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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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嗯?”抱琴拿着牛角梳為寧欣梳理頭髮的時候,看着鏡子裏的寧欣,清晨朝陽的光輝反在銅鏡上掀起陣陣的光暈,銅鏡裏的人也彷彿被光暈包圍一般,寧欣的眸子沉靜無波卻又比平時多了一抹的神采,“小姐彷彿變得不一樣了,您比尋常的時候神上一些。”

“以前我很沒有氣力?”寧欣含笑問道。

“不是,不是。”抱琴為寧欣綰上髮髻,“奴婢也説不好,就是覺到不一樣了。”

“人如果有目標,總會變得不同。”寧欣挑了一隻攢着珍珠的珠釵帶到頭上,對着銅鏡觀察自己,“尤其是對我來説,有追求才會神。”昨是寧欣睡得最安穩的一夜,她找到了下一步的目標,找到了怎麼名正言順的位列於京城勳貴朝臣中的辦法。她不需要過於依賴長樂公主,寧三元留給了她足夠的政治資源,再討回被伯爵府傾的嫁妝,寧欣不缺地位,不缺銀子,她的子會過得很逍遙。

即便是齊王世子對自己心有不甘,陛下也不會將她給齊王世子。

“最好最氣人的辦法,就是讓他看得到,得不到,也不敢娶。”寧欣臉頰上的笑容越發的甜美,本來是很有氣勢,很有派頭的一句話,卻因為寧欣的容貌…。像是撒嬌。寧欣把鏡子移開,世上也不能事事都隨自己心願,寧欣如此的安着自己。

抱琴低頭忍笑,伺候寧欣一段子了,她偶爾看到寧欣對容貌對聲音的糾結鬱悶,低頭為寧欣壓下裙襬,小姐不喜歡因為容貌被誰憐惜,可清麗嬌美的容貌是個人都愛看。

即便不同於昭容縣主的嬌豔。但男子女子都更喜歡小姐。

“走吧,去看看二表嫂。”

“是。”即便世上有諸多的不如意,寧欣的子也得繼續過下去。容貌是父母生的,改變不了,寧欣唯一能做得是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以此證明她不需要旁人的憐憫。

寧欣走出客院的時。‘恰好’碰見了李冥鋭,淺笑的問道:“你也去看二表嫂?”李冥鋭嗯了一聲,寧欣的笑顏讓他心底一熱。不往他提前半個時辰在此等寧欣,“好巧,寧小姐,一起走。”寧欣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踩歪了得小草,笑着説:“真可憐。”

“啊?”李冥鋭表示不解,“什麼可憐。”

“呆頭鵝很可憐。小草更可憐。”寧欣邁步向前走。

李冥鋭看了一眼草地,呆頭鵝説得是他?

“不可憐,呆頭鵝願意等的。”

“還不走?”寧欣背對着李冥鋭,嘴角慢慢的勾起,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得蠢…蠢得很可愛。蠢得讓她的心底湧起一絲絲的暖意。

無論是她的丈夫,韓王,還是韃子大汗,他們都不會像他一樣。

李冥鋭邁開大步,幾下子追上了寧欣,憨厚的笑道:“我,我。”

“你是想問陛下什麼時候會找你?”寧欣側頭看了李冥鋭一眼,當看到他臉上的驚愕時,問道:“我猜錯了?”李冥鋭紅着臉摸了摸袖口,“我…我…”一閉眼睛,“我想送給你這個,嗯,陛下是不是還記得我不是很重要。”寧欣愣了一會兒,從李冥鋭手中接過雕刻得很美的印章,她習慣的對話方式被李冥鋭打破了,只是送她的東西,不是找她出主意,不是試探她,不是同她商量大事,甚至不是調侃受用她。

印章熱得發燙,寧欣手臂有一陣陣的酥麻之,心底也蕩起一層層的波紋,“你怎麼想到送我印章?”指尖滑過寧欣的名字,寧欣問道:“是你親自雕刻的?”李冥鋭臉頰更紅,一刀一刀的雕刻出寧欣的名字,他的手指無數次的輕拂過這兩個字,在雞血石上刻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在他心上一樣刻上了這個名字。

李冥鋭眼看着寧欣將印章攥到手中,認真的説道:“我只能買得起雞血石,在下一次我送你和田玉的印章。”

“一兩和田千兩黃金,最好得和田玉很難得到的。”寧欣手指一番,印章準的落入口袋中。

李冥鋭沒有被寧欣的嚇到,“等着,我會送你。”寧欣抬眼,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還神的,他漆黑的眸子呈現淡淡的金額,韓地人特有的…“你真不像在京城出生的人。”

“對了,你有沒有找到宗族?”

“母親其實是不想讓我去找他們。”

“那你怎麼會想着把他們的靈牌帶進京城?”

“母親雖是沒有説,但身為人子焉能不知他們的遺願?”寧欣和李冥鋭一前一後穿過過堂,寧欣腳下頓了頓,“李是國姓,十幾年前威武伯爵府怕還不像是眼下這般光景,既是你父親能同大舅舅相,我猜測他出身一定是不錯的。”威武伯可是長了一雙勢力的眼睛,若是沒有十足的好處,威武伯絕不會將同李冥鋭的父親定下兒女婚約。

“你的意思是讓我找貴重之家?”李冥鋭搖頭,“不會的,從他們口中我不覺得李家宗族是很顯赫的。”寧欣眨了眨眼睛,前面已經是太夫人楚氏的院落了,來往的下人更多。

“李姓的貴胄之家沒有幾個,你父親到底出自哪家我不清楚,我有個建議,你不要找如今還顯赫異常的貴胄,落寞一點的家族才有可能是你的,其實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你揚名立萬,李家的人自然會來找你。”如果李家也是個逐漸衰亡的家族,李冥鋭這樣優秀的子弟會是家族重新振興的契機。

李冥鋭點了點頭,隨後又搖搖頭,面有幾分的委屈,“我…我的好運氣可能用完了,這屆恩科怕是不能高中。”

“你就沒想過齊王世子?”

“沒有。”寧欣動了動嘴,笨蛋兩個字在口中轉了三圈沒有出口,眼前身材高大,憨厚老實的人是不會走捷徑的,以前這樣的人是寧欣手中最好用的棋子,如今寧欣改為替棋子心了,寧欣腦子裏閃爍着兩個字——報應。

也許她上輩子坑得老實人太多,這輩子她才會對李冥鋭格外的維護,甚至可以説保護着他。

“我不是説過,科舉是為陛下選才,陛下認為有才的人都會高中。”

“這麼説,陛下等着我科考?”寧欣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縷的嫉妒,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看李冥鋭,“齊王世子就不用説了,你們之間總有一些我不想打聽的往事,可陛下…陛下是真真的看重你才會等你科舉,賜你一個任何人都挑不出病的出身。”進士及第,或是狀元,榜樣,探花任意一個,李冥鋭的基會很穩很穩,也許當今陛下不單把李冥鋭當作監視齊王世子的人用,也有可能陛下會重用李冥鋭。

“陛下和世子你選哪一個?”寧欣望向李冥鋭的眸子。

“大丈夫一諾千金。”李冥鋭一本正的説道,“世子殿下。”寧欣轉身進了院門,韓王上一輩子就缺這麼一個人,父親的忠誠給了大唐,不是給得他。

進門後,寧欣看到楚氏,汪氏臉都不大好看,完全不像是娶了高貴的兒媳婦的欣喜樣子。

寧欣屈膝:“外祖母安,大舅母安,二舅母安。”楚氏勉強出一絲笑容,“欣丫頭,坐吧。”李冥鋭隨後走進來,拱手道:“太夫人安。”楚氏愣了一下,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進門,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見禮的呢。

楚氏看寧欣的打扮,雖是沒有搶新娘子的風頭,可寧欣只要站在那裏,旁人很難移開目光,這丫頭身上又平添了一股難言的魅力。

“昨多虧了李賢侄招呼齊王世子。”楚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李冥鋭順從般的坐下,楚氏道:“我的大孫女命苦,攤上了這樣一個丈夫,若是沒有你昨帶走齊王世子,指不定他再鬧出什麼事。”寧欣由不得猜測,王月茹偷情的事情會不會告訴楚氏?楚氏今不好看是因為王月茹。還是因為昨婚禮上的鬧場?也難怪楚氏心情不好,本應該很隆重的婚禮草草的收尾…不對,寧欣目光掃過楚氏身邊放的盒子,這是放元帕的盒子。

若是真如齊王世子所説,長樂公主給王季玉用了藥,元帕上不會有落紅。

楚氏不會想到是自己孫子有問題,那麼只能是薛珍…她是不貞潔的。

再聯繫到薛珍低嫁伯爵府,楚氏不懷疑薛珍才奇怪呢。

“二少爺,二少到。”寧欣聞聲看去,王季玉偕同薛珍進門。

薛珍打扮得異常明豔,繡着有紅牡丹的襦裙穿在她身上格外的適合,那一簇簇紅得耀目的牡丹栩栩如生,並同薛珍鬢間的牡丹花相呼呼應。

一隻八寶攢珠釵壓着高聳的髮髻,珠光柔亮,襯得薛珍的臉龐更顯得白皙。

薛珍如同貴婦一般光彩照人,而他身邊的王季玉卻顯得沒打采,微微發青的眼瞼,表明他沒有睡好。

“見過祖母,見過母親。”薛珍和王季玉並排跪在楚氏面前,楚氏擔憂的看了一眼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孫媳婦。

她的手不由得拍了拍身邊的盒子,平緩的説道:“昨你們也累了。”薛珍淡淡的回道:“他是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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