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賺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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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時節,福州的天氣有些陰冷。街上行人個個縮着脖子,加緊腳步,巴不得趕緊尋個屋子鑽進去。沁園書房裏卻是暖意融融。馮虞一身貂裘,屋裏烤着炭火盆子,還有些見汗了。身邊立着一名着親兵服飾的,竟是趙則炳。不過他與當遭擒時的樣貌可是判若兩人。瘦了一大圈不説,也黑了許多。面上鬍鬚盡行剃去。這一個月,馮虞將趙則炳扔進軍營狠狠
練了一番,果然有些成效。
“趙則炳,上回忘了問你,你那兩船倭刀、火葯,是要運往何處?給羅教還是寧王?”
“羅教。”
“那麼説來,羅教是打算謀反了?”
“早晚的事。那羅夢鴻有大志,自詡人中龍鳳,不反才有鬼了。不過,前幾年羅夢鴻行的是鳩佔鵲巢之策,在別家會黨中拉攏了不少人。他曾説過,觀歷朝歷代造反之事,出頭的椽子先爛,但凡率先扯旗的,沒有一家最後能坐上龍庭寶座。故而要讓別家當這出頭鳥,咱們收漁人之利。想來哪
羅夢鴻要反,必定是挑唆他人出頭起事…呃,造反。自己看風向再定是繼續隱伏還是趁勢而上。”
“狡猾!你所知各地羅教黨徒名錄、羅教教內詳情寫得怎樣了?”
“大致已成,再花個兩拾遺補缺即可
與大人。”
“好,這些子你確是盡心。.16k.***本官皆看在眼裏。上午接了聖旨,叫你過來便是要説此事。”
“啊!聖旨怎麼説?”趙則炳一聽這話耳朵就豎起來了。
“聖旨上三個意思。一個,嘉獎本官靖邊有方,議定復土之功,領正二品前軍都督府都督僉事銜。提督整飭福建軍務兼巡撫漳州§湖,還封了個爵,二等千石威靖伯,賜宣力武臣金書鐵券。還有。世襲錦衣千户,母親授三品誥命,本官兩
室各授四品誥命。”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趙則炳趕忙道賀,不過看那神情,他想聽的顯然不是這個。
“第二項便是此番繳獲。説來全是你地家當。當初抱上去便瞞下一半來。結果聖上開恩,違之物、軍械沒官,海外珍奇充入大內,其餘的便分給有功軍士。”看趙則炳一臉苦相,馮虞又道:“第三條。有關俘獲叛逆與家眷處置。男丁一概處斬,婦孺充教坊司發與功臣為奴。本官查過,駱天成麾下有個叫鄧新的,是個孤兒,此役殉職。你便頂他的名號。本官給你報了個奮勇登城奪門的大功。回頭便將趙則炳那幾個老婆孩子發與鄧新為奴。聽到這兒,趙則炳眼圈簾紅了“噗嗵”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砰”連磕幾個響頭,口中道:“我趙則炳…不。鄧新,叩謝大人再造之恩!”馮虞伸手將他拉起“不必如此。小説網這次將你保下,本官固然要冒些風險,不過你確是個人才,又有自新之意,一刀砍了着實可惜。
後,你當善加自重,為朝廷為百姓效全力。既是贖罪,也是為自家謀個前程。你孤身一人到福建,能創下如此家業,可見確是有些能耐。
後,或許本官還有倚重之處,好好做事。”
“鄧新領命!”
“好。眼下便有一事。你所知羅教在福建那些眼線、細作、徒眾。有哪些是可收買地、哪些是啃不動的。哪些個是骨幹,你須分門別類。那些個死硬的先不用動。安排人看住了。有可能投向官府的,你去遊説,軟地也罷,硬的也成,務必一個個的收服了。若是頑冥不化,便將他密裁,定要佈置得象是謀財害命,或是落水溺斃等等。莫要讓人察覺才是。回頭本官派些錦衣衞好手給你,由你調度。哦,你這身份不過是個小兵,不好服眾,明我調你入錦衣衞,升作總旗,好歹也是正七品,頂個知縣了。”
“謝大人抬舉。小的領命。”鄧新沒曾想剛剛投效便有官職,喜不自,一時間摩拳擦掌,恨不得簾帶人掃平闔省叛逆,興沖沖領了軍令,告辭離去。
看着鄧新的背影,馮虞竟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覺,怎麼覺着自己象極了前世看的影視小説裏頭國府特務頭子的模樣,驅使叛徒掉頭搜殺革命黨人…又是時空倒錯的滋味,馮虞搖搖頭,在這個位子便身不由己,只能是一笑置之了。
坐回位子上,馮虞託着頭陷入沉思。這一戰賺了軍功也滿了包。金銀細軟摺合作現銀少説近二百萬兩,另有漳、泉、興化三府二十來處產業,刨去十來萬兩打點賞賜,還是賺翻了。下個月回港的趙家船隊,憑着如今更名鄧新地趙則炳親書鈴印,加上楊家戰船圍迫,想來也不難拿下。按着戰後與楊家約定,人、船是要給楊家的,貨則全歸馮虞。這隊船上到底搭了些什麼好東西,倒是頗令人期待。
這回馮虞撥了兩百多號人赴澎湖歸楊風調度,楊萬榮又幫着募來兩百壯山民補入。原先駱天成麾下兩哨則直接改編作巡海行轅屬軍。駱天成倒是已調回原職。
朝廷方面,克復疆土屬軍功第一等,如此封賞倒也不出意外。劉瑾不曾從中作梗,想來與報捷文書中帶了自卿一筆有關,或許也是不願與自己明着翻臉吧。另外京師萬邦園掐着點送了兩萬兩銀子,或許也是緣由之一吧。如今不知寧王那邊幾時找上門來,這個倒好應付。讓人擔心的是羅教那邊,這一下子鏟了他的搖錢樹,還不得跟自己急眼?
正琢磨着,門子來報,恆善堂錢萬才求見。還真是想誰來誰。
錢萬才進來時臉很不好看,不過禮數倒還周全。
“小民錢萬才見過大人。恭喜大人又得軍功步步高昇!”馮虞揮手斥退親隨,笑道:“恭喜什麼?是來興師問罪的吧?”聽馮虞先如正題,錢萬才一愣,立馬恢復過來:“不敢説問罪。只是我家殿下對大人此舉頗為不解,着小人來問個究竟。莫不是那趙大私下裏有得罪大人之處?”
“沒有。”
“…那是為何?”
“你看看這個。”馮虞從書桌上拾起份公文與錢萬才。
“你家主子該問的不是我。”
“福州市舶提舉司?自卿?大人出兵便是為這一紙公文?”
“市舶司的文頂個用,如何能管到本官頭上?只是
自卿身後之人本官也得罪不起,説不得只好得罪寧王殿下了。”
“難道是劉瑾?不該啊,我家殿下與他素無過節,平裏也沒少…”錢萬才自知失言,趕緊打住。
“有沒有過節,只怕不是你能知曉的。再説了,這位劉公公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眥必報,究竟這禍端從何處而起,只怕誰也説不清。反正上頭有這意思,本官只能依令而行。得罪寧王非是本官所願,只是若誤了這差事,本官子更不好過。説不得只能是得罪了。”
“若是如此,大人確也難辦,小人自會回稟殿下,只是…”看錢萬才面帶猶疑,馮虞一撇嘴“此事若是寧王一意見怪,本官也是無法。你自家掂量掂量,換了哪個不得如此行事?本官奉勸一句,劉公公那邊,你們也得多加小心了。若是趙大辦差了事還好説。若劉公公是對寧王不滿,只怕還有後手。”
“不會吧?”
“會不會地本官就不好説了。只是看寧王殿下還算仁厚,本官好心提點一句,聽不聽的隨便。來人,送客。”看錢萬才一頭霧水不得要領地離去,馮虞心中好笑。笑容還沒收回去,門子又探了個頭進來“大人,有個林姑娘求見,候了有一陣子了。您見是不見?”才走了寧王,又來了羅教,全趕一塊兒了。不過,既然正大光明打上門來,想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下黑手了,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傳吧。”才走了寧王,又來了羅教,全趕一塊兒了。不過,既然正大光明打上門來,想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下黑手了,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傳吧。”一會兒工夫,門子引來一女子,正是林惠娘。看她那神,比上回見時憔悴了許多,依然是一身素服,卻有些污跡,象是跑了遠路不及收拾便趕過來的。待門子告退之後,那林惠娘見屋中再無他人,簾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馮虞!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