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軍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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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巡營完畢,馮虞領着一干將校來到校場,此時兵士們正圍着篝火歌舞嬉鬧。看見統帥巡營回來,上萬官兵一齊起身敬禮。這可不單是例行公事,看着弟兄們一雙雙熾熱的眼神,馮虞心中也生出幾分動。説來除夕巡營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卻盡收三軍之心。誰説這些驕兵悍將難對付,只要將他們當人來看,稍加恩義,這些直漢子便以命相托了。

馮虞衝着周遭一拱手“弟兄們,今是除夕夜,咱們衞國從軍,遠離了家鄉父老,卻收穫了這軍中袍澤手足情。平裏咱們弟兄相稱,什麼叫弟兄?就是沙場上可以將後背託付給他,危急時甘心以命換命,走不動路時有人替你挑行李扛刀槍。我馮虞不是什麼萬馬軍中取賊酋首級的上將軍,也沒有張良孔明能掐會算的本事,只有一顆待將士如兄弟的赤誠之心。説起來,這是我馮虞頭一回在營中過年,今晚咱們沒大沒小,盡歡而散!”馮虞隨意挑了個人堆坐下。校場上每堆篝火周圍大約圍坐上百人。今晚每位官兵特准飲酒半斤。接着酒勁,各堆將士或歌或舞,好不熱鬧。馮虞湊進來這一堆將士來自延綏鎮榆林堡。此時正有一名小校,自告奮勇起身吼起了一段秦腔:“金沙灘直殺得山搖地動----拼命和番奴對壘鋒----我楊家投宋主忠心耿耿----一個個為國家不僻吉凶----…東擋西殺,南征北戰,兩軍陣前,萬馬軍中,不惜命!是忠臣喪疆場死亦有榮----”一片叫好聲中,又一名哨官一躍而起。抱拳道:“各位弟兄,今趙某也獻個醜,來一段《駐馬聽》。水湧山迭。年少周郎何處也?不覺的灰飛煙滅,可憐黃蓋轉傷嗟。破曹地檣櫓一時絕,鏖兵的江水猶然熱,好教我情慘切!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不盡的英雄血!”唱完這段。。那哨官扭頭便鼓譟道:“弟兄們,今難得與都護大人同坐,咱們且請都護大人也來上一段,如何?”眾軍士趁着酒勁高呼:“都護大人來一個----都護大人來一個----”周邊幾堆人聽見動靜,也跟着歡叫起來,很快,全場轟動,數萬官兵一起高喊。馮虞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先是一愣,想想不好拂了眾人之意。便起身走到帥台之上。

“三軍弟兄,我馮虞這破嗓子本不是唱曲地料。不過今官兵同樂,我也就豁出去了。”説着馮虞左右看看,覺着少了點什麼。

“來人,抬面大鼓上來。”話音未落,便有數名將校樂呵呵一躍而起。七手八腳抬了面催陣大鼓到台上。馮虞接過鼓槌,甩去披風,分腿在鼓前站定。此時,全場屏息凝神。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催陣鼓點急響之後。馮虞和着鼓點開唱:“傲氣面對萬重熱血像那紅光膽似鐵打骨如金剛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闢地為我理想去闖看碧波高壯又看碧空廣闊豪氣揚我是男兒當自強昂步大家做棟樑做好漢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做個好漢子熱血熱腸熱比太陽更光”一曲罷了,全場將士紛紛躍起叫好。====這年頭不論軍歌戲曲,多是文人習作,能唱出這等雄渾霸氣的少之又少。這首歌詞作略顯陋,卻是盡顯陽剛,最能入軍士之耳了。台下不少軍士喊道:“都護大人,再來一段!都護大人,再來一段!”馮虞也是唱得興起。高聲喝道:“將士們。弟兄們!這些年,咱們為國從軍。風刀霜劍,捨生忘死,為的何來?”台下猛聽得這一問,都是一楞,接着便有人七嘴八舌回道“當兵吃糧”

“建功立業”

“咱們軍户不當兵不成”

説什麼的都有。

馮虞笑道:“好。今本都護就説説為什麼來當這大頭兵。”鼓聲又響,只聽馮虞歌聲頓起:“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咱們都穿着樸實地戎裝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了家鄉就難見到爹孃説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大好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説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足跡留給山高水長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頭枕着邊關的明月身披着風霜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為了國家的安寧咱們緊握手中槍説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在渴望輝煌都在贏得榮光説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風采在大明的戰旗上飛揚咱當兵地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咱們都穿着樸實的戎裝咱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為了國家的安寧咱們緊握手中槍咱當兵的人就是這個樣!”這首歌唱到半截,許多官兵就一邊着淚一邊打拍子。一曲終了,掌聲雷動,經久不息。馮虞也是心緒難平,衝着全軍將士一拱手,便要下台。哪知佐近的官兵一下子湧了過來,堵住台階,不讓馮虞走了。

“都護大人,再給咱們來一首吧。你這歌好聽,唱得咱們心裏暢快。”一名軍士一邊抹淚一邊説道。

“是啊。都護大人,再來一首吧!”馮虞看着身前這些將士一張張漲得通紅地臉,鼻子不有些泛酸。

有明一代,軍人地位空前低落。文官領軍、宦官監軍,兵士們平吃飯靠自己屯田,收成大半為上官侵,有上頓沒下頓,農閒時還要受達官顯貴奴役做苦工。許多地方衞所逃亡過半,許多留下的也是衣不蔽體。邊軍待遇雖説稍好些,可是軍法酷烈,加上許多世襲官將不通戎機,常常驅兵枉死。好不容易得了戰功,又常為官將侵。一句話,猶比黃連苦啊!

方才這首歌,唱的是當兵苦,又贊三軍將士為國之棟樑,如何能令三軍不奮泣下。

馮虞半晌方才點頭道“那就再來一曲,之後本都護這肚裏頭可就是空空如也,再也唱不出新調來了。”説着,馮虞又一次回到台上,聆聽全場歡聲雷動。待到眾人安靜下來,馮虞説道:“吃糧當兵,殞身殉國是常事,這一首,是唱給那些先去的弟兄地。”説罷,鼓聲又響。

“狼煙起山河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這首歌,是馮虞前生最愛之一。此時身處軍中,唱來又多了一分別樣豪情。一曲唱罷,馮虞心中豪情難抑,重頭又唱起來第二遍。數萬將士跟着一邊打着節拍一邊輕聲哼唱。如此,馮虞連唱三遭方才停歇,整個校場靜寂無聲。馮虞將鼓槌一拋,衝着弟兄們一抱拳。

“所謂歌以詠志,我馮虞旁的本事沒有,後與我侍衞親軍的弟兄們不離不棄,同生共死。”三軍將士,紛紛起立,眼眶中含着淚一遍又一遍振臂高呼:“不離不棄!同生共死!”

“不離不棄!同生共死!”

“不離不棄!同生共死!”聲震九霄。

年夜飯雖沒吃着,三首歌盡收三軍之心,這筆買賣怎麼算也划得來。鬧騰到半夜馮虞方才回帳,此時肚子已餓得咕咕叫了。伙房下了碗麪條,又炒了兩個小菜,馮虞胃口大開,麪條嘬得“噓溜”直響。

從初一到初五,軍中訓練量減半,馮虞便四處轉悠,與將士們打成一片,子過得倒也悠哉。直到初五下午,陳琛氣吁吁找到馮虞“大人,回中軍帳吧。有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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