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晴空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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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童丹元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楚天舒十分的動。

論級別,論年齡,論資歷,童丹元都高於自己,能真心實意地把自己當哥們,楚天舒必須拿出行動來,證明他對這位兄長的尊敬。

像童丹元、戴勇這類情中人,證明友情深厚的最好方法就是與他一醉方休。

雖然,幾條漢子舉着酒杯輪敬酒的場面十分的恐怖,但是,楚天舒沒有一絲半點的遲疑,幾乎都是一飲而盡,博得了童丹元等人的一片讚揚。

“楚科長,好酒量!”

“老楚,夠兄弟!”

“好樣兒的,哥們!”越喝越高興,越喝越盡興。

就連白雲朵也被染了,連聲道:“好!好!我這個白衣天使還沒跟人民警察拼過酒呢,今天豁出去了,跟你們喝個痛快。”不勝酒力只喝了飲料的向晚晴想勸都勸不住。

一聽有美女應戰,一桌子的男子漢全擼胳膊挽袖子的叫起號來。

包房裏頓時氣氛熱烈。

童丹元喝得興起,先了警服,又衣,最後説了聲對不起,把襯衣的扣子都解開了,出了結實硬朗的膛。

男刑警們也一個個不甘示弱,如法炮製,開始警服,衣,解紐扣,結果整個桌子上就鼓盪起一股雄渾的陽剛之氣。

楚天舒轉圈一看,好生羨慕地説:“哎呀,真不愧是幹刑警的,個個健壯,叫我等書生們自慚形穢啊!”杜雨菲也喝了不少,她指着楚天舒説:“你就裝吧,我看你塊頭也不小。”宋姐大笑:“杜隊,人家還沒衣服呢,你怎麼就知道他塊頭不小呢?”沒有喝酒的小袁笑倒在桌上,杜雨菲並不以為意,笑靨如花地指着白雲朵説:“讓他二把他的衣服扒了,大家不都看清楚了嗎?”一桌子刑警的目光都看向了白雲朵。

“不錯,我是他二。”白雲朵居然坦然承認了,可她也不肯放過杜雨菲,指着她説:“她是他大,要扒衣服也得她先來。”這一下,包括童丹元在內,幾位刑警們的眼珠子就差掉酒杯裏了。

杜雨菲在廣場派出所冒充楚天舒的女朋友,這事兒被韓立酒後傳了出來,童丹元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太驚奇,畢竟是朋友,撒個謊幫個忙也錯不到哪裏去。

現在突然聽説杜雨菲是楚天舒的大,而且還有一位本人都承認的二,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楚天舒端起酒杯,笑道:“童大哥,都怪我,平時跟她們開玩笑習慣了,她們這是合起夥來在大哥面前告我的黑狀呢。”童丹元大笑道:“老弟,不用怕,包*二這種事兒我們刑偵支隊不管,只要紀委不查辦你,你愛包幾個包幾個吧。來,幹一個,哈哈。”宋姐聽到這裏,突然吼了一嗓子,説:“小楚,你這話宋姐我不愛聽了,我們杜隊是我們局裏數一數二的警花,哪一點配不上你呀?你竟然敢吃着碗裏看着鍋裏,明目張膽地包二*,童隊他們幾個爺們答應,我和小袁堅決不答應。”宋姐的直率引來男刑警們的一片鬨笑。

小袁大聲附和:“對,我們姐妹不答應。”楚天舒苦笑。

宋姐還不罷休,拿出大姐的氣概指着楚天舒説:“杜隊,他要敢包二*,你把他甩了,大姐我給你找個既老實又疼你的,讓他後悔一輩子。”

“哎呀宋姐,有你這麼做媒的嗎?”治安大隊的大隊長戴勇笑她:“宋姐,是不是姐夫不老實了,還是嫌姐夫不疼你了…”宋姐立即轉移了鬥爭方向,端着杯子去收拾找個多嘴的戴勇。

向晚晴説:“説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雨菲現在成了大名人了,我們欄目組這幾天每天都要接到好幾個電話,都是詢問雨菲基本情況的,有膽子大的,直接就是要求朋友了。”白雲朵真是喝得有點多了,她聽向晚晴這麼一説,馬上予以反擊:“哎,你幹嗎?你想把雨菲推出去,自己來當大呀?”向晚晴臉一紅,推了她一把,説:“去,什麼話到了你嘴裏,都變味了。”杜雨菲也説:“雲朵,你老老實實地當你的二,大的事兒不用你心。”眾人又是一片鬨笑,藉機掀起了向楚天舒敬酒的新**。

楚天舒眼見着要招架不住,剛好手機響了,就藉故扔下酒杯跑到一旁去接聽,才算躲過了這一輪的進攻。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聲:“小楚嗎?我是玉芬,你來幫我勸勸你偉哥吧…”話還沒説完,譚玉芬在電話裏就開始啜泣了。

楚天舒忙問:“嫂子,偉哥他怎麼啦?你們吵架了?”譚玉芬説:“小楚,一句話兩句話我也講不清楚,你能不能來家一趟?”

“這個…”楚天舒有些遲疑:“我正和一幫朋友在喝酒呢。”是啊!童丹元等人如此的熱忱,酒正喝到興頭上,自己中途逃跑了,楚天舒怕他們產生誤會。

譚玉芬再次泣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説:“小楚,…嫂子我沒有兄弟,是真把你當親兄弟了…你要不來,嫂子可怎麼辦呀…”楚天舒這才覺事態嚴重,便悄聲説:“嫂子,你別急,我馬上就過來。”掛了電話,童丹元主動問道:“老弟,有事兒啊?”

“是的,一位兄弟家裏出了點問題,恐怕我不能陪大哥盡興了。”楚天舒簡單地把自己與張偉、譚玉芬一家的關係講了講。

童丹元聽了,很豪地一揮手,説:“沒事兒,解決兄弟家的問題,那是必須的。老弟,來方長,最後走一個,我們改再聚!”眾警察再次起立,又一起與楚天舒幹了一杯。

向晚晴沒喝酒,主動提出要給楚天舒開車,這是理所當然的。

白雲朵見楚天舒和向晚晴都要走,她也坐不住了,説勸女人還是當醫生的比較合適,而且在鄭小媽媽的病牀前,與張偉等人見過一面,也算是老人了。

杜雨菲客氣了幾句,見留不住,童丹元也就同意了。

確實,刑警支隊的弟兄們喝起酒來既兇猛又放肆,多了兩位不太悉的女白領,多少有點放不開,既然她們要隨楚天舒一起走,強留下來也沒意思。

杜雨菲與楚天舒換了車鑰匙。

向晚晴開着車,在楚天舒的指引之下,很快到了儀表廠的簡易宿舍。

張偉家的門反鎖着。

楚天舒拍了拍門,説:“嫂子,是我,開門啊。”屋裏傳出哇地一聲,隨即門開了。

一股濃濃的煙霧撲面而來。

譚玉芬披頭散髮哭得兩眼通紅,嬌柔的身體緊緊地靠在門框邊,手裏抓着一把剪刀,臉蒼白,口在急劇地起伏。

楚天舒從她的手裏搶過了剪刀。

譚玉芬身子一軟,向晚晴和白雲朵同時伸手,一人架住了她的一條胳膊,才沒有讓她癱軟在地上。

楚天舒進了門,驚訝地看見,張偉虎着臉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眼窩沉陷,目光兇狠,顯得十分的暴躁。

面前的煙灰缸裏煙頭堆成了一座小山,好幾個煙頭都掉到了外面。

茶几上扔着一把匕首。

張盈盈縮在牀頭,瞪着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在無聲地泣,小臉蛋紅紅的,滿是淚痕。

憑直覺,楚天舒可以肯定他們家發生了大事。

向晚晴和白雲朵架着譚玉芬坐在了牀邊,張盈盈很乖巧地鑽到了媽媽的懷裏。

白雲朵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譚玉芬。

譚玉芬接了,卻沒有喝,輕輕地放在了張偉的面前。

楚天舒坐到了張偉的身邊,把匕首用報紙包了幾下,裝進了口袋。

在楚天舒一再追問下,張偉眼圈開始發紅,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才難過地説:“小楚,我被人騙了。”説完,又咬牙切齒地吼道:“我要去宰了那狗的。”原來,儀表廠改制轉讓之後,整個廠區都要拆除,張偉租賃經營的臨街門面房也將被收回,五金小賣店關閉之後,一家人的生活來源馬上都快成了問題。

這時,張偉老爸有個遠房親戚,在一家信用社當代辦員,長期以來都在親朋好友中拉存款,信譽一直不錯。

張偉老爸的退休費一直由他存着,每年都能把比銀行高的利息給送到家來,偶爾有個頭疼鬧熱看病要花錢,取個千八百的,也是很方便。

這一次,這個親戚又告訴張偉老爸,他們信用社主任拉來了一個貸款項目,急需一筆款子,半年的利息就給15%,張偉老爸見機會不錯,就來與張偉和譚玉芬商量。

張偉本來不是很在意,家裏的財政大權一直由譚玉芬掌管。

譚玉芬送張盈盈在學鋼琴,老師説女兒的天賦和樂不錯,很有培養前途,她就合計着這半年的利息可以給張盈盈買台鋼琴,心裏一動就同意了,把家裏所有的錢湊攏來,與老爺子積攢下來的退休金一起給了那個親戚,辦理了存儲手續。

可就在國慶節那天,突然傳出那個信用社的主任和儲蓄人員合夥作案,捲款潛逃。

政府和人民銀行暫時凍結了信用社的存款,準備分期分批地讓儲户憑存單提取。

這消息,張偉老爸聽了,彷彿晴空霹靂,頭一個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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