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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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兄弟知道他曾受過傷，想着也許是這一原因而不能喝酒，也就不再強迫他，允許他以水代酒。

深厚的戰友情豈是一杯薄酒抑或一杯清水所能改變的？那一場簡單的盛宴，給了他半年來不曾有過的熱烈和繁華，然，縱然世間繁花似錦，又怎能填滿他空曠的心？

他的心，已經空得能裝下雲貴高原的天…

小聚，終究是要離別。

男人之間的離別少了客套和挽留，多的，是灑和果斷。

離開前，他去了望石。

穿過那片樹林，他揹着她一同摔倒在地的情形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他心中苦澀一片，那些往事，真的成為昨天了，不復回來…

立在望石前，已是薄暮淺鍍，灰白的暮裏，天邊新弦初上，遙遠朦朧，若隱若現。

他還記得那一個夜晚，她站在望石上，雙眸如星星般閃亮。月輝如銀，她温軟的瓣貼上了他的…

上似乎還有她的温度，她温軟甜美的記憶如鐫如刻，心中浮起她的容顏，他是如此地想念她，想得心口發疼…

低下頭來，目光在望石上定住。

那是什麼？

他的名字，如此明顯地刻在最中央，瞧那筆鋒，分明是新刻。他幾乎能想象出她寫名字的樣子，定是抿着，極認真的表情，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心尖忽的就濕潤了…

蹲下來，沿着她的筆跡，慢慢地勾勒他的名字，寧震謙。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好看過…

可是，也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刺眼，刺得他眼眶澀痛…

囡囡，囡囡…

無聲地喚着這個名字，舌尖在上齒齦的地方輕點，形微動，彷彿，她就在身邊，就在眼前，雙眸閃亮，調皮地衝着他喊“首長…首長…”要怎樣，才能讓想你的心，少痛一點？

並沒有在望石上刻她的名字，因為，他的心裏，也有一塊望石，上面早已經深深刻着一個又一個的“囡囡”囡囡，他唯一的子…轉眼便是節，除夕夜的晚上，寧家整個家族齊聚祖屋過年，寧守正姍姍來遲，帶了許多的禮物，可是，卻似乎沒有人買他的帳。

兒子寧至謙對他冷冷冰冰不説，子更是搭拉着臉，老大的臉黑得快要來暴風雨了，就連侄兒寧震謙臉上也是烏雲一片，其他幾個呢？臉都極難看。

“你還回來幹什麼？！”寧對兒子一聲怒喝。

“過年也不安神！你還要這個家嗎？”

“我…有點事…約了客户。”寧守正賠笑道。

“客户？那看樣子你已經陪客户吃完飯了？我們也吃完了，沒給你留！”寧沒好氣地説。

“我吃過了！不用留！媽，祝您身體健康，新年大吉！”寧守正把禮物送上，又招呼幾個孩子，“來來，孩子們，發紅包了，雨謙，女孩優先，你先拿！小震，今年你沒紅包了，這個給莫忘！”他一個人的聲音在叫囂，卻沒有人回應他，莫忘對他的話更是半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玩着手裏的玩具。

他尷尬地站在大家面前，而後，子一句“我回家看看我媽”提起包就走了。

寧至謙則叫自己老婆，“我今天值班，先送你回去。”而後，兩人也走了。

最後，寧震謙也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説完摸摸莫忘的頭，可他卻玩得入，沒有理他。執着地蹲下來抱了抱他，對他説，“莫忘，晚安，早點睡。”而後跟道了一聲別，他拿起車鑰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