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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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寶寶一撇好看的小嘴,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女人?”鐵鷹嘆道:“不錯,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是女人,實在是太可惜了。”這句話觸到了秦寶寶的心病,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居然是一個女人。
如果自己是一個男兒身,那該有多好?
馬車在小紅樓前停下,正是午後慵懶的時候,連園中的花菊似乎都已睡去,風吹在臉上,也是昏沉沉的。
一個面如淡金的紫衣人正站在一叢怒放的花菊叢前,他望着眼前的花菊,目光濛而深邃,他似乎在因花恩人,又似乎沉醉在花香之中。
鐵鷹忽然覺得秦寶寶從他的身後縱出,撲向了那個紫衣人。
紫衣人猛地回頭,向秦寶寶張開了雙臂,秦寶寶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中。
這個人當然就是衞紫衣。
秦寶寶欣喜萬分地道:“大哥,怎麼會是你?”衞紫衣笑道:“為什麼不可以是我?”秦寶寶一把摟住衞紫衣的脖子,像一隻小猴子一樣懸在衞紫衣的身上。
鐵鷹走了過來,笑呵呵地道:“想不到是衞大俠來了,現在我已知道杜飛的確沒有事了。”秦寶寶道:“大哥並不是大夫,他一來,杜飛怎麼就沒有事了呢?”鐵鷹笑道:“因為我會算,我知道衞大俠一來,傅青衣,傅神醫也會來的。”秦寶寶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此之前,你們一定見過面,對不對?”鐵鷹嘆道:“為什麼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呢?”衞紫衣笑道:“因為秦寶寶不是人。”秦寶寶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説話?”鐵鷹笑道:“我知道衞大俠下面要説什麼,秦寶寶不是人,而是一個小妖怪。”秦寶寶抗議地道:“好啊,你們仗着人多勢眾,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弱小民女。”鐵鷹叫道:“你還能叫弱小民女嗎?你要是弱小民女。那我們這些人哪裏還有活路。”衞紫衣的到來,讓秦寶寶開心不已,他道:“大哥,傅大夫在哪裏,我好想他。”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想我,是想我的藥,還是想我的鬍子?”原來秦寶寶一遇到傅青衣,就會有兩種病,一種是“研究”傅青衣的藥,另外,秦寶寶對傅青衣的鬍子特別
興趣。
秦寶寶從衞紫衣的肩頭看過去,看到傅青衣正站在樓梯口,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青衣,下巴上的五綹長鬚還是那樣有趣。
秦寶寶道:“傅大夫,你的鬍子還是那麼漂亮,能不能再給我幾玩一玩?”傅青衣下意識地捂住了下巴,慌忙道:“不能再給了,再給就沒有了。”秦寶寶從衞紫衣身上下來,一步就縱到傅青衣的面前,笑道:“你的百寶囊呢。這一次又煉了什麼好藥?”傅青衣笑道:“哪裏有什麼好藥,上一次的大洗劫,讓我足足花了半年的功夫才重新補齊。”秦寶寶嘆道:“為什麼現在的人看到我,就像看到強盜似的?”衞紫衣驚訝地道:“難道你原來不是一個強盜?”秦寶寶恨得結結實實地打了衞紫衣一拳。
鐵鷹最關心的還是杜飛,他問道:“傅先生,杜飛的情況怎麼樣?”傅青衣道:“我正好還有一點天山雪蓮,加上方先生的,恰好湊成了六寶。”秦寶寶驚訝地道:“為什麼上一次我沒有發現?”傅青衣狡猾地一笑,道:“和秦寶寶打道,能不變得狡猾一點嗎?”大家難得見面,都
到很開心,最開心的還是秦寶寶,因為衞紫衣來了。
杜飛已完全好了,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從他的身體復原之後,豔飛飛對他又和以前一樣。
杜飛真有點不懂了,為什麼自己傷重不治的時候,她對自己關心倍至,一旦自己身體復原,她對自己又是冷若冰霜?
想起自己病中她對自己的柔情,杜飛恨不得自己再受一次傷,最好是落個終身殘廢。
鐵鷹也看出了其中的究竟,也看出了杜飛的痛苦,可惜這種忙是誰也幫不上的。
不過作為朋友,他又不能不勸上幾句,他對杜飛道:“豔姑娘一定有難言的苦衷,在你病中,她對你的關心絕不是假裝出來的。”他又道:“做為一個男人,最重要是要學會體諒別人,尤其是體諒女人。”杜飛道:“可是她又有什麼苦衷呢?”鐵鷹拍了拍額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可以知道。”杜飛欣喜地道:“誰知道?”鐵鷹道:“當然是秦寶寶。”杜飛苦笑道:“秦寶寶只是一個孩子,就算他很聰明,可是對這種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太多。”鐵鷹笑道:“小看秦寶寶的人永遠都會後悔的,秦寶寶雖然現在不可能知道豔姑娘的心事。但是我相信,只有給他一點點時間,他一定可以幫你打聽出來的。”杜飛的心頭燃起了希望,他對秦寶寶的能力也深信不疑。
夜,如水。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的心情往往隨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面對酒宴笙歌,他們會歡笑,高歌,可是一旦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們會不自地覺得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每一個人都有值得回憶的往事,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甜和痛苦的回憶。
對於一個女人來説,她們的回憶之中,往往就會有一個男人,一個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這個男人也許並不是她遇到的最好的一個,可是她卻無法忘記。
人類之所以有痛苦,就是因為人是有情的動物。
少女的,初戀總是一生中最甜的回憶。她們可以不去想,卻無法讓它在記憶中消失。
豔飛飛不得不承認,杜飛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無論從哪個方面説,他都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
杜飛對豔飛飛的情,就算是瞎子,也可以看得到。
可惜豔飛飛卻無法接受,因為她已答應過另一個男人,另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
那一個男人在臨走的時候對豔飛飛説:“你等我三年。給我三年的機會,三年之後,如果我還沒有回來,那麼,你就不必再等我,因為我或許死了,或許有了另外的女人。”他一向是一個很坦白的男人,豔飛飛喜歡的就是他的坦白。
豔飛飛答應了,答應了他的請求。
現在,三年很快就要過去,可是他還是沒有回來。
豔飛飛托腮沉思,望着欄杆上的刀痕,密密麻麻的刀痕。自從他走了以後,每天,豔飛飛都要在欄杆上深深地刻上一道。現在,欄杆上已有一千零九十天刀痕,再有五天,再有五天就是三年了。