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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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擊倒了五六個人,但也有十來個人衝進了村中,鏢局這邊見沒把人攔住,鬥志就鬆懈了,最後連字文錦都擺了梅玉,衝向了村子裏。

梅玉帶了人在後緊追,一直衝到那是草棚附近,但見李珠帶了幾個人,跟一批衝去的人死命地拼鬥着。

梅玉上去急問道:“李大官人呢?”李珠道:“在屋子裏。”梅玉急道:“這怎麼行,在外面我們不能照顧一二,在屋子裏誰去保護他?”李珠道:“我們只要能守住門户就行,再説他自己也有點自衞能力!”可是來進犯的那些賊人也很兇悍,居然有兩個人衝進了草棚,梅玉大為着急,幾發急劍,凌厲無匹,把他的對手砍倒,跟着也衝進屋子。

但見李大官人手持長劍,跟一個傢伙在拼鬥着,梅玉三步上前運劍急砍,一劍將對方砍成了兩截,可是另一個賊子卻抖手出了幾點寒墾,李大官人一聲慘呼,痛叫着拋掉手中的長劍。

那個賊人竄出了屋子,大聲招呼道:“得手了!大家飄吧,點子中了我五支斷魂箭,神仙也救不了了!”宇文錦忙道:“王兄,你看準了沒有?”那個姓王的賊人道:“形像雖略有改變,但大致的輪廓還在,應該錯不了!”另外有個人道:“字文錦。王兄跟我從宮中出來的,我們看了朱允-十幾年了,還會錯得了嗎?”宇文錦道:“那就好,大家飄吧!”來犯的賊人只剩下十幾個了,都紛紛朝村子退去。

梅玉還待追上去,李珠卻從屋中出來哀聲道:“梅公子,拙夫中了暗算,你快來看看是否還有救。”梅玉只有停住了腳步,跟姚秀姑一起進到屋子,只見那位李大官人前中了五支利箭,狀如梅花排列。

他上前忙割開了衣服,只見傷處周圍已經發黑,想必是箭上還淬了劇毒,不由切齒道:“這批賊子好毒的手段。”羅世義上前診視片刻才道:“這是百步追魂劇毒,幸好人不深,立刻拔出來,挖掉沾毒的部分,或許還有救。”梅玉忙道:“羅兄救得了嗎?”羅世義道:“我們常年走鏢,對防治這些毒暗器,總是有些‮物藥‬的,但能否救治卻不得而知!”

“那就請羅兄從速救治一下,這個人很重要…”鏢局裏的人足足忙了一夜,不但要救治中了毒的李大官人,也要救治自己受了傷的同伴,而且也把受了傷的賊子也加以救治了一下。

第二天清早,鏢隊照舊出發進路,李大官人被一副竹竿製成的滑竿抬着上路,滿臉憂愁的李珠扶着滑竿,步行相隨,卻留下了七八名受了傷的賦人。

他們什麼話都沒有代,個個臉都很沉重。

在路上,梅玉陪着一個臉肅穆的漢子並馬前進,梅玉道:“大哥!這次的李代桃僵之計,希望能瞞過他們,以後不再來麻煩了!”建文帝回頭看看滑竿上的人,嘆了口氣道:“我很慚愧,這個人是替我而死的!”梅玉知道大哥心中的觸,連忙道:“大哥!別這麼説了,大家都是出自本願的,只希望能將大哥平安無事地送到緬甸,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建文帝一嘆道:“我知道,可是昨夜我藏身在牀底下,看着大家為了我拼命,心中實在不好受,真想出來拔劍跟大家一起廝殺,每個人都仍然把我看作皇帝,只有我自己知道已經不是了!”

“大哥錯了,現在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把你當作皇帝,我跟秀姑把你當作大哥兄長,李珠小姐把你當作丈夫,她手下的人把你當作捨命相隨的主人,羅世義把你當作了他受保的客户,我們保護你,只是為了情和自己的職守,沒有一兩個人想從你身上得回什麼!”建文帝默然了片刻才道:“家嶽他們在後面還會碰上一場廝殺嗎?”

“小弟想不會了,他們雙方都會避兔見面,李老伯急着追上來探知究竟,另外那批人則急着回去報功了!”建文帝嘆了一聲:“他們會就此罷手嗎?”

“小弟想不會罷手的,他們還要求證一下大哥的生死確訊,最好是那個受傷的人不治身死,這樣才能叫他們安心而回。”

“不可以這麼做,我們要盡一切努力救他的命!”

“那當然,我們不會讓他死掉的,因為他並不是真正的大哥,如果不幸他在途中死去,這種大熱天,我們不能帶着虛作假屍體趕路,若是就地埋葬,他們也一定會挖出遺體來求證,這就瞞不過他們了!”建文帝的神更見沉重,大家就這麼默默地走着,可是很不幸,他們趕了五天的路後,終於出了邊境,來到薩爾温江之畔,那個受了毒傷的人,終於不治身死了。

死前,他全身毒發潰爛,連面目都腫脹不可辨。

建文帝十分傷,在他的遺體前再三禮拜,最後一把火燒了屍體,然後把骨灰灑人了薩爾温江。

然後大家渡江,住進了一個叫猛對的小鎮。

這是一個夷寨,居民們都是青布裹頭,面目黎黑,言語不通,幸好鏢局中有通夷語的人,還可以跟他們溝通一下,建文帝皺眉道:“這兒的土番都是如此嗎?”李珠笑道:“此地也是邊區,大緬國在仰光,那兒文明多了,不過略遜中原而已,主上駐節的聖光寺也在仰光,比此地好多了。”建文帝長嘆無語,顯然是並不相信她的話,梅玉安他道:“大哥!目前只是避避風頭而已,若是你住不慣,過一陣子還是可以回到中原的。”建文帝思索片刻才道:“去國離鄉,我是出來避難的,不談什麼慣不慣,怕的是別人不讓我在這兒安居下去。”姚秀姑道:“大哥倒不必耽慮這些,此地遠處邊夷,而且李老丈已在此地經營有年,大內的勢力難以達到。”建文帝道:“刻下是如此,假如四叔知道我在這兒,他就不能放心了,會接二連三地派人前來的。”李珠道:“主上所慮極是,不過妾父也想¥叮這一點,此去聖光寺也只是暫居,兩南諸夷如安南、逞邏等,都是聖光寺的勢力範圍,避開他們也並不是難事,再説,這究竟不是中原了,大內來人,未必能像在中原得心應手,主上的安全是絕無可慮的。”梅玉道:“我跟羅兄談過西南夷的情形,他説西南諸夷雖然偏處一隅,但是與中原接壤,來往很方便,大哥在這兒並不是十分安全!”李珠道:“家父在此已有萬全部署,中原只要有人來到,立刻就會知道的。”梅玉莊容道:“珠嫂,世上沒有萬全的部署,大內為富貴所誘,可以買動無數的人,千方百計地打人進來,令人防不勝防,甚至於可以派遣大軍相脅。”

“派軍要從雲南借道,沐王府大概不會同意!”姚秀姑立刻道:“不一定,在廣西也可以遣軍人安南的,那邊是桂王的領域,桂王與永樂的關係極密,是永樂的最大支持者,他自己領軍西進都大有可能。”李珠臉一變道:“對了,我忘了廣西桂王這一邊了,他不必派大軍了,大內的人若是由安南源源人侵,也將是個大麻煩,看樣子我得與家父從長計義一番!”梅玉道:“我想李老伯也沒有什麼妥善之策,最好的方法莫過於遷地為良,西南更西,有大小近千個島嶼為蘇門答臘與馬六甲羣島,幅地之廣,尤大於中原,而且島民已開化者,虔信佛教,也是聖光寺的勢力可及之處,由許多高僧在那邊宣教輔政,最好能請大哥搬到那邊去,因為只有舟揖可渡,對出入的人可以控制,而且路途遙隔,官方也不易派大批的人員前往了!”李珠道:“是的,梅叔叔這個意見很好,我們等家父來到後,商量付諸實施,不過主上必須先到聖光寺,在佛前受職,膺任聖僧磊典後才行!”

“那要很長的時間了?”

“至少要三個月,因為要通知各地的國君、酋長、高僧等人一起來參觀大典,參拜聖僧。”梅玉也知道要使建文帝在此落腳生,勢必先要造成他超然的地位,這倒是免不了的,因為建文帝不是一個能安於淡泊的人,他必須要在別人的尊崇下才能生活,否則他的生命就會黯然失,了無生趣了。

所以他只有嘆口氣道:“這事情無法保密了?”李珠道:“只有在事前保密,使京中得不到消息,以距離來爭取時間,使京中猝不及防。”梅玉道:“好吧!我會陪隨大哥,等他受職聖僧之後,再回到中原去。”建文帝道:“兄弟!其實你可以不必回去,在這邊你受借重之處還多,而且可發揮之處也多。”李珠道:“是的,聖光寺可以建立一批本身的武力,這也是必要的,要使諸夷懾服,不能光靠空的信仰,家父希望梅叔叔能在這方面一舒長才。”梅玉道:“這一點小弟很抱歉,小弟身無食相,建軍非我所長,李老伯手下該有更好的人才。”李珠道:“梅叔叔太客氣了,家父手下那批人我很清楚,他們都是從事密探工作的,打聽消息,堅強組織或有所長,建軍教戰,實非所能。”梅玉道:“我也不行,這方面方三弟比我行,我在中原對大哥的幫助還大一點。”建文帝知道梅玉的脾氣,他這個人擰起來時很固執,很難説得動的,而且在中原,他們也需要一個有力的人士為之聯絡奧援,梅玉不但本人跟一些王族世家情深,他的父親與一些兵鎮將帥們也有很好的關係,甚至於跟宮中幾個有頭有臉的太監也都情頗深,他的家中出了事,但永樂帝對那個汝南侯的府第仍是沒有沒收,於此可見,若是梅玉留在中原,對建文帝是有好處的。

建文帝思索了一下道:“二弟!你若是堅決要留在中原,就把三弟找了來,對掌軍建軍的事,我的確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我家老祖宗給我找了一塊退身之地,如果再被人擠出去,我就沒有容身之處了!”這句話自然很傷李珠的尊嚴,因為這是對他們父女的不信任,但李珠居然也同意地道:“是的!梅叔叔,家父雖然受命經營此地,但他老人家也只有自己可堪信任而已,主上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堪寄重託的人,尤其將來這領軍的一職,權限可能大到那些番王國君之上,沒有一個可信的人出來擔任,實在是很危險的事。”梅玉忍不住道:“令尊的手下難道不可信嗎?”李珠正道:“家父手下的重要人員,忠貞可許,但家父在用人時,就是以忠貞為條件,在才能上就無法兼及了,在密探中是找不出真正的人才的。”梅玉也只有默然了,這話也不錯,在那個圈子裏不能任用人才,否則是弊多於利,有才而又賦於重權,就不會安分,掌權過重,就難以駕馭了。

他們在猛對足足等了五天,終於李至善趕來了,他帶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大內密探深信已經殺死了李大官人,而且也認為那就是建文皇帝,所以那些密探們都停止了追索行動,回去覆命了。

這個消息使梅玉透了口氣,這麼一來,建文帝至少暫時是安全了,目前急於安排的是建文帝到聖光寺受職的事了,那是李至善一手安排的,他們伴隨着建文帝到達了仰光的聖光寺。

李至善在這方面倒是安排得很妥善,他自己本人已來過好幾趟,聖光寺中的接待人員也都是預先委定的,建文帝到了之後,只要悉一下幾項儀式就行了。

李至善發出了通知,預定在五月初為聖僧受職視事的佛光普照大典。

遠在太祖之時,就已經確定了聖僧這一個職名,以為熠服西南夷之用,聖僧一職已經三傳,都是由中原的高僧擔任的,到建文帝膺該職,已是第四傳了,第三任的聖僧惠違大師是太祖的一位堂兄,曾任皇覺寺住持,年紀已八十多了,請他遜位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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