莫名地,馮虞竟覺着眼角有些濕潤,忽地轉過身,對幾位匠頭工首深施一禮:“諸位有心了。虞不盡。”這幾位工匠可從沒遇着如此客氣的官兒,唬得趕緊上前攙住馮虞。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可是折煞小的了!大人平厚待照拂我等,正是圖報效力之時,盡些心力本是該當,怎敢當如此大禮!”一位老工匠更是淌下淚來“小老兒這營生四十年,便沒遇過如大人一般高看咱們匠人的好官。隔三岔五地提工錢,加酒菜便不説了,每回見着咱們無不是和和氣氣,加派活計還打着商量,是真拿咱們匠户當人看呢!”那管事也在一旁説道:“大人。工匠們是真心念着大人的好處。原本這套盔甲數前便已製得,大傢伙一商量,這盔甲如此華美,卻非大人穿用,心中總有些不得勁,便央着小的到軍中又領了一套戰甲,為大人心打磨修飾了一番。”説着,他緊走兩步,將第二塊綢布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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