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城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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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毫不停留,移往押囚隊中段處,重施故技,營造出突然而起的狂風雨雪刮過官道的錯覺。
燕兵們紛叫門,火把光焰明滅不定,更有馬兒受驚跳蹄,情況頗為混亂。
燕飛知是時候,鬼魅般竄往地面,朝最後的一組俘虜掠去,發出最強烈的勁風,吹得照明隊尾的兩枝火把立告熄滅,整段路陷進黑暗裏去。
燕兵高呼“小心囚犯”的當兒,他已從俘虜裏如對小雞般提起一個幸運兒,把他帶離俘虜,到道旁林木處解開腳鐐,在他耳邊道:“我是來救你的,快走!”運功一送,那人騰雲駕霧的直投入林木深遠處,燕飛立即戴上腳鐐,重返官道,補上那人的位置。此時燕兵方重新燃着火把。
燕飛也不由得有點緊張,坐在俘虜?最後端的位置,求神拜佛希望沒人發覺他使的手段。
押解他們的燕兵仍在咀咒的當兒,號角聲起,押囚隊繼續行程。
燕飛學其它人般艱難地爬起來,欣然發覺同夥的俘虜,本沒人有看他半眼的興趣,當然更不知他和別人掉了包。又或知道亦沒有閒情
神去告發他。
燕兵開始點算俘虜的人數。
燕飛垂低頭,任由雨雪落在身上,他選的掉包對象和他體形接近,披髮兼滿臉鬍鬚,在此雨雪飄飛之夜,確是真偽難察。
點算完畢,大隊起行。
燕飛曉得自己已過了關。
※※※劉裕欣然道:“姑娘別來無恙?”在古鐘場擺賣野人蔘的,赫然是曾誤以為劉裕是花妖的柔然族女劍客朔千黛。
朔千黛瞄了他一眼,以帶點不屑的語氣道:“你還沒有死嗎?”劉裕目光落到她擺賣的唯一貨品處,皺眉道:“十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縱然這是上等野參,不怕標價太貴沒人問津嗎?”朔幹黛不知是否把氣發在他身上,瞪他一眼道:“不識貨的勿要亂説,不是買東西的更給本姑娘立即滾開。”宋悲風顯然是識貨的人,道:“這是來自高麗的野參,對嗎?”朔千黛橫宋悲風一眼,沒好氣道:“產地沒有説錯,不過這不是普通野參,而是長於雪嶺上的千年野參王。你若是識貨的,該知道十丙黃金是便宜你們了。”宋悲風與劉裕
換個眼
,虛心問道:“請姑娘指點,普通野參和野參王有甚麼分別呢?”劉裕
口道:“或許是大小的問題吧!”朔千黛怒望劉裕一眼,不客氣的道:“都叫你閉口哩!野參王的生長力特別強,縱然離開生地,仍可以繼續生長,明白嗎?”劉裕心忖這女武士似乎和自己特別過不去,他當然不會介懷。笑道:“如此寶物,姑娘何不留來自用,若欠盤川,我們樂於幫忙。”朔千黛沒好氣的道:“我怎會白受人家的錢財。這是買賣,不買的話請走,勿要阻礙本姑娘發財。”宋悲風向劉裕打個眼
,表示自己有足夠的金子買野參王,只看他肯否點頭。
劉裕正要説話,一個悦耳動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道:“確是高麗雪嶺特產野參王,這條參肯定不止一千年,我買。”
“啪!”一袋金子重重地投到野參王之旁。
劉裕一眼瞧去,立即魂飛魄散。
買參者竟是臉遮重紗的安玉晴,一個在目前的情況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第一關是掉包,第二關便是入城。
燕飛混在俘虜羣中,頭皮發麻地看着高懸的城門緩緩下降,橫架在護城河上。
在城樓的燈火映照下,雪片變成一個個光點,撒往大地,人人被照得清楚分明。
只要任何人發覺有異,他的入城大計將功虧一簣。
幸好押送他們的燕兵均勞累不堪,只想儘快入城以避風雪。
一隊近二百人的燕兵策馬馳出,把守三方,其中領頭的兵衞與押囚隊的頭目到一旁説話,換過文書後,又差遣人點算俘虜的數目,擾攘一番後,終肯放行人城。
燕飛暗鬆一口氣。
他當然不是顧慮自身的安危,憑他的身乎,至不濟也可以身,怕的是萬一失去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又引起敵人的警覺,實在不甘心!
深長的城門門道,像沒有盡頭似的。
忽然大放光明,眼前開闊,原來已抵城內。
際此夜深時分,展現眼前的長街不見人影,兩邊店鋪全關了門,烏燈黑火,一片悽清,惟白茫茫的雪花,仍沒休止地從天灑下。
二十多輛騾車泊在兩邊,每輛車後面都拖着個可進大約八個人的大鐵籠,周圍是數十名如臨大敵的燕兵。
燕飛看得心中叫苦,他本打定主意在進城後設法開溜,那頂多被敵人認為走了個逃犯,而不知溜走的人是他燕飛。但是依眼前的情況,他若不肯入籠便會把事情閘大,這可如何是好?
略一猶豫間,從門道馳出的大燕騎兵已把他們團團圍着,還喝令他們登上鐵籠囚車。
燕飛心中無奈苦笑,暗忖只好在離開鐵籠後,再想辦法身。
他坐的是最後一輛囚車,當鐵門關上後,抓着如兒臂的鐵枝,也頗有落難的
覺。此時如被人發現他是燕飛,就真的嗚呼哀哉,完蛋大吉。即使以他的功力,仍難以破籠而出。
囚車一輛接一輛的開出,兩邊是押送的騎兵。唯一欣的是押囚來的騎兵完成任務,再沒有隨來,令他被識破冒認身分的機會大大減低。
車輪聲和馬蹄聲響徹長街。
忽然間燕飛生出吉凶難料的覺,一切再非控制在他手上。
就在此時,蹄聲在前方響起。
燕飛把臉儘量貼近籠邊,朝前方瞧去。一看之下立即三魂不整,七魄不齊,心叫不妙。
來的是十多騎,領頭的竟然是尼惠暉,一身白勁裝,非常奪目。
與她並騎而馳的是一名燕軍年輕將領,看其裝扮威勢,便知是燕國的王族成員。
後面十多騎人人虎背熊,肯定是燕軍裹的
鋭高手。
任燕飛如何猜想,也料不到競在這樣的情況下遇上尼惠暉。此時縱然他有能力破籠而出,恐怕也沒法突圍逃走。
他本身已被困在囚籠裏,而榮陽城則等於另一個囚籠。
他的目光落在籠門的鐵鎖上。
他能否以內力把鎖打開呢?
“停下!”整個囚車隊立即應令停在街上,首尾相距十多丈。
男聲在前方響起道:“佛娘認為這批剛運入城的戰俘有問題嗎?”燕飛正功聚雙耳,收聽個一清二楚,又暗罵自己適才不懂佔據籠門旁的位置,否則此時便可暗探鎖頭的虛實。只恨悔之已晚,在兩旁火把光映照下,任何異動均會惹起兩旁騎兵的警覺。
尼惠暉低沉而充滿誘惑力的聲音答道:“太子該明白,我是不會疏忽任何從城外進來的人或物。”被稱為太子的當然是慕容德,只聽他道:“可是據報燕飛已返邊荒集呢。”尼惠暉沉聲道:“他只是在玩花樣,大王和我都不信他。哼!我要逐輛囚車查個清楚。”燕飛暗叫救命,偏又毫無辦法。
他該怎麼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