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見義勇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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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琅又一次從學校無功而返,之前是她想簡單了,以為想辦妥個高中畢業證會有些難度,沒想到會這麼難。

下班了,一有時間就往學校跑,磨着主任磨了許久都沒磨下來,只有一句話,進學校復讀,然後按部就班的參加高考。

只是這條路元琅本不會考慮,行不通。其他好説好歹,年紀主任就認準了,就這個一個辦法。元琅給他説了,可以拿試卷測試下自己的真實水平,如果達不到高三的平均的成績水平,那她馬上就走。

但這也不行,可是沒了高中畢業證,也參加不了高考。

元琅垂頭喪氣從學校出來後,走在街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要上大學。

一直以來所有做的努力也是朝着這個方向走的,從沒想過如果上不了的話,該幹嘛。

要不回學校復讀?

不,不行,主要是沒錢,基本的生活温飽都沒法解決。

繼續在紡織廠幹着,等個兩三年之後再回學校?

不説間隔時間太長,中間會發生什麼變故,單是自己心裏也不會甘心。

那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元琅苦惱得很,漫不經心的走着,一不小心跟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是我沒看路。”元琅馬上連聲道歉。

對面是個穿灰衣黑褲,頭髮盤起的中年大嬸,她懷裏還抱着一個孩子,似乎睡着了。

中年大嬸跟元琅撞到一起,蹌踉着退後一步,元琅趕緊上去虛扶了一把。大嬸見元琅看向自己懷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把孩子的身子往自己懷裏緊了緊。

就剛一下,元琅瞄見孩子緋紅的臉蛋,長得好看。再看一眼側過身子的大嬸蠟黃的臉,跟抱着孩子糲的手掌,指甲裏還留着一些黑污漬,兩人顯然…。很不搭。

“沒事…”大嬸抬頭看了元琅一眼,神情有些緊張,緊接着抬腿繞過元琅就要走。

元琅伸手攔了一下,指着大嬸懷裏的孩子説道:“大姐,這是你的孩子呀,我剛才瞧着他臉紅的有些不正常,不會是發燒了吧。”又指着大嬸來時的方向説道:“衞生所在那頭,我帶你過去,孩子生病可不是小事,一點都耽擱不了。”邊説着,邊要拉對方的胳膊。

大嬸臉變得很難看“娃已經看過了,我們還有事,你別擋道。”元琅還不死心,拉住對方的胳膊就是不放手“我瞧着怎麼嚴重的呢,還是再去看看吧。”這時大嬸語氣變得惡狠狠的“你到底想幹嘛?”用力甩開元琅的手,就開跑。

不過沒跑兩步就被元琅給抓住了“抓枴子了,這人懷裏的小孩不是她的。”元琅一吆喝,周圍的人愣了會,迅速的堵住前面的路,將三人圍了個圈。

“這人是枴子?枴子真是喪盡天良了。”

“打死她,打死她,做這種缺德事…”大嬸見事情敗,表情惶恐中又透着瘋狂。

“小心…”旁邊一人大叫。女枴子一手將孩子夾在自己胳肢窩裏,另一隻手快速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把摺疊小刀,甩開,朝着元琅就刺過來。

幸好得了旁人的提醒,元琅緊急狀況中後退兩步,刀子只劃破了手背上的皮膚。

女枴子朝空中揮動着刀子,瘋狂的大喊;“讓我走,讓我走,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小孩。”女枴子神情兇悍,不管不顧的,又害怕傷到孩子,一時間近不了對方身,兩方僵持不住。

這時元琅趁着對方不注意,從後面的空擋偷襲,抓住旁邊小攤上擀麪的木,一把打在女枴子握刀的手腕上“哐當”一聲,女枴子手裏的刀被打掉,羣眾中兩個壯漢奮不顧身的從女枴杖兩側衝上來將人制服。

元琅甩了甩手,扭頭朝旁邊攤上的老闆説道:“擀麪杖髒了,等會我賠一給你。”

“不用不用,能把枴子給抓住我心裏,舒坦,別説讓你賠了,今天我請你吃水餃。”

“那謝謝大爺您了。”等女枴子被人給壓在地上,她懷裏的孩子早就被扯出來,一位婦女抱在手裏了。

羣情奮“把她送派出所…”

“對,該槍斃。。”這些事,元琅沒管,她小心的把被拐的孩子抱到懷裏,低頭仔細看了會。是個兩三歲的小男孩。

“這孩子被暈了,我帶她去衞生所看看。”衞生所“小孩沒事,睡着了,用的藥對他身體沒多大影響,別擔心。”衞生所的女護士幫元琅拿來了碘伏棉籤,又幫她處理了傷口,然後對元琅讚不絕口“你真是厲害,要不是被你發現,這小孩就被拐走了。”

“沒有,也是正好碰上了。”護士又好奇的詢問道:“你是怎麼發現對方是枴子的呀?”

“那女枴子不像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兒子來的,年紀也對不上,我還開口問過了…。”

“在哪呢?我的小寶在哪呢?”衞生所門口傳來一陣吵鬧,兩個穿着講究的男女一進門,拉着一位經過的護士就問道。其中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女人滿臉都是淚。

“你們這裏是不是送過來一個,從枴子手裏救下的小男孩,大概這麼高…”女人泣不成聲,幾度想開口,還是一旁的男人扶着她有些癱軟的身體,接過話,用手比劃了幾下“就是這麼點高,穿個揹帶褲,脖子上打了個紅的領結。”

“有的,是被一個十七八歲女孩救下來送到這裏的。”然後指着出來看情況的元琅“就是那個小姑娘救下的。”滿臉淚水的女人,衝上來握着元琅的手,不斷的重複:“謝謝你,謝謝你拉。”

“孩子在裏面,沒大礙。”元琅安撫的説道。

“老婆,你彆着急了,孩子沒事的。”看樣子是裏面小孩的父母找了過來。

女人趕緊進去守在孩子的牀前,貪婪的看着躺牀上的孩子,一刻都不眨眼,生怕下一秒就不見了。

走在後面的男人慢了半步,並沒跟進去,反而對同樣站在旁邊的元琅説道:“我知道你,你是謝元琅吧。”

“你認識我?”元琅瞧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印象中並無集。

“在學校看到過你,聽肖為民説你想拿高中畢業證去參加高考?”肖為民就是元琅原先就讀學校的年級主任,元琅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堅定的看着對方説道:“是的,學校可以出題考核我的能力,看能不能達到畢業生的水準,如果能達到的話,希望能為我頒發下畢業證,我真的很需要,重要到關乎我一生。”男人笑了笑“別那麼嚴肅,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當做你救了我兒子的報酬。”男人説得很直白,顯然想用這件事了斷兩人之間的因果。

元琅並不覺得難受,雖然救之前沒想過要得到什麼,但既然對方提出來了,不接受的話,顯然讓人更不安心,還以為你想要得寸進尺,謀求更大的利益,更何況這真的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所以也很坦然。

“那你明天來學校,我會讓肖主任拿套‮試考‬試卷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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