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以誠相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布農人所居村落是遷下山時漢人、平埔人幫着搭建的竹木棚子，安定之後才漸漸學着平埔人的房舍樣式，以木石逐一改建，工程也就是剛剛開始，整得幾個村子亂七八糟，也就是村落正中的會廨蓋得像樣，以條石、原木搭就，還有些簡陋雕飾。這會廨是土人定居點中最重要的一處所在，既是長老會的活動中心，又是祭祀之所，還是土人男子年齡組織教育訓練之地。
年齡組織是台灣土人族社內部以年齡為序的一種等級制度。各支系年齡等級劃分大致為幼年、少年、青年、壯年、老年五個級別。凡男
，都要歸入相應年齡等級，擔負若干族內分工。每隔數年，要舉行一次晉級禮。土人從少年開始，便要嚴格按照別施以基本訓練。男學狩獵、耕戰，尤其是投石、角力、奔跑、擲標槍、
箭、搏殺；女學紡織、家務、採集。男子一旦成年，要舉行隆重的成丁禮升入青年等級，進入會所食宿，並參加集體勞動和作戰。青年們在成丁禮之後，被承認是族社正式成員，才有權參與族社大事議決。
當初這會廨一
不建成，布農人便一不外遷，
得楊風調令民夫連夜趕工，三天下來便神速蓋起這房子。
一行人進了會廨，打顏長老請馮虞上座，馮虞卻定要賓客座位上去，最後推讓了半天，還是依着馮虞的意思分賓主落座。待眾人坐定，便有土人少女端來雜燒魚、燉
、筍尖、大米飯、小米酒、各
水果，菜式雖多，製作卻
陋。遠比不上中原美食
緻，不過也算是鄉土風味吧。
馮虞還發現，上菜的這些個女孩子
花戴銀，打扮得一身喜慶，可看向漢人官吏的眼神頗為不善。許多人肩上還披着黑布巾。想想也難怪，十里坡一戰，布農人屍橫遍野，損失極重，幾乎是家家治喪戴孝。有好臉才怪了。
碰了回杯，馮虞開口説道:“往之事，過去就過去了。本官不會再做追究。今過來，看着部族生計艱難，可有何事需官府扶助？只乖篇口。”打顏長老沉
片刻。又偷偷打量馮虞幾眼，不象是敷衍，便試探着説道:“當我布農人挑戰官軍，自取其辱，不敢對官府心存忌恨。不過，這一戰下來，我族男丁確是損失過重。這些子，族人住在草棚，不擋風難遮雨。本想着自己動手搭建像樣房舍。可是男丁不足，要打獵維生。團練那邊還要應卯
練，實在是顧不過來，只能拖着。這個，能否請團練演緩些時…”馮虞回頭看了楊風一眼，楊風點頭道:“布農族還是拘謹了些，此事還不曾向都督府求請。如今布農人以漁獵為生，丁壯不足，吃飯成問題。之前都督府這邊一心調撥些糧食。或贈或貸，先渡了難關。這住宿一事，確是未曾顧及。”馮虞説道:“民以食為天是不錯地，不過吃穿住這幾條都須顧及。人心才能安定。這麼着，布農團練不必求大，選兵練，多發糧餉。其餘的先回家，過兩個月再説。至於新修屋舍，雨季已至，民生艱難。不可再拖延。這麼着吧。明起。官軍、漢番團練暫停練，除留些人手佈防之外。全部給我拉到布農各村落來，大家一齊動手，力爭半個月完工，讓步農兄弟家家户户得安居。這是當前急務，回頭即刻調兵、籌集工料，不得遲延。打顏長老，如此可好？”
“有大人這句話便成了。咱們不敢再有奢求。”
“若有事只管説來，能辦的便辦，不能辦的還請見諒，和談奢求二字。對了，方才説到口糧不足，想來是男丁不足，勞力緊缺。官府發放口糧只是應急，卻不是長久之計。我想着，一個還是以工代賑。其次，你們布農人不是擅長漁獵麼，這麼着，官府便在你們部族專設個商站，專收皮
山貨，嗯…若有上好的木石料也成。咱們按着中原上市價三成收購。聽説往裏中原商販來此收貨，出價只是賣價地半成不到，爾等受盤剝極重。如此算來，單這一項，爾等獲利便可翻六番不止。至於
易結收，要銀錢也罷，要糧食也罷，都由得爾等。如何？”打顏長老聽了這話，離席而起，鄭重地鞠了一躬。
“大人這番話，着實是為我布農人長遠謀劃，打顏代我全族謝大人恩典。”馮虞笑着伸手相攙“不必客氣，既是我天朝子民，官府理當護持。”回過頭，馮虞又代楊風:“明便將大營移駐布農村落旁。至於原地，正好空出來建工坊、庫房￠塾。火葯坊、火器坊、鐵器坊、織坊等等，皆須儘早建成。冶鐵坊則在河
邊空闊處營建。工匠、學徒儘可在土人中招募，不必歧視、猜疑。”聽到這話，打顏長老再坐不住了，請馮虞等人在帳內稍歇，自己搶步出帳，先將一連串好消息分説與在帳外久候的長老會諸長者及各部族保長、甲長、里正。眾人聽罷無不歡呼雀躍，隨即分頭召集族人報喜。
聽着帳外這般動靜，馮虞、楊風相視一笑。楊風問道:“大人，真要出動全軍幫着布農人蓋房？”
“那是當然，移營之後，每裏半數兵丁巡防、練，半數人馬入村幹活。幾路團練皆是如此調度。不過記着一條，莫將火器帶入布農村社，以免遺落。再有，後招募新兵，只有漢兵能任火銃手≮手、騎軍。土人兵卒，可用其所長，做斥候∑手、弓弩手、水手、輜重軍皆可。還有一條…”馮虞將聲音壓得更低“儘早選派人手，四下勘察地理，繪製地圖，探察各部土人虛實。台灣早一平定，咱們便早一大展拳腳。”
“我明白。”
“這兩個月，我與岳父四下招募人手來台，一般百姓踴躍，讀書人卻招不到多少，這一撥裏頭，識得字的不過十幾二十人，很是麻煩。如今這書塾，咱們不能循着老法子，一個先生對着十來個徒兒，須得大撥教學。此外，所授之學也不限於四書五經，各門手藝皆可分班傳習。體質好、腦子活泛的，可自小研習兵法戰陣，後咱們麾下兵馬只會越來越多，軍官從何處來？須得未雨綢繆才是。”正説着話，打顏長老樂呵呵走了進來，馮虞起身問道:“長老，可是為我挑選侍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