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永春島的毀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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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無盡的曠野飛馳,窗外過的景
如夢如幻,凌威的心情時而清晰時而飄忽。死而復活畢竟太過渺茫,眼下還是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中。和幾天前比起來,衣衫整潔了一點,不再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
沒有明顯的痛苦,平靜如清晨的原野,冷清自然,他的傷
和那些兩個人一起走過的山山水水沉澱在心底,這種哀傷更是刻骨銘心,不時會有一種悲天憫的
覺,偶爾還有一種天地不公的發
和衝動。
和所有長途客車一樣,客人們經歷剛上車的興奮,慢慢沉寂下來,要麼睡覺要麼望着車外的景發呆,前排兩隊小情侶在竊竊私語,神態甜
温馨。凌威嘴角微微浮起一絲微笑,世上並不都是像自己一樣的不幸,還有許多美好的東西在點綴着我們的生活。
汽車路過一個小鎮,一批人擠了上來,空着的幾個座位立即被佔領,還有幾位只好出加座勉強湊合,有兩三個人扛着行李,肩膀寬闊,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經常幹苦力的主,可能是農忙剛結束回城裏做工,他們對加座似乎很不滿,一邊把行李
到行李架上一邊衝着售票員嚷嚷:“你們沒座位就不應該再超載。”售票員陪着笑臉:“大兄弟,湊合吧,我們也不容易,各種費用不算,被
警發現還得罰款。”
“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着。”一位梳着分頭的民工掃視一眼,盯着凌威前面的一對情侶,着嗓子説道:“你們倆讓一下,到加座上去,輪到我們舒服舒服。”
“加座?”女孩很膽怯地看了加座一眼,硬塑料,看起來就不舒服,小聲説道:“我們、、、、、”
“你們什麼?”分頭打斷那個女孩的話:“同樣買票,輪坐,沒錯。”話語盛氣凌人,可能是看出那對小情侶是學生樣,好欺負,這種小人心理到處都是,但一般客人也都不願管這等閒事,許多人張開眼看一下立即又閉上。那對小情侶中的男孩張嘴想反駁,另一個民工也轉過身瞪了瞪眼:“你們讓還是不讓。”男孩一時不知所措,既有點害怕又擔心在女朋友面前失了顏面。正猶豫着,凌威忽然冷冷開口:“幾位,既然有先來後到,就老實在加座上待著。”
“你是什麼東西。亂説話。”分頭顯然在車上橫行慣了,見凌威身材不是太強壯,語氣咄咄人地呵斥起來。
凌威眉頭皺了皺,忽然站起身,雙手快速搭在分頭和他旁邊同伴的胳膊上,手指扣住曲池,微微一用力,那兩個人只覺得半邊身一陣痠麻,身體晃了換,腳步發軟,身不由己地向下坐,凌威順勢帶了一下,兩個人很聽話地坐到加座上,滿臉驚駭地看着凌威。凌威淡淡笑了笑,緩緩坐回座位,眼睛望着車外,神情淡然。
過了一會兒,分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哥到哪個城市?”凌威揮了揮手,懶得和這種人搭訕,這只是很普通的一種人,他們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嚴格意義上説和所有人都平等,凌威不鄙視更談不上好,出手阻止一下他們的氣焰只是為了替一對小情侶解圍,也為了自己耳邊落個清靜。
幾位名工沒有再説話,一路上客人上上下下,他們和凌威一起到了終點站——建寧西站。下了車,分頭還想和凌威搭訕,凌威還是揮了揮手,看着他們和那對學生模樣的小情侶消失在車站的茫茫人海中。
望着建寧市許多悉的建築,凌威的思緒忽然格外的清晰,清晰得微微有點心痛,這座城市自從五年前踏入,竟然成了自己的第二故鄉,那個可愛的女孩可可永遠留在這裏,自己也許也會留下去,無休無止。
一輛紅出租車路過,凌威招了招手,鑽進車,輕聲説道:“保和堂。”不用多説,保和堂已經不再是幾個月前的小藥鋪,現在是聲名赫赫,家喻户曉。就算剛剛上路的司機都會知道。因為保和堂已經像麥當勞肯德基一樣成為一種標誌
地點。
寶和堂內,一羣人正圍在一起低聲議論着,見到凌威出現在門口,大家都一起愣了一下,祝玉妍第一個跑過來,嬌柔的臉頰上佈滿關切,也不顧眾目睽睽,拉着凌威的肩膀,嬌嗔地説道:“你跑什麼地方去了,害得我們好擔心,正商量着是不是報警呢?手機怎麼不開着。”語氣急促帶着一絲責怪但更多的是温柔,要是在幾天前凌威一定會到心都被融化般的幸福,可是現在卻不行,他忽然想起可可那張和祝玉妍一樣純真可愛的笑臉,心中一痛,勉強笑了笑:“沒帶充電器,手機沒電了。”
“你看,幾天不見都瘦多了。”祝玉妍伸手摸了一下凌威下頜的鬍鬚,沒有問凌威去了哪裏,幹了什麼,因為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威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祝玉妍,你覺
麻不
麻。”孫笑天大聲笑起來:“大庭廣眾,我們這裏還有很多沒有結婚的姑娘小夥,你是不是故意顯擺啊。”
“故意又能怎麼樣。要是眼饞你找師小燕去。”祝玉妍轉身和凌威站在一起,挽着他的胳膊,滿臉興奮帶着嬌羞,臉頰豔紅,一邊説一邊故意噘了噘嘴,帶着一點挑釁。
“真受不了,祝姑娘,你這哪像個大家閨秀,活一個鄉下小媳婦。”陳雨軒在一旁也調侃起來,凌威的失蹤讓她焦急萬分,現在忽然歸來,無論經歷了什麼總算是有驚無險。這幾天沒有了凌威陳雨軒忽然
覺天要塌下來一樣,這種
覺令她心慌,沒想到自己對凌威如此依賴,這是個不妙的信號,陳雨軒不敢多加分析,也不願意分析。
有些東西經歷過失去的那種覺,我們往往才知道應該珍惜。陳雨軒內心有一種劫後餘生的
覺,她也想像祝玉妍那樣緊緊抓住凌威,可惜這個機會已經屬於祝玉妍,而且是自己拱手讓出的。
祝玉妍對於大家的調侃毫不在意,拉着凌威走進大廳。凌威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制服的西門利劍,兩個人相不深,但一起經歷過生死搏殺,心中自然而然產生一種異樣的默契,温和舒適,凌威淡淡笑了笑:“西門警官,你也在啊。”
“我來過好幾趟了,正打算到局裏備案,讓弟兄們協助查找你。”西門利劍年紀不大,但經常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察言觀的本領異乎尋常,一眼就看出凌威臉上隱藏的淡淡哀傷,立即上前親熱地摟住凌威的胳膊,大聲笑道:“無論你這幾天幹了什麼,但是許多弟兄都為你提心吊膽,就衝這一點,你也要請客。”西門利劍是在提醒凌威,他還有許多朋友。凌威看着眼前的一張張笑臉,心中熱了一下,大聲説道:“好,今天中午,藍天酒樓。”
“晚上吧,中午這邊生意很忙。”陳雨軒立即了一句:“算我請客,
勞一下大家。”
“要你犒勞幹什麼。”孫笑天的嘴永遠不閒着,又搬到陳雨軒身上:“陳老闆,凌威回來高興的是祝玉妍,也輪不到你啊。”四周一陣笑聲,陳雨軒立即假裝生氣地板着臉,大聲説道:“孫經理,這頓飯的錢從你工資里扣除。”
“為什麼?”孫笑天誇張地叫着,一副冤枉的模樣。
“不為什麼。”陳雨軒撲哧笑起來:“扣工資是因為你做事沒有説話多,婆婆媽媽。”大家再次笑起來,凌威的心情稍稍緩和,可惜沒有緩和幾分鐘,另一個人的出現立即讓他的心再次冷下來,冷到冰點。
是楚韻,一身素白衣裙,秀髮飄飄,從大廳門口快步走過來,剛要開口説話,一眼看到凌威,立即震住了,臉陰晴不定,凌威也冷冷看着她,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