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第十三章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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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陽宮內:“你知道辦事不力的後果是什麼？”君亦
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就像千年寒冰。
“主上恕罪。”
沙跪在地上，她的聲音裏明顯透着恐懼，可她還是想故作鎮靜，因為她始終不覺得有做錯什麼事。
“自己動手吧。”君亦沒有
情地拋下這句話。
沙這時才知道原來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這時她才知道害怕。這時她動也不敢動，因為要對自己下手是多麼的殘忍。可是她也不得不動，揚起右手就要對自己的頭顱劈下。
“主上，你要罰就罰屬下，是屬下教導無方。”蕾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趕到，及時阻止了沙劈下的手掌。跪在君亦的面前，肯求地説着。她在賭…賭她在君亦心中的地位。
“她要死，你也要罰。”君亦似乎不願意多説幾個字，言語中仍然不帶一絲情。也宣告他的話沒有人能改變。
“主上…”站在一旁的魂終是忍不住想開口勸説。
“難道連你也要違背本座。”君亦看着站在一旁的魂，聲音更加冷卻。在他們面前他只是玉風閣的主人，並不是皇太子。
“主上，請聽屬下一言，再處置二人不遲。”君亦沒有説話，轉過身去，魂接着説:“太子妃如果知道你為了她殺人，恐怕她不會原諒她自己的。”君亦聽到魂的話，有瞬間愣住，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啊。他這樣做無非是想保護她。
原來季柳影找上瀟凝笑時沙並沒有走遠，季柳影給瀟凝笑説的話她可是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她們兩個人要一起侍候君亦，那麼她們把她家小姐置於何地？所以瀟凝笑無神地離開時她沒有跟上，而是獨自回到儲陽宮。
君亦去到沐龍宮時才知道，皇帝只是想找他下下棋，也沒其它的事。陪皇帝下了兩局，他便藉故想要離開，可是皇帝卻説:“成大事者，決不能為兒女私情所困。”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時辰，皇帝終於肯放他走了。可是當他回到東宮時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見到瀟凝笑，他的心都快空了。只在水雲榭的內發現了半塊玉，他記得這塊玉，好像是在瀟凝笑身上見過，當時也沒太注意。旁邊還發現一張這條，短短地寫了幾個字別輕舉妄動。在那一刻他知道她目前是安全的。是什麼人敢打她的主意，他不用想也知道，只是現在她在他們手上他確實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身邊的人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如果不好好懲罰她們，他不敢保證這種事不會有下次。若大的東宮既然三番兩次地出現意外。
君亦沒説話，屋內頓時靜悄悄的，沒有人敢打破沉默。
許久，君亦才緩緩開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沙只能任命地領罪謝恩，可是在她心裏對害她這樣的那個女人更是恨之入骨。
蕾站在原地不動，幾次想上前去和君亦説句話，可看到他那冷清的背影最終還是動不了。
許久君亦才轉過身來，看向魂和蕾二人:“你們退下，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作主。”待他們離開後，君亦從懷中掏出那半塊玉仔細地撫摸着，這上面似乎還有她的體温。可是玉的正面刻着一個宇字這讓他有些疑惑。他對着玉輕輕地説着:“笑，不要害怕，相信我。”瀟凝笑醒來時，睜開又眼看看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這時門外進來一個丫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她，卻沒有理她，又徑直走了。不一會兒，又返了回來對她説道:“我家主人要見你。”
“你家主人是誰？”瀟凝笑實在想不起來她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她好像遇到季柳影了，然後季柳影跟她説了一些話，再後來…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快起身跟我走。”丫頭很是不耐煩地對着她吼。
“這裏又是哪裏啊？”丫頭的吼聲對她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她總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人家走吧。她躺在牀是一動不動，好像告訴人家你不給我説這裏是哪裏我就不起牀。
那丫頭又走上前就要動手拉她:“你快點，要是等久了我家主人發火了，你非得吃不完兜着走。”
“你這是在關心我麼。”瀟凝笑突然對着丫頭一笑:“不用你拉，我自己起來就是。”那丫頭看着她，這個時候既然還笑得出來，真替她捏把汗。難道她還不知道她是被抓當人質的麼？
不一會兒，瀟凝笑就隨着丫頭轉過了幾個小院，來到了一間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大院中。看來這定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丫頭領她來到這裏就退下去了，留下她一人。可是等了好久也沒見有人來，她不由得在低聲抱怨:“早知道就多睡會兒，什麼人那麼了不起讓人等這麼久，真是一點待客之禮都不懂。”
“因為你
本就不是客。”這個聲音好
悉，瀟凝笑立即轉身看向來人。
“怎麼是你？”
“怎麼，是本王讓你覺得很驚訝。”君亦浩幾步便來到廳中，坐在上位看着一臉不可思議的瀟凝笑。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為了君亦。”君亦浩毫不掩飾地回答。
“那我可以走了麼？”
“你認為本王這麼費事的請你來，能這麼輕易讓你走。”
“你不是説是為君亦麼，你大可以去找他，幹嘛非得找我？”瀟凝笑有些不滿地抱怨。
君亦掩飾着想笑的衝動，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因為君亦很難請。”瀟凝笑聽了，很贊同地點點頭:“這個你算是説對了，他那個人就是太自以為是了。怎麼可能輕易地跟你來這裏。”君亦浩的笑容僵在嘴角:“女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瀟凝笑瞪着清澈的雙眼看着他搖搖頭。
君亦浩做了一個被打敗的姿勢:“好，打住，今天我們就聊到這裏，你好好回去休息。”説完剛才那個丫頭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有些奇怪地看着瀟凝笑。
“可你還沒告訴我這裏是哪裏，我怎麼能安心地住下去呢？”她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趕她走了。
“姑娘，這邊請。”那個丫頭在一旁催促着。
瀟凝笑馬上來到桌邊找個椅子坐下:“你不説我就不走。”丫頭無耐地看向君亦浩，他示意她退下。君亦浩這才起身走到瀟凝笑旁邊坐下:“説實話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下不了手。要是換個人我早讓他去見閻羅王了。”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問完之後任憑你處置。”瀟凝笑看着君亦浩，突然很正經地説，這讓君亦浩瞬間沒反應過來。
“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如實回答。”
“你説説看。”君亦浩猜不透她想問什麼。
“你還沒答應我。”瀟凝笑固執道。
“你要知道本王不屑給你任何承諾。”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她起身想往外走去。
“女人，你知道本王最討厭哪種女人麼？”君亦浩看着她的背影説道。
瀟凝笑沒有因為他的話停下腳步，繼續往外走去。
“長得不怎麼樣，還妄想引起本王注意的女人。”君亦浩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他發現那個女人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你回來…”
“王爺是答應回答我的問題了？”她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你要知道敢用這種口氣和本王説話你是第一個。”
“王爺笑話了，我只想知道我水雲榭的那四個丫頭是不是你的人下的毒手。”瀟凝笑邊説邊向他走近。
“如果本王説不是我你會信麼？”君亦浩也站起身來和她對視着。
“我先告退了。”
“還沒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要走？”
“王爺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怎麼説？”
“不是王爺做的，但和王爺也
不了關係。”君亦浩伸出雙手，輕輕地拍了幾下:“看來本王還得重新認識你。”這個長得不怎麼樣的女人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
“我還想和王爺説句話，君亦是不可能為了我而受你控制的。”其實她在心裏有點小小的自私，希望君亦會在乎她的失蹤。可是當真的季柳影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會看得到自己麼？
“哈哈…哈哈…”君亦浩毫不掩飾地大笑出聲:“這點你到是不必為本王擔心。”他欺身在她耳邊:“難道你心裏不希望他為了你做出一點點犧牲。”他不是在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瀟凝笑無聲地退下，有時想要糊塗也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